六十四章 见苦主悚然惊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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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他握了如玉的手送到嘴边轻吻,说:“唯有你,不可负了我。”

“又说傻话了,要说担心这个,也该是我怕你弃我而去才对。”想到过往,如玉不禁有些黯然,女子失贞为世人所唾弃,要说担心,她又何曾得过安稳

“是我不好,往后再不提了,你也莫要烦心。”辰砂轻吻如玉,双唇游移间行至她的颈项,见其上光洁白嫩并无点缀,便问道:“那坠子呢怎的不戴了”

如玉自枕下摸出一物,摊开手掌叫辰砂观瞧,“在这呢,方才试衣裳时就摘了,这小东西水头太好,总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去。”

“坏了换个更好的就是了,本就是为你寻了来的,你若不戴,它还有何用处”辰砂捋顺了盘绕的红线,将其戴在如玉颈上。

这玉坠乃是两年前有人献与辰砂的,形为如意云纹,不足寸长,水润透亮,最难得的是这玉质温热,长久贴身戴着可缓女子体寒,自从有了它,连那淫毒发作的症候都少了,是以如玉甚少离身,只是今日刚刚摘下,就叫辰砂逮个正着。

“你身子虚寒,极难有孕,有它护着也可回复的快些,子嗣之事我不强求,就是没那缘分,抱养一个也成”辰砂心中满怀憧憬,一双桃花眼愈加勾人,直直望着如玉说:“可若能有个你我的孩儿,便是更好不过了,那是你我血脉相合之物呢”

如玉笑着捶他一下,“怎么说的像个物件儿似的,哪有你这样埋汰人的爹爹”

两人说笑了会子,辰砂便起身回宫去了,新皇对他愈发倚重,一时半刻都不愿离了他,得知他又去了孝女居后恼怒不已,急忙寻个由头将他招回去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时光飞逝,三日后便是婚期,如玉想去承安寺祭拜,辰砂公务缠身不得同行,便备了马车仆从随车护送。

如玉进了山门,专有知客僧前来迎她。

都说佛门清净地,可身于红尘中,出世入世不过一念之间,承安寺为数百年古刹,只靠清修自是达不到这般香火的。如今谁人不知那林尚书乃是天子近臣,风头一时无两,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也是不难的,这苏家娘子将来便是林家夫人,真是活菩萨一样的人物,心善而又美艳,若非这小僧伶俐,怕还抢不到这差事呢。

先是不多不少的捐了些香油钱,一来表了诚心,二来免得落人口实,她不过一介孤女,虽有朝廷供养,却无太多银钱,捐的过了总怕会给辰砂招祸。知客僧笑的见牙不见眼,钱数的确不多,可这贵人来的多了旁的供奉还会少么

而后如玉进了后殿祭拜家中牌位。

先拜父亲苏权、生母刘氏之往生牌位,爹爹待她甚好,便是被人拐了四年方才返家,也未曾因着名声二字逼迫于她,反倒是处处呵护开解,唯恐她落下心病。

如玉左手捻香,右手持烛,燃罢置于香炉之内,默默祷告自己即将成婚,特来禀报父母,以求万事顺遂家人安泰之类。其次是继母张秀,弟弟苏泽与苏河的长生牌位,她不知继母与苏河情形,但总是盼着他们安好,便求了长生牌位祈福,苏泽安全无虞只是不知身在何方,她也一并请了,愿他安然长大。最后还有两块牌位,一为昌安公主之长生牌位,当初有她相助才得以脱身白府,如今也算是还愿了;而最后一块,却是成善的。

当年白府之内累他惨死,如玉心中难安,而后为家人求请牌位时便为他也求了一块,等同家人一般,有庙中僧人日日照看,只盼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莫再如今生一般受苦。

“这牌位好生奇怪,只有名字再无其他,可是姑娘的家人么”

不知何时,身旁立了一名男子,如玉闻言心下不快,毕竟这般搭话着实有些孟浪,便只回了句此乃故人,就不愿再多说。

可那男子却浑不在意,依旧冷声追问道:“人是怎么没的”

如玉猛然抬头,直面这多事之人。

只见他皂衣皂靴,身形挺拔,两手背于身后,虎视眈眈的瞧着她。这人身量颇高,如玉需得后退两步,仰着头才能看清此人面容。可待到看清之后,又不禁有些纳罕,二十左右年纪,鬓若刀裁,目如寒星,脸型生的端正,只是双唇紧抿,冷傲之态一目了然,加之身高腿长,肩宽腰挺,此时随意站着却有一股凛然之气。别家前来上香的女眷被他气势所迫,窃窃私语着鱼贯而出,可又因着极少瞧见到这等英气儿郎而不愿离去,远远的围着观瞧。

这人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似是何处见过,一时半会的却又想不起来,门外一群看客燕语莺声的说个不绝,如玉只怕传出闲话来引得辰砂拈酸,便不欲再与这人纠缠,也未作答,转身向外走去。

“可是被你害死的”那人又问。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如玉耳畔,她愣在原地,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往事纷纷浮上眼前。

难怪他这般多事,难怪他瞧着眼熟,曾经少年已然长大,这是前来讨债了罢如玉身形有些摇晃,两腿发软,她害死了人家骨血至亲,此时前来寻她,定是要血债血偿的。

她转过身,朝着那人盈盈下拜,却因心悸腿软失了准头,直直朝下摔去。

那人身手敏捷,眨眼已至近前,两手托住如玉手肘,扶她稳住身子,眼中目光冰冷似箭,如有实质一般扎在如玉身上,“你这是做什么想要自绝于此让我担上逼死孝女的罪名么”

“不不是的”如玉急忙辩白,“成良,是我欠你的,成善被我连累你恨我也是应当,我连见你都心中难安,又哪里会去害你。”

成良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且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如玉是否跟随,只自顾自的走了,如玉思量一番,到底还是追着他去了,她欠人家的不是人情亦非银钱。

她欠了他一条命呢。

二人穿堂过院,来到后方一片竹林之中,林中有座假山,怪石嶙峋,山顶上建了座观景的凉亭。成良引路在前,两人贴着假山石,一路行到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洞中,如玉正要问话,就被成良捂了嘴锁在怀中,他凑到如玉耳边小声说:“莫要声张,仔细听着。”

如玉侧耳细听,果然隐隐有话语之声传来,心下稍安,看来他并非要做那禽兽行径,便点点头,示意遵从。成良将她松开,却因那山洞狭小无处可退,两人只好贴身站着,如玉已是顾不得避嫌,只因听到那说话之人的声音,竟是大表兄白靖荣。

“林逸清倒是真有几分手段,圣上被他迷的团团转,当初睡过他的也被清的差不多了,你也要小心些,那就是只疯狗,除了我家表妹,谁也不认的。”

又听另一男子说道:“我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不食朝廷俸禄,他哪里管的到我头上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一桩旧案来,当初闹市宣淫的案子,仿佛就有贵府的二郎罢”

“哼,头一个着了他的道的就是我那傻弟弟,早说那姓林的不是善茬,他却舍不得那副皮相,若是早听我的将他一刀杀了,哪里还有后来的这些乱子你许是不知,那吕青正是林逸清的头一位恩客,当年用迷药上了他的身,想来是让他恨的紧了,吕家上下没留一个活口,不只是犯事的几口,他家未曾入京的二郎被人刺死家中,连那不满十岁的幼童也被当作小倌入死了呢。”

“听闻林逸清婚期将近,那新嫁娘是个孝女,这无父无母的,倒是好大的胆子,这样心狠手辣的货色也敢下嫁,就不怕哪天惹恼了他,害得自己香消玉陨么”

“还不就是我那小表妹她倒是个痴情的,眼看着林逸清被人入了屁股都肯不悔改,也不知那妖孽使了什么迷魂术,引得一个两个都这样爱他。”

话到此处,那日公主府内的无边淫辱仿佛就在眼前,如玉忍不住浑身发抖,羞愤、恼恨,以及一丝莫名的快意,想不到吕家叔父竟是那等人,辰砂哥哥究竟受了多少磨难圣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如玉不愿再想,用力摇摇头,妄图将那烦心事甩出脑海。

成良却是一直都在盯着如玉,他本是极为矛盾,哥哥命丧白府,还是那样的惨状,哪怕明知并非如玉的错过,真正可恨的当是白家人,可要说不迁怒也是假的,但郎君却是救了他,带他离了那噬人窟,带他学文习武,若无郎君大恩,此时他还是白府的奴才,生死皆在他人手中,连仇都报不得。

是以,对着如玉,他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方才有意吓她,不料想她竟为哥哥请了往生牌位日夜贡奉,心中迁怒已是去了几分,可他不会好生规劝,倒把个弱女子吓的险些晕倒,就忍不住恼羞成怒,反说是她居心不良,最后又敌不过她温言软语落荒而逃唉,这样窝囊,真不像个男人

他正魂游天外,不知如玉听到了什么,猛得向后一退,两人紧紧相贴,而那圆润肥臀正巧贴在他胯间。方才只是搂她一下,那物事就有些抬头,情欲尚未消退,被那臀肉一蹭,立刻生龙活虎,愈发耀武扬威起来。

如玉不知身后的成良面红耳赤一脸羞愤,心思全被白靖荣那句话占了,小脸惊的没了血色。

此话当真为何偏偏是他

而此时进京的官道上,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扬起阵阵尘烟。

官人、郎君、相公,本来都是尊称,官人是对有官职的人的尊称,比如大名鼎鼎的西门大官人;郎君是对富贵人家子弟的尊称,在没有官职之前一般都是这么叫的;相公本意指的是宰相,相指职位,公指爵位。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夫妻之间的称呼,本文皆用原意。大概是封建男权社会下后宅女子争宠,才让这些称呼慢慢变了味,男人嘛,哪有不爱权势的,哪怕在外面不得意,回家有人小心奉承着也能开心一点嘛。古人为了情趣也是挺能拼的,要不是皇帝的称呼不能乱用,估计好多男人家里都能开个小后宫了。

成良上线了,你们还记得他不

下一章我家泽儿上线,开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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