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得提携辰砂上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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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二日起,苏权因梦中之事,见到女儿总是有些别扭,是以每每早出晚归,与本县士绅交际饮酒,归家后坐于卧房不出,便是如玉来房中请安,也是略说上两句话便匆匆遁走。如此过了月余,张秀终是忍不住问道:“夫君这是怎的了?近日里早出晚归,又连番宴饮,长此以往,岂不是要伤了身子?”

苏权清洗过后躺在床上,把玩着妻子的发稍,漫不经心的说道:“吕青刚得了个实职,不日便要上京,只是手下缺个知根知底的文书,看中了辰砂,连日请我吃酒,无非是想要我一句话罢了!”

张秀闻言赶忙坐起身来,追问道:“夫君可是应了?辰砂若是随他去了,玉儿的婚事要如何?”

“不过三年五载的事,看把你急的!”苏权按着她躺下,说:“待明日我问问辰砂再定罢,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若他有拼搏之心,放他出去也并无不可,本就是为了前程才给他谋了个秀才,眼下即有更好的去处,为何不去?我已约了吕青明日来家,若是辰砂也愿去搏一个出身,你再好好说与如玉罢。”

自打她与兄长之事被苏权得知,张秀因他并未苛待,感激之下,由衷地以夫为天,此时见他已经说定,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悬着心,等待明日消息。

次日清早,下人报说吕员外来访,苏权带了辰砂前去接见。

这吕员外也是本地富户,前几年捐了个闲职,后来不知怎的搭上京中一位官员,上个月终于得了个实缺,准备上京了。苏权与他相熟多年,知这人最好寻那娇俏的男子去唱后庭花,生了个下流身子非要作风流态,闲来无事便去书院乱晃,即便吃不进嘴,能多瞧两眼美貌的学子也是好的。

自从数月前见过辰砂,吕青顿觉之前所遇不过俗人,自己三魂都被他勾去了俩,心想这等风姿才是极品。出了书院大门便忙不迭的打听他的出身,得知是苏权推送的,就隔三差五的请苏权吃酒,只是因着苏家势大,到底不敢莽撞,一直未曾明言。

前几日吃酒时,苏权说起想要给这远房的侄儿寻个出身,托他留意着。吕青虽是个喜爱戏屁股的,却不是傻子,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明白苏权是想借自己的手来整治这小子,不过想到自己已是有了实职的人,难道还怕他个闲官不成?况且,那辰哥儿实在美艳,即便早知扎嘴,也实在舍不了这口肉吃。是以当下便急着说了赴任前还缺个相熟的文书,想请辰砂随行。

此话正中下怀,苏权当初劳神费力的将辰砂推入书院,本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他弄走,即便没个吕青寻来,也有别的法子,只是见了吕青那馋相,苏权觉得省力稳妥,是以才说想为辰砂活动,引他上门相求。苏权既是敢向他提起,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却是推拒了一番,只说自己并不是他父亲,这等大事还是要问过他本人才好,于是两人约好日子,才有了今日吕青上门求贤。

待进了前厅,两厢见礼之后,吕青顾不得安坐,急忙上前握着辰砂的手说明来意,又许下一片锦绣前程,劝说辰砂好男儿当志存高远,此次随他出任历练一番,不出三五年定能将辰砂推举上官途。

辰砂闻言有些意动,抽空打量吕青,只觉此人面熟,仿佛是在书院见过,不过没有交集,印象不深罢了。因着平谷县书院学风甚正,初入学时,令从小长在龌龊堆里的辰砂极为不适,可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自打救了如玉,辰砂便生出一丝向善之心,日子久了,自然对这教化之地分外推崇,只觉自己也能于此洗去一身脏污,往后生根于此,与如玉相守一生,不必再如幼时一般,频频被人赶得出逃躲藏。

是以,辰砂如今对书院中人多少都会生出几分亲切,听了吕青一番话也只当他是看了苏权的面子提携自己。虽是心喜,但他终归不舍如玉,一时间犹豫不决,生怕自己前脚走了,后脚便收到如玉嫁为他人妇的消息。

苏权见状自然明了辰砂的顾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慈爱,好言相劝道:“兹事体大,毕竟关乎你的进路,好好想想也是应当。”转而又对吕青说:“贤弟今日既是来了,切莫急着回去,让我也作回东家,此事能成与否,贤弟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

吕青得了话朗笑出声,两人又是一场寒暄,随后被苏权引着去书房说话,出门前还不忘温声软语的对辰砂劝解,叫他只顾好好想清楚,机会虽是难得,但总要自己愿意才美。

辰砂于前厅独坐,想了一阵,便叫下人去请苏权。少顷,苏权前来,辰砂待他坐定,跪于面前,说道:“大人一番爱护之心,晚辈实在不知如何相报,今番良机已到,若说推搪,倒显得晚辈不知好歹,只是晚辈抖胆求大人一句话。”

苏权面色如常,“你说!”

“晚辈自知出身不好,配不上如玉!”辰砂垂首,仔细斟酌词句,唯恐说错什么惹得苏权不快,“可是数年相伴,着实为她倾倒。如玉聪慧果敢,天性纯善,若能得妻若此,实为天大的福份,晚辈的确想去挣个出身,不求加官进爵、出人头地,只望能保妻儿一生安泰,衣食无忧。”

辰砂双手着地,连连磕头,道:“但求大人怜悯,宽限晚辈几年,五年之内晚辈必然回返,今生心系如玉一人,无论以后境况如何,绝不纳妾,若是有违此誓,今生不得好死!”

屋内一片寂静,未得回复,辰砂不敢抬头。苏权望着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与她母亲本也不愿如玉早嫁,总想着能将那几年的委屈全都补回来才好,但也不能拖上太久,吕青一任三年,届满时你若被那满城繁华迷了眼,就不必回来,我也不去追究,但若是你还记得今日所言,往后善待如玉,我也不是那等不知守信之人,总之……此事成与不成,全在你一念之间。”

辰砂再度磕头如捣蒜,想到苏家待自己委实不薄,虽然本意只是为了如玉,但好处于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倘若还是跟着父亲,最好不过得个田舍翁,哪有今日踏上仕途的机会。今生哪怕是生父,也不曾这般为他打算谋划,辰砂感怀之下热泪盈眶,抽噎着说:“大人对晚辈之恩形同再造,晚辈虽是不才,却也知晓何为恩义,断然做不出那等贪慕虚荣、恩将仇报的事来,此时空口无凭,觍颜请大人再等我一等,三年后自有分晓!”

“起来罢!”苏权把臂扶起辰砂,神色微妙的叮嘱道:“在外不同家里,你不是傻的,我不算太过担心,但也要再多言劝你一句,切记事事小心,不可轻信于人!”

说完苏权见辰砂又要没个完的表忠心,三言两语的安抚了他,便回书房去请了吕青一道用饭,得知辰砂愿意随行,吕青自是喜笑欢颜。饭罢,几人商议好了动身之日,正是两天后,辰砂虽觉略为急切,但想到吕青好容易得了个实职,不敢怠慢也是情有可原,遂不再言语。等到吕青走后,才追着苏权,吞吞吐吐的说了,临行前想再见如玉一面。

苏权闻言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是她的恩人,出行之日总是要送一送的,既是想着要回来的,也不必在乎这一会,这三年里好自为之才是正事!”

辰砂被他说得有些羞窘,行了礼赶忙走了。苏权回房告知张秀此事,让她明日好好劝说如玉一番,莫要因此心生不快。

此后接连两日,辰砂要去书院辞别师长、宴请同窗,相处时日虽是不长,却难得都是一团和气,两日间转眼也就过了。待到第三日一早,辰砂命随身小厮收拾了行李,去前院候着,自己转去后院门前辞别。

张秀早已带着如玉等在门前,两厢见礼过后,张秀叮咛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守在一旁等着他们话别。两人许久不见,再见却是离别,心中俱是悲喜难言,且因着张秀在旁等候,辰砂不敢再去触碰如玉,只有仔细打量她眉眼,意图将那小脸刻在自己心间。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语,如玉脸上一阵发烧,抿了抿红唇,先开口道:“辰砂哥哥不必担心,母亲都与我说了,你有志向是好事,此时又有机会,可见运道也是不差的,你只管安心前去,此间道理,我都懂的!”

只是三言两语便将辰砂说得软了心肠,原本便是满心不舍,此时更恨不得带着如玉一同前去才好,一时间心痛难耐,连呼吸都乱了几分。辰砂只得忍了又忍,强压着自己稳住心神,才说:“如玉,这两日来一直怕你怪我,此时看来果然是我自误了!你这般聪慧懂事,我又怎能为了那些有价之物而失了无价宝?万幸大人与夫人抬爱,今日允了你我相见,我别无他求,只要你好好保重,安然等我归来就好!”

两人虽隔了一臂之距,却是视线交缠,如玉满腔的娇柔倾慕都由着一双美眸流转而出,苏泽跟着父亲来到后院时,第一眼瞧见的,正是这样一幕,当下便黑了脸,望着辰砂高挑的个头暗自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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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过年了呀,最近事情超级多,今天更新就晚了……

不过我还是拼命挤出一章来,真是感觉自己萌萌哒!

辰砂要是知道自己上京之后短期内就没有戏份了,估计会走得很不开心呀,不过,只要妹子们多多给我鼓励,我动力够了,更得快了,他再出场也会快一点啊,总之不要大意,多多留言吧!虽然不见得有空一一回复,但我全都会看的!回来捉个虫,唉,留言好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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