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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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我等你!”我笑着说。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我面前,头发有些乱,但他显然并不在意。他看了我一会,耸耸肩,笑得有点苦涩,“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我沉默不语,他帮我把行李拖进房东的车里,朝我伸出手,我把借来的车钥匙递给他。

坐进车里,他系上安全带,“什么时候决定的?”

“三天前。”

“好啊。”他怒极反笑,“三天前决定了现在才通知我一声?”

我老实地说,“因为我不敢和你讲。”

他冷哼一声,猛踩油门。现在我觉得屁股下有一百根钢针在戳我。

快到机场的时候他出声,“哪家航空公司?”

“达美。”

我揉揉眼睛,有点水,临到分离,连我的嗓子都有些变了。

过了好一会,莱斯轻声问,

“还会回来吗,宝贝?”

“当然。”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可以!”

“真的不用?”

“莱斯,我可以的。”

他不作声,半晌,“好吧,那你给我一个临别吻。”

我破涕为笑,狠狠在他残留着胡渣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杰弗瑞在机场等我,看我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出来,不由挪揄地笑道,“哎哟,小姐,一个人?”

“是啊。”我笑着说,“一个人。”

但很快就不是了!

我坐进车里,绑上安全带,直截了当地问,“亚力父母想说什么?”

杰弗瑞苦笑,“老朋友重逢,你就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我瞪他,他马上投降,“好吧,其实就是个丑闻,亚力闹大了,事情根本压不下来,他父母名声又大,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炒了很久,对亚力的前途……而且他父母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想让你澄清一切都是个误会,就是你的那个毕业论文抄袭的事。”

一听亚力这狗崽子我就火!

我冷笑一声,“好处呢?”

“好处是……等你考完了bar,他们可以介绍你去一家不错的律师事务所,那一家起薪就是三十万,都是有很多年经验的律师挤破头想进去的地方,你想,别的事务所哪可能第一年给你这么多?”

我没说话。如果是从前的我,肯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大骂他们真恶心。可现在不一样,我还有莱斯要考虑,何况我们的确缺钱。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问。

“亚力的父母倒没什么,不过亚力放话说让你走着瞧。”

自己做了那么恶心的事还想跟我走着瞧?狗还会咬人了!

我的胸腔里猛的窜起一股火气,拦也拦拦不住。杰弗瑞的车开进校园,我一眼就瞥见亚力停在法学院旁边的红色骚包法拉利,窗户上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还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靠边。”我敲敲杰弗瑞的手臂,然后取出手机录像。

亚力做事很小心,但他忘了剧烈运动的时候车子会摇晃,一摇晃挡住窗户的帘子也会晃跟着动。而我的手机像素很好,放大也不会模糊,只要有点智商的人看到这段视频,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五分钟后那个女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真快啊。”我嘲笑般地说。

“天哪茱莉,你可太狠了。”杰弗瑞长叹,“也许人家半小时前开始了。”

我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指挥杰弗瑞从旁边的小道抄过去。

第二天亚力的父母果然来找我,他们对我的底细摸得很透,甚至连我现在和一个男人同居的事都知道,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强烈要求在他们的别墅里会面,但我选择了热闹的星巴克。两个人不好惹,我应付得很小心,但也不是全然没办法,因为我有最后一张底牌。

最后一刻,我把底牌摊了出来。

“你这个……”亚力的母亲在看到那张光盘后立马变了脸色,多年的经验让她立刻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何况我还在上头贴了个大标签,写着“亚力达斯车震激烈视频”这种十分耸动的话。

“我已经让我的朋友把光盘刻录了好几份了。”我诚恳地说,“如果他们在半小时后没接到我的电话,就会立刻寄给各大报纸,以您的影响力,这一定是很让人兴奋的新闻。”

我的声音很低,即使用录音笔,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也根本刻录不到什么。他们不会有证据说我威胁过他们。

达斯先生不动声色地望着我,良久,他交叉起双手,彬彬有礼地问,“那么小姐,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我扬起一抹笑。

“其实我的要求一点都不为难人。”我说,“我不需要被推荐去律师会计所,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

达斯夫妇对视了一眼。

“和我们说说吧。”达斯先生说,“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

“这绝对不出格。”我笑着说,达斯先生是有名的律师,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忙,莱斯的案件一定会有更大的帮忙。我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起先是笑着的,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淌了下来。

“这不是威胁。”我哽咽地说,“这是一个请求,甚至,我愿意给你们钱。”

他们瞪着我,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达斯先生咳嗽了一下,尴尬地望着他的夫人。

“达斯先生您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我憧憬地说,“我知道我不应该拍亚力的视频,但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很想帮帮莱斯,因为他……”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一会哭一会笑,他们开始问我问题,我也照实答了。达斯夫人本来准备好迎接一场恶战,但没料到会以这种情况尾。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学生,他们不好再说什么。最后达斯先生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会联系你的。”他说。

我好名片走出星巴克,风一下子就吹干了我脸上的泪水。我掏出手机,给杰弗瑞发了条短信:“搞定了。”

☆、29最新更新

当我把手机放进棕色的小皮包,正打算往食堂走的时候,从身后猛的窜出一辆红色的跑车,横冲直撞地抄到我前头,紧接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刺啦”一声轮胎和水泥地摩擦发出的刺耳声,硬是挡住我的去路,看到那标志性的车牌。

我扭头就走。

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实在没办法给亚力好脸色看。

可如果他想来硬的怎么办?我的心因为紧张加快了跳动,悄悄把皮包从左肩膀换到右肩膀,如果他想来硬的,我们就试试看。

余光瞟到骚包的红色车门被推开,先下来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紧接着是一双握住车门的手,手上的宝石银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关上车门,把钥匙随意地丢进裤兜里,朝我走过来,没几步他就挡在了我面前。

“好久不见啊,茱莉。”他说,嘴唇含笑,但笑意却没渗透进冰冷的蓝眼睛里。

如果露出其他表情我就输了,于是我朝他友好地点头。

“好久不见。”

亚力笑吟吟地低头盯着我。

“一起喝一杯?”他问。

我脊背上的寒毛都窜了出来,如果这时候有人撞我一下,准会被刺得痛叫。我脸上的笑容像被胶水死死糊住。可亚力敢邀请我喝咖啡,我也敢拒绝他。

“不了达斯先生。”我眨眨眼,退后一步,保持礼貌的距离,“我刚和您的父母喝过咖啡。”我笑得极有恶意,“喝饱了。”

亚力脸色一黑,他显然知道自己父母联系上我的事,却无能为力,但他在商学院混得不错,知道忍气吞声这个词该怎么写。“可我现在在邀请你呀,茱莉。”他柔和地说,“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拒绝一个深情的人,你忘了我们以前获得的那些快乐了吗?”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再也不想和他瞎扯,扭头就往图书馆走去。

手臂猛然一痛。他从身后强硬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恨不得绞碎我的骨头,我缓缓转过头。

“我愿意给你钱,茱莉,很多钱,不考虑一下?”

亚力正在很慢地微笑,阳光照射在他闪耀的金发上,都被一一反射了出去。他浑身像被温暖笼罩,但他脸上像被冰霜裹住,全是咯人的冰渣子。

软的不行,他这是想来硬的了。我心中冷笑。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目光挪到我脸上,一愣。

我哭了。

眼泪从我的眼眶里不要钱地滚了出来,砸在水泥地上碎成无数小块。这一招真是说来就来,只要一想到莱斯和我在洛杉矶的生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现在旁人都会以为亚力在强迫欺负我,没办法,人们都同情弱者。

他在不知不觉中松开对我的钳制,我赶忙抱紧包,冲周围的人露出一个“可怜但却坚强”的笑容,低头离开,我去了就近的cvs。

“一共四十八块,小姐。”

我把钱包打开,抽出信用卡,想了想,塞了回去,这个月的账单即将破表。后面等待的一串人都在瞪着我,我尴尬地摸索着空空如也的钱包,最后只凑出三十块四十五美分。

“那件t恤我不要了。”我小声地说,眼睁睁地看着那件原本打算给莱斯买的新衣服被扔到一边。

我回到毕业生的宿舍,正打算从皮包里掏钥匙,余光却瞥到停车场里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只有亚力这种人才会买红色法拉利。

我的心狂跳起来,飞快地将钥匙掏出皮包,插/进钥匙孔,打开,再狠狠栓上门。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鞋柜推过来挡住了大门。

“杰弗瑞。”我打电话给我的好朋友,“亚力在我家楼下的停车场。”

杰弗瑞大吃一惊,他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含糊地问,“什么,亚力在你楼下?”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撩开窗帘,跑车还在那儿,可天已经黑了。“他在那儿两个小时了。”

“你等我。”他飞快地挂断电话,可等杰弗瑞赶到前,亚力像是心有灵犀般发动车子。

“他在哪儿?”杰弗瑞气喘吁吁地问。

亚力已经走了。

我的心仿佛被名为不安的气球吊到半空中。我将这件事告诉了达斯先生,他显然对自己儿子出现在我楼下的事感到十分吃惊,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我的心情才平静了点。最怕亚力受到了打击想要报复我。

晚上我给莱斯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片忙音。我只好再打电话给房东,可他也不知道莱斯在哪儿。甚至连酒馆老板都不晓得他在哪里。

我焦急极了,亚力的事没搞定,怎么莱斯又出了事?半夜三点的时候我睡不着,在客厅里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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