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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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幸兄弟是我的把弟。是了,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刀尉刚刚给官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幸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担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y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j匡时,报效朝廷,实教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鶊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突然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道:在这里了……

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要大人你亲自出马。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见问说道: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案,至此捉拿叛逆,却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身分非被寻常,实在不想得罪他,说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不得不调查清楚,还望王爷原宥。

李隆基摇头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倘若王兄是叛党,而王兄是小王的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连忙道:不敢,这是德静王之命,下官岂能徇私废公,只得秉公处理,望王爷体谅则个。

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示意上前拿人。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站住,谁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接着戟指道:你开口德静王,闭口德静王,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武三思,示皇上如无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公然侮辱朝延命官,快给我把他拿下……

怎料才一说毕,眼前人影一闪,后颈突然一阵酸麻,浑身登时无力。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恃势凌人的j官,眼见官兵要上前拿人,再不思索,随即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挡在众官兵前面,喝道:谁敢靠近,小心他的狗头。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大……大胆逆贼……

辛钘怒气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掷,伸脚踏住他头颈,指着一名官兵道:你听住,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你与他说,关中杨门少主杨峭天要见他,他若不敢来,我便去找他,清楚没有?

辛钘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为上策。

那官兵当场呆住,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辛钘冷冷一笑:你不用去问他,德静王和老子关系非浅,向来交好,这个狗头泥毬换眼睛,有眼无珠,竟敢对老子无礼,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并无其他,你不想他多吃苦头,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也不敢耽延,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听完辛钘的说话,立时脸上变色,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了,不禁废然长叹。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这当儿,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是了。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回头与王琚道:王兄弟不用担心,届时德静王一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牵连。

李承嘉更是惊疑不定,暗想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爷确有深交?但关中杨门在江湖上声名甚响,王爷与江湖朋友结交,本就不是什么奇事,看来多是这样了!

只两顿饭工夫,武三思和几名王府武师匆匆赶来,看见李承嘉卧在地上,不禁眉头紧皱,辛钘笑着上前,说道:王爷你好,没想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请坐,请坐。

武三思勉强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来小王爷和辛兄弟是朋友,彼此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

李隆基虽然极度厌恶武三思,但他面对这个朝中红人,实不敢掉以轻心,况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脸,当下抱拳一揖,微微笑道:见过王爷,小王和杨老弟是拜把子兄弟,认识已有十几年了。

武三思对眼前这个皇室子孙,可说是全不放在眼内,若非顾忌辛钘的武功,今日哪会和他们坐在一块,现听见二人是结拜兄弟,不由脸皮一紧,心里暗叫一声糟:瞧来要弄垮李旦,铲除李家余孽,却有这个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费周章了!

辛钘开门见山道:要王爷来这里,实在出于无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爷亲临才能解决,咱们兄弟三人满腔兴头来此作乐,不想这位李大人突然冲了进来,说是奉王爷之命捉拿叛贼,二话不说,便上来锁人,愚弟不得已,只好动手,请王爷到来说个究竟,相信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吧?

武三思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钘一旦出面,这个人情势必非卖不可,当即说道:杨兄弟说什么话了,这都是当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驸马做反的叛党,并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办事而已。

辛钘笑道:这样说,王爷是认为我也是驸马同党了?

武三思摇头道:杨兄弟是什么人,本王又岂会不知,只因有人告发王琚与此事有关,致会发生这个误会,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当向皇上说个清楚明白,此事与三位无关,但杨兄弟必须应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应?

辛钘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点头道:王爷请说。

武三思道:驸马纠众谋反一事,已经证据确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网,望兄弟不要再c手干预,免得让本王难做。

辛钘心想,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他既然已让出一步,我也不能进尺,只好点头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爷不要翻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扰了,本王刚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辞,倘有机会再和兄弟畅饮三杯。

三人站起身来,辛钘笑道:王爷慢行!

第五回临淄王府

官兵离去后,孟春和晓昕急忙走了进来,晓昕一看见王琚,不知是喜是忧,眼眶一红,泪水直淌而下,扑到王琚身上:琚郎,你……你没事真好,那些官兵会再来吗?

王琚轻轻抚摸着她,微笑道:是我不好,害妳为我担心!

辛钘道:武三思决计不会再为难王兄,大家可以放心。

孟春拍着胸口道:刚才真是吓破了胆,看那些官兵凶巴巴的,一涌进来便大嚷大叫,我还道春花楼便此完了!

李隆基招呼二人坐下,孟春却道:我还要出去安抚客人,免得他们给吓坏了不敢再来!

李隆基和辛钘一笑,由她自去。晓昕和王琚坐了下来,辛钘笑道:王兄弟必定很奇怪,武三思因何会这样吞声忍气,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是?

王琚虽然得辛钘帮助,救回一命,却没半点欣喜之色,说道:阁下和德静王的交情果然非浅,恕在下有眼不识荆山玉,请勿见怪。

若非碍于李隆基的颜脸,恐怕言语更加尖刻。

李隆基见他语气不善,便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只见辛钘淡淡一笑,已截住道:王兄只是说对一半,我和武三思之间确实关系非浅,但不是交情,只因他害怕自己性命安危,叫他不得不卖我这个人情。

王琚听得大惑不解,李隆基笑道:少孤兄,你误会辛老弟了!

当下便将辛钘如何帮忙老丁,武三思如何领兵大斗杨门,一一与他说了,关于辛钘如何使用仙术威吓武三思,李隆基根本就不知情,自然无法和他说。

辛钘笑道:武三思只要一日不死,恐怕我还要和他纠缠下去,想来也确实好玩,把个j王弄在指掌间把玩,果然大呼过瘾!

王琚听完李隆基的说话,他和晓昕当即站起身来,向辛钘深深一礼,说道:少孤无礼得罪,兄弟莫怪。

辛钘连忙还礼,笑道:大家都是好兄弟,王兄何须多礼。

李隆基说道:今日能解决这件事,少孤兄就不再用担心晓昕姑娘了,你俩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我这个把弟呀。

王琚笑道:这个当然!再生之德,岂是一杯酒水了事,即使上刀山,跳火海,王某两肋c刀,在所不辞。

辛钘笑道:王兄太言重了!

接着叹道:武三思老j巨猾,只恨我少不更事,阅历浅薄,两句说话便给他堵得死死的,无法为驸马爷说情!

王琚摇头道:兄弟有这分心,已经很难得了,也无须自责,驸马都尉毕竟是皇上的女婿,看在女儿情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辛钘道:武三思倒行逆施,直是令人发指,天理循环,此人必无善终。

三人倾谈一会,辛钘向李隆基道:咱俩来此已经有半天,那些妞儿必定很担心了,还是回去吧。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既然大事已了,不如到舍下好好庆祝一番如何?晓昕姑娘也一起来好吗?

晓昕道:先多谢王爷,晓昕还有点事要和孟大姐说,改日晓昕再到王府致谢,请王爷见谅。琚郎,难得大家高兴,你便随王爷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和孟大姐交代便可以。

王琚道:好吧,妳和孟大姐说完就早点休息,明儿我再来看妳。

三人离开春花楼,走出平康坊,过了东市,便是隆庆坊所在,当年先帝赐与此坊给李隆基兄弟居住,隆庆坊面积极广(约明清古宫一倍)是长安城内最大一个坊,面积比西市、东市和太子东宫还要大。

隆庆坊内全以园林设计,近百栋楼房掩映在柳影花y下,三人从金明门进入,只见四处花木扶疏,崇台复殿,端的奇巧自然。

辛钘一进入金明门,直看得瞠目结舌,啧啧说道:我和老哥相识至今,还不曾到你家中拜候,没想是这样大的一个地方,若是要我独个儿找,恐怕也要找上半天才行!

入口处左首有一大马棚,见有两名马夫牵了三匹马儿过来,李隆基与二人说:这里离我家还远,不得不以马代步。

三人坐上马匹,骈骑缓行。李隆基指向前面远处一栋大宅,说道:这是我兄长的住宅,绕过这几栋楼房,便是我的居处。

辛钘顺着他手指延颈望去,不禁吐一吐舌头,只看见一角飞檐屋顶,隐隐藏在高榆矮柳中,距离这里足有里许路程。辛钘心想:杨府已经够大了,但这里还要大上百倍,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当下问道:这样大的地方,就只住你们几兄弟?

李隆基点头道:当年阿母子把这里赐与我父亲,后来父亲迁往太极宫后,便只有咱们兄弟四人,还有几个姊姊妹妹住在这里,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只是不大方便,往往出入要走好几里路。

辛钘笑道:这么好的地方,若然我住在这里,也不想四处去了!

李隆基道:老弟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四处玩玩,咱哥儿三人又可多聚些时,不是很好吗?

辛钘道:没错,明儿王兄把晓昕姑娘接来这里,夫妻俩便可开开心心在一起,多写意喔!

王琚听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不觉间三人来到一个椭圆形大湖,只见花木扶苏,湖光船影,犹如仙境一般,辛钘指着湖畔一座小岛,岛上盖了一座红柱绿瓦的大亭榭,说道:景色太迷人了,这四角楼台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答道:沉香亭,取自: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辛钘说道:逸态横生!妙哉,果然气势不凡。

赏景谈笑间,不觉已到达李隆基的住处,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好一座雄伟磅薄的大楼,四下楼阁错落,庑厢环绕,更显庄严富丽。

还没进入大屋,府中家丁仆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门外迎接,仆役为三人牵过马匹,李隆基领着二人徐步入内,一名美艳少妇迎近前来,轻轻敛衽一福,李隆基笑道:夫人,我来为妳介绍。

这位美妇人却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仆少卿王守一之妹,为人贤惠、端庄,甚得李隆基庞爱,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为他诞下一男半女,颇有点遣憾!

辛钘看着这少妇,也为之惊讶,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原来就是王妃,见她虽然一身贵妇人打扮,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韵和气息。

来到大厅,已见紫琼等人在厅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妇在旁相陪,这个美妇便是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两年间已和李隆基诞下一子一女。

辛钘看见紫琼在厅上,登时喜容满脸,李隆基挽着王琚的手,上前与众人介绍,继而分宾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欢。

李隆基喜爱音律,常自编曲乐,言谈之间,突然低声吩咐身边的刘千雅:拿箫来!

千雅会意,取出一管玉箫来,款款的递与李隆基,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块,隆基便献丑吹奏一曲。

辛钘率先拍手叫好,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李隆基握箫就唇,悠扬的箫声丝丝送出,忽听得千雅清亮的声音响起,和着箫声唱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女,纤纤出素手。昔为良家女,今为游子妇。游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歌声缠绵委婉,凄楚动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辛钘确没想到,一吹一唱,竟达到如此传神入化的地步!一曲终了,立时掌声四起,良久不绝。

辛钘兴奋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实人中之龙!

是夜,临淄王府内设席张筵,和音奏乐,显得特别殷勤热情,直到酒醉饭饱,李隆基着人安排房间,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关中杨门,传达辛钘等人在王府小住几天,免得让杨曲亭夫妇担心牵挂。

辛钘刚进入房间,还没坐定,听得房门声响,他还道是适才引路的丫鬟,便即回身开门,却见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笑道:筠儿,怎会是妳,找我有事吗?

筠儿摇着头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间,说道:你是我主子,筠儿自然要在此服侍你,岂能像大小姐一样,重裀迭褥的自顾自睡觉。

辛钘摇头一笑:妳这个人忒煞死心眼儿,真没妳办法!

筠儿轻笑道:在杨家好,在外面也好,筠儿的身分始终没有变,怎能说人家死心眼儿。

说着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帐。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床榻旁边已放着一个木触桶,上有盖子,内里盛的不是粪便汗物,而是晶莹雪亮的冰块。有钱人家,会在冬天把冰块窖藏,直到夏天来临,便取出来盛在触桶里,作消暑之用,临淄王府是贵族之家,当然也有储放冰块的冰窨。

杨府内也有地下冰窨,筠儿自然明白触桶的用处,当下揭开盖子,阵阵凉气自桶内透将出来,回头望向辛钘,见他双手盘胸,笑咪咪的盯着自己,不由忸怩而避,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坐着,消消热气,我为你准备洗澡水。

垂着头急步走进内间。

辛钘才一移步,便见筠儿走了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只有一个马桶,这怎么办!

看见筠儿一脸无奈的样子,辛钘上前挽着她小手,说道:现在还早,不如咱俩先去找紫琼,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顺便问一问府里的下人,或许另有洗澡的地方呢。

筠儿点头道:好吧。

二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若不知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二人是一对小情人。

紫琼的房间便在辛钘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反应,辛钘纳闷起来,说道:紫琼似乎不在房间,会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一个府内丫鬟刚好经过,辛钘连忙讯问。

只听那丫鬟道:公子是问这房间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吗?

辛钘点头应是,丫鬟道:我见她和另外两位小姐去了凌波雅筑。

辛钘问道:凌波雅筑?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道:在这里东南角,离这里并不远,公子若要去凌波雅筑,就让奴婢为两位带路吧。

辛钘点头说好。

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尽头处,便见一个大花园,小山曲水,垂柳郁葱,异常幽雅绚丽!在那花竹奇石间,溪流萦回,一条虹桥横卧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说道:过了此桥,便是凌波雅筑了。

二人抬眼望去,柳丝摇曳间,果见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张明,但见银河清浅,珠斗烂班,一轮团圆皎月,照得院宇犹如白昼。

当辛钘来到屋前,见门前同时站着两名丫鬟,并向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见过公子、小姐。

筠儿虽然一身布素,头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毕竟是王爷宾客,这些丫鬟又岂敢怠慢。

听那引路的丫鬟道:这位公子是来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个看门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里面,两位请。

一名丫鬟推开了门,引着二人进内。辛钘牵着筠儿,挺然入内,那丫鬟打开另一道门,进入一个温暖的房间,回身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辛钘环眼一望,四周空空的,便只有一张油光润亮的竹榻,榻上放满了女子的衣衫,而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打开着。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见屋内的格局,便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这时,紫琼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兜儿,是你吗?

话声是从隔壁传进来,辛钘连忙应了一声,忽听得一名女子呀的一声,接着是连串娇笑声,辛钘心头猛地一跳,暗忖:内间除了紫琼,其余两人是谁?就算其中一个是彤霞,还有一个呢?

果然听见彤霞道:兜儿,你和筠儿还不进来,呆在外面作甚?

筠儿也是剔透玲珑的人儿,同时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脸蛋儿一红,张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辛钘,低声道:你……你进去吧,筠儿要回去了。

辛钘焉肯让她离去,一把搂抱住她,先在俏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的乖筠儿,妳不想和我刷背吗,她们都是女人,还害怕什么?

筠儿偎在他怀中,鼻子嗅着浓浓的男子体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动漾,不自觉地将辛钘抱紧。

当辛钘和筠儿走进内间,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大浴池,约一丈六七尺长,一丈二三尺宽,全以白色大理石铺成,两边均有石阶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具石雕的麒麟,温热的泉水从麒麟口里吐出来,轻烟阵阵,不住散发着热气。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许,同样是长方形设计,俨然是一张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并无窗户,明亮的月光从顶部照s下来,穿过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见满天繁星,七曜闪烁,还有探头探脑的枝叶。而四面墙壁,平均分布着玉石烛台,c着儿臂粗的蜡烛,把四周照得亮堂堂一片。

而在池中沐浴的三个女子,除了紫琼和彤霞外,另外一人竟是小雀儿,却见她侧过身躯,双手抱胸埋在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的嘴脸,窘状百出。

辛钘见她进退无路的窘迫模样,不禁哈哈笑出声来,说道:原来小雀儿都在这里,真是凑四合六,会这般巧合。

小雀儿满脸通红,斜睨着他骂道:你……你快点出去,好一个大男人,偷看女人洗澡,不害羞吗?

辛钘看见紫琼和彤霞揜嘴窃笑,像在看好戏似的,登时童心大起,笑道:我也是来这里沐浴,怎能说是偷看。

小雀儿不忿气道:你撒赖,那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洗澡?

辛钘笑道:怎么没有,妳大可问一问紫琼和彤霞,还有筠儿,是否也曾和我都脱光光的,何只是洗澡,还做那个呢。

一面说一面脱掉身上的衣服。

小雀儿看见更是一惊,叫道:不要脱,我不要和你洗澡。

辛钘哪去理她,依然顾我的脱起衣服来,嘴里说道:要是妳不想和我洗澡,可以先行离去,我没有拦阻妳。

彤霞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雀儿现在全身赤l,怎敢站起身离去给他看清光,再听得彤霞的笑声,真个羞怒交加,嗔道:彤霞妳好坏,不来帮我也罢了,还要笑人家。

彤霞连忙笑道:好,我不笑,我只躲在一旁扇凉翅儿,可以了吧?

紫琼本想上前帮忙,但想起玄女娘娘的说话,辛钘将会渡过十二色劫,还吩咐紫琼在这方面,绝对不能c手干与。她想到这里,只好一言不发,听天由命,任他们顺其发展。

辛钘两三下工夫,便已脱得光溜溜的,晃着胯间的巨龙耀武扬威。身旁的筠儿亦羞得背过身子,不敢去看他。

小雀儿更加羞不可耐,连忙躲到池中石台后面,不敢探出头来。

辛钘看见小雀儿藏在石台后,也不去理她,拉过筠儿便去脱她衣服。

筠儿虽然害羞,更不曾在第三者前面脱衣服,还好除了辛钘之外,其它都是女子,略略忸怩一会,便由得辛钘放肆。

只见二人全身赤l,沿着石阶步入水中。辛钘一落入浴池,便即走到紫琼跟前,将她完美无瑕的娇躯抱住。

紫琼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对玉手围上他腰肢,柔声说道:没想你这么快便寻到这里来。

辛钘笑道:我这个鼻子比狗还要厉害,那里有女人香,一嗅便知,更何况有妳的香气,这有什么稀奇。是了,到现在我还有点想不明,外面那些丫鬟见到我,她们不但没阻止,还大大方方的放我进来,真教人想不透!

紫琼道:瞧来她们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其实看这个浴池的构造,便已说得明明白白,池中还设有石床,你说是用来作什么的。

彤霞在旁笑道:男女共浴,哪个大户人家不是这样。你在杨府里,不是同样有筠儿服侍吗?说到这个浴池,其实这里只供客人专用的地方,主人家另有更豪华的浴池,还有一个大浴池建在沉香亭内,比这里还要大上两倍。

辛钘吐了一下舌头,说道:国戚皇亲就是不简单,便是衣食住行都与众不同!妳们怎会知道这浴池,莫非……

他本想问二人是否使用仙算,忽地想起筠儿在旁,当即住口不说。再看看小雀儿,见她依然躲藏着,距离这里甚远,应该听不见自己的说话。

紫琼摇了摇头:是郡主相约咱们,还派人引路。

辛钘愕然道:是舒柔,她的人呢?

彤霞笑道:她还没有到,如果她看见你在这里,肯定和小雀儿一样,吓了一大跳。今晚你左拥右抱,五美共浴,艳福可不少呢!

说着在水中伸出玉手,挤到二人紧贴的胯间,一把握住玉龙道:看来这家伙要大显神威了,以一敌五,真担心你吃不消!

辛钘被她握住要害,不住肆意抚弄,立时血气上涌,把眼望向紫琼,见他似笑非笑的盯住自己,全没半点怒意,不由问道:紫琼,假若真会……真会和她二人那个,妳会不会生气?

紫琼嫣然一笑:姻缘注定姻缘簿,相思还彻相思苦。这全都是你的宿命,紫琼岂敢逆天犯顺,要是你和她二人有缘,彼此心甘情愿,谁也阻你不得,这就是天命。

辛钘苦笑摇头,叹道:我刚才只是说说,想试探妳会怎样,却没想到妳会如此气度宽宏,一点也不生气!

紫琼见他耍起性了来,微微一笑,把樱唇贴着他的嘴,轻声道:你好孩子气!

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亲。

第六回玉池嬉春

辛钘被紫琼轻轻一亲,登时飘飘欲仙,心情马上好起来,正想要回吻她,忽听得彤霞说道:郡主已经来了,我去接她进来,免得她看见辛钘在此,一声不响掉头就走。

筠儿在旁张大眼睛,脑里既胡涂又迷惑,百思不解,心想:彤霞姑娘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她怎知道李小姐在外面?

她在杨府已叫惯李舒柔为李小姐。筠儿心里虽感奇怪,却又不敢开声发问。

只见彤霞拾级而上,露出一身匀称迷人的l躯,流风回雪的走上池边,转眼便从侧门走了出去。

辛钘见小雀儿依然躲在石床后,顽心骤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向紫琼说道:待我过去吓一吓她。

紫琼素来知他调皮胡闹,轻声吩咐:你可不要玩得太过火,适可而止,尤其是那回事,万不可强力迫叫人就范。

辛钘笑一笑点头:我理会的。

话毕,扑通一声便潜入水中,朝小雀儿藏身处游去。

小雀儿先前还蹀躞不下,担心辛钘不知有什么行径,但过了一会,见他只是和紫琼等人谈话说笑,并无过来的意思,心中不禁安定下来,却又隐隐然有点儿失望。

在小雀儿心里,自从得知杨峭天的死讯,那股痛苦悲伤的心情,一时之间实难平服,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已渐见好转,而在这段期间,她和辛钘接触多了,发觉他面貌虽然和杨峭天相似,但在性格、言行、功夫等方面,都比杨峭天优胜得多,不觉间也对辛钘存了几分好感,总觉得希望时常看见他,小雀儿不时疑惑,莫非这都是思念杨峭天的原故?

便在小雀儿胡思乱想之际,忽地水中哗啦一声,水花四起,一个人自她身边从水中跃起。

小雀儿吓得大叫起来,花容失色,连忙抱着胸口背过身子,望见此人果然是辛钘,娇嗔道:你……你想怎样,快……快点走开!

辛钘哈哈大笑,说道:妳想我走也可以,给我抱一下我便走。

小雀儿哪肯依他,骂道:休想!快走开,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可对你不客气。紫琼,快来救我……

辛钘笑道:只是抱一下嘛,又不是什么,我要来了……

说完大张双手,作势要抱。小雀儿大吃一惊,再次叫将起来,忙伸手去推开他。

就在小雀儿张皇无措间,护着胸脯的手突然一松,两团浑圆的雪r全然敞露,虽然只是瞬间即逝,但辛钘却看得真切,就是峰顶那两颗娇嫩的红梅,全都一目了然,纤芥不遗。

辛钘暗地里赞叹一声:好大好美的茹房,这妮子不但样子甜美,连身材又这般顶刮刮!

忽见小雀儿直扑入水中,展脚舒腰,手脚齐施,急忙往紫琼方向游去。辛钘冷笑一声,叫道:看妳往哪里逃。

当下从后跟去。

小雀儿水性虽然不弱,但还是胜不过辛钘,只见他潜入池底,在后面紧紧跟随,眼睛从下往上去,牢牢盯住她的l躯,一对巨r悠悠荡荡,在水中晃来晃去,胯间之处,毛发荡漾,衬着一对修长优美的大腿,当真是美不胜收,直看得辛钘情兴大动,整根玉龙硬得微微发痛。

辛钘向来刁皮过人,不时用手去触摸她脚尖,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雀儿果然大惊,使出本领手划脚拨,只想摆脱身后的磨人精,怎料任她如何努力,这个磨人精依然死跟不舍!其实辛钘要追上她,委实轻而易举,只是存心想戏弄她,才会放她一马。

一团人影突然出现在小雀儿眼前,心中一喜,也不理会此人是谁,连忙双手抱住,叫道:快……快帮我挡住他!

急忙藏身在那人身后,才知此人竟是筠儿。

哗的一声,辛钘从水中钻了出来,站在筠儿跟前,笑道:妳躲在后面我就没办法吗?

双手一张,便将二人抱住,只是中间隔着一个筠儿。

二女同时呀声大叫,小雀儿用力挣扎,但辛钘实在抱得太紧,一连挣扎几下,仍是徒劳无功。而筠儿更是难受,小雀儿越是挣扎,她和辛钘就贴得更紧,那根又粗又烫的r棒不住地施压,蹭得她好不难过!

辛钘双美同抱,自是满身畅快,在筠儿脸上波一声亲了一下,突然一个女声在旁道: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不害羞吗?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李舒柔。原来她和彤霞早就进入浴池,把刚才的一切全看在眼里。见她肩膀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却显得落落大方,并不像小雀儿般遮遮掩掩,还俏脸含笑,全无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辛钘放开了二人,笑道:我欺负女人,也非这一次,现在我又要欺负女人了。

说着做个鬼脸,张手直扑向李舒柔,岂料她不但不惊,且全不闪避,辛钘看见,反而吃惊起来,忙想打住冲势,只可惜身在水中,难以如愿,蓦地水花飞溅,李舒柔无法承受辛钘的冲劲,双双落入水中。

彤霞在旁笑得直打跌,过了一会,辛钘抱着李舒柔冒出头来,只见二人如胶似漆的粘着一起,舒柔一对玉手紧紧围住辛钘的脖子,众女看见,不禁妳眼望我眼,呆在当场。

辛钘显得满面尴尬,伸手想要推开李舒柔,但她仍是抱着不放,抬起俏脸盯着辛钘道:不要放手,抱紧我?

这下当真大出意料之外,辛钘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道:舒柔妳……

舒柔依然紧盯住他双眼,右手伸入水中,一把将玉龙握在手中,嘴里吐出一下轻微的叹声:嗯!你的好大……吻我!

辛钘刚才被小雀儿惹得浑身是火,此刻教他如何忍耐得住,况且她既然提出这个要求,又怎能让她当众丢脸,当下不假思索,低头便吻了下去。

四个女人同时睁大眼睛,看得目不交睫,大家同一心思,均想李舒柔竟是这样热情大胆!

小雀儿见二人这般亲密,心里吃起味儿来,禁不住向紫琼望去,见她虽然一脸错愕,却全无半点妒嫉之色,忍不住挪一下位置,来到她身旁,低声问道:妳是兜儿的未婚妻,怎地一点都不生气?

紫琼见问,微微笑道:兜儿这一生,注定妻妾如云,子孙蕃衍不绝,单看他夫妻宫有本命、大运、流年等禄星夹辅。而子女宫桃花星群集,还有科星、禄星相助,正是多妻多子多福之相,天命如此,谁也不能逆转。

小雀儿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

彤霞牵着筠儿来到她们身边,四个女人聚在一块,只听得彤霞道:真没想到郡主有这般好手段,但她却不知道,挑起了兜儿的火头,等同毛腾厮火,真个一发不可收拾,以她一人之力,决计难以抵挡,除非兜儿放她一马。

小雀儿愕然道:他……他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笑了一笑:妳不相信,大可问一问紫琼和筠儿。

小雀儿望望紫琼,再望向筠儿,满眼尽是问号,只见筠儿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朝她点了点头。紫琼道:兜儿虽然精力过人,但能收能放,并非彤霞说得这么可怕。

彤霞笑道:姐姐妳在帮兜儿说话吧,要是他发威起来,恐怕再加上咱们四个,也不是兜儿的敌手,姐姐敢说不是吗?

小雀儿听得心头撞小鹿,怔怔的望向池中央,但见二人正打得火一般热,还不住喁喁哝哝,发出细碎的声音。小雀儿越看越觉难以消释,不禁心动情弦,目直心迷。

唐初之时,土耳其民族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大族,唐高宗显庆四年,突厥被灭,土耳其余部西迁中亚,但仍有些人与汉族融合。李隆基的先祖李世民,其母便是鲜卑人,父亲李渊却是汉人,是以李唐胡化极深。

在胡人的风俗里,是有父死子娶母为妻的习俗,也有全家男人合用一妻的事,而更甚的是,家中女人可以随意和父亲儿子做a。便如王昭君,丈夫死后,她便改嫁给自己两个儿子。在胡人的眼中,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李唐是深受胡人习俗影响的汉人后裔,魏晋时期,曾与胡人混住好一段时间,沾染大量胡人作风,致把纲常礼法、人伦道德看得极轻。婚外情在当时并不认为奇耻大辱,反而当作风流韵事。

李舒柔在王府里长大,见尽哥哥嫂嫂的风流勾当,日濡月染,男欢女爱对她来说,自自然然便不当作一回事。

二人旁若无人,不住在对方身上探索抚摸,动作越来越见激烈。不知过了多久,辛钘首先渐渐清醒过来,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禁暗骂一声,骂自己的定力怎会如此不济,忙即往其它人望去,怎料却望了个空,浴池内竟然空空如也,紫琼等人已不知去向。

辛钘心中凛栗,忙向李舒柔道:她们都离去了,咱们也该……

还没说完,便见李舒柔摇头道:这不是更好吗?她们是为咱们制造机会,难道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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