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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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一家。

外宅建成之后,常引大臣宴乐其中。打后,婉儿和崔湜日日鸳鸯戏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崔湜的兄弟崔y、崔涤、崔莅等俱是有才之士,个个都长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崔湜一个一个地引进给婉儿。婉儿见了四人,真个爱不释手。

自此之后,婉儿行走坐卧,身旁无时无刻都有这崔家四弟兄相陪。婉儿常在外宅设宴,一个大美人儿中间,便坐着这四个少年郎,饮酒说笑,行令赋诗。

其时的后妃贵妇们,直拿男人当作玩意儿。曾有一日,安乐公主当着婉儿的跟前,忽地撩起其夫武崇训的袍子,握住他那话儿道:“这个比崔湜的如何?”

婉儿自然不敢得罪她,笑道:“比不上,比不上,天后(武则天)为你选了个好夫君呀!”

可想而知,那时的女子当真开放得紧!

***    ***    ***    ***

崔湜亲领辛钘和紫琼进入房间,房内装饰同样绮丽豪华,一几一案,均是紫檀木所制,雕花胡榻,金镂被褥,气象幽雅。

唐初时代,除了一些客店外,皇宫住宅都是席地而坐,睡觉是离地尺许的胡床,床前多以扆屏或帷帐遮隔。吃饭念书写字,全在一张几案上。李白的“下途归石门旧居”曾诗云:“羡君素书尝满案,含丹照白霞色烂。”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急不及待的问紫琼:“那个姓崔的明着是想打你主意,难道没看出来吗?因何还要应承他到这里来?”

紫琼说道:“这自然有我的理由,今日他在酒楼一坐下来,我发现他额前印堂隐隐有股青气,这是吸入妖邪之气所致。”

辛钘愕然道:“是吗,我学道也有相当日子,所有妖魔鬼怪,已难逃出我的法眼,怎地我一点也没有发觉!”

紫琼道:“你这小小的道行算得上什么,‘所有’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可还差得远呢!没错,一般的邪灵恶鬼,或许会被你看出来,但遇着一些魔道高超的妖物,你就不行了。”

辛钘道:“莫非那个姓崔的是什么妖物?”

紫琼摇头道:“他只是被邪妖所侵,或是曾与邪妖接触,妖气聚于三魂而未散去所致,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一看,但奇怪的是,这屋里并无丝毫妖邪之气,瞧来那妖孽并非在这屋内。”

辛钘笑道:“我看这个姓崔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理他作甚,或许此人在外拈花惹草,碰着个狐狸精,让他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紫琼说道:“你这人怎会如此想的,斩妖除魔,是咱们仙道的分内事,岂能袖手不理!”

辛钘惯性地搔了搔头,笑道:“我只是说笑而已。”

当下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姓崔的家伙,一看见你便如苍蝇见血似的,你必须对他格外留神,要是他敢对你不轨,我辛钘第一个就把他阉掉。”

紫琼噗哧一笑:“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c心。若说到要阉,第一个就应该阉你,免得你又再在我身上作怪。”

辛钘正色道:“这个行不得,我若给你阉掉,你如何向玄女娘娘交代。”

紫琼边回过身子,边道:“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

说着向床榻走去。

辛钘跟随在后道:“明儿是皇帝老子生辰,咱俩得早点起床赶热闹去。”

紫琼座在床缘,忽然俏脸一沉,问道:“我现在来问你,缘何你向他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辛钘笑道:“我见姓崔的不怀好意,所以才这样说,好叫他打消对你的歪念头,况且我早就把你当成妻子了,自自然然便说了出来。”

紫琼嗔道:“这些说话也可以乱说吗,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辛钘道:“这个我可不能担保,你素知我心直口快,不免会冲口而出。”

紫琼一个侧卧,不再去理他。辛钘脱下鞋子,一骨碌滚上床去,紫琼忙回过头来,瞪着他道:“你作什么跑上来?”

辛钘呆得一呆,说道:“这里就只有一张床,我当然要上来啦。”

紫琼道:“刚才你说只要一个房间,我就知你作怪了。不行,快给我下去。”

辛钘如何肯便此离开,一头卧倒,从后将她抱住。紫琼吃了一惊,正要开声斥骂,辛钘伸过手掌,已盖在她一边茹房上,口里说道:“黄赤之术至今我只练了三式,倘若不好好加紧练习,也不知要练到何年何月,你更无法和玄女娘娘交代,我说对吗?”

辛钘自知以此手段相强,确实有点卑鄙无耻,可他就是敌不过紫琼的诱惑。

紫琼岂会不知他的意图,但他的说话,却说得理直气壮,教人难以反驳,当下转过身来,仰天卧好,冷然道:“你就是爱拿说话刁难人家!”

辛钘听见此话,知她是默许了,忙趴到她身上,将紫琼压在身下,凑头亲了她一口,紫琼侧头躲开,岂知不躲避还可,这样一躲,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粉颈,辛钘把握时机,在她颈侧连番亲吻。

紫琼最受不得这个,登时打了几个哆嗦,浑身酥软起来。紫琼樱唇翕动,不知又想说什么,那知辛钘越弄越发痴狂,叫她霎时无法开声,只管一头喘着气。

辛钘嘴唇吻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捂住她一对美r抚揉搓挪,恣意无忌,害得紫琼神魂失据,梦魂颠倒,快感蔓生!

“兜儿,不……不要!”

紫琼双手捧住他脑袋,梦梦铳铳的绽出碎语。

辛钘正自情浓之际,忽听得如此绮腻的话儿,鼻子又闻着秀发的幽香,立时感到一阵醺醺然,不禁欲火大盛,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光,随即动手拉拽紫琼的罗带。

事已至此,紫琼也不开声阻止,半推半就,让他把衣服脱去。

烛影摇红下,把紫琼整副白玉似的l躯,映耀得更娇嫮迷人,直看得辛钘目眩心花,魂不守舍,问道:“玄女九式的前三式已经做过,今次由第四式‘蝉附’开始好么?”

紫琼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辛钘二话不说,已在她身上纵肆妄为,揉r挖x,无所不至。

只消片刻,便见紫琼红光盈腮,娇喘喃喃,主动探手握住辛钘的玉j,套弄几回,花宫竟尔作怪起来,琼浆玉y,流了一趟又一趟!

紫琼难熬不过,把玉龙愈握愈紧,套个急劲。辛钘见状,知道时几已到,便将她翻过身子,让她俯伏在榻上。

辛钘先将她的臀部略为提高,见那花户,早已湿得不成样子,辛钘看得兴动,双手把花唇往外扯开,一团鲜红娇妍的嫩r,正自吐翕蠕动,煞是迷人。见着如此好物,辛钘那能忍受得住,忙即凑头过去,嘴唇一张,直吃得习习乱响。

紫琼难受不过,只得咬牙死忍,浑身抖动个不停。辛钘一顿啃咬,情兴越浓,当下腾身而起,把住玉龙,先用龙头在花唇一阵磨拭,待得紫琼春情荡漾,提臀摇曳,方举枪刺进,却见甬道依然窄窄别别,把个玉j包得密密实实,暖烙粘湿,美得身酥肌麻,浑身俱爽。

辛钘顺着水儿,徐徐推进,直抵至花心,问道:“舒服吗?”

紫琼体内的空虚,一下子给他填得满满堂堂,畅美难当,闻言点了点头:“好舒服,动一动吧!”

辛钘一声得令,使出本领,随即乱钻乱刺,每每点着花心,一口气便抽送数百余,干得紫琼昏头昏脑,酸麻难言,禁不住叫出声来:“兜儿,放轻一点,教人好生难受!”

辛钘一笑,说道:“难受才好呢,再将下面翘高一点,让我好好的爱你。”

紫琼听得“爱你”二字,心头顿感甜丝丝的,便依了他把美臀尽量抬高,迎凑相就。

辛钘一手支身,一手绕到她身前,抓住一只茹房纵情把玩,下身急急投s,只听得水儿唧唧,嘤声绵绵,转眼便又数百抽,紫琼忽觉泄意在即,连忙腰臀疾摆,颠颠耸耸,上磨下擦,y中颤得几下,收缩了几回,终于登上了顶峰,泄了出来。

紫琼腾地泄得魂飞天外,四肢酥麻,浑身通泰,只顾趴在榻上喘气。

辛钘给热浪一冲,险些儿把关不住,立时收敛心神,顿住玉龙不敢妄动,低下头去在她耳边道:“今回你泄得真多,就连棒儿也快被你挤出来!”

紫琼听得羞赧不已,怎敢吭声。

岂料辛钘说话刚落,随即扶着她向天卧好,说道:“咱们继续做第五式‘龟腾’。”

紫琼点头,双腿微分,辛钘握住一对玉腿,往上推到她胸前,两个膝盖刚才抵住她双r,这般一弄,紫琼整个花d,立时朝天仰起,坦露无遗。

只见紫琼卷曲如熟虾,羞处尽呈,不免云娇雨怯,就在她只恨无地缝可钻之际,忽闻嗤一声轻响,一根火烫的宝贝已撑开小x,接住一放到底,正中靶心。

辛钘亢龙得水,情兴大动,当即腰下加力,支咕支咕的抽动起来,垂首一望,但见玉龙自出自入,带得花露飞溜,当真y靡到极点,不禁瞧得心炽心焚,也不顾娇花嫩蕊,抽叠莽送,直抽得水儿四溅,流满一地。

紫琼给他连番鼓勇抽戳,一时抵挡不住,只得颤着声音,哀求道:“兜儿……且先缓一缓,太……太激烈了……”

辛钘听见,方发觉自己得意忘形,只顾自身快乐,却忘了怜花之心,心想如此揉残玉质,实是不该,当即停戈驻马,俯下身来道歉。

紫琼见他怜爱自己,心中感动,遂伸出一对玉手,抹去他额上的汗珠,抱住他头颈,柔声细语道:“假若玄女娘娘知我这样没用,一定不会派我来!”

辛钘摇头笑道:“若换作是第二人,我肯定不会如此投入。”

紫琼望住他,问道:“为什么?”

辛钘道:“没什么原因,就因为我喜欢你,我最担心的,就是玄女娘娘突然召你回去,到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紫琼沉默一会,说道:“我返回天庭只是早晚的事,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以你这乐观的性子,相信一样会活得很开心,我有这个信心。”

辛钘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也相信会这样,但现在可不同了!”

辛钘凝望着她,心头一阵混乱:“如果你不再回天庭,永远都和我一起会多好!”

紫琼自知这是绝无可能的事,一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又让辛钘胡思乱想,忽觉辛钘又再活动起来,且力度渐增,不用多久,阵阵酥美蔓延全身,一时你吞我刺,重入佳境。

辛钘大展雄风,痛杀一会,更不下马,把紫琼双腿放回原位,直接改换第六式“凤翔”随见辛钘直起身躯,蹲在紫琼的胯间,两手按住她双膝,把一对玉腿往两边分开,龙枪依然充满花房,腰板加力,也再噗唧噗唧的抽捣起来。

辛钘先是一轮狠刺,再以九浅一深之法,犹如禽鸟啄食,记记点到即止,直弄得紫琼牝翕如璅,汪汪y流。

女子的性感带,一般都在膣内前端二寸之地,只要阳物肥大,龟棱丰厚,若在浅处磨刺,每每都能刮着女子的妙处。但对男子而言,却刚好相反,盖因无法达到包裹整根yj的乐趣,又少了一股征服感,不免兴致大减,难以消欲。唯一的好处,就是可延长泄精时间。

辛钘使出手段,登时立竿见影,果见其效,不用多久功夫,已见紫琼身软体颤,面绛含羞,真如酒醉一般!

如此弄了一会,辛钘又再大肆出入,左右寻刺,下下直抵深宫,弄得紫琼雪躯乱抛,胸前r浪滚滚!

只见辛钘张大眼睛,一面欣赏紫琼的姱容羞态,一面频频抽戳,不禁越看越是心热,y兴暴升。而紫琼也难忍难熬,快感如潮般不住涌至,情浓火盛,握住辛钘的双手,引到自己的双r,口里哼道:“兜儿,弄我……”

辛钘大喜,握紧一对美r,肆情把玩,下身加紧动作,干得啪啪有声。

紫琼再经一轮c干,更是欲火难禁,不住挺腰相迎,任由辛钘轻狂放纵。玉龙每一深刺,龙头便噙着嫩处,又酥又美,阵阵快感只起不落,全无息止。

辛钘见她一脸陶醉,笑问道:“紫琼,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紫琼美目汪汪的盯着他,螓首连点:“嗯!再加点力,我又有点意思了。”

辛钘自然遵依,双手握紧一对玉峰,下身飞快耸动,登时干得水声四起,s水长流。辛钘万没料到,平素一本正经,冷艳如霜的紫琼,一旦做起这事来,竟会如此地投入。

紫琼本就美貌卓绝,刻下再见她那迷情欲醉的美态,更教辛钘兴奋莫名,不觉动作又逐渐加快。

过得片刻,骤听得辛钘闷哼一声,玉龙猛地顶着花心,牢牢不放。紫琼知他是要泄了,当下暗运气功,收紧玉壁,安抚一下这根爱煞人的宝贝。

辛钘给她一阵收缩吸吮,直爽到入心入肺,血脉翻滚,身子一个抖动,大股热潮立时疾喷而出,又再几个抽搐,热精一浪接住一浪,迳往花心s去。

紫琼给热潮一烫,如何禁受得住,也随着他又丢了一回。

二人遍体酥畅,相擐相偎,抱作一团,待得心情稍转,辛钘问道:“刚才实在太舒服了,你呢?”

紫琼送上一个微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和你一样!”

是夜,二人l身贴体,相拥而眠,直至日烘高楼,阳透纱窗,方醒转过来。

第九回皇帝寿辰

今天是大唐天子中宗五十岁寿辰,卯时未到,崔湜已穿上朝服,佩上紫黄赤三色绶带,帅气中透着几分华贵,辞别了辛钘和紫琼,匆匆走出家门,进宫朝见皇上去了。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向紫琼低声道:“那姓崔的穿起一身朝服,倒也威风凛凛。”

紫琼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辛钘牵住紫琼的柔荑,说道:“今天这个日子,街上必定热闹得很,咱们也出去走走?”

紫琼点头答应,离开安邑坊,走到街上,已见四处人群浮动,一片喧闹。二人初到长安,不晓得道路,随着人群见路就走,糊里糊涂,来到皇宫以南的朱雀门外。

早上的阳光,在护城河上洒下万点金鳞,波光闪闪。雄伟高大的皇城,绿叶纷披的宫柳,齐齐倒映在水中,衬着金光闪烁,更显奇妙无穷。

长安城十二座城门,六条主要大街,早已张灯结彩,朱雀门大街两旁,都搭起了十多个大戏棚。整条大街,只见摊贩如云,提篮挎筐的小贩,不停吆喝叫卖,有吃的、玩的,还有耍杂技的,应有尽有,煞是热闹。

辛钘一时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不已,不觉来到荐福寺,见寺前的一大片空地上,万头攒动,围着了数千人,阵阵密集的羯鼓声,不住隆隆山响。辛钘岂肯错过这热闹,拉着紫琼便往人群里钻。

好不容易二人才穿过群众,来到前排,见是五只人扮的金毛狮子,另有五名红衣红裙的女子各持绣球,逗弄狮子。五只狮子同时摇首摆尾,跳跃腾挪,间歇在地上坐卧翻滚,狮子项上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叮”价响,配合着鼓乐的节拍,动听异常。

辛钘看得兴高辨烈,不住高声喊好,直到鼓声歇止,五只狮子逐一退下休息,人群渐散,辛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紫琼一直默默在旁相伴,看见辛钘满头汗水,便掏出手拍来,轻轻地为他把额上的汗珠抹去,想起他那童心未泯、天真犹存的举动,心中不禁又是怜爱,又感唏嘘。

这时看见人群一窝蜂的朝朱雀门而去,辛钘道:“不知又有什么好玩儿。”

话后,携着紫琼随着人群走,紫琼也不忍拂他的兴头,只得与他同去。

来到朱雀门前,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各占着有利位置。当辛钘二人才一站定,一阵鼓声从皇宫内响起,只见鼓声越来越近,骤见数百名头戴金盔,身穿彩衣的男舞伎列队步出城门,接着一串长笛响起,在悠扬悦耳的乐曲中,数百人同声合唱:“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

歌声犹如山洪爆发,响彻云霄!

数百舞伎过后,后面跟随着一支数百骑的马队,骑者个个一身绛色锁子甲,胯下全是清一色白马,仪仗齐整,甲胄鲜明。

人群看见这个阵仗,又再涌动喧呼起来,只见数百匹白马摇尾扬头,举蹄抬腿,动作一致,丝毫不乱的在辛钘眼前走过。

马队过后,衔尾而来的是数十头大象,昂头扇耳的走了出来。大象背部全盖上大红锦绣,每个像奴手执长竿,各牵一头大象,趾高气扬的大步向前走着。

接住下来是披甲执戟的卫队、教坊子弟的乐舞,一项接着一项的巡游表演,直到日到中天,方行结束。

节目虽已完毕,但辛钘的情绪仍处于亢奋中,不住口的在紫琼耳边称赞。然而,紫琼似乎全没听进耳里,只是张着一对美目,怔怔的望住这座皇家宫阙。

辛钘大感奇怪,问道:“巡游都完了,你还在看什么?”

紫琼道:“皇宫内遍布着妖气,恐怕会对大唐社稷生民不利。”

辛钘听后一惊,抬眼往内城望去,说道:“会是什么鬼怪如此厉害,便连天子头上的瑞光也不怕!”

紫琼道:“看这妖气隐忽不定,时有时无,能把自身的妖气封盖住,使人不易发觉,瞧来这妖孽极不简单。”

辛钘道:“住在皇宫的人不下万人,想要把这个妖孽找出来,恐怕并不容易!”

紫琼遥望着眼前的皇家宫苑,叹道:“就算让你能进入皇宫,以你目前的道行,想要找到他,机会实是微之又微!假若侥幸给你找到,亦不会是他对手。”

辛钘一时嘿嘿无言,沉吟半晌,说道:“难道真的没办法,咱们就此不理么?”

紫琼摇了摇头:“若然给魔魅横行,控制了大唐的国运,着实隐虞无穷!这等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咱们当然不能不理,但也要想个妥善之法才行。”

辛钘道:“你说得那个妖物如此厉害,莫非连你也对付不了他?”

紫琼微微一笑:“在天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女,你不要太高估我,仙术比我强的神仙,何只一百之数。”

辛钘不禁伸了伸舌头,惊讶道:“真的这么厉害!是了,你说我前生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当时我的法力一定不弱吧?”

紫琼含笑道:“我不知道,但既然要动用三十六天将才能把你擒住,应该也差不到那里。”

说着转过身子,边走边道:“咱们先回去吧,要如何对付那妖物,慢慢再想办法好了。”

辛钘急步追上和她并肩而行,又问道:“那三十六天将很厉害么?”

紫琼道:“天将就是保卫天宫的神将,地位虽不算高,但因为要保护天宫的安全,在法术和武功上,都有相当的造诣,若以单打独斗,或许还胜不过你,一旦十个八个联手起来,其力量可就不同了,相信连我也应付不来。”

辛钘笑道:“你是玄女娘娘的入室弟子,连你也难应付他们,可真不简单!”

“兜儿,我终于明白了!”

紫琼突然说出这句话,辛钘顿感茫然不解,正想问她,忽听她又道:“玄女娘娘叫咱们来长安,原来是为了这个。”

辛钘问道:“你是说皇宫里的妖孽?”

紫琼嗯了一声,轻轻点头道:“玄女娘娘法力高超,无所不知,那些魔魅的举动,怎能瞒得过她。娘娘既然要咱们来这里,自是有她的原因,现在不是很清楚了么。”

辛钘听后,眉头不由一紧,苦着嘴脸道:“要我进宫灭妖,这不是为难人吗。皇城重地,岂是我等平民百姓能进去的!况且如你所说,我便是能进入皇宫,也未必是那妖物的对手,无疑是去送死,我才不干呢!”

紫琼道:“天命攸归,干与不干,恐怕由不得你。”

辛钘愁眉蹙额,叫苦不迭,既然说这是天命,他还有什么好说!

不觉之间,二人已离开朱雀门大街,进入了醴泉坊,刚绕过波斯胡寺,便隐隐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原来又进入了西市。一如昨天无异,每个角落依然人如潮涌,拥挤不堪。

走得几步,见一株大树四周围满了人,猛听得一阵叫好声,辛钘好奇心起,向紫琼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来到近处,看见树下立了一面大门板,门板之前,站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见那少女明眉大眼,长相极美,正自平伸双臂,胸前挺着一对饱满的玉峰,昂首直立,细长雪白的脖子两旁,各c着一柄飞刀,每柄刀子距离脖子也不过一寸来许。

辛钘才看了少女一眼,还未及细看其他,接着数柄刀子又同时飞去,只听得“哒、哒、哒”几声,六柄刀子已钉在门板上,正好落在少女的双手四周。众人先为她担惊受怕,现见她安然无事,个个又顿开笑颜。

再看那掷飞刀的人,是个脸膛赤黑,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这时见他手上又握了几柄飞刀,正自凝神静气,敢情是要下一轮表演了,全场立时鸦默鹊静。便在此时,忽听一个女子大喝一声:“杨峭天。”

话音清亮悦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站在门板前的少女听见,猛地睁大美目,却和所有人一样,循着声音望去,而辛钘和紫琼当然不会例外,见那发声的人,竟是个异常漂亮的少女,身穿一袭袒胸银白襦衫,白裙曳地,一身唐宫贵族打扮,清丽的俏脸上薄施脂粉,怒瞪双目,正大步朝辛钘走将过来。

辛钘看见,登时呆住,脑子里一塌糊涂,心中正想:“我认识她么?”

思念未落,那女子已站在他跟前,叉腰昂首,连鼻子也将贴到他下巴来,怒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看你还哪里跑!”

“你……”

辛钘张大嘴巴,一时呆在当场,怔怔望住眼前的女子,正要开声追问原委,随觉左边耳朵一阵疼痛,耳朵已被人拑住,直痛得辛钘泪水狂涌,喊道:“喂!停手……”

把眼一望,又是一惊,见拿住自己耳朵的人并非是谁,竟然是那个表演飞刀的少女,辛钘还没定神,已听她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我小雀儿可是好欺负的,今日我非宰了你不可!”

场中众人看见,全都兴抖抖的围拢过来,瞧来这场好戏,似乎比刚才的表演还要来得好看。

辛钘在心中大叫冤枉,忙道:“喂!你们认错人了,紫琼,快来救我!”

“紫琼!”

二字听进两女耳里,四只眼睛同时放光,齐齐向辛钘身旁的紫琼望去,脸色同时大变,二人哪曾见过这样惊艳绝俗的女子,更是火上添油,“碰”的一声,辛钘的肚子又吃了一拳,只见身前的少女美目圆瞪,问道:“她……

她是谁?“小雀儿使力一拧他的耳朵,辛钘又再嚎叫一声!小雀儿怒道:“你……你这人就是死性不改,到处沾花惹草,原来你失纵数月,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辛钘苦着口脸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早和你们说了,我不是那个杨……杨……”

紫琼抿嘴一笑,说道:“杨峭天。”

辛钘连忙道:“不错,不错,是杨峭天。”

那个浓眉大汉听见,一步踏上前来,揪住辛钘吼道:“好小子,竟敢睁大眼睛说瞎话,我再问你一声,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女儿,今日你若不交代个明明白白,我要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辛钘委实忍受不住了,不由光火起来,大声喝道:“放手!”

小雀儿给他一喝,大吃一惊,竟乖乖的放开了手。

辛钘拭抹着火辣辣的耳朵,骂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全不讲理,我已说过不是那个杨峭天,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子没这闲功夫和你们磨菇。”

说话方落,辛钘携着紫琼的玉手正要离开,倏见那浓眉大汉欺身抢上,张手拦住,戟指喝道:“姓杨的,你们关中杨门虽然人多势众,但我马元霸可不怕你,今日若不好好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辛钘听得眉头大皱,正要大骂回去,岂料那白衣少女已抢先开口:“喂!杨峭天,你还没回答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雀儿接住道:“爹,千万不能放他走,他这一离开,又不知要失纵到何时。”

马元霸叹道:“唉!真是家门不幸,我早就与你说了多少遍,这个小子不是好人,你就是猪油蒙了心,对他死心塌地!小子,枉我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这样对她,若论到人材样貌,也不见得比这两个妖女差……”

还没说完,那白衣少女登时发作起来:“老匹夫,你说谁是妖女,说话可放干净点,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马元霸睁着灯笼似的大眼睛,叫道:“你待怎样,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辛钘见着三人闹个不停,真个哭笑不得,向紫琼低声道:“这样没完没了,可不是办法,咱们倒不如来个‘飞身托迹’,一走了之,谅他们也没本事追上。”

紫琼还没答话,忽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奔近,朝着辛钘笑道:“峭天,你终于回来了,我到你家跑了多次,都说你外出未归,今趟你一去就几个月,也教人担心了吧。”

辛钘又是一愕,心想怎地又来了一个,莫非我和那个杨峭天真的如此相似,个个都把我当作是他?当下问道:“这位老兄是……”

那白衣少女看见那人,脸现喜色,忙奔到年青人身旁,指着辛钘道:“三哥,你要和妹子作主,峭天哥又在欺负我了,还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杨峭天。”

那年青人听了,也为了愕然,怔怔盯住辛钘的俊脸。

辛钘道:“那个杨峭天究竟是人是鬼,我一概不知。你们一上来就又打又骂,现在还敢说我胡言乱语!”

紫琼望着那年青人,不由一怔,暗自忖思:“这人相貌端正,五官四平八稳,天庭广阔,额泛红光,神貌合一,却是一副真龙之相,瞧来此人绝非平凡之辈!”

言念及此,暗暗合指一算。

见那年青人把辛钘打量几遍,笑道:“峭天,不要和我说笑了,我和你从小玩到大,难道还会认错。”

辛钘还没来得及答话,紫琼突然说道:“这里大庭广众,实不是谈话之所,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大家认为好吗?”

她素来言语温柔,甜美动听,让人听得甚是舒服,更难以叫人拒绝。

辛钘听见当堂呆住,大惑不解,喟然问道:“紫琼,我……我没有听错吧?”

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

那年青人一望紫琼,当场被她的惊艳震慑住,在这一刻,他才真正领略到销魂的况味,当下第一个赞成,笑道:“这位姑娘说得是,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

其余三人只要辛钘不离开,其他自无异议。马元霸跑回场中,向群众挥手喝道:“有什么好看,不要挡在这里,让开!”

边说边把门板的飞刀拔起来,收回皮袋中。

五人再次来到悦来居,才进入门口,紫琼便向店伙问道:“请问可有较清静的地方?”

那名店伙一眼便认出紫琼,连忙哈腰点头,说道:“有,有,这边请!”

当先在前引路,来到后堂,只见庑相环绕,曲院荷风,环境相当幽雅。来到一个雅房,店伙招呼各人坐下。

点了菜肴,紫琼徐徐说道:“诸位确实是认错人了,他并非是你们认识的杨峭天,更不是关中杨门的少主,他姓辛名钘,只是和杨峭天的样貌相似而已。”

众人听后,那肯相信,那白衣少女噘起小嘴,抢先说道:“我和三哥自小便认识他,又怎会看错,他明明就是那个忘八羔子,你是他的新相好,自然帮住他说话,我才不会信你呢!”

那年青人连忙喝止她:“舒柔,不要乱说话!”

转向紫琼道:“我这个妹子向来刁横,姑娘请勿见罪。在下李隆基,这是我妹妹李舒柔,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辛钘生怕那李隆基打紫琼主意,忙截住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姓名可不能说你知,总而言之,我就是辛钘,不是什么杨峭天,信与不信由你,这顿饭之后,大家便各行各路。”

众人一听紫琼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尽皆愕然,小雀儿倏地站起身来,指住辛钘骂道:“姓杨的,你……你可对得起我,先前说会正式娶我回去,现在竟……”

接着哇一声哭将起来。

马元霸骂道:“臭小子,今日我不把你生吞活剥,我就不姓马!”

说着一捋衣袖,便要冲过去。

李隆基坐在他身旁,忙即站起身挡住,说道:“老兄不要动怒,有事好说,且平心静气先问个清楚。”

说着把他按回坐位。

马元霸只给他随手一按,陡觉一股劲力压将过来,竟然站脚不稳,心下不由一惊,暗忖:“这人外表斯斯文文,没想功夫会如此了得,可不能小觑他!”

李隆基向辛钘道:“你说你不是峭天,可有什么凭据?”

那个杨峭天是方是扁,辛钘根本不知道,登时哑口无言,忽听得紫琼道:“关中杨门乃武林八大家族之一,而飘曶十三剑,正是杨门的祖传秘技,杨峭天身为杨门少主,又岂会不懂这武功。据我所知,杨峭天身上就有一柄家传宝剑,名叫‘天光’。这柄宝剑,杨峭天从来不会离身,正是人在剑在。大家既是他的好朋友,可有见过他不带剑在身?”

辛钘见紫琼说得如此详细,不由越听越感奇怪,暗道:“神仙果然不同,什么事都能知道!”

众人均想这确是事实,齐齐望向辛钘,果见他双手空空,也不禁觉得奇怪。

李隆基道:“姑娘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这也不能说是什么凭据。”

马元霸在旁附和,指住辛钘道:“不错,这个小子的三脚猫功夫,我马元霸可真不敢领教了,说到那柄‘天光’宝剑,他也只是用来陪衬,作个样子,这小子若非仗恃关中杨门的名头,那敢四处耀武扬威,宝剑给人抢了去,一点也不稀奇。”

辛钘见他不住小子前,小子后的叫,又向自己指鼻瞪眼,满肚子火立时涌上脑门,骂道:“喂!你说那个杨峭天怎样,我可不理你,你干么对我指指点点!”

马元霸呵呵大笑:“好小子,若不是看在我女儿分上,早就有得你看了。”

紫琼含笑道:“听马爷这样说,瞧来那个杨峭天的武功,相信都是一般吧。”

马元霸一脸鄙夷之色,瞪着辛钘说道:“何只一般,简直就不堪一击。”

紫琼向其他人问道:“大家认为呢,杨峭天的武功如何?”

舒柔掩着嘴巴,摇头笑道:“他呀,真是黄肿脚,不消提‘蹄’了!”

紫琼点头道:“这就易办了,想要证明辛钘不是杨峭天,只须让他显露一下武功,要是他能胜过杨峭天,那不是清楚了么。”

马元霸又是哈哈大笑,说道:“武功要高过杨峭天有何艰难,除非他能胜过老子。”

接着向辛钘道:“臭小子,有胆量就出来和我过两招。”

小雀儿听见大惊,他素知杨峭天的底子,就连自己也胜过他,如何是老爹的敌手,相信不消三招两式,便要叫他头破骨折,不禁担心起来,扯着父亲的衣袖道:“爹,还是算了吧……”

马元霸道:“放心吧,我不会要了这小子的命!”

舒柔也是一脸忧色,一对美目忙转向李隆基,希望他能出声阻止。

孰料辛钘冷笑一声,说道:“比武就不必了,要是我有个闪失伤了你,心中也过意不去。”

马元霸听得须眉倒竖,睁大一对虎眼吼道:“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少斤两,众所皆知,我会怕你失手。你既然不敢和我动手,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辛钘也不理会他,缓缓站起身来,指着庭院一座三人围抱的假山道:“你站在这里,能够把那座假山从中劈开两截吗?”

堂上除了紫琼外,余人听见,莫不骇然,马元霸咧嘴笑道:“那假山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三四丈,莫说是这么远,便是放在身前,要将它劈成两截,已是没可能的事,你要是开玩笑,也得有个谱儿!”

辛钘微微一笑,问道:“这样说,你是做不来了?”

马元霸哼了一声,道:“难道你就能做到,要是你做得到,我就叫你声爷爷!”

辛钘道:“乖孙儿,看清楚了!”

话罢右掌在胸膛一竖,暗运掌握五雷第一式“金光掌”倏地大腿一分,弓步侧身,左掌横劈而出,只见一道金芒迳往假山s去,当真速如疾雷,接着“轰”一声响过,随见石屑纷飞,上半截假山直飞出一丈有余。

众人看得呆在当场,咋舌不已,个个做声不得。

那个店伙听得声响,连忙奔将过来,看见院中的假山东一块,西一块,碎石散满一地,不由张大嘴巴,叫道:“这个……这个……”

辛钘从怀中取出那枚金子,在手上抛了一下,递给那店伙道:“先收下这个,届时一发儿计算。”

店伙接过金子,登时满脸喜色,心想莫说是一座假山,就是把院子的花树砍得稀巴烂,这金子也足够有余了。当下千多万谢的去了。

辛钘拍拍双手,回到坐位,笑问道:“如何,这一手还可以吧?”

李隆基立时脸现喜色,说道:“峭天,从哪里学得这般好武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辛钘沉着脸道:“我是辛钘,不是杨峭天,怎么你们还不相信!”

紫琼微笑道:“大家不妨想想,杨峭天只是失纵了几个月,功夫又怎会变得如此厉害。刚才辛钘这一掌,在他来说,也算不上怎样。莫看辛钘年纪轻轻,但以他目前的武功,当今天下能胜过他的人,恐怕也不多。”

小雀儿道:“难道你真的不是峭天哥,那他的人呢?”

紫琼叹道:“大家听了,千万不可伤心,真正的杨峭天已经不在人间了。”

众人听见大吃一惊,二女呆得一阵,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李隆基连忙问道:“姑娘,敢问你从哪里得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琼道:“你们想知道他的事,大可去天狼寨探一探,一切便可明白。”

马元霸道:“你是说四川天狼寨?”

紫琼点了点头:“据知天狼寨和关中杨门素来不和,杨峭天不幸落在他们手上,自然难以活命。”

只见舒柔一脸泪水,猛地站起身来:“三哥,峭天哥这个仇咱们非报不可,你身为临淄王,又与左右羽林军相熟,小小一个天狼寨,算是什么角色,明儿就召集兵马将他们铲平。”

小雀儿也道:“爹,咱们也去,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一想起杨峭天,不禁又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李隆基原来是当今皇上兄长相王李旦第三子,是相王之妾所生,自小性喜骑s,又通音律。当初被封为楚王,后改封临淄王,曾出任潞州别驾,现罢官回到京城。他和杨峭天素来友好,现听见这消息,也不由悲愤加交,但他向来行事稳重,并非冲动之人,当下长叹一声,说道:“仇自然要报,但也得查个清楚明白,怎能轻举妄动。”

辛钘知道紫琼无事不知,又说得如此真切,对杨峭天身死之事,自无半点怀疑,眼下看见各人神情悲恸,心中也为之黯然,禁不住轻叹一声,说道:“大家也不用难过了,我虽不认识杨峭天,但咱们既然有缘坐在一块,亦算是朋友,总之有用得着辛钘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出句声便是。”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谢辛兄弟。”

接着长叹一声:“唉!一想起峭天,就不禁让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杨家的独子,今次突遭不测,连杨家香火也断掉,要是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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