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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目前的效果看,这个计策无疑是成功的,不过不知道张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何扮作强盗抢劫军粮的人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想要让袁绍误会你呢?”

张郃此时已经完全被郭嘉的思路所左右,没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间,只是像呆头鹅般定定地看着郭嘉,希望郭嘉马上告诉他答案,郭嘉见吊足了胃口,才缓缓道:“因为我们不忍心见到将军这可以大放光彩的无暇美玉就暴殄天物般的毁在袁绍那蠢货的手里。所以我郭嘉才会派赵云将军假扮强盗去抢劫军粮。”

一支凝神静听的张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喝道:“什么!原来冒充我张郃,抢夺军粮的人竟然是你们!”

一支在全神戒备防止张郃有过激反应的赵云见张郃脸上变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来,郭嘉却示意赵云坐下,转过头来对着此刻眼中喷火的张郃,一付淡然的模样道:“张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一个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对张将军怀疑不已的袁绍,一个是为了得到张将军无所不用其极,甘愿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假扮强盗的太史慈,张将军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知你懂你、可以投靠的人?何去何从,郭嘉在不多言。”

言罢,郭嘉站起身来,便带着赵云离开,其实假扮强盗的事情太史慈当然不知道,只不过把太史慈放在前面显得比较有诚意罢了。

张郃呆坐了半晌,突地从地面上敏捷如豹的跳了起来,对郭嘉道:“郭先生就不怕张郃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

郭嘉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张郃说道:“现在张将军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知道张将军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其实即便是张将军现在把这事情公之于众对我青州上下何损呢?”

张郃被说得一愣,是啊,现在的青州还顾忌什么呢?而且假扮强盗本来就是打击袁绍的手段,原本无可厚非。

郭嘉淡然道:“我青州上下真的是爱惜将军之才,我郭嘉又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只怕不愿意投奔我家主公的将军才一出门就会被我们派出的人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掉的。而且,现在将军的死活只怕在冀州无人会放在心上,只怕将军被杀死,也没有人会去调查是谁干的吧?不过我郭嘉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张郃将军实在是我家主公梦寐以求的人才。”

张郃呆立半晌,猛地下拜,沉声道:“张郃不才,愿为郭嘉先生效犬马之劳。”

郭嘉一把拽起张郃,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你要记住:我们的主公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第一部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夺冀(一)

邺城,刺史府议事厅中。此时冀州的大小官员齐聚大厅,不过大厅里却鸦雀无声,静得出奇,而且人人脸上均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因当然在刚刚从青州被押回冀州的内鬼麴义身上,此时麴义脸色苍白有若死人,双手反绑身后,脚系铁链,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冀州押到大厅众人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还扯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了脸孔。想一想麴义以前的风光日子,由座上客变为阶下囚的确叫人感慨。

不过大厅中的众人却没有时间为麴义的命运担心,因为在冀州的官场上,许多人和袁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联系,在以前也许是值得夸耀的资本,但是现在却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麴义和袁绍关系密切,更是冀州的内鬼,谁知道这麴义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又会说出什么来?

只有郭嘉赵云和张郃三人此时神情悠闲,好像眼前此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郭嘉和赵云当然心知肚明带回到底要怎么利用麴义来挑起冀州的内乱,而张郃则是因为加入到青州军的原因,所以对眼前一切与冀州有关系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自然可以泰然处之,态度轻松。

端坐在高位上的韩馥还未来得及说话时,站在一旁、因为与郭嘉联手破坏袁绍在冀州的图谋而势力声望大增的耿武和闵纯却双目亮了起来,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自然是因为麴义这贼子当日骗取了自己的信任,差一点帮助袁绍谋夺了冀州,最令两人接受不了的是当时两人居然对麴义j计毫无察觉,还委以重任,给粮给人,现在想一想,当然要恼羞成怒,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愚弄后还可泰然处之。

耿武咬牙切齿道:“麴义将军,好久不见了,你可还认得我耿武吗?”麴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青州的监牢中苟且偷生自己下半辈子,谁知道太史慈偏偏把自己押回了冀州,如此一来,那就是必死的局面,因为无论是韩馥、耿武、闵纯这三个恨自己的人,还是那些害怕自己说出什么事情来的袁绍昔日的盟友,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反正左右是死,索性在闻听耿武此言后破口大骂起来,那恶毒言语令人掩耳。

韩馥的侄子韩猛不耐烦起来,大踏步上前,一抬手卸掉了麴义的下巴,后者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眼中更是痛出了眼泪,不过却因为下巴的原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韩猛厌恶地看了麴义一眼,其中满是不屑,显然是对麴义这所谓的冀州第一名将死前的歇斯底里很不屑。

辛评和荀谌对望了一眼,前者上前对韩馥恭声道:“主上,麴义贼子被主投敌,十恶不赦,万死难辞其咎,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目的当然是想要令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麴义永远闭嘴,这样对辛氏家族才有利,麴义一呆下挣扎转头看向辛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韩馥心中当然对麴义心中恨到了极点,所以想都未想,便要张口答应,大厅中那些曾与袁绍合作,对韩馥无比熟悉的众人一见韩馥的表情无不暗暗长出了口气,不过耿武和闵纯却并非是韩馥这样的糊涂蛋,他们先是对辛评要求斩杀麴义的提议一愣,旋即明白了辛评的想法。

本来他们就是忠于韩馥的臣子,更何况一直以来和辛氏家族便是政治上的敌人,此时有机会打压甚至摧垮对手,两人岂能放过此良机?

闵纯上前一步沉声道:“主上,麴义这贼子的确是死不足惜,不过属下却以为不可以如此简单地处置麴义,那样只会便宜了麴义背后的许多人,主上何不把这麴义交给属下审理,让属下问明白在我冀州内部到底还有多少袁绍的同党潜藏其中后,到那时再斩杀麴义也不迟。”

闵纯此言一出,大厅上的众人无不马上色变,若是韩馥同意了闵纯的意见,只怕在冀州又将要惹起一场腥风血雨,就说这大厅之上,不知有多少人会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不少人对闵纯大骂起来,更有许多人心中在暗暗后悔自己会与袁绍有瓜葛,谁知道袁绍会败的那么快?

韩馥闻听此言,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冀州内部就对自己诸多不满,尤其是诸侯会盟之后,自己心知肚明冀州大部分人已经或明或暗的靠向袁绍,无奈自己没有办法撼动这些世家大族,不过现在自然不同了,自从和太史慈合作击败了袁绍后,冀州的世家大族开始老实起来,显然是在惧怕和太史慈联起手来的自己,不过韩馥当然知道这主要是太史慈的原因,而非是真正惧怕自己,若是以后和太史慈关系产生变化,这些世家大族还不一定怎么对待自己呢!所以现在一听说闵纯的主意,韩馥显然是心动非常,因为那等若是把在冀州的异己势力连根拔起,若是借此可以消灭掉自己的敌人,在冀州真正树立起自己的权力威信,那就非常理想了。韩馥想到这里,缓缓点头,就要改变主意。

荀谌岂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连忙上前道:“主上,此事万万不可!”顿了一顿道:“闵纯大人的提议是极好的,不过却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现在麴义分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若是在临死前蓄意捣乱地胡乱报上些人名,而这些人与袁绍毫无关系,那岂非是错杀好人吗?”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登时,大厅中人人自危的官员们马上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赞同荀谌的意见,一时间,嘤嘤嗡嗡,乱成一团。

耿武高喝一声,众人登时闭嘴,耿武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堂之上,我冀州官员失仪,成何体统?莫忘记还有客人在此!”

这时众人才想起郭嘉和赵云还在一旁,纷纷看向两人,荀谌反应极快,马上就明白耿武为何要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郭嘉和赵云身上,因为耿武下面完全可以说“郭嘉先生乃是青州第一智者,麴义贼子又是从青州被押回来的,不若还是问问郭嘉先生的高见吧”等语,而只要郭嘉一开口表示对耿武的意见赞同的话,那么大势将无可挽回,因为现在郭嘉在冀州实在有着无比巨大的影响力,一方面,郭嘉是青州刺史太史慈的使者,另外一方面,郭嘉更是甄氏家族奉若神明的上宾,郭嘉的意见完全可以左右韩馥的决定。才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大急。

头脑飞转下,连忙抢话道:“此乃议事大厅,自然是我等表达自己意见的地方,何来有失体统之说?”一下子把发言权抢到自己手里。

耿武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沮授缓缓开言道:“荀谌大人此言大有道理,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不可以矫枉过正。”

闵纯冷冷道:“沮授先生此言差矣,什么叫矫枉过正?审问麴义关乎我冀州的安全,现在又不是治经读博士大谈什么’中庸之道’的时候,岂可等闲视之?若是等沮授先生三思过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我说矫枉必须过正。”言罢,便双眼直视一脸淡然之色的沮授。

谁知沮授说出此话后,便不再发言,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看得在一旁仔细留意沮授的郭嘉暗中佩服:不愧是被甄宓交口称赞的冀州最有智慧的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面对咄咄人的闵纯,沮授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但在郭嘉看来却知道沮授的目的并非是要和闵纯辩论,而是进一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和赵云的身上移开,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端的是好计策!郭嘉心中暗赞一声:如此人才若是便宜了韩馥又或者袁绍,郭嘉觉得实在是非常的可惜,若是可以为主上收服沮授,那真是谋夺冀州成功外,自己最大的成功了。

果然,荀谌马上领会到了沮授的意思,先是佩服地看了沮授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道:“什么叫‘矫枉必须过正’?难道闵纯大人没有听说过‘过犹不及’吗?现在麴义摆明不会和我们合作,为何还要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来呢?难道闵纯大人那么有把握可令麴义实话实说?”

众人这一阵激烈的辩论,弄得韩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不过这个韩馥到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些头脑的,便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既然青州刺史会把麴义送回我冀州,那就一定有他的意图,麴义乃是太史将军抓住的,太史将军没有把他就地正法,而是送回我冀州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可以熟视无睹,最好还是听听郭嘉先生的意见,毕竟郭嘉先生对太史将军非常地了解,一定可以告诉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韩馥乃是冀州刺史,他既然说出这话来,众人还能说什么?耿武和闵纯则得意洋洋对望了一眼。

郭嘉见众人把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后,这才开言道:“其实我家将军既然会把麴义这贼子送回到冀州来,就已经说明了我家主公的心意。”看着有些愕然的众人,郭嘉侃侃而谈道:“就像各位大人说的那样,麴义乃是袁绍方面的人,袁绍可是我家主公的敌人,既然如此,我家主公为何不审问在冀州到底有哪些人投靠了袁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并非是我青州的事务,而是刺史大人的事务,要知不管怎么说麴义乃是刺史大人座下的将军,他出卖的又是冀州的利益,青州刺史怎可以越俎代庖来c手冀州的事情呢?当日被我家主公抓住的袁绍谋士许攸当然不会被我家主公放过,因为许攸才是想要霍乱我青州的人物,而非是眼前这个麴义,所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自己做决定得好。”

郭嘉的此番言语大大出乎大厅中众人预料,在他们印象中,郭嘉此时应该落井下石才对,毕竟在这大厅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投向过袁绍,乃是青州的敌人,所以郭嘉绝对不应该表现出现在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的态度。众人皆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物,此刻一听郭嘉此番话语,马上察觉到这一次郭嘉完全没有站到耿武和闵纯一边。倒有一种你是你,我是我的味道,两者毫不相干,这郭嘉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郭嘉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扰乱冀州。随着袁绍在冀州攻略上的退却,冀州的外敌已经不再存在,即便袁绍现在在兖州正在渐渐地恢复实力,但是袁绍因为太史慈的原因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可以说冀州现在稳定下来了,局面并非像原来那般凶险,可是冀州稳定并非是太史慈想要的结果,要想谋夺冀州,冀州就必须乱下去,太史慈才有机会混水摸鱼,自去年耿武和闵纯与自己合作以来,尤其是太史慈打败袁绍后,韩馥的势力现在在冀州急剧扩张,这并非是太史慈所愿意看到的,所以,郭嘉和耿武与闵纯的关系从郭嘉说出方才那番话的时候起就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盟友的关系已经破裂,为了冀州的利益争夺,双方的关系终于走向了破裂。不过郭嘉的话说得很含糊,耿武和闵纯此时还无法得知郭嘉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郭嘉说如何处置麴义乃是冀州的事务,太史慈和自己不便c手,这种说法甚至会大大激起韩馥对太史慈的信任感,在韩馥的心中误认为太史慈和那个处处欺凌自己的袁绍完全不同,而且郭嘉也通过太史慈如何对待许攸的事情给韩馥等人造成了一丝错觉:那即是说郭嘉有些话不便明说,而是让韩馥参考太史慈威利诱许攸与之合作的事情对付麴义。撬开麴义的嘴巴。

不过这同样的一番话在辛评等人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味道,郭嘉似乎在暗示他们太史慈完全不想难为他们,要知道太史慈想要从麴义的嘴中得到消息还是很容易的,毕竟那时候的在青州被太史慈软禁起来的麴义并不知道会有今天必死的一天,太史慈完全可以以放过麴义作为条件从怕死的麴义的嘴中得到在冀州谁曾经是袁绍方面的人。现在郭嘉这番话明明想众人透露出了太史慈既往不咎,要收服众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产生,马上有许多人心动起来,事实证明,太史慈是比袁绍更有实力的实权人物,而且有越变越强的趋势,如此看来,太史慈向外扩张已成定局,在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肯定是冀州,这些人岂会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在他们心中,最好的投奔对象就是太史慈,但是因为大多数人曾经投向袁绍,所以颇为踌躇,不知道太史慈什么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太史慈主动向他们示好。

耿武和闵纯虽然对郭嘉略有不满,不过还以为郭嘉是在避嫌,所以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两人一旦失去郭嘉的支持,审问麴义的主意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口水中不了了之。倒霉蛋麴义当然是被推出去斩首示众,那颗人头也被悬挂在邺城城门之上,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而在麴义鲜血的背后,冀州新一轮的争夺全面展开。

此刻,坐在赶往高阳酒楼的马车上的赵云在听完郭嘉的解释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笑道:“看来冀州的事情不会再耗费多长的时间,相信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回到青州了。”

郭嘉失笑道:“子龙的意思我明白,虽然子龙也是智计过人之辈,但是冲锋陷阵更符合子龙的胃口吧?”

赵云理所当然道:“还是郭嘉先生懂我,现在青州已经陈兵四境,连番大战迫在眉睫,若是不让我上阵杀敌,那还不要了我的命?”

斜靠在由真皮制作的沙发的郭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对赵云道:“子龙放心吧,这才仅仅是开始,日后子龙还要为主公独挡一面呢。”

赵云点了点头,对郭嘉道:“不过郭先生这回可有得忙了,那些世家大族现在一定急着巴结先生,希望日后在主上面前有一席之地,谁让先生乃是青州第一军师呢?”

郭嘉冷笑道:“巴结我有何用?哼!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眼中只有自己家族利益的世家大族,现在主上是为谋夺冀州所以才隐忍不发,和他们合作,一旦冀州到手,主上第一件事就是把青州改制的那一套用在冀州身上,到时候有得他们难过!”

赵云闻言大笑。

第一部 第十一卷 第二章 夺冀(二)

在郭嘉和赵云的轻松谈笑声中,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高阳酒楼的门口。郭嘉和赵云走下马车,就要往里走,毕竟张戈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现在青州事务繁忙,不可以让张戈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若不是郭嘉还没有把面见韩馥的事情告诉给张戈,令他带回青州去,郭嘉早就要张戈启程了。当然,韩馥今天的表现早在太史慈的意料之中,倒是张郃的归顺对太史慈来说倒是意外之喜,这消息定要让张戈带回去。

两人下车后,与往常一样,郭嘉在前,赵云在后,向高阳酒楼走去,蓦地,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赵云的心头,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仍能安然回来的高手的本能反应,赵云的宽大手掌本能的握在了长剑剑柄上,停下脚步,一双虎目精光四s,向周围逡巡。

郭嘉走出几步,发现赵云没有动弹,这才发觉赵云的不对劲处,忙停下脚步,回到赵云身边,不明所以地看向赵云,一脸的询问之色。

就在这时,从旁侧激s出了五支弩箭,泛着五道乌光向郭嘉袭来,速度快的叫人不能置信。别说是郭嘉了,就是一般武将都难以躲避。

赵云冷哼一声,右手匪夷所思地一动,龙吟声起,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好似龙女脖项上变幻不定的水质项链般幻化出一朵朵令人难以置信的剑花,转瞬间便不分先后的削在了五支弩箭上,清脆的声音犹如雨打风铃,闻之令人忘忧,这声音在凶险中反倒增添了一种残酷美感。

岂料异变突起,在赵云削中的第二支弩箭上另有机关,赵云才一劈中那支弩箭的箭杆,那弩箭的箭头便如同毒针般s出,尽管以赵云的本领在始料不及仍然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头恶狠狠的s入了近在咫尺的郭嘉的左胸处,在赵云吓得魂飞魄散声中,郭嘉惨叫到底。

赵云怒号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正在下掉掉落的郭嘉的身体,声音都变了道:“先生!”却见郭嘉左胸处出现了一片血迹,在郭嘉雪白的衣服上迅速地扩大,好像生命之花在做着最后的绽放,脸色苍白的郭嘉嘴角抽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赵云忍着心中无比的悲痛,那一双从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的虎目此时眼泪却簌簌而下,俯下身去,把耳朵放在了郭嘉的嘴边,希望可听见郭嘉的最后愿望。

赵云连连点头,不半晌,赵云仰天悲啸一声,怀中的郭嘉已经不动了,在路旁的人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早有人飞报官府去了。

张戈此时已经闻声从高阳酒楼中出来,一眼便看见了赵云怀中的郭嘉,看着郭嘉面色苍白的躺在赵云的怀里,浑身是血,不能置信眼前的一切,头脑中一片昏沉的响声,就要扑上前去,就在这时,无意中却发现抱着郭嘉的赵云用右手罪自己发出了一个暗号: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张戈不知道赵云什么意思,但多年的特种精英生涯使张戈早就懂得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才动一下便马上停住了脚步,那动作在旁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凑热闹的人因为看不清所以向前走两步一样自然,只有他那两只因为用力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拳头才可显示。

在看到赵云打出令他马上潜身于郭嘉乘坐的马车上时,张戈便悄悄而去,当然就看不见在赵云的脸上绽放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

青州刺史郭嘉被行刺身亡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便传遍邺城,登时,接到这消息的冀州大小官员如遭雷击被被惊得动弹不得,随即,以韩馥为首的冀州官员,还有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一轮轮地赶往现场,却被即将散去的围观者告知赵云已抱着郭嘉的尸体回甄氏府邸了。

于是乎,韩馥一帮人又慌慌张张地向甄氏府邸赶去。张夫人此时早已经把府门大开,可令拜访者可以随意进出,算是极为体贴人意了。

韩馥等人来不及向张夫人表示感激,因为郭嘉的生死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毕竟郭嘉遇刺身亡的消息只是谣传,还没有经过证实,所以这些人心中还有一线希望,不过若是郭嘉真的死了,那可真的糟了。郭嘉是青州刺史太史慈眼前的红人,郭嘉死在冀州一定会引起太史慈的震怒,虽然太史慈是个讲理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太史慈将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太史慈的反应将会直接决定各个世家大族的的决定和未来的命运,所以这些人无不想要证明这消息的真假,当然这些人全都希望郭嘉可以活下来,毕竟太史慈发起怒来太过可怕。

才一到张夫人指点的郭嘉的房间前面,就见赵云坐在在黄昏中落红成阵的院中小亭中饮酒,那把赵云初到冀州时便令冀州武将闻风丧胆的长剑正横在小亭青石板搭成的古朴方桌上的酒坛旁,亭外一片片的落花鲜艳得宛如鲜血,和无声的赵云浑然一体,那情景说不出的肃杀。

韩馥等人一见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不妙,韩馥见无人敢去搭讪,便自己上前,毕竟自己乃是冀州刺史,赵云就是再怒火中烧也得给自己面子。勉强提一提精神,韩馥勉强对赵云笑道:“子龙将军,老夫现在十分担心,不知郭嘉先生到底怎样了,还请见告。”

赵云转过头来看向韩馥,只见虎目中一片冰冷,好像无底的湖水般清澈得没有半点感情,看得本就怕事的韩馥心生寒意,从头冷到脚。

“刺史大人。”赵云出人意料的冷静,韩馥却被赵云这冷若霜雪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赵云对自己道:“刺史大人,请大人马上派人赶往青州,把郭嘉先生遇刺身亡的事情禀告我家主公,请我家主公定夺!当然,行刺我家军师的凶手绝对不能放过。”

虽然韩馥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着了,好半晌才放映过来,连忙点头道:“这事情老朽一定照办,还请将军节哀顺变。”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馥唯有带着一干冀州大小官员怏怏不快地离开了甄府,至于如何措词那就是韩馥的事情了,毕竟韩馥不能让太史慈迁怒到整个冀州身上,毕竟现在看来,太史慈比袁绍要厉害得多,韩馥心中的凄惶和愁苦不用想就可以想象到。

韩馥前脚走,赵云后脚就进了屋子,来到床边,看着此刻因为失血很多而脸色苍白、正在接受张戈包扎的郭嘉道:“先生,刚才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打发了他们,哈,那个韩馥果然被吓得面无人色,马上回去向办法去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落入到先生的算计中。”

此时为郭嘉包扎完毕的张戈擦了擦头上的汗,对郭嘉笑道:“先生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先生真的被那弩箭s中了心脏,原来却s入了胸膛和胳膊之间紧夹的缝隙中,那些血全是被箭头的偏锋划破的皮外伤,不过真是好险,否则稍偏一点就是心脏。更万幸箭头上没有毒。”

脸色苍白的郭嘉笑道:“叫你二人担心了,当时我被s中时就已经冒出了一个主意,又要掩人耳目,令行刺我的人以为我已经身亡,所以来不及和你们两人商量,更何况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第二轮进攻?我倒下后不是还可以少一些危险和麻烦吗?不过现在告诉你们也不晚。”

赵云赞叹道:“先生真是鬼才,居然可在那种情况下想清所有的问题,然后定计,简直匪夷所思,别人哪会想到。当时我都快疯了。”

郭嘉点头,向张戈道:“待会儿我修书一封,张戈你带着信马上回青州,主上一看便会明白我的意思。”张戈点头称是,一脸的兴奋。

赵云却非常心急道:“先生,左右这里没有外人,不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一付焦急请教之情溢于言表,张戈也一样。

郭嘉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那我告诉你们,今次来行刺我们的人一定是袁绍的手下,在冀州也只有他们理由最充分。”

赵云摇头道:“我也想过他们,不过却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袁绍已在冀州吃了大亏,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主公震怒出兵兖州吗?”

张戈在一旁附和赵云的意见道:“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是袁绍动的手,反倒是耿武和闵纯两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先生今天好不客气地驳了两个人的面子,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耿武和闵纯为了保住冀州这么做也是理由充分的很。”赵云点头赞同。

郭嘉赞赏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子龙你二人想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二人要弄清楚,耿武和闵纯现在还未察觉到情势变化,因此绝对谈不上要对我行刺,其他人更不可能。只有袁绍才最有可能,不要忘记现在袁绍屯兵兖州,兖州的东西南都不是他所能图谋的,四面只有冀州才是他的发展空间,既然明争暗夺都不行,那么用点儿y谋诡计那就在所难免了,若是我一旦身死,主上一定会和冀州关系紧张起来,到那时,说不定会刀兵相见,袁绍当然有机可乘了,至少在幽州的袁谭就不会那么凶险,而且对幽州刺史刘虞也是一种打压,更何况在确立皇上地位这一点,袁绍本来就和主上以及韩馥持有不同意见,青州如果和冀州决裂的话,那么这拥立皇帝的同盟岂非是不攻自破了吗?刺杀青州第一军师、扰乱青州和冀州的关系、破坏立帝同盟,此乃一石三鸟之计。只有袁本初手下的几个军师才可想到这么毒辣的计策。”

经过郭嘉一说,两人豁然开朗。

郭嘉冷哼道:“袁绍是退走了,可是一年前在邺城的袁熙呢?只怕到此刻袁熙仍然在冀州的某给角落吧?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袁熙背后另有人物吧?”

赵云和张戈的思路马上被郭嘉的话拓展开来。赵云恍然道:“先生是说袁绍的人在冀州搞暗中破坏!”

郭嘉点头,眯起了明亮的双眼道:“所以我才要装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出这些潜在的敌人来。到时候说不准可捉到像许攸那样在袁绍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呢!”言罢,郭嘉的眼前浮现出了田丰那深沉而有倔强的面孔。

张戈点头道:“此计大妙,先生真是智计百出,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郭嘉看了张戈一眼道:“是不是结了婚的男人都会变得油嘴滑舌?你以为敌人就会轻易上当吗?若是我没有猜错,袁绍派来的人在邺城的落脚点肯定在沮授那里。我装死的事情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张戈还未想明白,赵云却恍然道:“先生说得有理。”

张戈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道:“沮授的厉害我知道,可是现在和袁氏家族合作的为什么不可能是其他的世家大族呢?他们不是也和袁少的关系不错吗?”

郭嘉冷笑道:“世家大族看中的是利益,谁能让他们权力更大他们就听谁的,袁绍现在已经实力大减,他们即便是不想归顺主上,也不会支持袁绍的,充其量就是个观望态度。但沮授不同,这人死心眼之极,而且极重友情,他的老朋友田丰在袁绍那里出力,沮授岂有不管之理?”

张戈恍然。

郭嘉对赵云道:“你还是出城去问问我们的人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令我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可以骗过那些怀疑的人,说不准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试探。这事情越快越好。”

赵云才要说话,敲门声起,只听见门外张夫人的动人声音响起:“赵将军,请开门。”

郭嘉对着一脸愕然的赵云苦笑道:“谁说我算无遗策?我这就说漏了一个人,我装死的事情瞒不过张夫人的。”

第一部 第十一卷 第三章 夺冀(三)

赵云闻言一愕,点头苦笑道:“先生说得对,这事情终是瞒不过她,若是先生真的死了,只怕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这个张夫人了吧?”

张戈不明所以,还以为郭嘉和这个张夫人有一腿呢,才待说话,郭嘉淡淡道:“子龙去开门吧,我自有办法应付她。”赵云点头起身。

房门打开,张夫人那慑人心魄沉静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赵将军,奴家是来看望郭嘉先生的。方便吗?”郭嘉闻言和张戈相视苦笑。

赵云也绝,对张夫人道:“先生已经恭候夫人多时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劳动甄宓小姐的芳驾。”原来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母女两人。

脚步声起,显然是赵云让出身来令母女两人进屋来,同时还传出了甄宓的娇哼声:“真是难得,这人世间居然还有咱们青州第一军师想不到的事情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小女子令郭先生出人意料,那我是不是应该敲锣打鼓大排筵宴痛哭流涕表示庆祝一番呢?”语中充满讽刺。

郭嘉这一年来早就和甄宓嘻笑怒骂惯了,知道甄宓嘴上虽然厉害,但是其实非常担心自己的伤势,此刻闻言笑道:“呵呵,宓儿小姐到此来郭嘉还真是想不到呢,记得宓儿小姐前天在宴会上还说郭嘉早死早利索呢!怎么今天反倒关心其国家的生死来了,哈,我明白了,宓儿小姐此来不是关心郭某人的伤势,而是看看郭某人的箭伤是否严重到可以伤中不愈的程度,若是随了小姐的心意,那天下就从此太平了。”

“太平你个大头鬼!”此时,甄宓和自己那年轻的好像是姐妹的母亲走了进来,前者瞪着美目看着此刻正斜倚在床边,没有丝毫要起来一丝的郭嘉,娇嗔道。张夫人慈爱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责道:“宓儿休的胡说,郭嘉先生毕竟有伤在身,勿令先生过于费神说话。”

郭嘉看了此刻站在母女两人身后的赵云一眼,后者领悟到郭嘉交给自己的任务,连忙一拉刚才因为张夫人和甄宓的到来而站起身来、此刻已经因为两女的盖世容貌而目瞪口呆地张戈,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感尴尬。忙和赵云一起向三人告辞,红着脸和赵云走出房门。

才一出门,一张红脸的张戈这才魂魄归窍,对赵云摇头叹息道:“早就听说冀州第一美女洛神甄宓的大名,更闻听其母也是人间罕有的殊色,没看见前,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世间除了貂蝉夫人外,还有一对如此美丽动人的母女花,简直叫人不知身在何处呢!”再三为之赞叹。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郭嘉所居住的幽静的小院,赵云本待要嘲笑张戈两句,谁知一眼便看到了在不远的抄手游廊处有一人快速行走,那身影一闪而过,便出了前方的月亮角门,神色一动,对张戈道:“你先去高阳酒楼告诉齐景林,先生安然无恙,叫他放心,然后出城到东南十里外的小村去找你的老搭档樊涛,问他有没有可令先生装死的方法,你办妥后回来告诉先生: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知何时能回来。先生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发现了去年初到冀州时,那个在高阳酒楼尾随袁熙纠缠甄宓小姐,后来见到耿武和闵纯大人后就向后躲避的那个中年文士了,我现在就要跟上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张戈听得莫名其妙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云居然不去先办郭嘉交给他的事情,不过看赵云一脸郑重的样子,显然不是开玩笑,待听到赵云的解释后,马上就明白刚才那个袁熙方面的人出现在甄氏府邸,的确可疑。

张戈点头应是,赵云放下心来,又对张戈交待了几句,便向着那中年文士刚才消失的方向追去。张戈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偷偷出府了。

不过这些事情,郭嘉现在都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满脸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母女俩,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两人的慰问,心中却在盘算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太史慈谋夺冀州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现在整个中原的形势已经和去年完全不同了,无可否认,太史慈现在无论在声望和实力上都已经一跃而成为关东诸侯之首,在中原大地上领袖群伦。太史慈现在急于对外扩张,而且根本不可阻挡,即便是自己要瞒住甄氏家族只怕也瞒不了多久,而且这么做会给两者的合作带来很多的不利之处,毕竟在太史慈日后坐领在冀州的时候,出于稳定冀州的角度来看的话,甄氏家族作用不可低估,更何况这一年来,自己已经和甄氏家族生出感情,郭嘉实在不愿意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而令甄氏家族站在青州的对立面上,虽然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太史慈的身边了,但是郭嘉却从自青州传来的太史慈的信件中明显地感觉到了太史慈的变化,这些信件中越来越展现出来一种王者气质,太史慈的思考方式和眼光已经越来越实际了,虽然仍是重情重义,但打击起敌人来毫不心慈手软。

正因为如此,郭嘉才不希望甄氏家族站在太史慈的对立面,否则那将会激起太史慈对甄氏家族的全面打压,他夹在其中会非常难做的。

正在思索间,张夫人对郭嘉笑道:“郭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奴家此来还有别的目的才对。”言罢,美目流转,笑着看向郭嘉。

郭嘉心中苦笑,不知为何,面对这张夫人时,自己总是低估眼前的她的智力,也许这是男人的通病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索性不用瞒她,免得他疑神疑鬼下在作出什么太史慈不高兴的事情来,那就弄巧成拙了,于是微笑道:“夫人请讲,郭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夫人精神一振,对郭嘉道:“先生今天的行为,奴家倒也可以猜个大概,只是不知道去年先生和奴家定下的君子协定是否还算数?”

郭嘉闻言一怔,这才明白张夫人在担心什么,原来她是在怕太史慈吞并冀州后,会像袁绍那样胁迫甄氏家族,最头痛的是弄出个联姻出来,要知道张夫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用这招数图谋甄氏家族。不过张夫人却不知她的担心多此一举,因为自青州改制后,太史慈的争霸之路已经和其他诸侯完全不同,太史慈绝对不需要每到一地便借助自己的人望来招引当地实力强劲的世家大族的支持,相反还会借助新“五德终始说”的舆论力量消灭掉世家大族,所以对于太史慈来讲,他急于撇清和世家大族的关系,更不会再弄和世家大族纠缠不清尾大不掉的联姻。

不过郭嘉却更佩服这个张夫人,居然可以从自己装死这件事情上看出青州要对冀州下手的意图,所以才会有现在和自己的这一番交谈。

想到这里,郭嘉呵呵笑道:“夫人多虑了,去年郭某和夫人说的话到何时都可算数的。”他的语气中十分坚决,没有半点回旋的意思。

张夫人和甄宓齐齐一怔,没想到郭嘉连想都未想便给出了他们想要却不敢奢望得到的答案,张夫人迟疑地看了郭嘉一眼,才道:“请恕奴家斗胆问一句,先生为何可肯定太史将军会像将军说的那样做?奴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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