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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这个时候,因为百姓口口相传、声望达到一个新的巅峰、却沉默已久的太史慈站了出来,同时,还宣布了对平原两位太守——管统和陈逸实行斩立决的决定,其他的平原官员案犯罪大小自然各有处罚。这消息才一传出,马上青州的读书人开始了激烈地反对,不说别人,只说陈逸,他本身乃是已故的天下读书人之首陈蕃大人的儿子,本身更是一位享有盛誉的大儒,太史慈现在居然要斩杀陈逸,登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以孔融为首的读书人无不齐声反对。

太史慈当然不会像曹c那样恼羞成怒地把孔融杀了下酒,他只是把陈逸和管统勾结袁谭的事情公诸于众,而一直被软禁起来的许攸则成为了最有利的证人,如此一来,孔融等人当然没话说,甚至还齐齐站在了太史慈一边,由反对变成的赞同。青州百姓原本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并不关心,可是斩杀的两名太守都是出自平原,这就马上吸引了青州百姓的注意力,最后一听说平原郡绝大多数官员勾结袁谭,出卖平原的真相后,当然也站在太史慈一方了。

有了这个开端,太史慈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收拾青州的世家大族了。

第一部 第十卷 第六章 改制(二)

时青州一干重要官员已经齐齐坐在临时搭建的大台上,弄得好像后世重要领导剪彩似地隆重,太史慈、管宁、伊籍、孙邵、孙乾、王豹、高顺等重量级人物纷纷粉墨登场,其他如孔融、马钧、是仪等人自然不在话下,一时间,弄得台下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自是热闹非凡。

太史慈却十分尴尬,毕竟这种场面以他这后世人的眼光看来,有一种虚头把脑的的官僚气息,即便以他久经战场如同冰雪般的冷静态度也有点受不了被这么多人在台底下如同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指手划脚,那感觉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难堪,太史慈擦擦额角上的汗水,看看自己周围的管宁的等人倒是个个安之若素,不禁大为佩服他们的涵养功夫。他岂知道管宁等人耿本就是把这种事情当成一种荣耀。

其实斩杀今天斩下陈逸和管统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史慈却要借机向青州公布自己的新政,所以才会下工本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在台底下人的叫嚷声中,斩杀两人的时刻终于到来,几名孔武有力、袒露半臂、身穿红衣的刽子手大踏着脚步把以及下得体如筛糠、如同一滩烂泥的陈逸和管统拉了上来,像扔死狗一样一下子把两人跌倒台上,说不出的可怜,不过却不会这里有一个人对他们有半点的怜悯。

一脸严肃的龙星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两人的罪状来至大台的前侧,一挥手,大台底下登时一片安静,百姓纷纷仰起头来敬畏地看着龙星这在青州百姓心中因为说书先生的讲述而变得声望日隆的青州执法官,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半点声音,侧耳仔细聆听龙星宣读罪状。

当百姓们听到“汉室不幸,火德不佑,陈逸管统,有负名望,不思忠君,反欲乱命,寡廉鲜耻,通敌引贼,霍乱平原,鱼r百姓”等句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骂出声来,不一会儿便人声鼎沸,百姓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逸和管统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太史慈在那里却听得大为佩服,他是写不出来这种东西,其实这篇罪状书乃是出自管宁的手笔,这人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说服众人,至于文章的润色却是交给了孔融这大文豪,在建安七子,以此人的文章风格最为慷慨激昂,就连历史上帮助袁绍写檄文的陈琳也多有不及,不过这小子有时候收不住笔,典故弄了一大堆,让读书人听来固然是篇好文章,但老百姓那里听得懂,所以最后定稿的人乃是那个年幼的诸葛亮,这小子小小年纪写起文章来已经卓然大家,而且词语通俗、感人至深,难怪可以写得出《出师表》来。

罪状书读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太史慈见时机一到,便长身而起,龙行虎步的来到台前,登时,不少见过太史慈的人闭上了嘴巴,那些没有见过太史慈的人也明显被太史慈的过人风采所震慑,再一看龙星的恭敬态度,马上就判断出眼前的人乃是青州最大的统治者青州刺史太史慈。看太史慈双手一摆,知道这战无不胜的青州战神有话要说,纷纷收声,将充满了敬畏和崇拜的眼光投向了太史慈。

太史慈丝毫不以为意,环视左右,半晌,才开口朗声道:“想必大家已经猜出我就是青州刺史太史慈。”众百姓不由自主地点头回应。

太史慈见众人的精神无不在他的身上,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一种思索地语气道:“我知道大家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的确,斩杀了陈逸和管统的确是大快人心,可是斩杀之后呢?难道大家仅仅是为了看这场热闹吗?”顿了一顿,又道:“坦白而言,陈逸和管统两人死不足惜,但却令我难过的一晚一晚睡不着觉,更是吃不下饭去。”太史慈这话一出口,包括管宁等太史慈心腹的青州大员在内的所有人齐齐一怔,没想到太史慈会有此言,莽汉杜远更是嘴里嘀嘀咕咕,不明白当日因为收拾了陈逸和管统而欢欣鼓舞的主上怎么会难过得睡不着。

太史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道:“我难过并非是为陈逸和管统,而是想不明白我大汉选拔出来的官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随即转身用手指向陈逸道:“这位陈逸大人乃是陈蕃大人的公子,陈蕃大人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清楚,可是谁能想得到陈蕃大人的儿子会是这个样子?举荐举荐,都说举荐的乃是道德品行没有问题的人,可是什么样的道德品行才算是没有问题?品德高尚到什么程度道才可以算得上是称职的官员?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一定的标准可以寻找?孔老夫子说自己并非是生而知之,许多的东西都要后天学习,我想道德这种东西也一样需要培养,君子小人与天生有何关系?否则今日陈逸就不会被杀头,而应该像他的父亲那样为国为民出力才对。”

一番话说得百姓们无不暗暗点头,太史慈扬声道:“不说他们,就看看我大汉这许多年来的事情,哪一个祸国殃民的官吏不是别人举荐出来的?那袁谭乃是汝南的名门望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何等的显赫?可是怎样呢?到头来不还是干起了强盗的勾当,侵犯我平原?”

太史慈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深思,按照常理,老百姓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杀几个官与自己何干?只要自己吃饱了饭就好,何必管那么多?顶多看看“人头落地,血光一片”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便算完事。这次却不一样,太史慈先前已经利用了种种方法吸引了青州百姓的所有注意力,凡是和平原有关的事情,百姓们无不显示出极大的关注,所以才会有现在这种场面,更被太史慈的话语带入到深深的思索中。

“于是我就在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这种事情在青州再次发生,终于,让我找到了办法。”太史慈的话令所有人精神一振。

“我们青州现在可以说是富甲天下,军队更是天下之冠,可是我们和别的地方生产一样的东西,种一样的粮食,就是士兵也是一样的百姓出身,怎么就会比别的地方强这么多呢?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在我青州所有的行业都实行一种适合这个行业发展的标准,正因为有了这个标准,才会有我青州在各个方面均不可战胜的今天,那么我们的官吏选拔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合理的标准吗?若如此,何愁青州的吏治?”

这时,坐在台上北海孙氏家族的代表孙邵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站起来道:“刺史大人,官吏选拔何等重大,岂可与其它贱业并列?”

太史慈早就知道会有人反驳,不过这事情难不倒他,因为自有管宁这政治高手帮拳,只见管宁亦站起身来,呵呵笑道:“孙大人此言差矣,官吏也是一种行业,当官的人也需要吃饭,他们的俸禄都是朝廷发给的,当然有义务要做一名好官,自然需要符合一定的标准。”

孙邵冷哼一声道:“管大人才是糊涂,我被读书人岂可和一般百姓混为一谈?文章道德那立时一般百姓所懂的?管大人莫要笑人了。”

管宁哈哈笑道:“百姓不懂文章道德,那孙大人就懂得种田打铁了?文章道德高超当然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可是你的文章道德可以换来饭吃吗?由此可知,文章道德事不过是你当官的一个前提,而非是说你只要文章道德高超就一定可当得上官,孙大人莫要弄混了。”

孙邵一阵语塞,管宁继续侃侃而谈道:“更何况,君子配五德,莫忘记官吏本来就在五德之内,并不比其它的行业有何特出的地方。别的行业有标准,当官就可以没有标准?文章道德和当官本来就是两码事嘛!官吏可以管理百姓,可是那是朝廷赋予他的责任,他在这个位置上才有权力管理百姓,和文章道德又有什么关系?同理可证,就拿孔融先生来说吧,他现在赋闲在家,同样受人尊敬,可人们尊敬的是孔融先生的文章道德,和他当不当官没有任何的关系。”管宁一抬出五德终始说,又拿孔融说事,孙邵当然就更没有话说了,唯有闭嘴坐下。

太史慈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这场小小的辩论,心中却更希望这场辩论借由今日在场的百姓的嘴传播到青州各地,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特种精英扮成的说书先生编成评书传播,毕竟管宁刚才的那番反驳孙邵的话非常的精彩,而且通俗易懂,百姓是很容易理解其中含义的。

见到两人坐下,太史慈一挥手道:“多余的话我太史慈就不多说了,不过我青州马上就会改革吏治,官吏的选拔不再是某人说了算,而是有一套官吏选拔的标准和方法,以后我青州官吏的素质只能比这个标准高,不能比这个标准低!看谁还敢拿着朝廷给的权力肆意妄为。”

话说到这里,太史慈已经达到了自己这次精心布置的斩头大会的根本目的,下面就是对陈逸和管统行刑了,一刀了结两人的性命完事。

陈逸和管统的鲜血还未散去,太史慈的话语却已经传遍了青州的街头巷尾,“龙星怒斩陈逸管统”“管统嘻笑北海孙邵”“子义痛思青州吏治”成了整个平原故事的最后三部分,而太史慈那要改变的青州吏治的嘹亮口号却深深地镌刻在青州百姓的心上,成为一种期待。

随即,太史慈开始动手,一场腥风血雨在青州的世家大族中展开,有了许攸的指征,青州的一个个与袁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世家大族浮出了水面,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这些人就已经被太史慈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拿下,这些世家大族要想有所反抗都不可能,因为太史慈十分巧妙地把他们和陈逸与管统放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在青州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和陈逸管统并列的人物哪里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太史慈并没有大搞什么“株连九族”这种令百姓惊骇欲绝的事情,而是轻描淡写地抄没了他们的家产,只把一个家族中的主犯抓了起来,对于他们的家人还是好言安慰,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令青州的百姓大生好感,觉得太史慈并非是嗜血好杀不讲道理之人。

不过在这阶段最让太史慈高兴的事情是,由于没收的了大量的世家大族的土地,大量的无主耕地出现了,而青州人口此时还不足以耕种这么多的田地,所以太史慈下令此时正在兖州任城郡收编黑山军那十几万老幼病残的孙观带领这些可怜的百姓赶回青州,如此一来,青州有了足够的劳动力,至于他们的口粮问题也得到了不错的解决,本身青州的存粮就很多,再加上与袁潭交手从袁谭那里得来的粮草,足够了。

随着一个个青州各地出身世家大族的地方官吏被太史慈揪了出来,又在太史慈通过说书先生的“故事讲解”下,百姓对举荐制度越发的没有了好感,甚至发展到最后,则演变成了一种观念:凡是赞成举荐制度的,都是陈逸和管统的同党,也是对青州居心叵测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在如此情况下,青州那些本来就胆战心惊生怕平原事件连累到自己世家大族更是保持沉默起来,要是被太史慈误会那可非常不妙。

打铁趁热,太史慈借机宣布了青州官吏选拔实行科举制度,不过太史慈并不说这是自己的发明,而是再一次把汉灵帝的“鸿都门学”抬了出来,有了汉灵帝这块挡箭牌,再加上自清除青州乱党的余威,科举制度推行得出人意料的顺利,那些世家大族惟有默默接受这一事实。

至于说到这时代整个政体的改革,太史慈却有了新的想法,此时的太史慈已经不再是那个幼稚的政治入门者,现在的太史慈早已经摒弃了在这时代实现民主的幼稚想法,而且对于前一段时间一直想要搞的“三省六部制”也不大推崇了,经过反复的思考比较,太史慈才惊讶地发现,其实自秦代一直到现在一直沿用的“三公九卿制”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政体制度,可以说,一点都不比“三省六部制”差,东汉政治的腐败就是世家大族的寡头政治的原因,与“三公九卿制”毫无关系,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大费周章,弄出个什么三省六部制呢?只要有了科举制度,再和这个“三公九卿制”结合起来,自己日后夺得天下后的基础已经被牢牢的打下了,万不可向光武帝刘秀那样,把自己的权力分散出去,在这时代,权力必须集中在君主的手里,否则就是国家分裂的局面,至于何时实现民主,那就是太史慈之后的人的事情了。

当然,说到科举制度,太史慈的分类就要比历史上的科举制度全面得多了,太史慈按照“君子配五德”的说法,把科举考试分成了五大类,代表着五大阶层,在青州所有的政府部门中,必须讲究后世人所谓的:“专业对口”,比如若是一个人对农业毫不了解,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出任农业部门的官职,各个部门的官吏无不是对这个行业十分熟悉的行家里手,他们掌控这些部门,各行业的发展当然是蒸蒸日上了。

这期间,青州外部的好消息也不断地传来,其中最让太史慈高兴的就是于禁大军已经攻克了渤海,冀州渤海郡已经成为了太史慈的囊中之物,本来太史慈有点担心冀州刺史韩馥会对此提出异议,结果袁谭这小子是分配和太史慈,居然在这时候带着自己的残部向幽州逃去,投奔公孙瓒去也,这下子,太史慈可有了借口,当然是在渤海郡修整一段时间,在对袁谭进行追击,在这段时间内,在渤海郡的青州军不能退兵,要和公孙瓒交涉,至于说和公孙瓒交涉到何时,在渤海郡修整到何时,那就是势头正盛太史慈说了算了。韩馥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袁绍现在动向不明,不过他在冀州恐怕已经讨不到好了,因为现在冀州的世家大族开始纷纷拜访在甄氏家族“作客”的郭嘉,显然是想要通过郭嘉和青州拉好关系,甄氏家族更是和郭嘉亲近得不得了,那媚骨天生的张夫人更是实现了自己对郭嘉的承诺,所有卖往青州军方的东西全部按照收购价。

许褚更是从长安传来了消息,大家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长安,并且王越的那个得意门生——史阿已经来到了长安,令太史慈长出了一口气。更无端地想起了蔡文姬的仙姿玉容,徒增几许思念。

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青州已经日渐稳定,太史慈心满意足之下,眼睛已经放到了青州之外。

天下,我来了!

只是太史慈却想不到,在他出征之前,与小貂蝉的一段儿女私情先涌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一部 第十卷 第七章 改制(三)

“一场战争到底取得怎样的结果才算是胜利呢?”太史慈的声音在临淄五德院的“金德”大厅中回荡,作为五德院“金德”也就是“军旅”学科荣誉教授的太史慈实在是不大够格,因为自临淄五德院建立以来,太史慈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讲课,不过没有人怪他,毕竟这两年来青州一直对外连连用兵,去年更是有青州改制的这等重大事件需要太史慈全盘c控和主持,所以太史慈不能来上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倒因为这样,这位青州战神太史慈被外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越发地吊起了五德院学生的胃口,尤其是在说书先生嘴里无比精彩的平原大战更是令这些学生无限渴望能够聆听太史慈这战无不胜的青州刺史的一堂课,故此,今日一听说太史慈来讲课,五德院中所有有志于未来从军的学生密密麻麻地坐满了这可容纳千人、以后世阶梯教室为蓝本而建成的大厅,在他们心中无不认为,太史慈可以百战百胜,一定是有出奇制胜的法宝,若是能学得个一招半式,那可就是受用终生了,当然,来听太史慈讲课的人还有不少别的学科的学生,他们来主要是想要一睹太史慈的过人风采,就连一些学科的老师也是慕名而来,他们大多是太史慈出征在外时由马钧和孔融等人请来的著名学术人物。

不过这些学者对于太史慈的情感就复杂多了,一方面,他们对于太史慈提出的新五德终始说十分的佩服,更对青州这些年的“大治”赞赏有加,另一方面,却又有点受不了太史慈把其他的“贱业”和文章这种千古大事并列起来,所以个个想看一看太史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太史慈哪里知道这么多?他只是在这里把自己知道关于可以在这时代实用的先进军事理念告诉这些现在虽然年幼,日后却一定是青州,乃至整个华夏民族中流砥柱的学生,希望他们能够早日成熟起来,毕竟自己即便是在强悍,可是却不可能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大量的后备人才乃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看看历史上的蜀国,败就败在后继无人上,再比如大唐盛世,为何唐朝会如此的强盛?说穿了就是因为恰当的科举制度为国家选拔了大量的人才,虽然有许多的人才最后没有被唐王朝采用,更有像李白、杜甫这等才能卓著,却报国无门,只能饮酒长叹、拔剑赋诗,蹉跎了一生的绝顶人物,但却不得不承认全民族整体素质空前地优秀。故太史慈不想做诸葛亮,只会用人,不会培养人。

当然,在太史慈的培养下,年幼的诸葛亮不会再成长成那种人物,毕竟他是被太史慈和管宁等人看中青州未来政坛和军事领袖的人选。

今天这种场合,诸葛亮理所当然在场,不过这好动小子现在却安分守己得很,正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太史慈说的每一个字。

“判断一场战争是否胜利其实是要看我们可以从其中获得多大的利益,那并不在于我们杀伤多少敌人,使敌人完全的屈服在我们的意愿下才是真正的胜利,因为他将会满足我们所有的条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也没有一场战争会完全没有目的,因此,我们研究一场战争的时候,不应该仅仅只看到一员猛将斩杀了多少多方的将军或者一个军师制定了多少妙计,更应该去观察这场战争的目的何在,还有经过了这场战争后,这个最初的目的到底有没有达到,故此,真正的胜利并不在战场上,而应该是在朝廷的决策和国家的利益上。”

太史慈这番话在后世人看来当然是一般的很,但是在这时代的人听来,则新颖得很,即军事和政治两者之间到底谁为谁服务的问题。

这时,孙邵的儿子孙芳忍不住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显然是有问题提问,太史慈笑着命他提问,结果这小子站起来才发现这里并非是他日常上课的地方,一张小脸不由的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不说话,在太史慈温和的示意下,这小子才期期艾艾地问圣人认为兵者不祥怎么解。

太史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圣人说话当然有圣人的道理,不过任何话都不可脱离当时的背景孤立而言,圣人为何会认为兵者不详呢?究其原因,只因为战争的耗费太大,一个国家的经济会被旷日持久的战争拖垮,你要想一想,到底要多少个人才会养得起一个士兵?”

“纵观我大汉军制,现在地方上的军队无一例外不是世家大族从田地里的农民中选出来的,这些农民一旦当兵,不仅不能出产粮食,反而要吃掉许多的粮食,这又是一笔多大的损失?一旦粮食出产减少,国家的税收就会减少,为了维持国家机构的日常工作,国家就会加大税收,一旦税收加重,民间就会民不聊生,就会使得社会动荡,甚至会发生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这一切都是战争引起的,所以才说兵者不详。

“可是这事情不是绝对的,我青州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我青州几年来连年对外用兵,可是却越打越强,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我青州的军事行动对我青州的经济影响不大,一方面我青州的税收不是简单的依靠农业,其他行业占据的比重很大,近年更是超过了农业,所以以我青州的实力,完全可以不在意些许钱财,另外一方面,我青州的军队和其他地方不同,我青州军乃是职业军人,何所谓职业军人?就是他们以作战为生,故此,他们根本就未被算在日常的劳动力中,所以说,只要平时可以养得起他们,战争的时候一样可以养得起他们,因为他们此时和平日里不作战时的耗费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一笔运送粮食的车马费而已。所以在我青州,兵者不详的说法是不适用的。”

太史慈的一番话把在“金德”大厅中的众人的思维去安全带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境地中,不少人出声赞叹,表示同意,更有甚者,直接把太史慈的这番话与“君子配五德”的理论结合在一起看。认为太史慈说的就是五德兴旺乃是一个相互支持、生生不息、共同发展的过程。

王豹的儿子王基却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不大明白青州军到底为何如此的强大,难道仅仅因为在平日里练习的杀敌技巧多的原因吗?

太史慈闻言暗中点头,这个王基问道了点子上,现在青州已经稳定,太史慈的目标已经渐渐地转移到了争霸天下上,可是现在威慑天下的青州正规军只有七万左右,再把一些未训练成型的新招募的军队算上,只有十万多人,这些人守青州有余,夺天下不足,另外还有臧霸大军的战斗力还算是不错,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是一种流寇作风,做起战来迅猛剽悍,可是一旦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的时候总是会先行败下阵来落荒而逃,以这种状态,也不是争夺天下的军力,至于说到地方上的军队,平原和北海算是好的了,其他地方根本就是散兵游勇不值一提。

故此,太史慈正打算改变军制,提高青州军的战斗水平,想要在短时间内就有一支不少于三十万、可以征战天下的强悍部队,即便是自己现在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日后有所消耗减少,也会从这些后备的队伍中迅速的补充上,使得青州正规军那傲视群雄的强大战力保持下去。

现在王基提出这个问题正中太史慈的下怀,太史慈呵呵一笑道:“你是王豹的儿子吧?”见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清气质都深得乃父遗风的王基沉着冷静的点了点头,太史慈心中欢喜道:“今日我青州军的强大并非仅仅因为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结果,而是因为我青州军知道为谁而战,他们深知自己家人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自己唯有在外面拼死杀敌,才可以保证青州家人的安全和幸福生活,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不过,我青州军队中认识到这一点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看看我青州军的其他军队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我并不想责备他们,因为他们的生存环境和我青州正规军的生存环境是不一样的,所以对待战争的态度和想法也是不一样的,这并不奇怪,为了保证我青州所有的军队都变成像我青州正规军这样的钢铁之师,我才要改变我青州的军制。”太史慈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太史慈会提出军制的改革。

太史慈看看众人,哈哈一笑道:“其实我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今后我青州军的将士战死沙场后,他得到的军功可以世袭后人。”

顿了一顿,又道:“大家想一想,为何在战场上会有溃逃的事情发生呢?那不是士兵天生怕死一句话所能概括得了的,士兵贪生怕死的原因说来很简单,那就是生怕家人没有人照顾,若是家人可以在他们死后得到优厚的照顾,那么士兵们还会顾忌什么?岂会不勇猛效死?”

太史慈的话在众人心中好像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在这里的人可以说大多数都是行家里手,最低也是一个军事发烧友,所以太史慈说出的办法立时让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登时对太史慈更加的崇拜起来,太史慈却心中好笑,这方法当然也不是他的发明,而是春秋战国时秦人的军功制度,当年秦始皇就是凭借这套军功制度把秦人训练得如狼似虎的,每一个秦人在击杀敌人时都知道自己立功越多,对自己的家人帮助越大,因为战争这东西变幻无常,谁也不敢说自己在战场上就可以永远不出意外,对于士兵来讲,给他们一些犒劳当然重要,可是他们却就绝对不会珍惜,你就是在立了再多的功,赏你了再多的钱,你一旦战死沙场,这些东西就全无意义,你的家人却会因此无人照顾,饥寒交迫,甚至流落街头,但是太史慈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只要一想到即便自己战死后,家人还会衣食无忧,这些士兵就会想立功想疯了?

原来如此!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时间,一股夹杂着佩服和顿悟的不知名的情绪在所有听众心中潜滋暗长起来。

太史慈笑吟吟地看着眼前醍醐灌顶的众人,心中欢喜,因为他已经把军功制度制定的标准和一些先进的军事理念灌输给了这些日后的青州将军们,当然,太史慈根本不怕别人有样学样,剽窃了自己的这一套去,因为青州军的军功制度的改革是建立在青州无比强大的经济基础上的,试问别人哪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去养一支正规军和承认战死的将士的家人的世袭权力?更何况,这军功制度中还有许多的细节问题,诸如一家多子,谁继承世袭军功,就必须有优先被征兵入伍的权利和义务等等,太史慈当然不会开诚布公到把所有改革计划都说出来的程度。

在一片如雷的掌声中,太史慈上完了自己在五德院的第一课,才一下来,就被众多的古代“粉丝”所包围,弄得他是一身大汗,好不容易才脱身,才要离开时,却看见两个文人在众人的后面张望,显然是因为刚才众人拥挤,没有得到和自己亲近的机会,太史慈本欲过去,结果见到两人,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站在前面面色红润,一身黑色衣服的在中年文士长得眉清目秀,虽然一看便知已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那年少时的翩翩风度却完整无遗的保留了下来,后面的少年文士只有十七八岁,不过却是文武兼备的模样,面色白皙,目若朗星,一脸的英姿勃勃,此二人的神情气度大异常人,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人物。太史慈转过头来问问在自己身后的大发明家马钧认不认识这两人,结果马钧大摇其头,表示从未见过两人。难道是三国历史上不得了的人物?此时,太史慈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略一思索,向两人走去。

客气道:“两位先生也是我青州学院的老师又或者学生吗?”两人没有想到太史慈会注意到他们两人,不由得一阵发愣,忘记答话。

那年轻人先反应过来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我两人从徐州来,这位兄台乃是徐州彭城人,姓张名昭,字子布;小子乃是临淮东城人。叫鲁肃,字子敬。”

什么!一时间太史慈的眼睛瞪得大无可大,没想到眼前的两人竟然是历史上江东的两位重臣,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才,太史慈实在是太清楚了,说起内政的话,张昭的本领绝对不会比管宁差多少,说到行军打仗鲁肃也全不弱于周瑜周公瑾,说到大局观更是在周瑜之上。若是自己可以把这两人收服的话,那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自己身边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很少,郭嘉一直在外漂泊,东奔西跑、独当一面,已经很累了,更何况郭嘉的身体又不是很好,令太史慈更加的担心,若是这鲁肃归顺自己帮忙的话,郭嘉的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管宁的身上,现在整个青州的政治运作完全靠管宁独立支持,自己又会有很长的时间出兵在外,没有帮手的管宁肯定会越来越累的,张昭的到来可以说是解了管宁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里,太史慈充满希望的问道:“我看两位先生不是池中之物,何不到我青州这片汪洋大海中遨游一番?”

张昭和鲁肃两人其实只是到青州来散散心而已,张昭很长时间就被徐州刺史陶谦所纠缠,那陶谦见张昭是个人物,总是想要请张昭出山帮助自己打理徐州的内政,张昭早就看出陶谦这个貌似忠厚的老者是个政治投机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屈身于陶谦?于是就和自己刚刚认识、到徐州来一碰运气的好友鲁肃到青州来散心,一路上见到了青州的富裕,自然是一番感慨,很想要见见太史慈,后来又在这里听见了说书先生讲的平原故事,越发的想要知道太史慈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又听到了太史慈对于军事的精彩讲解,令两人对太史慈生出了归属之感,正愁无人引荐的时候,太史慈却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他们两人面前,还主动邀请他们加入到青州,令两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看着两人发呆,太史慈笑道:“两位意下如何?还请给我太史慈一个答复。”

张昭和鲁肃对望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心意,深吸一口气,然后双双下拜道:“主公!”

第一部 第十卷 第八章 婚配(上)

鲁肃和张昭的归顺令太史慈非常的高兴,不过却并非是为了收了这两个三国名人那么简单,那只是一部分小小的原因,以现在太史慈的声望地位吸引任何猛将智者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张兆和鲁肃何必大老远地跑到青州来?曹c现在就在广陵,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可是张昭和鲁肃还是舍近求远,这就是自己实力得到天下人认可最好的证明。太史慈的高兴只不过是因为未郭嘉和管宁找了两个助手而已。

待太史慈带着两人回到了临淄刺史府的议事大厅,把两人介绍给了管宁等一个文武官员后,以管宁为首的太史慈的心腹无不热烈欢迎新生力量的加入,不过两人却知道,自己要想在这里真正的立足,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至少要赢得眼前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承认。

看着两人坚定而有清澈的目光,在观察两人反映的太史慈放下心来,知道两人没有因为加入了青州军而飘飘然,心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众人坐下后,管宁笑着对太史慈道:“主上今天对于青州军制改革的解释真是精彩极了,当真发人深省呢。”众人纷纷附和称是。

太史慈呵呵一笑,岔开话题道:“对了,幼安兄,今年我青州的财政状况如何?”

管宁见太史慈说到这事情,脸上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对太史慈肃容道:“这两年我青州风调雨顺,虽然偶有天灾发生,但是粮食的生产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而且主上免征农业税的政策已经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使我青州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粮仓;商业和手工业倒是更加兴旺了,各种产品的对外销量大为提高,尤其是自去年我们和冀州甄氏家族合作开始起,我们青州各种新奇商品已经在冀州境内畅通无阻。”

看着太史慈连连点头的样子,管宁问道:“主上,我有一言,不得不问,主上到底要将奉孝留在冀州到什么时候?时至今日,青州岂可无为主公谋划之人。”

太史慈知道管宁对鲁肃和张昭这两个初来乍到的人不甚放心,所以才说的语焉不详,笑道:“我知道幼安兄的意思,不过奉孝的确还有一段时日才会回到青州,不过不会太长了。冀州那里现在局势未明,奉孝还不能离开,更何况奉孝在冀州那里本身就是为我出谋划策。”

只这这一句话所有在场的青州官员马上明白太史慈已经开始了谋夺冀州的计划,张昭乃是优秀的内政人才,对于这类明争暗夺的y谋诡计不甚了解,所以并没有听出端倪,鲁肃则不一样,这在历史上大智若愚的第一流谋士马上就听出了太史慈话中的意思,立刻神情一动。

太史慈看在眼里,心中暗赞,到底是鲁肃,微笑道:“子敬,似乎你有话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妨把心中所想到的事情告诉大家。”

鲁肃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表现的机会,看向太史慈,发现他的眼中满是鼓励的神色,这才明白是太史慈故意为之,要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不由得心中感激,想了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中,才缓缓开言道:“郭嘉先生乃是青州第一谋士,现在留在冀州当然是好事,毕竟冀州刺史韩馥年老德薄,不足以服众,冀州乃是我青州的毗邻,冀州刺史的人选关乎我青州的安全,我们不可让平原郡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鲁肃这年纪轻轻的人居然会说出这么含而不露的话,听鲁肃的意思,显然已经知道了太史慈把郭嘉放在冀州的意图,可是谋夺青州这等不可公诸于众的事情从鲁肃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冠冕堂皇得多了,谋夺冀州变成了一种对青州边境安全的担忧。

太史慈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现在鲁肃在青州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以后的路就要看鲁肃自己了,至少现在太史慈对他还算满意。

转过头来看向王豹道:“不知道于禁那里和咱们的公孙瓒大人交涉的怎么样了。难道到现在公孙瓒也不打算交出袁谭那蠢蛋吗?”

王豹道:“于禁今早刚刚带来消息,现在似乎公孙瓒与我们的矛盾已经不是袁谭的问题,公孙瓒对我们c手冀州的事情相当不满意。”

太史慈冷哼一声道:“这公孙瓒还真是蠢得可以,一直到现在还在相信袁绍的鬼话,他也不想一想,若是袁绍取得了冀州,怎可能把冀州分给他一半?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哼!我看这一定是袁谭在背后捣鬼,向公孙瓒挑拨离间,认为我们破坏了他向外发展的好事。”

众人点头,太史慈旋即失笑道:“既然公孙瓒一定要玩下去,我们便奉陪到底,我青州怕过谁来?”

王豹皱眉道:“主上现在就要对公孙瓒用兵?主上有没有考虑到事情的后果?”

太史慈摇摇头道:“我岂会是妄动刀兵之人?现在与公孙瓒开战的话,幽州刺史刘虞的反应实在是不可琢磨,虽然刘虞和公孙瓒交恶,但是一旦战争进行下去,作为公孙瓒上司的刘虞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热闹,到时候,等我两人打得差不多了,公孙瓒被打得再也无力与刘虞抗衡了,刘虞再出来出面调停,那样会弄得我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利益,反倒帮助刘虞扫清了自己在幽州的异己势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不想打一场明明可以胜利,结果却没有胜利成果的战争。”王豹被太史慈说得有些迷糊,不明白太史慈为何一会儿说打,一会儿又说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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