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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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大人申说的。毕竟奉孝说的诸多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短时间内对于袁绍,还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抵抗。”

郭嘉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要对付袁绍,三位将军到底要出兵何方?”

耿武一心只想要结束这场密谈,爽快道:“袁绍现在出征在外,那是孤客穷军,手下无能征惯战之辈,所以麴义建议赵浮两人赶往朝歌清水口,以强弓硬弩据之,耗尽袁本初的粮草,至于麴义则会赶往清河郡,以对抗意图不明的袁谭,顺带还要对付一下黑山军,这也算是为你家太史慈将军出一份力,若是太史慈将军可从兖州的战争泥潭中拔脚出来,那么对我们双方和的合作大有好处。”

郭嘉点头,不再多言,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能退去。

清河郡?那即是说麴义出兵的目的地乃是平原郡和渤海郡的交界处,再加上麴义刚才那对这初见面、没有一点利益冲突的魏攸没来由的杀机,若是郭嘉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他就枉费是青州第一谋士了。

原来如此!

看来麴义这家伙是条两头蛇,在明里,他是耿武闵纯一系的人,而暗地里麴义早已经投向了袁绍,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得而知了,并且也不重要。

不过读透了麴义的这番心思后,袁绍对青州冀州和幽州的整个图谋就完整的出现在了郭嘉的眼前。

首当其冲就是冀州,在袁绍的眼里,冀州乃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不但冀州的文武官员大部分已经倾向于他,而且韩馥是个无能为之人,极容易对付。唯一的障碍就是耿武和闵纯这两人,虽然势单力孤,但却兵权在握,可以调动军队,而且得到韩馥的信任。

再就是暧昧难明的甄氏家族。

现在在袁绍的指示下,提出出兵的麴义实则是在打断耿武和闵纯的腿。

一旦邺城的兵力被抽空,而协助韩馥守卫邺城的甄氏家族倒向了袁绍一面,那这场冀州争夺战打都不用打了。

不过袁绍这场巨大的y谋还不止如此,冀州的争夺战又牵扯出了幽州和青州。

袁绍对于不听话的刘虞非常的不满意,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实力去对付刘虞,所以在谋夺冀州的时候把一向与刘虞不合的公孙瓒也扯了进来。对于一向桀骜不驯的公孙瓒,刘虞始终非常头痛,公孙瓒和袁绍之间谋夺瓜分冀州的协议刘虞是不可能知道的,但公孙瓒的调兵遣将一定会引起刘虞的猜疑和恐慌,所以,无形中公孙瓒就已经帮了袁绍一个大忙,那就是牵制了刘虞。

至于青州,看来袁绍对太史慈已经非常的重视,不但以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屯兵青州的边境,又挑拨青州内乱,更使得徐州刺史陶谦与青州反目成仇,还利用黑山军牵制着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是太史慈带领的高顺大军,现在更使出一石二鸟之计,令麴义出兵清河,与袁谭对青州形成夹击之势。

要知黑山军与刘岱交战的地方离冀州和青州都不远,所以若是袁谭由平原郡强行进入青州的话,那么不但王豹可以调大军在齐国、济南两郡阻击袁谭,而且在袁绍看来现在仍然由太史慈统领、其实已经由高顺全权指挥、滞留在冀州的青州军可以随时开进平原郡,阶段袁谭的后路,到那时,袁谭便是孤军深入,谁也救不了他了。

可是有了麴义大军,袁谭的形势就完全不同了,在清河郡的麴义若是秘密出兵的话,则完全可以完成对高顺大军的偷袭,要知麴义的领兵能力极强,乃是冀州第一名将,就是以赵云这样的人才都对其相当的忌惮,对麴义的评价完全在张郃和韩猛之上。怎能叫人等闲视之?

如此看来,冀州利益争夺战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整场战役的成败其实已经集中到了平原郡的身上。

一旦平原郡有失,那么袁绍将会在冀州迅速地扩张自己的实力,其后便是青州,若是可令太史慈一蹶不振,那么没有了太史慈支援的刘岱将会使袁绍的下一个目标,在此之后,袁绍就可转过头来从容的收拾刘虞。

若如此,则大汉疆土的整个北方则会尽数落在袁绍之手。

这事情想一想就令郭嘉觉得背后冒出阵阵凉气。眼前袁绍的布局实在是太复杂了,但却无可否认这布局当真的滴水不漏。

唯一令袁绍想不到的事情是太史慈现在已经秘密潜回了青州,并且人已经在平原郡,若太史慈可兵不血刃的解决平原郡的问题,那袁绍在青州所有的图谋将会尽数落空。

不过这并非是郭嘉所想要的,在看穿了袁绍的这番布局后,郭嘉在一刹那间已经想好了计策,可令眼前的这个麴义有去无回。

哼!袁绍,我要你偷j不成蚀把米!

郭嘉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微笑。自己这青州使者突然出现在冀州同样会引起袁绍方面的人的关注,而且现在自己再也撑变显得这么强硬,可定会引起袁绍派来冀州的谋士的惊惧。

看来要早一点对那个袁熙下手才行。

在郭嘉旁边,一直注意郭嘉脸色的墨姬极为关切道:“郭先生,你没事吧?”

郭嘉惊醒过来,看看周围的人,除了赵云正襟危坐和红云聊天外,其他人已经开始对着众女大逞手足之欲,毛手毛脚起来,弄得众女面红耳赤,一片浪声y语,不堪入人耳目。

转过头来看看麴义,发现此子也是如此,但那眼中的冰冷却始终没有消褪。郭嘉却心中冷笑,想象着日后这麴义兵败身亡的时候是否还会保持着眼前这副活死人样子。

蓦地,一双柔嫩光滑之极的小手摸上身来,郭嘉一愣,转过头来看了看身边正面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墨姬,想起自己上次的不辞而别,不由得大感歉意,虽然自己与眼前这美女根本无半点瓜葛,但面对人家的一腔柔情,郭嘉也不无心动之处。

郭嘉生性狂浪,虽然不会风月场上的逢场作戏,但却觉得安慰眼前这貌美如花的墨姬也无不可,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看着墨姬面似桃花,不由得心中一荡,在墨姬的脸上香了一口,猝不及防下,墨姬不由得一呆,旋即心中涌起狂喜,娇羞道:“若先生今晚无事,觉得墨姬还有少许可堪入目之处,墨姬愿荐枕席,愿先生怜惜。”

郭嘉闻言呆了起来:不会吧?才亲了一口,就要和自己直奔主题?

兖州,东平国,富城。

高顺现在没有郭嘉那样的艳福,也没有太史慈那样清闲,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站在中军大帐看着眼前的青州将领。

一刻也静不下来的杜远看了看放在高顺桌子上的书信,忍不住道:“高帅,主上的的信上说什么?”

高顺皱着眉道:“主上要我等马上进军济北国。”

此语一出,帐中的将领无不为之一愣。

廖化忍不住沉声道:“高帅,主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兖州的战事我们不再管了吗?”

高顺看了廖化一眼道:“廖化你最好明白一件事情,有许多的时候,上面作出的命令并不需要想下面解释什么,主上早就对我们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理解的命令要执行,不理解的命令也要执行,元俭你在我青州军中也是将军了,但对主上的教诲不可有一日的忘记。”

廖化被说得面容一整,点头肃容道:“廖化晓得了。”

高顺转过头来对眼前的众人语重心长道:“去年我和主上曾经彻夜长谈过战争之道,主上其中有一句话对我启迪非常大,主上说:战役和战争是两码事。”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高顺把头微微抬起,不知看向何方,仿佛太史慈就在他眼前道:“主上说,一场战役胜利了并不意味着一场战争的胜利,一些近在眼前的胜利不要也罢,因为那对整个战局不利。就比如现在,我们对上黑山军,以我军的实力,要取得胜利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我们主公的眼光是放在整个的中原上,主上现在要我们向济北国方向集解,一定有其道理,照我看来,这事情定与袁谭那贼子有关。”

此语一出营帐中的众人纷纷点头,认为高顺言之有理。

颇富才智的徐盛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现在贸然撤退会否引起各方面的怀疑?要知现在袁绍方面虽然不知道我军的动向,但却可以看定我军现在仍然在冀州境内,而且主上离开时候的意思是要作出一种态势,让天底下人都认为主上现在仍然在兖州境内。”

武安国这豪汉也皱眉道:“文响所言极是,若我们直接奔向济北国,任何人都可看出我们是在针对袁谭了。说不准会引起其他变数。”

高顺点头道:“所以说主上才要我们迎头痛击黑山军。”

众人一愣。

高顺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哼,这事情岂会白白便宜了我们的大公子刘岱?还是那句话,待刘岱大公子和黑山军打得不亦乐乎时,我们在袭击黑山军也不迟,不过我们是痛击,而非歼灭,大家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盛哈哈笑道:“对极对极,是痛击而非歼灭,最好痛击到黑山军向济北国和泰山郡方向逃跑,那就最理想了。”

其他人也马上明白了高顺的意思。哈哈笑了起来。

兖州的战争终于打响。

这星星之火终于点燃了连场大战!

第一部 第八卷 第九章 平原(五)

太史慈的书信令大帐中的众将长长出了一口气,半个月来这种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的隐秘行军令一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青州诸将心中气苦不已,现在经过高顺对太史慈书信中一番意图的解释,众人已经意识到连番的大战就在眼前,这使得好战成性的青州众将兴奋不已。

高顺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众人,意气风发道:“既然大家已经明白了主上的大概意图,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进军的路线。”

众人纷纷聚拢到沙盘前,看向这立体感极强的方位图解。

徐盛用手指着其中一块地形复杂,山川河泽遍布的地方笑道:“这个张燕和于毒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在任城郡这不大的地方干的风生水起,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高顺点头道:“这张燕的确不简单,和其他黄巾军的余党有着天渊之别,此人统帅能力极强,行踪飘忽不定又悍勇善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依我看来,此人本领不在宣高之下。”

杜远这人一向张扬,能看得入眼的人只有区区几人,不过他对臧霸却是敬畏有加,闻言皱眉道:“高大哥是否言过其词呢?”

廖化一拍杜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小子不要头不抬眼不睁地急着下结论,这个张燕的厉害那是有其彪炳赫赫的战功作证的,中平二年,张燕的义父张牛角阵亡,这人成为黑山军新一代的领袖,在冀州这里连场大战,杀的官军叫苦连天,渤海之战,惨烈空前,最后黑山军撤退,说好听了,那是大胜,其实还不是张燕另有所图的结果,中平三年,这个张燕马上就攻占了邺城,你说他厉不厉害?”

一番话说得杜远闭上了嘴。

廖化又看向了众人道:“说起来这位张燕和我等这些曾经投身于黄巾军的人有很大的渊源,对他自是了解很多,不说别的,就说他在张牛角死后,随机应变,自认张牛角为自己的义父,这份机敏就深可敬畏。”

众人点头。杜远人不服气道:“那还不是曾经败在过袁绍的手中,连袁绍那蠢蛋都可打败他,我们怕什么?”

廖化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师弟,拿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顺却摇头道:“杜远你说错了,我听元俭刚才的一席话就知道这位张燕将军的作战风格乃是主上曾经说过的‘运动战术’,这乃是张燕最可怕的地方,但可惜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根据地,无可否认这是其致命伤。”

武安国这时c话道:“高帅所言极是,没有一个立足之地,军队的各种消耗根本就无法得到保障,这人世间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在没有粮食和民心的支持以及兵员的补充下长久的支持一场战争。张燕或许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但没有治理地方的人才就决定了他的失败。”

高顺赞赏道:“武将军说的好!”继而用手指着杀盘道:“现在张燕驻军在任城郡,此地地形复杂,我军不可深入,否则必会给张燕拖住,可是任城郡地少人稀,各方面给养均成问题,所以张燕才会这么急着到东郡去,不过现在大公子已经联合鲍信和张邈重兵屯集济y郡的城阳、成武、单父三地。”

徐盛点头道:“大公子这步棋走得倒是中规中矩,出人意表呢!”

杜远连连点头赞同道:“文响这话说得极是,大公子上了战场比我还急呢!总是恨不得冲在最前面。”

高顺不置可否道:“这主意未必是大公子的手笔,主公说过,鲍信不可小觑,才智和眼光未必会比曹孟德差多少,当然说到领兵打仗的话那是瞠乎其后,不可和曹孟德同日而语。”

廖化细细地看了一遍眼前的形势,道:“大公子这步棋的确漂亮。张燕要进入东郡只能从济y郡和现在我军驻扎的东平国通过,实际上我们现在和大公子已经护成犄角之势,张燕要到达东郡实在不易。”

杜远皱眉道:“可是我实在不明白,大公子为何不出兵山阳郡,在金乡、昌邑、方与等地一带布防?难道不怕张燕从沛国一带流窜吗?”

高顺解释道:“那是因为现在徐州有我臧霸大军在剿匪,虽然都有可能从徐州跨到兖州来,这对于张燕来说过于危险,更何况再向南的话就是豫州,那是袁术的地盘,袁术手下猛将精兵极多,不好招惹,张燕怎会南撤去触袁术的霉头?”

徐盛接过话头玩味道:“北有我高顺大军,东有我臧霸大军,南有袁术的虎狼之师,唯有西面的刘岱看起来最弱,即便联合了鲍信和张邈,刘岱在张燕看来也是乌合之众。若是大公子屯兵山阳郡,那会正中张燕的下怀,因为从任城到山阳不必经过长途奔袭,而且地形也对黑山军有力。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身在富城,短时间之内无法救援大公子,张燕巴不得速战速决呢!还不死战大公子,从金乡打开缺口,长驱直入东郡?那时,济y郡、陈留国、梁国还不都是黑山郡的囊中之物?”

高顺点头道:“张燕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大公子放弃山阳,重兵布防济y郡,那是极有道理的,因为黑山军无法在任城郡立足,早晚会向大公子进攻的,以逸待劳岂非更好?不过我也说了,这主意不可能是大公子这急脾气的人所能想得出的,所以不用想,要不了多久,大公子就会忍不住抢先动手,向任城郡挺进。到那时,就是我等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武安国点了点头,看向高顺,咧嘴笑道:“看来高帅已经成竹在胸,不知道高帅要出兵何方,既可救了大公子,还可迎头痛击黑山军,并且迫使黑山军败走济北国,以达到我们的目的呢?”

众人精神为之一震,因为这才是这场战役的关键,要令袁绍方面误以为己方是为了追击黑山军才向北挺进的。与袁谭屯兵乐安郡全无关系。

高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描淡写地把手落在了沙盘上,指点道:“我们去山阳郡的巨野。”

邺城。

车马巅簸,郭嘉和赵云的肩头在别有韵律的摇晃中碰碰撞撞。

此时的邺城风云骤起,形势瞬息万变,郭嘉当然不可能和墨姬颠鸾倒凤。只剩下耿武闵纯和魏攸留在高阳酒楼胡混,麴义则和另两人以出兵在即,军中事务繁忙为借口早早告辞。

这一顿饭表面上看当然是香艳无比,但其实意义非常,郭嘉现在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袁绍的图谋,这令郭嘉可以从容的制定各种对策。

看着微笑不语的郭嘉,赵云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令先生这么高兴?”

郭嘉笑着把自己的分析所得一点不落的告诉给了赵云。

赵云听的眼放奇光,对郭嘉道:“先生不准备提醒一下耿武和闵纯吗?”

郭嘉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们此来冀州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袁绍在冀州立足,而非救助冀州,若是有可能,我倒希望主上可借机吞并冀州,只要冀州没有被袁绍占领,当然是越乱越好。”

赵云皱眉道:“可是袁谭加上麴义其力量不可小觑,主上只是单枪匹马在平原郡,未免太过凶险。”

郭嘉傲然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高顺大军现在已经开始向北转移,麴义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主上行事一向谨慎,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孤身一人到平原郡去,当然我会向主上和高顺将军各修书一封,说明眼前的形势的。不过子龙你要记住,我们的任务乃是冀州利益的争夺上,现在冀州的兵力被抽空,袁绍有明显有对付甄氏的方法,我们不可不防!”

赵云点头道:“赵云明白。”

郭嘉,点了点头,又道:“我看我们的人马还是暂缓进城的好,现在有甄氏借助韩馥防御邺城,反而十分安全,倒是我们人马在外面行动会方便一些,城内的事情自有齐景林照应。”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愕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外面为两人驾车的御者扬声道:“阁下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赵云才要掀开窗帘向外看,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里面是郭嘉先生和赵云将军吗?小人乃是甄府的管家,我家张夫人有请,请移步到敝府一叙。“

赵云和郭嘉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找甄氏,人家反倒找上门来。

平原郡。

酒过三巡,众御者还未喝过瘾,就被叫了回去。原来招待龙星的酒宴已经结束。众御者忍不住喃喃骂着。邵二唧唧歪歪道:“真他娘的邪门,今天这帮酒囊饭袋转了性子不成?居然喝的这么快?老子还未喝过瘾呢!”

太史慈心中暗笑:一定是龙星不耐烦,以自己赶了夜路十分疲劳为名,早早催着散了,当然表面上也跟着众人大骂。骂归骂,众人还是忙着驱车到不远处的太守府,俱各拉着自己的主人各回各家。龙星显然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太史慈说,可是却又害怕待会回到住处后,在陈逸派出的人的监视下,他一个高官与一个御者走得太近引人怀疑,正想不出办法来时,却见众御者满身酒气而来,不由得高兴起来,知道自己待会可如何名正言顺的叫太史慈进屋商量大事了。

待太史慈和龙星到了陈逸给安排的住处后,龙星装模作样地把太史慈留在了自己的屋中,声称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叫做史严的御者,“太不像话了,身为御者居然喝酒乱性,若是酒后驾车撞了行人怎么办?大人我的一世英名岂非全都会在你的手中?你给本官留在这里反省,若不作出保证,你就别再为我驾车”云云。

这一顿骂在外人听来简直是狗血碰头,那些想要进屋服侍龙星的下人没有一个进屋去触霉头,各个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殃及池鱼,要想监视龙星,那就更谈不上了。

太史慈低着头,一付痛心疾首的悔过模样,心中却乐开了花,真是难为这个龙星,居然这种主意也能想出来。最后强忍着笑,但却两肩微微耸动,从后面看当然是一个大男人被骂到抽泣,实则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的古怪。

渐渐地,龙星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是偶尔还会扬起声调,显得依然怒气冲冲,外面的用人丫环时时听见龙星的叫声,“你还敢顶嘴!”“要不是有你哥哥的面子,我会和你多费唇舌到此时?”

这些人在不明所以下,当然更不敢靠近龙星和太史慈所在的屋子了。

屋子内又是一番光景,太史慈早就已经坐下,跷着二郎腿,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边和龙星说着话。

比较忙的是龙星,这家伙一面忙着向太史慈汇报自己的观察所得,一面又要时不时地高声叫骂两句以便迷惑屋外可能存在的敌人。

太史慈饶有兴趣的看着龙星表演,失笑道:“龙星你还真是会做戏,若是你现在还是一名小卒的话,也一定是个不错的探子。”

龙星先是高声骂了两句,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主上莫要取笑,我就是尽力而为而已,要说演戏好,哪还得说是管统那家伙。要不是主上告诉我他是在装病,我就完全被他给骗过去了。”

太史慈淡淡道:“他装不装病不是问题,有陈逸在前面通风报信,在世先有准备的情况下,是个人就可以弄得像模像样的,更何况这管统背后还有一个许攸大谋士为其出谋划策,那就更是万无一失了。”

龙星精神为之一振,才要说话,想起一件事情,又勃然高声骂了几句,然后低声道:“主上怎么知道背后捣鬼地会是许攸?”

太史慈笑着把从众御者嘴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龙星。后者拍案叫绝,过于激动,结果把茶碗碰到了地上,清脆声起,龙星先是一愣,旋即破口大骂起来,在外人听来,好像是他怒极摔碗的声音。

太史慈待龙星不骂了之后道:“现在看来,这个管统称病实际上是为了给许攸作掩护才是真的。”

龙星点头道:“主上分析的有理,表面上这个管统生病,那些平原郡的大小官员自然会络绎不绝地到管统府看望,这样,许攸当然就可以在管府不动声色地发布一系列命令,当所有人都以为平原郡的大小事务都有陈逸主管时,实际上平原郡的大部分权力已经落到了按照c控一切的许攸的手里。”

太史慈对龙星有点刮目相看道:“龙星你进步了,分析起事情来有条理多了。”

龙星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主上过奖了,要是这些年龙星没有一点进步,那不是活回去了?”顿了顿道:“主上,恕属下之言,通过探望管统和刚才摆宴置酒,为我接风两件事情就可知道,现在平原郡已经铸件的落入到了袁谭的掌控中,我们在这里多留无益,倒不如马上令王豹将军出兵平原,荡平一干叛党,对抗袁谭得了。”

太史慈摇头道:“没有必要这么做,第一,现在这么做了名不正言不顺,陈逸等人并没有任何的罪行落在我们的手中,若是贸然动手,天下只会说我们残暴;第二,敌人还没有全部现身,现在动手,与我们预期的效果相差很多。”

龙星皱眉道:“那我们留在这里又能如何?什么都做不了。”

太史慈摇头道:“龙星你太急躁了,仔细想一想,我们在这里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龙星大惑不解,看着太史慈,太史慈喝了一口茶,笑道:“龙星你是不是应该叫骂两声了?”

龙星闻言,差点没有掉到桌子底下去,心说主上也太能开玩笑了吧?不过主上说得也对啊,龙星又对外面吼了两声,才把目光可怜巴巴的投向了太史慈,希望太史慈可以解开他的疑惑。

太史慈吊足了胃口,看着龙星的样子,笑容露的更大了一点道:“龙星你现在是平原郡最大的官员对不对?”

龙星点头,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只怕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调动。

太史慈眼中s出自信的光芒道:“今天龙星你进城的时候已经做得很好,指责平原城军心涣散,我们不妨由此处下手,先把平原郡的军队把持到自己的手中。”

龙星迟疑道了:“好是好,可是这可能吗?平原郡下的军队想必已经尽在袁谭的掌握中了。”

太史慈摇头道:“龙星你好好想一想,袁谭现在还以为我此刻在兖州协助刘岱剿灭黑山军,那么袁谭为何不趁我不在青州之时动手呢?难道等我剿灭了黑山军,袁谭在进攻我青州?”

龙星恍然道:“主上所言极是,袁谭既然想要以平原郡为进攻我青州的跳板,那么他必须要完全的控制平原才可以,袁绍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动手,只能说明在平原郡,有势力并不愿意归顺袁谭。”

太史慈点头,沉声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可在平原郡大展拳脚。”

顿了一顿道:“哼,只要我掌握了这股势力,还怕陈逸和许攸他们在平原郡翻出天去?”

龙星目瞪口呆地看着胸有成竹的太史慈,说不出话来。

第一部 第八卷 第十章 甄氏(上)

好半天,龙星才反过味儿来道:“可是主上,平原郡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可能知道有起事来时谁会站在袁谭的对面和袁谭作对呢?”

太史慈对龙星的问题避而不答,莫测高深地笑道:“龙星你猜你在平原郡的这些天,陈逸他们会如何对待你?”

龙星没有想到太史慈放下前面的问题,反过来问自己这话,不由得大感错愕,凝神思索下,好半天才皱眉道:“若我是陈逸,眼见大事将成,绝对不会允许我这搅局的人在平原郡有太大的活动范围,最好是不动声色地限制我的活动范围。”

太史慈冷哼一声道:“这当然是一定的,只怕从明天起,你无论到哪里都会有大批的人马随行,以便让你不能展开任何的行动。”

看着皱眉不语的龙星,太史慈沉声道:“若是如此,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龙星你明天不妨以体察民情为由,带着平原郡的官员在城里兜圈子,我则还是找我新认识的那些御者朋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喝了一口茶,太史慈道:“比如说,在管统‘病重’的期间到底都有谁没有去拜访过他,又或者那些人在最近的人事调动中被安排到了和袁谭进攻平原郡毫不相干的位置上。”

龙星恍然大悟,太史慈又道:“我看袁谭迟迟不动手,一定是因为在反对势力中有军队中的人,而且权力不小,否则袁谭不会如此忌惮。我要找的就是这个人。一旦找到这个人后,龙星你马上到军营中视察,以对现有将领大为不满为名,马上把这人调换到一些比较关键的位置上,我看陈逸能怎么办?”

龙星兴奋地连连点头道:“主上妙计!只要平原郡的军权在我们的手中,再加上主上的武功谋略,肯定能让袁谭吃不了兜着走。”

太史慈看着龙星喜不自胜的模样,奇兵突起道:“你是不是又该叫两声了?”

龙星一愣,旋即忍着笑破口大骂起来。

听得屋外那些佣人们摇头叹息:这位龙星大人脾气太大了。

在两名体态彪悍的家将引领下,郭嘉和赵云昂然步入甄氏宏伟的府第中。

甄府果然不愧是冀州最大的豪族,这坐落在邺城最繁华地段的建筑群气势恢宏,甄宓生日宴会那晚,甄府人满为患,摩肩接踵,郭嘉和赵云自然看不出甄府的气派,此刻两人走在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长长的甬路上时,马上感觉出了甄府的与众不同。

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手笔,这甄府虽然在闹市之中,但却深得自然之趣。

远处当然是高阁巍峨,层楼叠起,宛如群山起伏,气象雄奇,四望而去,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人站在这园中看着那宽大但和房屋比起来就显得细小得很的青石板路上,真仿佛是一个刚出生的飞虫落在了一张巨大的蛛网之上,那四通八达的甬路就是那细细的蛛丝,接着四面环抱的、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的高楼大厦。

但在这富丽堂皇中,奇石怪岩嶙峋跌宕,错落有致的放置在园中的各个角落,配合以院内那随处可见,俯仰即是的奇珍异草,一股清新山野之气扑面而来,尤其那些赵云和郭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藤类植物好像天上那织女那无缝的天衣上的针线般点缀着这甄府的院落:或孤垂山巅、或奇穿石隙、或牵藤引蔓、或垂檐绕柱、或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盘屈,那有若丹砂的果实,好似金桂的串花,味芬气馥,实非庸俗的花香所能比拟。

正当两名家将见怪不怪、郭嘉与赵云叹息不已时,迎面过来了两名美婢,对那两名家将娇笑道:“两位大哥请回,这两位贵客自有我们引领。小姐说要打赏呢。”

那两名家将连忙点头称是,看样子好像这两名丫鬟身份和地位要比这两名家将高很多。

郭嘉和赵云随着这两名美婢再走数步,渐向北边,便上了一条抄手游廊,抬头望去,上面三间清厦连着卷棚有如冰川四滑般四面出廊,更比前几处清雅不同;走了不远,忽闻水声,循声望去那茏葱繁y的秀佳之木、闪灼璀璨的奇馥之花中,一道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此时地势更见平坦宽阔,两边飞楼c空,雕梁绣槛,眼前的花木中若隐若现。远远望去,那清溪绵软而又不失激跃的缠绵在巨石之上,好似白雪被柔风舞弄,翻卷四散而出,因为不忍放弃那清泉给人的视觉享受,郭嘉和赵云的目光绵延流荡那好似穿云的石磴旁的白石栏杆,那道似得了天地间所有钟灵秀美之气的清泉在那里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泻玉流珠般全部贮蓄到了那天光云影两相徘徊、由一整块儿巨大的青石板作池底的池塘中,引得其中好似在空中飘游不定的鱼儿不停嬉戏,梦幻得不像是人间所有,而那环抱池沿的三港石桥各个兽面衔吐。那桥上居然会匪夷所思的建造了四角翼然的小亭。

正在流连忘返时,郭嘉和赵云已经随着两名美婢来到一座巨大的月亮角门前。这角门上面瓦泥鳅脊,那角门上面的小窗小格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红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仍然是白石台矶,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是和白石板配合起来相得益彰的虎皮石,随势砌去,丝毫不落富丽俗套,

通过这月亮角门,那抄手游廊再过一箭之地也就到了尽头,一座大厅就魔术般出现在郭嘉和赵云的眼前,往前走去,那大厅前面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上面是运用天然形成的花纹而雕画而成的清山秀水的大c屏。

两名美婢带着此刻有点头晕目眩的两人转过c屏,出人意料地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才是正厅。这正厅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使人看得很是舒服,靠墙的几柜放满珍玩,两名美婢着郭嘉和赵云席地坐下,奉上香茗,郭嘉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两名美婢报之以友好的微笑,那种在清秀斯文中带着的慵懒疏狂的浪子气息看得那两名美婢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过却没有一般女孩子那种娇羞下便慌张而去的毛丫头模样,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声“茶请慢用”,这才姗姗去了,留下两人舒服地卧坐在着柔软的皮垫上,显示出与众不同可比一般人家小姐风度的良好气质。

两人随意张望,见这广阔的大厅里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神仙人物,色彩鲜艳,可以说大厅之内没有一样东西不摆在令人瞧着最顺眼的位置,显示出了极高的审美能力。极目向窗外望去,皆雕梁画栋、穿山游廊的厢房,那些窗口外不远处的那些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的奇草仙藤淡冷苍翠,远远地便异香扑鼻,叫人神为之销,不知身在何方。

相比之下,齐景林的高阳酒楼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宅了,但此刻与甄府一比,马上就变成了破屋烂房,毫不足道了。

越是这样,郭嘉和赵云心中越是凛然,单单是这份富贵,这个甄氏真的是富甲天下,或许青州更加的富有,但无论哪一个青州的世家大族都没有办法和甄氏相提并论。和这种人谈判小恩小利根本就不可能打动对方。

不过郭嘉现在却是信心十足,若是甄氏认为自己乃是全无价值之人,根本就本可能把自己找来,坐在这里,要知即便是甄宓生日那天,身为甄宓母亲的张夫人都未出现在众人面前,今天却单独要约见郭嘉和赵云,岂不令郭嘉浮想联翩?

要知在冀州,消息最灵通的人绝对不是韩馥又或者是耿武闵纯等人,辛评荀谌就更说不上了,想都不用想,以甄氏这么庞大的势力,还有什么事情可瞒得过甄氏家族?

可现在找郭嘉来的居然是甄宓的母亲张夫人,这其中的意义非比寻常,那意味着双方有极大的合作可能性。怎能不令一直想要在甄氏身上打开缺口、为太史慈日后谋夺冀州而殚精竭虑的郭嘉欢欣鼓舞?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边只剩一抹斜阳,大厅中红成了一片,那些精美的奇珍异玩的色泽上无一例外地带上了染上了瑰丽犹如红宝石的颜色。

郭嘉正陷入沉思中,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比环佩声更清脆,更悦耳。单听这声音,便已知道来的必定是个绝色美女,紧接着一股似兰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气便像游丝一般飘到了郭嘉和赵云的口鼻间。那并非是一般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种美人出浴后不施粉黛的、自然而然的体香,那种香气带来的若有若无的缥缈感觉把这浩瀚似月宫的大厅端点的梦幻般不真实起来。

“两位先生久等了。”一把蕴含着无限女性魅力的性感声音传了过来。

郭嘉和赵云正被那阵香气陶醉得颠倒迷醉时,却被这独特的女声所惊醒,两人连忙转头,就见厅门的屏风后面,十六个身披白纱,云鬓高盘的绝色少女,挑着宫灯,婀娜的走了进来,她们的步履轻灵,风姿婉约,环佩轻鸣,轻纱飘舞,在大厅中优雅而迅速地点燃灯火,她们那优雅的姿态竟像并非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上。

蓦地,郭嘉和赵云的眼睛都被最后出来的那女子所吸引。

两人根本就未在注意到这女子的装扮 只因他们的眼睛,已全被此人本身所吸引,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她身上每个地方好像都在发光,尤其是她的眼睛、她的笑容,令每个观者都觉得她的眼睛在看自己,都觉得她在对自己笑,那其中有一种给蛾扑火的魔力。

那一双剪水双瞳正在瞧着郭嘉和赵云两人,那温柔的眼波中,像是含蕴着叙不尽的情意,叙不尽的言语。

想必这便是甄宓的母亲,张夫人。

只是这张夫人完全出乎郭嘉和赵云的意料之外,在他们的想象中,这张夫人一定是和甄宓一样,当是缥缈美好得不食人间所有的天仙化人才对,岂料眼前这张夫人却是颠倒众生的倾国红颜模样。虽然甄宓和眼前的张夫人简直如同一个模子中雕刻出来的,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根本看不出这张夫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岁月在她的身上简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知道这女子的身份,郭嘉和赵云几乎以为这张夫人乃是甄宓的姐妹。

不过也只有如此美艳惊人的母亲,才会生出那犹如洛神转世般美丽的甄宓来。

不知不觉中,这位张夫人已经坐在两人面前,伸出欺霜赛雪的皓腕为两人倒了各一杯茶,那姿态完美到了极点,令人呼吸立顿,若是说别人的眼睛会说话的话,那么这位张夫人柔白如雪的纤纤玉手都会说话。

张夫人优雅的转过头去,见到屋中的灯火已经全部点亮,便拍了拍手,令那十六名绝色美女退下,这才转过那比天鹅的脖项还优雅高贵的白皙修长的脖子,把那双可令所有男人都为之的美目望向了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神情自若地郭嘉和赵云两人。

看到两人举起茶杯挥洒自如的潇洒模样,这张夫人不由为之一呆,心中对着两名与众不同的男子赞叹起来,这张夫人阅人无数,看过的男儿更是无数,若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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