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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公埋头:“那叫晴苏的宫人,刚被发现自刎在房间了。”

这不过是最常见的杀人灭口的手段。

其余人皆心知,是以,这话一说出口,圣上脸色就沉了下来。

“朕不信,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就是将整个后宫和长安城翻过来,也要查出凶手!”

话音甫落,杨公公心中倏地一惊。

不止是他,就连傅巯也稍稍抬头,朝圣上看了一眼。

搜查整个后宫无甚。

毕竟周韫是在宫中出的事。

但搜查整个长安城,这工程未免太大了些。

可圣上话已说出,谁也不敢反驳。

此时反驳,岂不是代表心虚?

谁叫这段时间,但凡长安城诰命夫人皆常进出雎椒殿。

杨公公低了低头,才说:

“奴才在那宫人房间,找到一件东西,还请皇上过目。”

说罢,他身后的宫人忙将那物件呈上来。

小太监手上捧着一金簪,甚为精贵,但除了金簪边上血玉珠外,似也和其余金簪没甚不同。

可,就是这一抹不同的血玉珠,叫在场的几人顿时脸色生变。

静嫔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傅巯眸色暗了一瞬。

圣上看似平静,却甚寒视线落在静嫔身上。

静嫔身边的后妃忙退开,独留了静嫔一人。

静嫔也不过慌乱了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上前跪在圣上面前,拧眉,不慌不乱地说:“皇上明鉴,嫔妾和贤王侧妃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对付她?”

她一无子嗣,即使周韫诞下皇长孙,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她二有恩宠,和贵妃、和周韫素来皆无仇怨,没必要对付周韫。

即使要害人,也要讲究动机。

她毫无动机,为何要害周韫?

是以,静嫔仰着头,平静地看向圣上,只稍稍拧眉,似没想到自己会被牵扯进这件事情来。

茯苓没给她机会辩解,只上前问了一句:

“敢问静嫔主子,你的这金簪如何会出现雎椒殿内?”

血玉珠素来难得。

当时静嫔戴了这支金簪出现,惹得宫中妃嫔讨论了许久。

静嫔凝眸看了她一眼,茯苓面不改色,静嫔顿了顿,只敛下眸眼,说:“嫔妾不知。”

茯苓气笑了:

“一句不知,就可洗脱嫌疑了?”

这句话,她有些放肆了,终归倒底,静嫔是主子,而她是奴才。

可在场的人没心思顾及这些。

静嫔袖子中的手悄悄捏紧,心中些许不安。

她又不是傻,会掺和进这件事中。

但她的金簪,为何出现在雎椒殿?

静嫔顶着圣上幽暗的视线,心中知晓,她若是解释不清楚,今日必讨不得好。

她不着痕迹地朝傅巯看去,却见傅巯只稍摇了摇头。

下一刻就听圣上看似平静的一句:“查秀安宫。”

秀安宫,静嫔所在的宫殿。

静嫔心下顿时沉入谷底。

她平日极为看重的金簪都能不知不觉地出现在雎椒殿。

那她的秀安宫又岂会安全?

这个道理,静嫔知晓,傅巯自然也知晓。

他心中不禁挑了挑眉,难得生了一分好奇。

是何人出的手?

香炉是他使人放在雎椒殿偏殿的,这点他十分清楚。

他既亲自出手,也绝不会留下痕迹。

那会是谁?

反应这般速度,短短时间内,竟安排了这么多?

既出手对付静嫔,可是已经知晓静嫔是他人?

傅巯轻飘飘地扫了眼强装镇定的静嫔,知晓,这颗棋子是毁了。

纵使是他,也不可能在这时出手救下她。

这般好用的人可是不多了。

傅巯心中叹了一声可惜,遂后,他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第65章 恨意(补更)

杨公公的动作很快。

几乎半刻钟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从秀安宫带回来一些东西,皆是对有孕之人不利之物。

静嫔脸上的平静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

她刚欲说什么,就见圣上厌烦地移开视线,静嫔陡然心凉。

是了。

在圣上心中,谁能和贵妃比较呢?

如今在贵妃灵前出了这般事,恐是圣上恨不得将这些作乱的人皆处死。

若非周韫乃贵妃亲侄女,恐怕就连周韫也讨不得好。

即使她是受害者,但她也的的确确扰了贵妃的宁静。

静嫔被拖下去之前,茯苓厉声问了句:

“静嫔既和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姑娘?”

静嫔心中冷笑。

知晓茯苓这是何意,非是要替她洗脱,而是想要问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且不说,这件事中,她本就冤枉。

即使她真的被指使,又岂会告诉她?

她抬头,凉凉地看了眼茯苓,遂后,偏开视线,冷冷地说:“嫔妾没做过的事,自是不知为何!”

在场有人拧了拧眉,似对这事存疑。

毕竟,这事情查得过于轻松了些。

若真是静嫔所为,岂会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

茯苓心中也叹可惜。

果然和娘娘所说一般,若有机会,必要除去静嫔。

静嫔太过稳妥了,即使落入这般地步,她还是不慌不乱,不落圈套。

她既投向了东宫,娘娘去后,就不得再留她在宫中。

茯苓没再多问,任由静嫔被拖了下去。

姑娘刚察觉不对劲,她就吩咐了下去。

太子傅巯刚来过,偏生晴苏也自刎,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是谁对姑娘下的手,并不难猜。

一旦猜到凶手是谁,她也就知晓,想查太子的证据,难于登天,既如此,自然要趁此机会,除去一些人。

没有她的许可,静嫔的金簪如何能毫无声息地进了雎椒殿?

茯苓可惜地敛了敛眸。

她知晓,她不能心急,太子必不会折损在后宫争斗中。

娘娘早已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一步步走下去,自会替姑娘除去那些对她不轨的人。

茯苓低敛的眸眼中掠过一丝凉凉的恨意。

殿外的消息传进殿内。

傅昀眸子中只闪过一丝讽笑。

自没有将这查出的结果当真。

他抬手擦掉怀中人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垂眸似冷淡地问太医:“侧妃如何?”

周韫早就没了动静,只身子偶尔轻颤一下,似是疼得难耐。

张太医低头拱手:“殿下放下,臣竭尽所能,必保娘娘和腹中胎儿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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