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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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子愚和王大人是有些相像.”蒋迟并未遮掩,却也没多说,看起来极是自然.反倒是蒋逵在一旁解释着我的身份,唐五经听说我是代王俊仗的准女婿,眼中疑色这才退去大半.

“既然是卖珠宝的,赶明儿带几件好东西给我瞧瞧,说起来积古斋的老赵心眼也忒小了点,早该有人和他们争上一争了.”又闲聊了几句,蒋迟便拉着我告辞,前去安顿云仙.

两人出了百花楼,蒋迟才沉吟问道:“这唐五经是不是有点来历”

我解释一番,蒋迟皱眉道:“蜀中唐门太启怎么跟江湖人搅到一块儿去了”

“说起唐门,它像是个商业世家,而唐五经父子就是专门处理门内生意的,或许他真是为了宝大祥在京发展才结识了四少.”

蒋迟身份特殊,我不想让唐门给他留下一个毒药世家的形象,便只好暂时便宜蒋逵和唐五经了.

“但愿如此.”蒋迟打了个哈哈:“别情,我这个四弟可不太安分,你别小看了他.”见我点头,他才换上了招牌笑容:“我陪你来百花楼,你也该陪我去就来.xiaosh&uo趟翠云阁了.”

回到长宁侯府已是二天,魏宁两女果然在凝翠阁翘首以待.虽说二女昨夜方才破瓜,可两人一直歇息到了中午,此刻尚有精神.和二女温存了一会儿,宁馨见我迟迟不衣,蛾眉渐渐簇了起来.

“三哥可是要出去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送上一顶高帽子:“相公倒是想和你们好好亲热亲热,可我发现蒋逵与江湖人关系密切,怕他另有图谋,想去他家探上一探.好老婆,你去过他家,说说那儿的布局地形.”

而原本想去一探赫伯权的情况,眼下自然让位给唐五经了.

“那个混蛋,人家看他就不顺眼”宁馨兴奋起来:“清河侯府那么大,一时哪能讲清楚.三哥,那儿离这儿就隔着一条街,干脆人家陪你去一趟,不就成了吗”魏柔也满怀希翼地望着我.

如果没见到唐五经,带着宁馨一道去自然亦无不可,然而我曾亲眼目睹唐五经的飞刀绝技,眼下自己的内力不足原来的七成,自保有余,想护住宁馨可就难说了.而魏柔新妇破瓜,功力也是大打折扣.

“清河侯府并不安生,因为唐五经很可能就住在那儿.”

“唐五经来京城了唐门来的好快呀”魏柔微微一怔:“相公任职刑部的消息怕还没传到江湖哪,等消息传开了,来京的江湖人怕是多了.”

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瞥了宁馨一眼,万一被江湖人发觉我和李佟是一个人,宁馨她立刻就成了我的软肋.如此说来,精通易容术的唐五经是留不得了.

“唐五经是蜀中唐门的人”宁馨毕竟是练青霓的俗家弟子,对唐门自然不算陌生:“他武功很高吗可三哥你是江湖十大高手啊,怎么怕起他来了”

“我怕他换在以往,三招你相公就能砍下他脑袋来现在可好,遇上你们姐妹,一个刺我一刀,一个弄得我差点走火入魔,我没死翘翘已是老天保佑了”我没好气地道,逗得魏宁二女齐齐笑了起来.

宁馨终于明白自己去了就是拖累,便仔仔细细把清河侯府的格局讲述了一遍,又通情达理地让魏柔与我同行.

“算了,你陆姐也是新妇不良于行.倒是你没事儿就把练青霓教你的东西说给你陆姐听听,让她指点指点你,日后咱们夫妻也好同进同退.”

宁馨记忆力惊人,清河侯府只去过一次,却记了个八九不离十.顺利地找到了世子蒋遥的住处,我戴上了黑色头套.

当看到病恹恹的蒋遥出现七连环的中毒症状后,我心里全都明白了,蒋逵到底和唐五经做着什么生意.

只是蒋遥虽然被那嗜心吸髓的剧痛折磨得满床打滚,汗如浆涌,可发作的时间却比唐三藏形容的短了一半有余,而且他也没有完全失去行动的能力.

大概是唐门对七连环的毒性做了些许改进,让它加不易被人怀疑吧而唐门负责研制毒药的百草堂乃是唐天威的嫡系,唐三藏不知道七连环的新变化并不奇怪.

听宁馨说,蒋遥虽然自幼多病,可两年前才得了这怪病,我知道该是那时候中的七连环了.而不管七连环如何变化,时间拖了这么久,毒性也早就深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两年前,蒋逵还不满十八岁”

躲在屋檐下的我陷入了沉思,一个是不知道哪一天会咽气的蒋遥,一个是豺狼心性的蒋逵,究竟哪一个有利用价值呢

过了片刻,我望了一眼榻上昏睡的蒋遥,悄然离去.

天还没亮,就听充耀砸起凝翠阁的门来.

“云仙死了东山差人来报,说她昨晚被人奸污,自缢身亡了”

“自缢”

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我睡意全消,手足顿凉,愣了好一会儿才失声嚷道:“不可能我才赎了她,她怎么会自缢”

脑海里蓦地浮起小七那双怨毒的眼睛,我叫道:“妈的,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只是,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妄为,难道我锦衣百户的名头都不足以震慑他们还是他们另有所恃

伴随满腔怒火与悔恨的是一丝寒意,却不如何悲伤.对云仙我只有一份欣赏和同情,却没有多少爱意,有魏宁二女在身边,就连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的心思都淡了.

赎她,一半是为了给宁馨找个伴儿,一半是为了闯出李佟的名号.

可即便如此,心头的复仇之火却依然越烧越旺.

“我要把那小子挫骨扬灰,让他后悔为何要生在这世上”

魏宁两女见我脸色冷得吓人,都连忙起身,一边帮我衣,一边柔声相劝.宁馨是半解罗衣,把我脑袋抱进自己怀里,细声道:“三哥,你别乱了方寸,爹说过,官场上,每一个可疑事件的背后都有阴谋.”

我遽然而惊,心思一静,顿时觉出几分蹊跷来.云仙久在欢场,名节二字对她并不像对普通人家的女孩那样有着强大的约束力,她与我也多是感激之情,就算真被奸污了,多半是设法掩盖,以图日后复仇,自杀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而小七心怀怨恨,怕云仙离开百花楼就没了报复的机会而强奸她尚在情理之中,可他只要咬定和蒋逵在一处,我只能哑巴吃黄连,看着他逍遥法外,他实在没必要杀人灭口.

可偏偏云仙死了.

我看不透整件事背后的重重就来迷雾,可代王爷的官场经验却不容我忽视,把当晚在场的人细想了一遍,总觉得蒋逵、唐五经似乎也脱不了干系.

“宁馨儿,你替我去趟刑部,待在档案库房不要出来,有蒋东山掩护,不会有人看出破绽的.”

唐五经的出现,不由得我不小心,自己的身份不容暴露,我便预先做出安排.

又让魏柔给蒋迟送去书信,告诉他别去百花楼而改去刑部,请充耀说动蒋云竹,请他出面安排顺天府在京城四门严查出入人员,一旦发现唐五经等人,立即扣押.

匆匆赶到百花楼,现场已被顺天府的衙役封锁了.带队的张姓捕头从老鸨那里听说我是蒋迟的朋友,本就有点头大,再看到锦衣腰牌,越发紧张起来.

“听说云仙姑娘已被大人赎出,下官就没敢擅动尸首.看样子,似乎是不堪受辱而自缢的.”

我望着悬在梁上的云仙,她脸上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煞是奇怪,彷佛是在痛苦中羽化登仙,衣衫也相当整齐,看不出被辱的痕迹.

只是撩起裙摆,一股精臭尿液混在一起的怪异气味便扑鼻而来,下体是狼藉一片了.

目光四处逡巡,炕上两条锦被胡乱地堆在一处,十几处指甲大小的精斑散布在床褥各处,却不见一丝毛发;云帐幔钩一点都没破损,想来云仙并没有得到多少抵抗的机会.

梳妆台没有什么异样,几上的茶盏也是丝毫不乱,不过凑近一看,几上明显可见水渍的痕迹,那茶杯底也残留着茶渍.云仙是个精细的人,仅这一处我就知道,现场显然被重新布置过了.

端起茶杯,杯口隐约可见淡淡的胭脂红,仔细嗅了一嗅,却嗅到一缕奇异的幽香,似乎并不是云仙的气息.查了云仙的胭脂水粉,果然都与之迥异.

凶手中有女人,我心中暗道.

“今晨一个留宿客人离开的时候,想偷看云仙姑娘,结果发现了她的尸体.眼下,百花楼的客人已经全被下官扣押下来,只是”

一旁张捕头局促地道,想来扣押了不少有身份的客人,时间久了,他就无法控制局面.

“记下姓名,留下口供,就放人家走吧,反正凶手留在百花楼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相信顺天府.”

“多谢大人.”张捕头松了口气,却突然反过味儿来:“凶手大人是说云仙姑娘是他杀”见我目光陡然冷峻起来,他才讪讪退出房去,走了老远,隐约听到他啐了一口:“真他妈的邪门”

我自然不会和他计较,目光落在老鸨身上,自从知道我锦衣卫的身份,她就一直战战兢兢,此刻慌忙掏出我赎云仙的银票双手奉上.

“你不必害怕,我李佟是个讲道理的人,云仙的死若与你无干,百花楼依旧可以照开不误.不过,有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昨天我和小侯爷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一五一十道来.”

客人争风吃醋,妓女互别苗头,光是打架就有两起,这一晚上百花楼还不安生.

蒋逵几人都没留宿,在我和蒋迟走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云仙旁边住的柳芳虽然听到云仙屋里有欢好声,可她并不知道云仙已赎了身,自然也没多留意.

至于百花楼的姑娘谁和云仙交情好,谁与她有过节,她的恩客都是哪一个,老鸨自然都一一道来,连那个小七的数据,她也说得相当详细.

很容易就在八千张胡同找到了任小七,不过当我把犹在睡梦中的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时候,我心中已然明白,这小子八成不是凶手除非他是个杀人的惯犯,否则他绝不会睡得如此安稳.

看到锦衣腰牌,任小七已经变了颜色,待听说云仙死了,顿时嚎叫起来:“冤枉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是四爷的人,我要找四爷”

没叫上两句,已被我手下锦衣给戴上了口塞,蒙上了黑布.

“没有几个凶手一上来就肯承认自己的罪名,不动刑有谁肯招”

我望着瘫软在刑房里的任小七,好整以暇地道:“不瞒你说,我上任没几天,却久慕本卫北镇抚司诏狱刑法大名,今儿终于有人能让我亲自试上一试了.”

锦衣大刘拿起杀威棒,一把撸去任小七的下裳,锦衣老赵眼睛便顿时一亮,望着那雪腻一团淫笑起来:“妈的,这小子倒生了一个好屁股”

我心中一动,过去在他下身一探,腿间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才知道他竟是个为了求富贵自行阉割而滞留京城的阉人,却不说破,对老赵大刘两人道:“你们审吧,我只要口供”说罢,便出了牢房.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心满意足地拿着口供谄笑道:“大人,这小子招了”

看口供上记述的杀人经过漏洞百出,我已敢肯定,任小七与云仙之死毫无干系.不过,一条阉人擅留京城的罪状已足够把他发配到穷乡僻壤去戍边了,我也不怕抓错了他.何况,凶手不是他的话,那蒋逵、唐五经的嫌疑可就重了.

“任小七,你一个伶俐小官儿,手无缚鸡之力,若说云仙是你自己一个人杀的,着实难以置信实话告诉你,云仙是被奸杀的,而你,好像已经没有强奸女人的资本了吧”

任小七这才明白我是成心冤他,虽然极力掩饰,可目光中的一缕仇恨却始终挥之不去.

我不为所动,冷笑道:“快点把同党说出来,看在你没本事奸污云仙的份上,我没准儿法外容情,饶你一死否则,哼诏狱阎王殿的大名岂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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