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不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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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毕,小包房一地的纸巾,合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还有擦嘴用的纸巾,看上去有些狼藉。

两人谁都没心思理会。

田馨出门时,撇着腿走路。

直到迎面看到有客人过来,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不雅。

勉强纠正过来,可双腿间的隐秘处,着实难受,偶尔就会莫名的扎一下,具体是哪也落不到实处。

总之刚被男人肏过的逼,被搞得有些狠。

尽管身体不适,可女孩的脸上不动声色,偏冷,看上去骄矜。

走到外面任谁也看不出刚经历过情事的痕迹,雍容贵气的架势十足。

余师长落在后面,女孩走得急,想要率先回到车里休息。

“反正都晚了,你别走那么快。”

男人有些不满,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急于逃离似的。

田馨就似没听到,短跟皮鞋踩着木质楼梯,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跨下最后一阶,步入大厅,目不斜视的往外走。

余师长偏头看了她一眼。

调整步伐来到前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里面新办了好几张信用卡,兜里没多少银子,可有钱人的毛病却出来了。

随便抽出一张,往前台一扔,嘴里催促着:“快点结账,我要开发票。”

银员抬头瞄他一眼,见其个头高,满脸威严,不由得加快速度,飞快的在计算器上敲出一个字数。

递上去给他看。

“先生,您此次消一百五十元。”女孩朗声道。

余师长没言语,用手指点了点信用卡,报出一窜数字。

密码并非他的生日,或者寻常好猜的简易组合,而是某年某月某日,想来是有非凡的含义。

银员刷卡后,连带着几张代金券递过去。

手摸着电脑键盘,用税控盘给男人开正式机打发票。

男人等了片刻,将发票折叠了一下,揣进口袋往外走,门口送客的服务员,还是迎接他的那小子。

直到余师长出了大门十几步。

他还弯腰往门外了望,突然耳畔边响起一声吆喝。

“你干嘛呢”银台的小姑娘有些不乐意。

服务员连忙回头,笑嘻嘻的看着她。

“咋了”

“你还不干活,长的好看你追着看,男的你也看,你是不是有病”女孩嘴巴尖利,刺得他满脸尴尬。

很快又缓和过来,凑到近前道:“你吃醋了”

银员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轻蔑的在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掠过。

意思很明显,就你长这样,还值得我吃醋

“你是我啥人, 我吃的哪门子醋”说着低头忙活手里的账目。

服务员嘴角一抽,作势挥拳头要打,其实只是虚晃一招,他哪里敢,悻悻然得回去,转身往楼上走。

不知他看到脏乱的包房,作何感想

余师长拉开车门,长腿一跨,钻进去。

伸手发动汽车引擎,眼睛透过后视镜便看到,女孩靠着座椅,脸色苍白,正在闭目养神。

男人踩了油门,吉普从停车场平稳滑出去。

“你是不是贫血”女孩很白,白的有些虚弱。

田馨眼皮抖了抖,没吱声。

我还肾虚呢可想想肾这个东西,对男人至关重要,对女人似乎影响有限。暗忖我健康的很,如果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你折腾的。

“等我从c市回来,带你去看看。”余师长试图跟对方亲近。

想要渗透到女孩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样关切,也是出于本心。

田馨摇摇头,嘴里淡淡道:“不用,没休息好。”

余师长听闻此言,从后视镜里深深盯了对方一眼,心知她这是旁敲侧击的影射自己。

回视线,男人目视前方,车子很快驶入主流车道,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男人心情轻松而平静。

女孩却没有这份闲适。

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她双腿间的不适,时不时的折磨她。

真想找张床,睡上一觉,当然在这之前,得清理掉一身的脏污。

想想热水舒适的温度,更是觉得好似陷入了淤泥里,脏得无可救药,不禁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不舒服吗”

余师长注意到她的异样。

女孩没搭茬,只眉心蹙得更紧。

实际上,她心情烦躁,带着病痛上班,谁能愉悦呢。

偏偏他还一个劲的说话,着实呱噪。

可这话,她是不敢说的。

余师长讨了个没趣,也没发火。

欲望得到满足的老男人,分外有了几分人情味。

吉普开得飞快,很快到达工行附近,却是没有停在正门,而是隔着几个铺面。

田馨睁开眼睛,看到余师长下车后,径直奔着连锁药店而去。

抬手揉了揉脸颊,挤了挤有些惺忪的双眼,坐在车里等着。

现在这地界,她可没勇气,跟对方争执,忍一忍风平浪静,自己也没有原本那么楞了,知道什么对她有利。

很快,余师长拎了药袋返回。

打开车门坐进来,转身递给女孩。

“别说我对你不好,本想带你去医院,可时间不允许,先回去吃着,要是还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田馨心理毫不领情,可仍接过去。

扭头握住车门的把手,却被男人的大掌抓住胳膊。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没什么表示吗”余师长的目光直直得盯过来。

好似有穿透力般,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女孩暗自叹气,凑过去,飞快的在他面颊上蹭一下:“那你出门注意点,我得上班了。”说着推开车门,跨下去。

余师长的视线追逐着她,看着其绕过车身,一步步往单位门口走。

直到人进入到大厅,男人这才回视线,发动吉普,一边开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

跟副镇长确定了明天的具体行程。

他们早上出发,中午跟对方的红颜知己吃饭,当然吃完饭,还有余兴节目,这些都是小case,在余师长的眼中,简直多余。

可拗不过好友好这口。

对方听出他兴致不高,调侃道:“那个明星的妹妹,长得虽然没她姐出挑,但模样也还不错,你看不上眼”

余师长冷哼一声:“庸脂俗粉。”

对方一愣,哈哈大笑:“听你这话音,似乎就你那婆娘是朵,久开不败的鲜花”

两人相交多年,自己这点破烂事,从不隐瞒。

可好友似乎没什么情人,堪称本本分分,新世纪的好男人。

男人听他出他的挖苦,摇摇头。

心想,婆娘都多大岁数了,还鲜花,不过,眼前倒是霸占了一个,还不适合显露于人前。

“你这不是有心寒碜我吗我呢,也不是柳下惠,除非不找,找的话,肯定寻个可心的人,好好对待。”

余师长本身沉稳,但架不住虚荣心作祟。

吹牛逼是男人的通病,可男人觉得他也不是,无的放矢。

好友听出了话音,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有目标了”

以前这般逗他,对方啥话也没有,偶尔也会反唇相讥,说他花花肠子太多,在他眼前过的这些个情人,没有五十,也得有三十好几。

他承认,他就是好这口,男人嘛没有女人做陪衬,怎么彰显自己的实力。

余师长沉默片刻,言不由衷的回道:“你别瞎猜。”

他越是这样,好友越发的心痒难耐。

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瞒着他,而人往往对这种各人私隐很是执着。

“操,你不够哥们义气,我有情况都会领出来给你看看,你呢,藏着掖着,拿我当外人是吧”他拿话将他。

男人噗嗤笑出来。

“我这是真没有,我有的时候,吓死你。”

副镇长将信将疑。

“你小子,现在油滑得很,良心大大的坏了。”

余师长懒得跟他胡扯,连忙转移话题。

这次他们到c市,见的人很是重要,是省里面,挂号的人物。

男人并没问,好友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的,不过以他目前的人脉,还是难以企及,就因为如此,所以这事做起来,格外有赚头。

只要对方松口,指点迷津,那么钱就像哗哗的流水般。

余师长手里捏着二百多万的私房钱,还是不安生,老婆,孩子需要安抚,还有田馨这么个娇滴滴的小情人,怎么也放不开手。

他本想谁都对得起,两方周全,可现在让她们和平共处似乎很有难度。

谁都不忿他,各种找茬,田馨年轻,他还压得住,老婆那边,却是苦苦寻找自己的短板,想要撕破脸皮的架势。

男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整个家都是他在支撑。

即使事情曝露,妻子还能将自己告发,弄得前途尽毁,她有什么好处只要用利益做饵,想来总有转机。

横竖他没离婚,也算是有情有义。

其实哪个官员没有情人虽说都在宣扬不能出轨,搞婚外情,但地上,还是地下工作者人数众多。

真翻车的有几人凤毛菱角。

这都是秘而不宣的隐私。

余师长这人本身自负,明能干,对未来有着自己的短期规划,不过寻欢作乐,和挣钱是目前的重头戏。

所以对此次出行着实看重。

两人又讨论了下,边边角角的细节,方才挂断电话。

余师长的车,已经开上了水泥道,四周的树木,没有了往日的朝气蓬勃,叶子青黄交接,眼看着就要飘摇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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