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念的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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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过得风平浪静。

周日,余师长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和方局长去c市。

妻子从衣柜里翻出体面秋装,帮其熨烫妥帖,放在床上,便看到丈夫推门进来,其带着一身凉气。

整个人面容洁净,想来是洗漱完毕。

母亲在下面的厨房准备早饭,两人得空聊起天来。

昨天余师长回来得颇晚,这段时间几乎是早出晚归,没多少时间谈心。

而且同床共枕,本不在乎那点伦敦之事,现在却格外敏感。

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这就像块心病似的,不劝着去看看,不落忍。

可每次开个头,男人便不耐烦,只得将话题止住。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的错觉,总感到对方心事重重,好像有什么瞒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多心

总之丈夫时不时的神情恍惚。

女人是个传统女性,虽然上班,可思想较为单纯和保守,在她看来,余师长年轻时,都没在外面拈花惹草,更别提四十多了。

肯定不会惹幺蛾子。

所以,她满心以为,对方是工作或者身体不适,才会如此。

只得委婉规劝两句。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可也别累坏了身子,这早出晚归得也不是个事,还是好好调节下,善待自己的身子骨才行。”

余师长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他有心事不假,可也不是完全为了田馨。

这次去c市,得让曹小天跟表弟见一面。

既然打定主意重用他,那么就得给其表现的机会。

自己的工程款下来后,就要破土动工,这么大个项目,曹小天肯定得分包一部分出去,那么给谁不是给。

表弟也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了好些年。

有施工队伍和资质,绝对有资格分杯羹。

至于那小子愿意不愿意还不是他一句话得事。

只是这种勾当,毕竟不光,多多少少有些顾忌。

所以事情没有坐实之前,他颇为不安,当然,这只是在家里,真到了外面,自然不显山露水,被人揣度。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清官,一招打破规则,还是有些彷徨。

这事不比其他,运作不好,东窗事发,便要坐牢谁喜欢吃牢饭

名声狼藉,前程尽毁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得咬牙往下走。

在他看来,却是如履薄冰。

“你看这套衣服还行吗春天时买的”说着,女人从床上将衣服提起来,抖了抖。

余师长对于穿着,并不讲究。

可想到曹小天那身打扮突然笑了。

他是不懂时尚,不过土到极致便是潮。

那身与众不同的衣裳,确实吸引眼球。

男人眯缝着眼,打量起来,随后说道:“这件颜色是不是有些老气”

表弟穿的都是正装,毕竟是商人,西装西裤加身,带着一股郑重气势。

而曹小天的穿着过于率性。

这是好听的,难听点是不伦不类。

但终归朝气蓬勃。

余师长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乘,所以对这衣服也挑剔起来。

妻子一愣,看看衣服,又看看他,觉得纳罕。

丈夫何时对穿着提过意见

可仔细观察下来,确实,墨绿的外套,太过成熟。

隐隐透着老气。

于是连忙翻找衣柜,拿出件米黄色的男装。

“这件怎么样”

余师长以前对衣服并不上心,说实话,审美有些上不去。

心想,田馨穿什么都好看。

是个会买会穿的主儿。

以后买衣服,多问问她。

他迟疑着点点头。

觉得,这件比那件强些。

妻子拿着熨斗,将衣服铺平,一边忙活,一边说:“这换季了,你看我忙得,都忘记给你换身新装。”

说着,扭头看向男人。

“等你回来,我去商场看看。”

女人是持家过日子的能手,她的衣服都很俭朴。

连带着也不会拾掇自己男人。

但由于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他的穿戴要比自己的上心。

不管衣服如何,但都很干净整洁。

每次逛街,余师长都不去,全权由她做主。

余师长思忖片刻道:“你别瞎忙活了,该干嘛干嘛,衣服我去c市买。”

说真的,衣柜的那些,布料的质量参差不齐,更别提款式。

很多都已过时,这就是自家婆娘的眼光。

他如今却是瞧不上眼。

女人瞪圆眼睛,很是狐疑。

男人上街买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当年,两人结婚,买的喜服都是她亲手挑得,但这也没什么。

其并未多想,只是抿嘴笑笑:“行,我倒要看看,你能买回些啥。”

女人是不相信男人的眼光。

这是先入为主。

自认为是个能干的媳妇,等着挖苦对方。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老太太的声音,两人不用听,也知道这是早饭做好了,于是稍作拾,走下楼去。

余家有专门的饭厅,只是没外人,大都喜欢在客厅用餐。

余静照例下来得较晚,没办法,晚上用功到凌晨,她打着呵欠,马尾束得歪歪扭扭。

老太太连忙接过她肩上的书背,拉开椅子,让其就坐,而后关切询问她,想吃啥桌面上摆着一些早点。

不说多致,但种类还不少。

女孩让其别张罗,自己来就行。

余师长和妻子看着女儿眼圈黑得就像熊猫,不禁有些心疼。

“静静,爸爸要去出差,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学习资料”他还是老观念,总以为只有书店才会卖书。

老师教是一方面,自己找题做也很重要。

女孩有自己的想法,总觉得地方小,消息蔽塞,连带学习资料也不能与时俱进。

所以嚷嚷着要去c市,买些新出的习题册。

她是醉为之意不在酒。

想要去看舅舅。

“去哪”余静头也没抬。

父亲偶尔出差,地点不定。

所以习以为常的没有多想。

两位家长对看一眼,余师长脸不红,气不喘得撒谎:“去f市。”

余静放下喝粥的勺子,头也没抬的哦了一声,接着去拿油条,想来是兴趣缺缺。

“你不是想买新书吗什么xx的中考指南”男人问道。

城镇唯一正轨的书店便是新华书店。

可惜的是,书的种类太少,更别提学习类的书本。

女孩撩起眼皮,悻悻然道:“爸,我买也是自己买,你不会挑。”

余师长听她这么说,欲言又止。

有心带她去c市,可自己去办正事,没空陪她逛书店。

犹豫一番后,还是闭嘴。

男人有他的考量,余静应付学校的各种册子和试卷,已经累得头昏眼花,在增加负担,还真是不忍心。

只要她的成绩,没有差到离谱,终归进得去终点高中。

所以余师长并未强求。

女孩吃得并不多,饭后,老太太给其带了些水果,叮嘱她一定要吃,别进了其他人的肚皮,而母亲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元钱。

虽然离学校较近,可来回也时间。

现在初三的课程紧,分秒必争,所以给她些零钱,想吃什么,就在学校附近买便是。

看到钱,余静来了点气神。

她正在长身体,嘴馋得很,平时也跟其他女孩一样,喜欢买零嘴。

如果让姥姥知道这事,少不得一顿唠叨。

见其急匆匆得往口袋里揣,母亲嘴角带着宠溺的笑:“你啊,保管好,别丢了,再要可没有。”

余静朝其做个鬼脸。

“你没有,我和我爸要。”

说着扭头,一步三跳得往外跑。

余师长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而女人故作吃味道:“你看看,谁说跟妈亲来着,你这个备胎比我管用。”

老太太也跟着笑。

男人吃过早饭,上楼将衣服换上,下来时,妻子已然拾好碗筷,坐在客厅等他。

今天不去部队,顺道能送其上班。

看着夫妻俩出门,老太太拿过纳鞋底的小竹篮,捧在手中,她的心平静而安详,时不时得用针头,划拉下头皮。

这是怕针不快。

拿头皮磨磨。

她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手指干枯得如同老树枝。

只是神极好,尽管快到七十,可眼神还行,耳朵也不聋,还能做做针线活。

她的日子过得惬意,儿子和女儿争气,都有铁饭碗,女婿更是捧着金饭碗,一家人有吃有喝,和和美美在一起。

想到这些,其嘴角忍不住翘起。

当年那些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

老太太抿抿嘴角,一针下去,给牡丹绣个金边。

这是她自作主张,给外孙女绣得荷包。

眼见着,对方的钱包破了皮。

那东西根本不禁用,总换,还是布包来得实惠。

她一针针的绣,累了,便抬起头来,望望蓝天,望望门外。

秋天的风,清清爽爽。

太阳也暖入骨髓。

老太太便这般坐着木凳,晒着泱泱,偶有邻里乡亲过来串门,都是些上了年岁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别人家的琐事,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柴米油盐,便是婆媳关系,再有一些伤风败俗得龌龊勾当。

每每听到这,老太太便声色俱厉的批判。

她守了一辈子寡,也没结婚,放在古代,准能赚得贞节牌坊,所以对背德之事,尤为不齿。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家的好戏刚刚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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