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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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乐者。年龄……哦,那个,你贵庚?”奉游儿抓抓脑袋回头抱歉的问田葛。

田葛更加困惑了:“二十五岁。”他无奈的回答。

“哦,民间乐者,年龄:二十五岁,医器:风音,恩,那是一把好医器。级别角四,该乐者血脉宽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可吸收。但是,常青林中的实验兽绝对不会是该乐医所杀。嫌疑解除,汇报完毕。奉游儿。”

奉游儿一长串肆无忌惮的汇报说出,家里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有水吗?我渴了……哗,巨r,恩……恩恩!喜欢……”奉游儿翘起二郎腿伸手从身边的桌子拿过一本杂志翻看,一边翻看还一边对上面的美女发出赞叹声,他的吩咐是随意的,萧克羌无奈的看下左右,伸手拿着个杯子想倒水。

“我要喝果汁,要百分百天然的。最好是杨桃子口味。”奉游儿没回头的继续要求。

萧克羌无奈,放下杯子,转身出门。

当萧克羌关门的声音传来,奉游儿放下杂志看下田葛:“有意思进入国家乐医仲裁所吗?”

“哈?”田葛惊讶的看着奉游儿。

奉游儿掰着指头开始算:“薪水高,福利好。能免费坐公车,还有配套住房,生病吃药不花钱,免费的乐盾。好泡妞,衣服钱都节省了。真的不错哦!考虑下。”

田葛没说话,只要是乐医,谁不想进入仲裁所,这里还说的是国家仲裁所。诱惑,极大的诱惑。

奉游儿从杂志上扯下一片纸片,劈手拿过那位中年人手里的笔写下一长串的号码,他把纸片放到田葛的枕头下做了个嘘的手势:“恩,保密哦,出院后好好考虑下,如果来,奉家的资源随时会为你敞开。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萧克羌一脸郁闷的推开门,田葛坐在床铺上,无语的看着他,屋子里显然只剩下他一人。

“又是这样?”萧克羌无奈的嘟囔了句,看样子被丢下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他老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伺候好,他才懒得搭理那个缺根弦的花花公子呢。

“恩,刚才走的。”田葛冲他笑了下,看这个作风严谨的人失态是很有趣的。

“那么,我也告辞了,哦,这个,这个是这次的佣金,我帮你申请到了。”萧克羌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支票递给田葛。

田葛惊讶,他以为,他任务失败,绝对无法拿到佣金。

“恩,不管是谁杀的,任务总是完成了。所以,帮你申请到了,还有额外的补偿,只是……你那把风音,还能多借器盟会一个月吗?他们会付租金的。”萧克羌虽然问田葛。但是,语气多少带了一些以大欺小的成分。

“哦,随便,不要损坏就好。”田葛无所谓的点头,能说什么?

“那,谢谢了。后天,你出院,我们去喝一杯如何?”萧克羌走到门口突然问。

“我是病人吧?”田葛不客气的拒绝。

“呵呵,我忘记了,那么等你好了,我们去喝一杯。”萧克羌说完没等田葛回答,拉开病房的门离开。

田葛听着走廊的脚步声,当声音远去,他打开信封,看着上面的数字,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卖命钱,原本以为卖命了也拿不到的。

妹妹的医器总算有了着落。他相信能睡个好觉了。现在各路人马都盯的很紧,要吩咐田牧小心行事。第二把医器越少人知道越好。

“爱琴岛”大门紧闭,门口挂了不营业的牌子。

老五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几乎要趴到鱼悦送来的风音上亲吻了,鱼悦在他眼睛里,赫然成为活着的财神爷。订货人的钱昨天到账的,今天鱼悦就送来了医器。老五赞叹自己前辈子一定做了好事。祖坟青烟绕三绕。他如今是快乐的不得了。

“这是最后一把风音了。”鱼悦突然冒了句。

“啊?为什么?哎呀兄弟,价格可以好商量,要是觉得钱少,我可以帮你加啊!”老五慌忙说。

鱼悦站在柜台前,看着那里摆放的医器:“器盟会。”鱼悦淡淡的说了句。

老五停下劝说,器盟会,是,他也不想见那些人,做民间医器流通的最恨的就是器盟会。老五不在劝说。他点点头:“那么,我想办法把钱洗干净再给你打过去,说实话,这次我提了不少价格,够我养老的了。还是古话说的对啊,意外之财不可得。”

“抱歉,连累你了。”鱼悦真诚的表示抱歉。

“可别,钱这个东西,多了,引火烧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小兄弟,这话我也送给你,你手艺不错,虽然我不懂得,可是器盟会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以后还是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交易吧。”老五看着鱼悦说。

“恩,多谢,我不准备再卖琴了。钱无需多,够用就好。”鱼悦点头,看下老五转身要走。

“等下。”老五突然喊住他。

鱼悦奇怪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五冲他笑了下,转身弯腰钻进柜台,开始翻动起来,大约十多分钟后,他抱着一大堆古籍一样的东西堆放在柜台上从鱼悦说:“拿去吧,这是这些年被寄卖的古籍,虽然我和乐医界没关系,这些东西我也看不懂。我想对你有用。相交一场,留个念想吧。”

鱼悦走过去,翻动了两下:“好东西。”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古曲曲谱。成堆的难得一见的古曲曲谱。

“那是。我老五好歹在这条街经营了三十年了,好坏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就走过一回眼,还是在你这里。”老五冲他得意的笑下,转身拿了个大袋子帮鱼悦把那些古籍装好递给他。

“恩,谢谢了。”鱼悦接过袋子,冲这位可爱的胖子笑了下。

“小子,我没见过你,我们不认识。”老五的声音,再次在鱼悦身后传来。

“正是如此。”鱼悦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地方。

老五站起来,四下看下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店子,嘴巴里喃喃的说:“老爸,你儿子没出息,这辈子都完成不了你的期盼,成不了乐医,不过,那个小子人不错,祖先的期盼,我这辈子都无法完成,咱没这个天分。所以啊,东西呢,我帮你找了好传人,你就瞑目吧。不瞑目我也没办法。现在啊。我还是去乡下,娶个大咪咪,给您生一窝孙子来的正经……嘿嘿!”

第一部:【宫初啼】 鱼家乃乃的r粽子

鱼家搬家了,在左邻右舍的羡慕目光中,鱼家乃乃很满足。能离开这里,做梦一样。

她把房子让给一户邻居,那家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全家七口还拥挤在一房一厅的小屋。能占到鱼家乃乃的房子,对他们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喜事。所以鱼家搬家,得到他们全家的大力支援。

新居,对鱼家的奶孙俩来说,过于大,鱼家乃乃打开所有的窗户,一直在掉泪,一直在唠叨着:“真好,真好。”

乃乃喜欢阳光,所以住到了一楼光线最好的房子,鱼悦住在二楼,他给自己布置了隔音室,工作室。对于新居鱼悦砸钱的速度叫鱼家乃乃心惊r跳。那顿唠叨就不用提了。

鱼悦一直微笑着听着乃乃数落,什么不会过日子,什么不知道留后路了等等之类。虽然是唠叨,他听着心里很是受用,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原本在游乐场的店铺被鱼悦结束了,他买了两部自动售卖机,一部他放进游乐场。人鱼陶埙投币就能买,这样每个星期去补货就好。另外一部他摆放在家里门脸的方向。那里以前开过店子,很大的一间半的大门脸房子。

鱼家乃乃看着大间的门脸被闲置,觉得很是可惜,出租鱼悦又不同意,这小楼的不远处就是大片的居民住宅区,在这个样的地方,就是开个杂货铺子也是赚钱的,辛苦了一辈子的乃乃,决定开一家买r粽子的店铺。在老人家的眼睛里,浪费是可耻的,能动就要为将来做打算。

鱼悦没有干涉鱼家乃乃贴补家用的计划,只要她开心,活不太累就好。一天两百个r粽,还有免费的茶水。只是小本生意,鱼家乃乃打发时间的游戏,他是这样认为的。

没想到的是,乃乃的手艺那么好,几片箬叶,鱼家乃乃亲手烹制的熏r,还有蛋黄,各种豆子,红枣。上好的粟米,经过鱼家乃乃的巧手组合,竟然成为一个又一个精巧漂亮美味非常的粽子。甚至,乃乃还找人画了一个非常好的招牌。

【鱼家r粽店】

鱼悦无奈的看着自信满满的乃乃,老太太一上午的拿个小计算器,算成本,算毛利。好吧!好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晴朗的天气,鱼家乃乃和鱼悦坐在后院包r粽,鱼悦打着帮忙包粽子的旗号,一边包一边偷吃鱼家乃乃秘制熏r,半个小时,鱼家乃乃身边的盆子都包满了,他才包出一个奇丑无比的多边形的怪物。嘴巴到是吃的满嘴流油,惬意无比。

“少吃一些r食,不好消化。”鱼家乃乃看下孙子,无奈的笑着摇头。这个孩子啊,有时候是很有趣的。

鱼悦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怪物,嘴巴里还在上下咀嚼。

“乃乃,这个要帮我煮了,人生第一的粽子,我要自己吃。”鱼悦咽下熏r讪讪的说,这样的东西拿出去,会砸了乃乃的招牌。

“太大了吧?你到底放了多少东西进去?”鱼家乃乃看着那只巨大无比的巨无霸粽子。

“恩。我想想。蛋黄,豆子,所有的果脯,这个是极品粽子。”鱼悦很是骄傲的语调。全部都是好料啊。货真价实的上等r粽,他这样认为。

鱼家乃乃拿过粽子,捏了几下问:“糯米呢?”

“哎?……必须放粟米吗?这样不可以吗?”鱼悦看着鱼家乃乃。

“好了,你还是去画你的陶埙吧,跟这里尽帮倒忙。”鱼家乃乃无奈的摇头笑着说。

鱼悦站起来,趴在后院栏杆上看着大海,这里的视线真是好。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海面。买这套房子就是为了那片海。

鱼家乃乃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她没有看鱼悦,这孩子就喜欢趴在那里看着大海的远处,他在等人,她知道。那个人,才是鱼悦心里最最重要的人吧!

阳光越来越强烈,海边的气温总是很高,鱼悦收回心思,回过身,小院依旧安静整洁,新种植好的几颗不知名的花草已经慢慢钻出。乃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

鱼悦深深懒腰,在家里,他喜欢肆无忌惮的用自己的右手,但是手套他从来没除下过,那上面的纹身即使乃乃也没给看过。老人家心里不能藏事,会睡不着。

“干活,干活……”鱼悦拍了几下脸颊。慢慢顺着楼梯向二楼隔音室走去。

新装修的隔音室,墙壁上贴满了隔音板,上面都是凹凸均匀的钱币大的小坑。这是最好,最高级的隔音板,鱼悦需要一个好的修炼之处。

关闭起房门,隔断从楼下传来的煮r粽的香气,鱼悦环视了下房间,他的对面墙壁上,挂着四五具医器。正中的是一张考究的平台,台子上是一具新做的水琴,鱼悦直到现在也没有赶上月光,不管练的多么刻苦,也只能c六十六根琴弦,不能再多了。所以他的水琴只有六十六根弦子,这架水琴不是月光亲手所做,月光做的鱼悦小心的藏匿,他怕自己损害到它,那个人离开后,那架水琴是唯一的念想了。

鱼悦缓缓坐下,从一边的壁柜内小心的取出已经修补好的,老五送给他的那些曲谱。

曲谱,他研究了许多天,在过去他所接触的世界里,他见过无数的曲谱,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到。音乐这东西,曲是根本。

鱼悦来回翻看着,这曲谱透着一种古怪,因为靠一个人,两只手,根本无法完成整曲的c控,即使乐医级别最高的大乐圣。也许也无法连贯的的把它完美的弹奏出来,整整一打十二本曲谱,首首都是这样的东西,曲无名,更别说注解。

十二首,全部都是节奏激昂的快速非常的调子,快节奏的练习曲,古曲,鱼悦见的多了,但是这里的曲子……人要有四只以上的手快速协调的弹奏才能完美的演奏出来。而且这些曲子大部分都是辉煌的,激昂的,充满肃杀之意的曲调,虽然曲子和鱼悦的根性多少有些不符。但是,他很想尝试一下。只是尝试。

鱼悦慢慢呼吸了下,打开曲谱的第一页,除去手套,活动了下手腕,参照谱曲开始练习。

先是一段轻快的慢拍,鱼悦轻易完成。

接着节奏突然加快,鱼悦的手慢慢加快速度。越来越快……

练习房内,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无法遮掩的穿出来……鱼悦尝试把精神力加入其中,速度加快,更加快……

“呛!”

水琴的弦子突然断了,鱼悦捂住左手,看着曲谱,眉头皱成一团,三天了,连最小的一个章节都无法完成。这么多年了,多少无法达到的巅峰他都一一跨过,可是,现在,连序曲都无法完成。

左手的无名指的指肚被琴弦切割开,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鱼悦没有在意,死死盯看着曲谱,创造它的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曲谱出现,鱼悦再次翻动了两下曲谱,他现在的速度,再加上精神力全开,还是无法完成。

他无奈的合起曲谱,叹息了下。抬起头,呆了。

刚刚装修好的最高级的隔音壁板,那上面,无数道微小的,犹如雷电劈过的痕迹,一道道的犹如尖刀划过,那些伤痕均匀的铺在隔音板上。什么时候被划上去的?鱼悦看着断了的琴弦,左手无名指突然抽搐了下,好疼,十指连心。

鱼悦捂着心口,突然觉得有一阵难耐的憋闷,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被人认定五音缺三的时候,任何曲子只要到他手里,不管怎么练习,都弹奏出一种奇怪的平音。当时,哥哥说,能把音乐如此弹奏也算一份难得的天分。今天,那种奇怪的音调好像叫他找到以前的感觉。自己真的是没天分吗?鱼悦黯然的收回曲谱,放进柜子。

时间是最大的创造者,也是毁灭者,心灰的鱼悦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个简单的时间误会。

曲谱全名叫【斗士十二乐章】!

这十二本曲谱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这套乐章需要十二个人合奏才能完整的演绎出来。它是合奏曲。

很久之前,乐医的流派很多,合奏是一种演绎方式,随着时光飞逝,斗士十二乐章慢慢消失在人海,乐医的职业越来越倾向于独奏,大量的合奏曲被淹没,消失。

除了民间没有精神力的普通纯音乐,在乐医界,合奏,成为一个完全被遗忘的东西,社会不需要它,消失也是正常的。

当老五把曲谱放进鱼悦手中的时候,它流失的只剩下可怜的三分之一。加上古曲注释方式特殊。

它残缺的无比巧妙,巧妙到,鱼悦竟然看不出,这里需要十二个人去演奏。这算是命运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吧?大概?

现在,鱼悦竟然准备一个人演奏出十二个人合奏的曲谱。这,可能吗?

谁知道呢……

鱼家乃乃开店第一天,精巧可爱,美味的r粽,受到了附近小区上班族的欢迎。不到一小时,200个全部卖完。共赚十五个亚塔。

鱼家乃乃开店第一天,鱼悦伤了左手,断了一根琴弦,换了一堵墙的隔音板,共消费360卡逊塔。

当鱼家乃乃反复把赚取到的钱币,反复的熟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

鱼悦在床铺上也在反复的翻转,思绪转入死角,不得开解……,

第一部:【宫初啼】 我是收保护费的

懒洋洋的下午,鱼悦趴在柜台上看店子,这是他的新职业。

鱼家乃乃不知道最近从那里找的两节子别人不要的柜台,刷刷油漆,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鱼悦也不知道自己家的店子到底成了什么店,卖粽子兼卖陶埙,外加柴米油盐,生活日杂,变成真正的杂货铺。

自己家乃乃充满斗志的过着赚钱的生活,前两天一直很会节省的乃乃竟然买了一件价格昂贵的上衣给他。

鱼悦发现,现在即使不賣医器,不做陶埙,他们也能靠着杂货铺子过着还算宽裕的日子,不愁吃,不愁穿,很滋润的生活,不是吗?

“嘿!醒醒!”巨大的敲击柜台的声音。

练习了好几天,身体极其疲惫的鱼悦迷迷糊糊的抬头,刺眼的阳光一下进入眼帘,他伸出胳膊下意识遮挡了下,抬头看顾客。

咿?

这是一队,穿着很是拉风的年轻人,一色的黑色大背心子,大裤衩子,骑着整齐划一的摩托车。敲击柜台的是个小胖子,小眼胖鼻头,累加的三重r下巴,一副狗仗人势的鼠辈样样儿。

“买陶埙在门口……r粽子卖完了,杂货自己拿,钱丢到钱柜里!谢谢光临!”鱼悦困惑的看下他,迷糊的说出一番话后,继续趴伏到柜台上补眠,他累。

小胖子愤怒了,抓起手里的黑色胶皮g子,使劲敲击了几下柜台,鱼悦再次抬头,他看着柜台上的豁口,心里很是不悦。

这可是刚刷的油漆,乃乃都有份帮忙的。

“我是,不对,我们是收保护费的,在这片小区,所有做生意的都要给我们榔头哥上供,知道吗?”小胖子一副威胁的样子。

鱼悦困惑了,做生意还要烧香上供吗?他的世界很单纯,以前的,现在的。

“我家不信教。买陶埙在门口,r粽子卖完了,杂货自己拿,钱放到钱柜里,谢谢光临!”鱼悦看着小胖子很仔细的又说了一次。

汗!!!!!!在场的人都有流汗的感觉,这个人,外星来的吗?

“我说,我们是收保护费的!保护费,你装的?还是弱智?怎么这么不识相……”小胖子声嘶力竭大喊着。

鱼悦眨巴下眼睛:“你把我家柜台磕坏了。”

“我说,我是收保护费的!保护费!”小胖子无语了,要不是榔头哥叫他不要欺负平民,他早一g子敲到鱼悦脑袋上了。

“肥龙,回来!”队伍中,一个头发凌乱,身穿一件皱巴巴,脏兮兮的大黑背心,他的背心后背还有个夸张的血淋淋的大榔头,长短不一的肥裤衩,外加一双非常个性的七彩拖鞋的胡子拉茬,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叫小胖子。

原来这个小胖子叫肥龙。

肥龙答应了一声,p颠p颠的走到年轻人面前:“榔头哥,这傻瓜不开窍,不然……”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位叫榔头哥的人,歪歪嘴巴,吐出嘴巴里的烟蒂,他晃悠悠的走到还在发木的鱼悦面前。鱼悦依旧缠绕在浓浓的睡意里,他困惑的想,这些人,怎么还不走啊?

“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规矩,对吧?”榔头哥靠着柜台,敲击下那个豁口。

鱼悦不明白,但是还是点点头。

“做生意呢?要给国家上税,要给警察交治安费,还有卫生费对吧?”榔头哥显然很有耐心,他细细的解释。

鱼悦点点头,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这一片呢?是小店市西区,西区所有的商铺都要给【魍礁头】交保护费,是多年来的潜规矩。做生意都要图个平平安安的,你想下,半夜家门口被泼油漆,突然好好经营的店铺着火,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要交出小小的一笔钱,我榔头保证,你就是半夜不关门,也没人敢进你们家偷j摸狗。就是这样,非常合算,想下是不是?”

这位榔头哥哥一顿细心教导。鱼悦站在那里打瞌睡,晃晃悠悠。

“对不住,这位大哥?我们不知道规矩。”鱼家乃乃听到响动,从后屋走出来,一连串的抱歉。

榔头哥看着打晃的鱼悦,有些困惑。这家伙别真是个弱智吧,他榔头竟然堕落到欺负弱小,威胁老人的地步了,他无奈的摇头。

“您看交多少合适,我们交。我家孙孙不怎么会和人交流,您看,您宰相肚子撑船队……”鱼家乃乃可是有见识的,也许是着急,有些嘴巴跑车。

榔头哥打了个响指,他对着胖子指指鱼家乃乃,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办了,其他的话他也不想多说。

小胖子p颠p颠的跑过来,他先从口袋拿出一卷皮尺,开始丈量门面,接着他竟然拿出一个计算机开始算屋子里的货物,这工具倒是准备的齐全。

榔头细细打量着一家人,老的老,这位打晃的身体不好吧?看下他,一只手好像不方便,能动的这只,手指上全部缠着胶布。他点燃一根香烟,闲聊一般问鱼家乃乃:“你们家,还有别人吗?”

鱼家乃乃陪着笑说:“就我们祖孙俩。”

鱼悦晃了会,抓抓头发,终于清醒了。

“乃乃,他们是做什么的?”他问鱼家乃乃。

鱼家乃乃冲他笑了下:“小悦累了吧,去休息吧,这里我处理就好。”

“榔头哥,算好了,一个月五百基塔。”胖子走过来说。

“怎么这么多?”榔头显然也觉得意外,看下这家寒酸的小店。

“您刚来,不清楚,按照面积计费是老规矩了。”胖子陪着笑脸看着自己家老大。

鱼悦算是明白他们是做什么的了,电视里经常曝光的恶势力,专门欺负弱小的暴力分子,总的来说,不是好人。

他晃下脑袋,转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拿出钥匙打开投币柜,哗啦啦倒出一堆的零钱,接着他打开柜台再次把一天的收入拿出来,祖孙俩坐在一起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榔头眼睛黯然了一下,脸上烧烧的,自己躲避到这个乡下地方,不再涉及集团的事物,原本以为生活会无比简单,现在看来,还不如过以前提心吊胆,命悬一线的日子呢。他摸下自己口袋那些少的可怜的零花钱,黯然的叹息了下。

时间慢慢的过去,鱼悦把零钱放进一个袋子里递给胖子:“还缺五十个基塔,你们明天来吧。”他是真的没零钱,家里也不放钱,他怕麻烦,也不想招惹谁,他只想安心的过日子。

小胖子眼睛眨巴了下,看下榔头哥,榔头点点头,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罐装的喷s器,对着鱼家刚刚刷白的雪白,雪白的墙壁,大大的喷了个大榔头图案,也许内疚吧,那个榔头额外的喷的格外的大:“生意兴隆哈!”

榔头说完回过头,却发现,那位老乃乃不见了,付钱这位继续趴在柜台上睡觉。

被无视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香的箬叶和糯米的味道,榔头走到柜台前敲击了几下,想告诉这位,不着急交钱,迟两天都是可以的。

鱼悦才刚刚进入梦想,听到响动后,他再次迷糊的抬起脑袋:“买陶埙在门口……r粽子卖完了,杂货自己拿,钱丢到钱柜里!谢谢光临!”说完继续补眠。

榔头哥彻底困惑了……

傍晚,饥肠辘辘的榔头跟上面收账的人纠葛完毕,心情郁闷的塔拉着他的七彩拖鞋溜达,他知道属下怎么说,别人跟大哥,他们也跟大哥,别人是吃香喝辣,他这个大哥连汽油费都给小弟出不起,混黑道,混到晚餐费都没有的老大,他也算头一号了。

榔头顺着小区的路慢悠悠的走着,摸出烟盒却发现,最后一根粮草都没有了,以前没缺过钱,根本不会过日子的他,站在鱼悦店门口闻着里面的饭菜香,心里酸楚起来。

鱼悦喜欢和乃乃一起守着货物堆放的满满柜台吃饭。

一张小圆桌,两把用装修后剩余材料做成的小板凳,丰盛的晚餐,这是鱼悦喜欢的小市民生活,当然,如果门口这个人不死死盯着他们的晚餐,那么会更加美好了。

鱼家乃乃倒是认识这个落单的大哥大,她看下鱼悦,走出去问他:“您,您买东西吗?”

榔头尴尬的笑了下,摸下可怜的口袋里的有数的零钱,终于还是开口了,人生第一次,比第一次出任务还紧张:“那个,可以,可以赊账吗?”

鱼家乃乃看下他,这个人不坏,她能感觉的到的,最起码,下午的时候,他没仗势欺人,虽然柜台被磕坏了,可是这孩子的眼睛没那么恶毒,甚至,她能看出来,他是落寂的。

“可以啊,你要什么?”鱼家乃乃笑了下,自己是难过来的,现在也见不得别人受难为。

本来尴尬着涨红了脸的榔头,意外的抬起头。

一条香烟,一大包卫生纸,一箱子方便面,黑社会老大也要上厕所,也要吃饭。

榔头接过东西,有些感动的冲着鱼家乃乃鞠躬:“谢谢您,有钱我就还您。”说完他想离开。

鱼家乃乃拉住他的衣服笑眯眯的问:“晚饭吃了吗?我做的太多了,天气热,不吃就浪费了。”

第一部:【宫初啼】 r粽的外卖生意

鱼悦最近很忙,非常的忙,自己家乃乃的r粽生意越来越好,好到乃乃根本做不了那么多,必须把活包出去了。好吃美味的r粽,价格又那么低,吸引了许多人来品尝。这一尝,附近的小区住户,路过的上班族,还有做游客生意的店铺,许多人都要了店里的电话订购。鱼家r粽一时间已经成了附近热门的食品,一天能卖出三千个就是证据。这时候鱼家乃乃好像突然散发出了巨大的青春活力,她找到原来廉价屋的一些老街坊,奉献出配方,还手把手的教别人,这才保证了r粽的供应。

鱼悦不会包r粽,但是清闲了,还是会帮乃乃去送外卖。今天就是一家儿童音乐练习教室,一下子订购了五十只r粽。鱼悦主动要求帮忙送外卖,他最近练习练的实在烦躁。

在吴岚,许多人家都喜欢把有些天分的孩子,早早送入音乐教室启蒙。能走上乐医的黄金大道,是许多人家对孩子的期盼。鱼悦今天来的这家音乐教室正是这些期望的。

鱼悦接过工作人员付的钱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提着外卖的保温箱站在音乐教室的门口,看着那些刻苦练习的孩子,思维多少有些神游太虚。这里和以前那个家是不同的,孩子们弹奏着简陋的乐器,就是那种固定在桌子上的多用模拟器,音色一般,手感也不好。民间的孩子根本无法和他出生的世家相比,他们家的孩子,出生后就会拥有价格昂贵、制作精美的医器,而且为了找到最适合的医器,从小到大不知道要换多少具。可是那些民间的孩子,却只能用模拟器,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摸到真正的医器。

“哟,r粽小哥,生意兴隆啊!”榔头哥从不远的街区慢慢溜达过来,他的胳膊缠着几圈绷带,一些血渍浸透了薄薄的纱布露了出来。他的摩托大队今天似乎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溜达。

鱼悦不觉得自己是r粽小哥,所以他没回应榔头哥,他的眼睛盯着教室内一个被处罚的孩子。

榔头哥走过来,顺着鱼悦的眼睛向里看:“看什么呢?”

“嘘!”鱼悦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榔头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每次见都一样的古怪。

教室里,老师在训斥那个可怜的孩子:“你才多大,基础都没打好,就去练习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这首快速的曲子,是靠大指的指根关节拨弦,是以拇指与手掌的连接处为动点,带动全指运动,在弹奏时不需食指挨着大指,所有手指都是完全放松的,保持弹奏时的自然放松手型。你才多大了,就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叫你从每根弦子上摇四个音,然后再逐渐、逐渐的加大,你倒好,一次就加至十二个音,你连基础都没打好,能弹好吗?要记得,弹奏时指甲触弦的角度、深浅及是否正确发力都对摇指的音色、音量都有直接的影响。你啊……要想弹奏的流畅自如是需要下一定功夫的。所以,现在开始一切要从基础开始,老师相信你……”

“对啊!基础……基础!”鱼悦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大声说到。

训斥学生的老师呆住了,他瞧瞧站在门口大喊的鱼悦,有些不悦的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一眼看到同样困惑,但是一脸凶相,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榔头哥。决定闭嘴。

“谢谢老师,受益匪浅!”鱼悦走到这位老师面前,深深的鞠躬,转身快步叨念着:“基础,基础……”这两个字离开。

鱼悦跑出没多久,转身又奔回音乐教室门口,他把他的破单车忘记在这里了。

榔头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鱼悦唠叨、鞠躬、跑开、折回来、骑车子走人。然后,他像个傻瓜一般站在那里开心的大笑,这个r粽小哥真是个有趣的人呢,看他这样他满心的烦闷全都飞跑了。

鱼悦从头到尾,都没把榔头纳入自己的视线和世界,他好像找到了破解那些残本的方法。一直以来他太自信了,太急于求成了。他原本就基础不好,这些年一直追求更加高的境界,完全忘记了基础的重要性。没有弹好曲子,不是曲谱的问题,他需要更加,更加努力的去训练,尤其是基础,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决定抛开过去所有的东西,一切从基础开始。想到这一点,他就心情愉快,连破车子也骑得一溜冒烟。

田葛穿着一件蓝色金边袍子,他的胳膊袖子上如今一道金边都无,还是个白板。如今他是国家仲裁所驻小店市特派员奉游儿先生的贴身……打杂的。

奉游儿一脸兴奋的逛着大街,他完全忽视自己身上那套高贵的制服,一副流氓色胚子样满大街的搭讪。跟在他后面,田葛觉得无比丢脸,他此刻想起前任打杂的阿亮先生同情的眼神。

早知道跟了这样一位丢脸的上司,田葛觉得自己不如回头做一位流浪乐医的好,即使现在的薪水是过去的三倍,田葛依然觉得生活简直烂透了。

“小甜甜(田葛的新称呼,奉游儿专用),过来,过来,告诉她,我可是正牌的乐医。”奉游儿冲着田葛一声招呼,田葛闻声望去,奉游儿正拦住一位有着一对硕大巨r的妹妹指天画地信誓旦旦的发誓,他绝对不是假冒的,他真的真的是正牌的国家级乐医。

田葛无奈地朝天翻个白眼,他走过去对那位巨r小姐微微点头:“那个,抱歉,我们真的是假冒的。”

巨r妹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奉游儿一脸遗憾的看着她的背影咽口水,他开始哀嚎:“嘿,小甜甜,你怎么能这样说啊?”这个该死的小甜甜,最喜欢和自己作对,自己说东,他绝对说西,从早到晚,一脸他欠了他几吊大钱的衰样。

田葛没搭理哀嚎的奉游儿,他接通了耳朵上的电话,听了一会儿变了脸色:“恩,知道了,我们立刻过去。”

“出事了,大人。”田葛的脸色变的苍白无比,他望着奉游儿干涩地说。

血红的眼睛,黑夜中的嘲笑声,最后悲哀的嘶鸣,漫天的血雾,三个月的黑暗期。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给田葛留下了多么大的心理障碍,直到现在,每当半夜,他都会突然大叫着坐起,接着冷汗连连。

“什么事情?”奉游儿收起痞子样,自己这个新助手他是了解的,冷静、果断、对任何事情都有很豁达的态度,会这样失态绝对不是小事情。

田葛晃悠了一下,他抓住身边的街头栏杆稳了稳身体,一字一句地说:“常青林,发现了实验兽的胎衣。”

第一部:【宫初啼】 胎盘

难得的轻松天气,鱼悦蹲在门口观察对面那只天天来他家报到的肥猫。每天午饭时间这只猫就会准时来报到,鱼家乃乃会把剩下的熏r给它吃,这家伙没心没肝的,吃了就走。

“小老板,麻烦拿两包卫生巾,要最好的牌子。”住在小区的一位名产,明灿灿明律师大姐大人把身子探出她的小蛤蟆车大声喊叫。

原本靠在店内喝饮料的榔头哥“噗嗤”一口饮料喷到对面小胖子脸上。肥龙面无表情地抹一把脸,和榔头哥一起把脑袋扭到鱼悦的角度,斜着眼睛看热闹。最近他们极爱来这里看热闹凑热闹。

鱼悦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放柴米油盐的货架边,无奈的摇头。自己家乃乃真的是生意人,没几天柜台成了四节,柴米油盐边上多了日用百货。他伸手准确地拿了最贵的卫生巾,捏在手上,转身走到车边递给明灿灿。

“小悦,你最好了。”明灿灿很是高兴地接过东西。

“5个基门塔。”鱼悦没表情,声音没波动的说,一点都没被甜言蜜语打动。

明灿灿也见怪不怪了,从包里抽出一张大面额的在鱼悦眼前晃晃,慢慢放进久等的手心里。

正巧鱼家乃乃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看下明灿灿手里的东西,有些责怪的说:“哎,灿灿啊,我家悦儿还没结婚呢。你可是个女孩子家啊,要记得矜持啊!”

明灿灿原本很嚣张的脸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女孩,她害羞似地吐吐舌头:“乃乃,我肚子疼。”

鱼悦接过钱走到柜台找零钱。肥龙走过来冲他竖起大拇指:“猛男。你厉害。”

榔头穿着他的七色拖鞋塔拉出店子,这条街居然还有这样的猛女人,他倒想看下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女人在装嫩吧?头一眼看到明灿灿,榔头这样认为。穿那么嫩的粉红色衣服,背后还有个大蝴蝶结,皮肤倒是很白,如果不说话的话,倒是长的很甜,不过一开口嘛……榔头撇撇嘴。

没一会儿,鱼悦把找好的零钱还有自己的一件衣服递给明灿灿。

明灿灿眨巴一下眼睛,疑问。

鱼悦:“白裤子比较明显吧,下车遮挡下。”

榔头靠着门廊,哈哈大笑起来。明灿灿接过衣服冲鱼悦笑了下,脸竟然红了,不过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接着这女人扭头,恶狠狠的冲榔头骂道:“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来月经,干!”

榔头呆了,鱼悦斜眼看了下他,转身走到一边去收那只肥猫没吃完的猫食盆。当明灿灿架车一溜烟的开出去的时候,榔头哥才反应了过来,大喊了一句:“我c!”

开远了的蛤蟆车随即打开车窗,一条玉臂伸了出来,粉嫩的拳头很是嚣张的比出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靠!”榔头跳起来就要追。

“嘿,榔头哥,别生气,好男不和女斗。”肥龙赶忙来劝。却被郁闷的榔头踢到了一边。

“呵”鱼悦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笑了出来,这是榔头他们第一次听到粽子店家小老板发出笑声。

“原来你会笑啊?”榔头突然冒了句。

鱼悦再次斜了他一眼,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转身抓着猫盆进屋了。

榔头突然觉得憋的慌,他狠狠的对着门廊踢了一脚,“啪!”一下,拖鞋飞了出去,接着榔头抱着他可怜的脚开始哀嚎:“我c,我是招惹谁了?”

彩虹鞋飞出很远,惊跑了街边还在徘徊的肥猫。肥龙p颠p颠的跑过去,帮榔头捡回拖鞋,结果是又挨了一脚。榔头回身看下屋子里无奈的唠叨:“回家,回家,今天出门不利。”边嘀咕着边套上拖鞋,扯着肥龙转身就走。

鱼悦出来的时候,榔头和肥龙已经走了,当然,仍然没付账,老规矩,钱从保护费里扣。鱼悦望着远处的身影,眼睛里闪出一丝羡慕,这样的活着也许真的不错。

田葛趴在医院解剖室外大吐特吐,这是第三次来了,但他仍然吐得脸色苍白。奉游儿靠在解剖室外面同情的看着他,这孩子留下心理y影了。

解剖室内,一具被撕咬成碎片的木实验兽的残骸,还有胎衣被反复解剖、检验。腐烂了很久的野兽的尸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

“觉得厌恶?”奉游儿从一边的台子上拿过纸巾盒递给田葛。

田葛点点头,大力的扯下一团纸巾,他一边擦嘴巴,一边继续干呕。

“那是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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