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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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当我伦斐尔是谁啊?送出去的东西,难道有收回的道理吗?坦白说,希望号角乃是不祥之物,交到你手上,对你并不是好事,但我若不给你,只怕你纵能走出华尔森林,也没法活着离开索蓝西亚。

伦斐尔摇头道:你可知道,你苏醒的消息已经不晓得被谁散播天下,现在无数人欲杀你而甘心。你本来就仇家满天下,如今李元帅与黑龙会走在一起,你与李元帅关系亲近,所以外界……

外界怎样?以为我才是黑龙王吗?真奇怪了,他们如果真以为我是黑龙王,怎么还会敢来动我?

你想得美啊,他们都说你是黑龙会j细,当初游走各国,就是替李元帅工作,伺机在各国搞破坏的,你每到一国,就搞得那个国家再无宁日,元气大伤,看看我国的状况,国内好多精灵都想拿你问罪,血债血偿,我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你再不快离开,恐怕就有人要宫杀进来了。

伦斐尔道:对了,你千万别蠢到跑去南蛮找帮手啊。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与南蛮的兽人……

你与南蛮的兽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李元帅不久之前亲自放话,说当日的一切全录你协助,要不是有你分了万兽尊者的心神,她绝对没法偷袭得手,是你与她合谋干掉万兽尊者的。

什么p话啊!

这个谎言实在太过分,我怒从心起,挥拳打折了旁边一枝花树,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确实在场,被栽上这么一个罪名,一时间很难分辩,南蛮兽人们热血有余,理智不足,这个罪名足以令他们气昏了脑袋,直嚷着要复仇,纵有少数有识之士,也没法让气昏了的大多数族人冷静下来。

以我的辩才,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但到最后,兽人们仍会要我带他们去杀李华梅,来证实我的清白,如果我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华梅受人c控之类的话,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还会连我自己也赔进去。黑龙会的这个谎言,面面俱到,实在是很毒辣啊。

什么p话都不要紧,有人相信就成,你也别怪他们不理智,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你很可疑……唉,总之,外头状况很乱,你离开之后请自己小心,可以的话,还是易容改扮再走吧。

看伦斐尔表情凝重,我也晓得情势恶劣,更在预期之上,便想立刻走人,但在走之前,有些埋在心里的东西,觉得应该要交代一下。

黑道国王,你说了那么多话,那你想不想知道,在幕后c控这一切的黑龙盒大黑手是什么人?

嘿!终于等到你了。

伦斐尔是索蓝西亚的元首,背后还与慈航静殿有连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他们当然想知道,也晓得一切的关键都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没有想要说的样子,伦斐尔也就识趣不问,等我主动说。

之前你始终不说,应该是有你的顾虑吧?你的思考与判断力,当今大地上少有人及,我相信你的判断,等你觉得该说的时候,我再问,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不愿说?是时机未至?还是你怕有什么危险?总不会你一说,便立刻给人干掉吧?

我如果会死,早就死了。

我摇头道:我是怕像那些三流戏剧一样,听的人被干掉了……

哈,你也太多虑了吧?别的地方我还不好说,但这里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我自己的地盘,你说对头在这种地方动我,会不会太……

伦斐尔说着,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楚一样,我大吃一惊,连忙靠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哪知道伦斐尔哈哈一笑,站直了起来,指着我大笑。

哈!约翰。法雷尔,你是出了名的狡诈,这回也被我唬到,看来以后我可以拿这件事向别人夸耀了,哈哈哈,约翰。法雷尔也被我骗过,哈哈哈?

你神经啊!几岁的精灵了,还拿这来玩?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晓得玩这种事情很不吉利的吗?

我着实恼怒,不过有一半是恼羞成怒,因为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会被这种小把戏给玩到,而伦斐尔好像玩上了症,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又变,手捂着小腹,似乎非常痛楚一样,慢慢弯下了身体。

喂!你越玩越爽啦?再玩下去,你就没机会知道黑龙会大头目的真面目啦,你……

我话说到一半,伦斐尔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血光溅起,一声惨呼被截断,一颗人头从地底飞出。虽然用黑头套蒙着脸,但看那个装束,正是黑龙忍军,他们什么时候潜入此地的?

伦斐尔缓缓倒下,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背后染了好大一片血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忍者所偷袭重创,血迹色泽深蓝,显然身中剧毒,情况非常危险,这时两尺外的一处地面炸裂,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飞取出来,却是鬼魅夕,她身上不见有何异常,手中的忍刀却染满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说明了她刚才在地底下做了什么。

这是黑龙会新训练的忍军,实力比以前强得多,不好对付。

鬼魅夕望向我,道:一共十二个,他们绊住我,先被我杀掉八个,还是晚了一步,让剩下四个狙击得手……现在已经被我杀光,但……

我看伦斐尔的背后,伤口非常奇特,不但止不住血,也验不出魔力存在,可是伤口本身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扭曲变化,还迅速扩大了面积,才一下子功夫,就隐约可以看到内脏了,若让这伤势恶化下去,很快就要没命了。

忍术集水系魔法的精要而大成,神秘莫测,我所知有限,现在想帮也是有心无力,是鬼魅夕冲了上来,凌空对伦斐尔施了一个法咒,做了处理,这才停止住伤口扩散的速度。

我本以为鬼魅夕替伦斐尔处理好了伤势,但她打了法咒之后,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显然这法咒治标不治本,并没法真正的治疗,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医治。我急着想带伦斐尔去找人,但伤重的伦斐尔却一把抓住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喘息道:快……快走……

黑、黑道国王,你……

约翰……你……快走……事已至此,再不走你就走不了,我……

伦斐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抓着我的衣袖,惨笑道:想、想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你们快走,别让黑龙会……得逞……

我和伦斐尔是步行离开小茅屋,到僻静所在说话的,可是再怎么僻静,闹出了这些事,现在也引来精灵卫士们的注意,当这些精灵卫士转头看来,所见到的一幕,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满身是血,趴倒在那个人类大敌的身上,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的人类少女,尽管看不见面孔,可是那特殊的黑衣忍装,还有那几乎成为标志的圆滚滚巨r,让他们与那个传说中的名字产生联想。

鬼、鬼魅夕?黑龙会的忍军头目?

鬼魅夕和约翰。法雷尔一起,杀害了二王子殿下!

杀了他们!

之前我曾认为兽人热血有余,理智不足,现在看来精灵们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我们拥有最强者级数的修为,现在倒也不用怕什么,放手大杀一阵,反正现在的索蓝西亚并无强人,不足为惧,可惜,我们这边只有三名第六级修为的武者,对于几千人的围殴,还是会怕的,更何况……如果我们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是让误会结得更深,更难解释,也对不起重伤昏迷的伦斐尔。

要是伦斐尔能多支撑一点时间,或许就能向手下做出交代,澄清误解,无奈他已经昏迷过去,别说替我们解释,如果我们还继续在他身旁顽抗不走,那他连最后一丝得救机会都将失去,真的是必死无疑。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真个是一着错、满盘输,防来防去就在防这结果,可是偏偏就还是这结果……

我们走!

我喊了一声,主要是喊给身旁的羽霓听。要离开这里,倒也不是非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行,身边有个鸟女人在,别的不行,张开翅膀往天上飞,这个总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声令下,羽霓立刻抱住我,张开背后的羽翼,咻的一声就往天上飞冲上去。

精灵卫士们高声呼喊,朝我们发出魔法弓箭,准头虽然好,可是羽霓瞬间往上拔升的速度太快,纵使是魔法箭矢也追之不及,纷纷s空,精灵卫士们愤怒咒骂,却只能看着我和羽霓一飞冲天,越飞越高,成为天上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精灵们大喊大叫的时候,在地上的鬼魅夕早已不见踪影,她没有翅膀,也不会飞,但忍者最擅长的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说不见就不见,更何况我还替她制造了这场大混乱,要开溜是再容易不过。

我被羽霓抱着,在天上高速飞行,这方面羽霓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以前没事就让她长时间飞在天上,适应严苛气压与低温,和寻常的羽族女战士相比,羽霓的飞行时间更长数倍,全力飞行时候的速度,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能飞出好远,才几眨眼的工夫,我们已经身在高空,并且越飞越远,渐渐离开华尔森林的范围了。

真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法离开华尔森林……

看着底下满目疮痍的景象,我的感触很深,自从来到华尔森林之后,小仗大鼻不断,好几次都险些把命送在这里,对我而言,华尔森林无疑就是一个灾难之地,在此地我失去得太多,可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令我在离别的这一刻,居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真见鬼,还依依不舍什么?这个鬼地方,早点离开就早点好,哪还有什么好不舍的?唔,伦斐尔那个样子,应该还死不掉吧?那些精灵虽然脓包,可是索蓝西亚好歹也是魔法大国,如果不惜一切资源抢救的话……

假如不计代价,相信索蓝西亚至不济,也能先保住伦斐尔的性命,寻求方法治疗,在各系魔法所造成的伤害中,水系最是诡奇难治,如附骨之蛆,依附不去,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但要说见血封喉、瞬间夺命,其实还不如黑暗系厉害,伦斐尔所中的那个偷袭,多半是某种兼具两系特性的神器,只要当场不死,生存机会不是没有的。

笨蛋家伙,就和你说讲开那种玩笑不吉利,现在把命赔上了吧?

我发了两句牢s,突然觉得身上很冷,稍一定神,发现羽霓实在飞得太高,她以前整天被我搞特别训练,在几千呎的高空待上三四个时辰,可以不当回事,我却没有这种本领,高空不但冷,空气也稀薄,再这么继续待下去,就轮到我承受不住了。

况且,还有一点是很要命的,那就是我并不会飞,倘使羽霓出个什么意外,这种高度摔下去,我是必死无疑,尽管高空飞行能让敌人难以追踪,但考虑到失事的后果,我还是决定……稳当一些才是良策,尤其是在五色帆船上被羽虹刺了那一下以后,我不想再给任何女人这种机会。

飞离开华尔森林一百余里后,我让羽霓在一处树林中降落。华尔森林内连场大战,所有树木尽数被毁,成了一片焦土平地,但在离开华尔森林百余里外,仍是树林成片。

羽霓降落的地点,相当偏僻……其实索蓝西亚都是树林,精灵们又爱护自然,鲜少开发破坏,这样一想,举国之内除了首都华尔森林,哪还有什么地方不偏僻的?

我约略感应了一下,附近几里地之内,有少数精灵居住,但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换句话说,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走吧!

对着羽霓打了个招呼,我们开始动身上路。没有什么坐骑或交通工具,这是较遗憾的事,目前也就只有徒步,看看后头有什么机会,再找东西代步了。

啧,说到坐骑,如果紫罗兰在就好了,以前都是阿雪在骑,如今总算该轮到我了吧?

想到阿雪已不在,令我心下黯然,不过紫罗兰的下落,倒是令我不解。当初,众人甫入索蓝西亚未久,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一去不回,我以为都是被马德列所擒,现下马德列已死,羽霓在此,紫罗兰却不知去向,实在很奇怪。

之前我曾向伦斐尔打听,但索蓝西亚乱成一团,华尔森林中不晓得死了多少精灵,根本找不到知情人士来问,我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既然问不出来,就让此事不了了之了。

对了,羽霓,你记不记得……算了,不问你,你的记忆是由我重整,问你也白问,和自言自语没有分别。

听我这么说,羽霓也不生气,仍是那么甜甜一笑,看起来很美,只是会让我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有个美人一路相伴,纵然空山寂寂,也还是乐事一件,我和羽霓动身出发,大概走了两刻钟,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叫唤。

喂!别躲了,出来吧,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上来啊!

没叫个几声,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就从前方的树木后头走了出来。身为大地上的第一忍者,鬼魅夕当然有办法追踪我们的去向,考虑到我们是在天上飞,她在地上追,速度上的差距,等上两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我这一下叫唤叫不出她来,要嘛是出了事,要嘛就是她根本没资格和我联手抗敌。

你拿到希望号角了?

那当然,逃跑归逃跑,你以为我会把正事给忘记吗?

我道:伦斐尔怎么样了?你这么晚才出来,他的情形你一定知道。

被送去急救了,会不会残废很难说,但命多半可以保住,索蓝西亚毕竟也有着相应的实力。

鬼魅夕道:通缉命令已经发了下去,现在各处要道都已经有精灵设伏把守,你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那么容易?见鬼去吧,如果是金雀花联邦,我不敢夸口,这里是索蓝西亚,地广人稀,只要不走大路,穿越森林出去,他们想找我们谈何容易?况且,我们这边还有专业人才,以你的本事,要避过他们的搜查,易如反掌啊。

要躲避精灵们的搜查网,这个我有自信,尤其是在索蓝西亚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的此刻,就算他们想发动大范围魔法来搜索,也是力有未逮,我们应该可以轻松离开。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很难说……

唔!

鬼魅夕往左方看去,羽霓也表情忽变,我则是察觉到正有一支为数百人以上的队伍,朝这边近。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有大队人马出现?这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问题是……我不信索蓝西亚这边有精灵能追踪鬼魅夕,难道是我和羽霓露了形迹?

多想无益,逃跑比较实际,趁着敌人还没有追上来,我们先行赶路离开,如果让羽霓再次飞高,应该能迅速拉开距离,但在还搞不清楚敌人是怎么追踪到我们之前,我不想飞上天去,因为敌人若是有备而来,携有地对空的魔法攻击武器,莽莽撞撞飞上去只有当靶的分。

在这种情形下,鬼魅夕的存在就举足轻重,我本来以为她会带着我们遁地而行,却没想到她从袖中取出八匹纸马,都是用纸裁剪成马的形状,上头有微弱却特殊的魔力波动。

缚在脚上,快!

我们依言把纸马绑缚在脚的两侧,又看她拿出几根长草,绑在鞋上,做完这些动作后,鬼魅夕拉着我和羽霓,身形一动,我们就像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往前高速急飙。

(有一套,忍术奇幻莫测,较诸寻常的魔法,别有一功……

在大地上,忍术算是罕见技巧,我虽然特别查资料研读过,但鲜少有机会亲身体验与见识,鬼魅夕拉着我们飞驰,我最初的感觉,是脚下好像踏在一块毫无摩擦力的平滑物体上,如玻璃、似明镜,稍微用点力气,就掠出老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要不是因为频繁闪避前头的树木,减慢了速度,早就不晓得冲到哪里去了,当然,如果不是鬼魅夕在前带头,闪电躲避,我们也不用烦什么移动不移动,早就撞树了。

渐渐地,脚下的感觉开始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滑动,而是有某种力量在带动我双脚,当我闭目去感受,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行走或奔跑,反倒很像骑在快速奔驰的千里马上。

(这是传说中的甲马神行之术,四匹纸马,就是四匹千里马的脚力,这样子来跑,哪还有不快的?但脚上绑草又是何意?

我脑中思索,发现前头景色豁然开朗,树林已经到了尽头,而在这一片树林之外,赫然是一队精灵卫兵,在那里设伏巡查。由于我们奔行的速度太快,他们看来还没有发觉,但要命的是……他们那边装设了魔法仪器,能扫描附近的可疑物体,还牵了几头异兽,趴在地上吸嗅,这样的阵仗……我们的行踪必然暴露。

才刚刚这样一想,鬼魅夕已经拉着我们冲了出去,在要撞上巡逻的精灵卫士时,急电蹿闪,眨眼间绕了几个弯,什么精灵都没撞上,就这样从他们身旁飘过,除了激起一阵疾风,没有任何精灵察觉,就连那些魔法仪器、异兽,也没显示出什么问题,就这么让我们冲了出去。

我心头诧异,不过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着鬼魅夕如风、如烟地穿奔过去,后头还带着我们两个,而那些精灵卫士就像睁眼瞎子一样,浑然无所觉,我们都冲出去好远了,他们还在原地来回搜查,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没法相信这一切。

(除了高速以外,鬼魅夕一定还用了什么障眼法,才会让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都视而不见,五感受到遮蔽……这一着真是高明,我要是用霸者之证来压制,能不能对人做到相同的效果?

这念头才刚出现在脑里,之前的一个问题就再次让我困扰。我会怀疑过,不晓得这些精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毕竟以索蓝西亚目前的人力,没理由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行踪,除非是我错估了什么,或是……有外援?

鬼魅夕人如其名,身若鬼魅,在短短时间、短短距离之内,转折趋退似电,是我生平所仅见,我们就这么冲出树林,眼看着要冲入数十米外的另一片树林,鬼魅夕却突然停住冲势。

我们能这样横冲直撞,都不被发现,无非就是靠着鬼魅夕的高速瞬动,还有那我所不明白的障眼忍法,现在鬼魅夕突然这一停,我和羽霓差点就撞在她的身上,什么障眼法都不攻自破,那些精灵卫士如梦初醒,大喊一声,朝我们冲了过来。

险些就撞在鬼魅夕的身上,这感受当然不会很好,我的第一反应是发怒,却立刻觉醒过来,鬼魅夕不可能无故停步,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前头,令她无法前进,这才停住脚步。

我抬头一看,虽然前头的树林看来没什么异常,却有一股森寒的杀气隐蔽其内,未可轻视,而且这股杀气还让我觉得熟悉……

黑龙忍军!

难怪精灵们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替他们引路……

第六章 敌暗我明?精神乱击

黑龙忍军在前,精灵部队在后,一下子就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那些精灵卫士倒也罢了,我对黑龙忍军却着实忌惮,光是看鬼魅夕的身手,就晓得这些忍者的不好斗,身上一堆奇门杂技,神出鬼没,极难应付,我要是就这么冲进树林去,说不定就要吃上大亏。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比我有自觉得多,一看见后头的精灵们杀来,她二话不说,就往前头的树林冲去,她冲入树林的瞬间,我们既没看见刀光剑影,也没听到痛哼惨呼;却实在感受到里头生机的迅速消灭,鬼魅夕大概完全不考虑什么故人之情,冲进去看到忍者就杀,托了她的福,我们这边的压力轻得多了。

羽霓,这些家伙交给你摆平……尽可能不要下杀手。

如果不是因为欠了伦斐尔的人情,我是一定不会下这种指令的。羽霓以前上阵战斗,都是持刀出击,但是那把碎梦刀神器在她被擒后,失落在索蓝西亚,还没有能够找回归还,就只能空手上阵,尽管如此,要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已经绰绰有余了。

羽霓专心对付那些精灵卫士,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战局,精灵们对上她,全然无还手之力,不过,当精灵这边出动到重装的魔法兵器,就足以对她产生威胁性了。

除非是修炼到最强者级数那样的高手,要不然在现今大地的战场上,人数还是可以凌驾质量的。几个高手纵能横扫千军,但如果被大批军队围着打,被优秀武器、魔法、结界压制住力量,时间一长,高手也只有在千军之中饮恨。虽然说这只是一个概论,战斗结果会随着个人的智略、胆识、身心状态而变动,不过大体上来说,这个结论仍是被广泛认可的。

羽霓,退下!

发现精灵们要使用重装兵器,我唯恐羽霓有失,让她退下,另一方面,我也有心尝试一个新技巧,刚才我在旁观视,偷偷蓄力、凝力,就是等着这个时机,一待羽霓退下,我的攻击立刻就发了出去。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乱击!

先前我使用霸者之证,都是对单独对象发出,可是看了鬼魅夕的作法,我得到启发,将霸者之证的异能,朝多方面同时发s,这种精神箭矢无形无影,又不同于寻常的魔法,防无可防,这么一下放s出去,就听到周围连串痛哼声响,精灵卫士纷纷翻身栽倒,滚在地上。

所有倒地的精灵,征状都不相同,有些身遭奇痒,边笑边乱滚,有些如遭万刀割砍,不住哀号,还有些就只是周身麻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甚至还有些直接呼呼大睡,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种不同的现象,代表着精神影响r体所造成的各种不同反应,幸好没有出现屎n失禁的情况,不然我会非常伤脑筋。一次出现了这么多种不同的征状,并不是我厉害,相反的,这正是证明我尚无力控制霸者之证,否则便能够指定发作的效果,让所有中了精神刺穿的对象,都呈现我指定的效果。

第一次使用,效果差强人意啊……

我摇了摇头,听见树林里头也传来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本来里头正进行高水准的忍者对决,无论胜与负、生与死,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分晓,不会让人发现,但这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总不会是鬼魅夕被人砍成数截,掉在地上了吧?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内中道理,肯定是精神刺穿乱击而出,s程范围比我预估得大,就连树林内的忍者也有人中招,这个倒是不错的意外收获。

呃,不好!

出击之前没有细想,现在才发现一个要命问题,精神刺穿的攻击应是不分敌我,只要在s程之内,都会被打到,那羽霓……

我转过头去,看见羽霓慢慢蹲下,手按着头,好像非常烦恶欲呕的样子,这还是她修为较高,对精神攻击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否则一击之下,就和那些精灵同样收场,哪还站得起来?

才刚刚发现误击了羽霓,一阵剧烈头痛猛地向我袭来,感觉就像千万根针在脑里乱刺,痛楚难当,我眼前发黑,缓缓蹲下,知道这是过度使用霸者之证的反噬,这一下头痛欲裂,我连站都站不稳,就听见一阵掠风声飙来,跟着就是一只小手将我拉起。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令人懊恼,居然被鬼魅夕当成了废柴,不过我也冤枉,每次进行新试验,总会有点意外,失败为成功之母,哪有初次实验就保证成功的?

走!

鬼魅夕个头娇小,却实在是一个超一流的搬运工,她一手抓住我,拖着我往前跑几步,已经抓住了羽霓,足下发劲,瞬动之术再次发动,瞬间往前飙冲出去,把那些还在地上乱滚的精灵卫士给甩掉。

有个杰出的同伴,在逃跑的时候确实很有好处,我们就这样成功突破了几道包围网,虽然多数都是有惊无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甚至说得上吃力。假如只有索蓝西亚的精灵在追缉我们,威胁不大,但有了黑龙忍军的奥援,那就是另一回事,不管我们跑到哪里,都会很快被找到。

从立场上来说,索蓝西亚当然不可能和黑龙会合作,精灵们再怎么想把我给碎尸万段,但面子还是要的,再怎样都不可能抛开立场不顾,与黑龙会联手为战,照我估计,精灵们可能连是谁在暗助他们都不晓得,九成九是每当追敌人追不到,就有神秘人士来举报,把敌人最新去向通知。

有了黑龙会在后头支援,索蓝西亚的搜捕网就变得相当棘手,虽然还没有到危险的程度,不过连续几道包围网冲下来,我们也感到相当疲惫,被这无形的压力弄到快撑不住。

被人追杀,这种经验我不是没有,但这种大阵仗,而我身边又没什么同伴,倒是第一次。在这方面,我其实颇为庆幸,身边这次的同伴是鬼魅夕,在突围、甩脱追踪的这上头,她比任何人都能派上用场,假如我身旁只有羽霓,现在的情形一定恶劣许多,不可能直至如今,还没在突围时杀掉半个精灵。

你不是会遁地吗?怎么不遁地走?如果在地下走,精灵们要追踪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某次突围后的短暂休息,我这样问着鬼魅夕,她摇摇头,道:那些精灵根本没本事追踪我们,靠的是忍军提供情报。地行、影遁本来是我强项,但忍军这次为我而来,在这些方面都做了针对性布置,如果从地下走,会碰到的障碍更多,而且……在地上突围,碰到的是精灵,要是在地底下,就是要对上黑龙忍军了。

这也奇怪了,黑龙忍军如果真要对付我们,除了在地底设伏,在地面上应该还有更多的布置,为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忍军就是穿了黑衣的杂兵,随便死不完,可以随便浪费的啊?

黑龙会神秘莫测,我对黑龙忍军的内情,并不十分了解,这时一听鬼魅夕质疑,连忙请教。鬼魅夕对我解释,黑龙会别的不多,就是杂兵多得很,因为制造生命容易、洗脑容易,又有特殊技术加快生长,所以体格健壮的留下当兵,体格不好的就直接干掉,魂魄搜集起来制作魔法道具,骨、r、血、筋都被留下使用,比任何牲畜都有价值,所以黑龙会最不怕人命死伤,人命还没有狗命值钱。

不过,有规则就有例外,黑龙会纵然视人命如草芥,仍是有些人的性命比较尊贵,不好随便拿去牺牲的,要不然,也就算不上是精锐了,而黑龙忍军就是这样的代表。

忍术虽名为术,却对体能有很大的要求,许多技能的修炼,都必须承受非人的苦楚,黑龙会虽然能将人洗脑之后,废寝忘食地刻苦修炼,不过这种拔苗助长的填鸭式修炼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遇到瓶颈,而且永远突破不上去,所以真正能把忍术练到上阶上段者,都是一步一脚印在刻苦锻炼的精英。

黑龙忍军分为三层:专门刺探情报与跑腿的下忍、负责管理行政事务与决策的上忍,还有在两者之间,组成实战部队的中忍。下忍的人数占了忍军七成,除了平日执行任务,还经常被当作弃子使用,经常是上头一个指令,就要准备播牲,说死就死了,命真是很不值钱,那些用各种速成法搞出来的忍者,终其短暂的一生,就是混个下忍来当。

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生产出来。考虑到忍术的修炼难度,这些绝对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是黑龙王那样的狂人,都尽量避免这方面的死伤损失……这也难怪,其他的部队,补充人员容易,杂鱼反正死不完,何必拿精锐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踪我们的踪迹,下忍是做不到的,况且下忍的战斗力很差,也没资格阻我们的路。刺杀伦斐尔、配合精灵们伏击我们,都已经出动到实战部队,这些人的命都很宝贵,不到不得已,黑龙会也不想拿他们与我们硬拼,损失太不划算。

说得真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道:你对忍军的布署那么了解,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这个?还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经验,以前也被自己的忍军追杀过了?

没有。

鬼魅夕摇头,我本以为她是指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哪知道她淡淡地表示,过去她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形下,整支黑龙忍军没有任何人可以追踪她,所以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直追着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着两个人,有了累赘,妨碍不小了。

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已经开始发现,这个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前忍军头目,其实不太通晓世务,与她的对话,常常被她冷言冷语给顶回来。被女人冷言相待,这种事情我本来早就习惯了,因为身边太多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些既有美貌又有本事的女人,自然眼高于顶,别说一开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后来失身给我,相处时的态度也绝不是温柔体贴,此乃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情形却不一样,每次我说了什么,被她的冷淡态度碰个软钉子后,她见我表情悻悻然,居然会主动相询,问说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这实在令我啧啧称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讲话,很容易刺伤人?

我没什么机会和人相处,通常我和一个人靠近,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刀毙命,哪管什么刺得不刺伤?

说……说得也是……

我觉得,对鬼魅夕的个性、脾气,需要重新做了解,她不擅长与人相处,难怪她变成未来的时候,总是与我有冲突,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特别针对我。

呃,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变来变去的?

是忍法的变身术,两个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于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算了,不男不女的我也上过,性别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本来我以为,你和我们的相遇……我是说未来,那场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样,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不是刻意安排……该说是命运,是我与他切割的开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韵,我不晓得是不是该称之为伤感。

在巴格达之战前,鬼魅夕并不晓得茅延安的真实身份,每次黑龙王都是用虚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下达种种命令,她虽然知道心灯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龙王,却不清楚黑龙王平时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在外界活动。

金雀花联邦的一场y谋乱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灯居士、黑巫天女图谋不轨,策划谋反。黑龙王着她自行判断、应变,没有做出太详细的指示,在慈航静殿那场惊天恶斗的最后,鬼魅夕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出手狙击心灯居士,把这危险人物一刀腰斩。

成功暗杀心灯居士,这是鬼魅夕杀手生涯的巅峰成就,不过,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心剑神尼不是易与之辈,凌空一剑s来,几乎就将她钉死在地上,若非及时以变身忍法化木遁走,才杀掉心灯居士的她,就要偿命当场了。

但比起重伤,更严重的问题却在之后出现,心灯居士死后,李华梅闪电进攻,连同大地上各政权清剿黑龙会,雄踞东海多年的邪恶组织一夕覆灭,兵败如山倒……深知黑龙会真实状况的鬼魅夕,怎么都不信所接到的情报,即使理智上难以置信,她仍做出判断,这一切只是黑龙王转移外界注意,化明为暗的行动。

牺牲掉那么多的人命、资源来当障眼法,这个化明为暗的代价未免过大,可是考虑到黑龙王的作风,鬼魅夕仍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身为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黑龙忍军的头目,她居然对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一无所知,直至此刻,也没有人通知她后续应如何配合,这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芜存菁所舍弃的东西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自禁地缓缓闭上双眼,让人得以窥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无情,单纯执行任务的吗?为什么被黑龙王给抛弃,对她就像失去人生意义一样?她与黑龙王真的有父女之情?还是……还是她并不是那么冰冷的人?这个值得仔细观察了。

我一面纳闷,一面也想像当时的情境,黑龙王搞这种变态的大清洗,除了作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组织内的瘀血,让那些废物被淘汰,留下真正的精英,这是古往今来三流邪恶组织的首领,一贯的思想。然而,把那些杂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点,要把忍军也拿去清洗一遍,毕竟他是大老板,他说了算,别人管不着,可是……连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么说,这个清洗都洗得过分了,以鬼魅夕的实力与重要性,应该直接列入免试的保障名单,除非她有贰心,否则……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老爸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要背着他搞鬼……谈何容易?你在他背后造反,他把你当垃圾舍弃掉,天公地道,没有什么好受打击的吧?

我想起当初茅延安对鬼魅夕出手时说的话,讲了两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道:在那之前,没有……从来没有。

言简意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对黑龙王这个父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反叛之意,也没有搞小动作。这些话,鬼魅夕虽然这样说,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他们父女两人之间搞什么鬼,我不可能真的晓得,只有姑妄听之。

那时,情形很乱,我无法联系上他,自己又伤得很重……

鬼魅夕说得简单,实际情形却不只如此,当时心灯居士伏诛,黑龙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大地,再加上黑龙会正被剿灭中,所有黑龙会成员无不人心惶惶,即使是黑龙忍军也不例外,偏偏黑龙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杀,如此一来,在金雀花联邦的黑龙忍军登时分裂,陷入了严重的内乱。

若是平常时候,我可以轻易镇压下去,但那时我伤得很重,已无力压下他们,所以……

虎落平阳,是一件无奈又可怜的事,鬼魅夕这个忍军头目,其实只是个挂名的头目,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总是肩负特殊密令,天南地北去搞刺杀,为了机密起见,联络不上是正常,如果黑龙忍军的大事要等她批示、裁决,这个组织恐怕早就完蛋了。

所以,这只是一个惯用的宣传手法,拿组织里的第一号人物,放在组织首领的位置上,用其名声震慑外敌。鬼魅夕这个从没和属下有多少时间相处的头目,与忍军同志没多少感情,当然,忍军一向被训练得冷血异常,哪怕是朝夕相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总之,大家既然没情分可言,大难来时不只是各自飞,还抢先对同伴捅刀。

鬼魅夕重伤之余,无力镇压底下的叛变,唯有在少数忠心部属的护卫下,且战且逃,战到最后,甚至因为无力抵御,只能变身、假死,和其他阵亡的同志一起被埋掉,照理说,在地底假死躲上十几天,等到伤势痊愈,就能自行破土而出,不过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那次若不是碰上了我们,可能就真的死在地底下,一代忍军头目从此完蛋。

被我们所救,对当时的鬼魅夕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依照那时的情况,有心算无心,她只要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全部干掉,可是……干掉了又如何?失去人生意义与目标的鬼魅夕,仿佛失去灵魂,什么打算也没有,除了养伤,就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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