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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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就是因为她爱那个人,所以她才想给他生孩子。

“很巧,那次你送我香水,才发现是你……”

叹口气,想到了过去很多的事情,慢慢的说着,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其实小时候真的不好,什么都吃不到,妈妈爸爸对自己都不好,可是她没觉得不幸福,真心的。

因为那个时候有对自己好的舅妈,有陪着她成长的大提琴,有一个在她背后无声支持她的叔叔,不,是一个在默默爱着她的少年。

她很笨,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换了别的人,也许早就应该知道了吧,那样明显的关系。

她一直是后知后觉的,在享受别人的付出,她是一个小偷,因为她一直在享受他的劳动成果,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收获的果实他全部给了自己。

她也很笨,明知道他讨厌什么,自己就偏偏做什么。

王梓飞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就因为一张卡片,就认出我了?”

她有那么聪明吗?

他很怀疑。

安宁本来挺感慨的,可是等了一秒钟之后,就觉得问题出现了。

等等……

感动放一边,他不是不记得吗?

她收敛自己的心思,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小心的去引导。

“是啊,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是送给我的,应该是鞋子吧……”

王梓飞的心里很冒火,是鞋子吗?

她是什么记性?

嘴上说感恩,感恩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雪糕和围脖手套。

“你可真是记性好啊……”他懒得多说,准备起身。

顾安宁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然后用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问着。

“我记得是鞋子啊,要不然是什么来着?”

“是雪糕和围脖……”完了。

他说完就知道说漏了。

她的脸慢慢的离开他的手背,看着他的脸,站起身和他保持平齐的姿态,虽然他比她高了那么点。

“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吗?”

她的语气倒是挺平静的。

“在香港的时候,被你姑姑敲了一下后脑……”

很好,太好了。

顾安宁起床的时候,男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着她起来吃。

她一句话都懒得施舍给他,坐下身,进行无言的抗议。

王梓飞觉得自己真是笨啊,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是当时太生气了。只能这样解释,不然这就是失误啊。

顾安宁在家里的地位彻底回来了,男奴同志的生活开始了,每天接送上班,献殷勤,陪说话,陪聊天,陪上床,反正他能陪的,他都陪了,就是不能陪的,他也陪了。

今年的雪下的不大,很小。

安宁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抱着胳膊站在窗子前,又过去两个月了,可是肚子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近的月经有点乱,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来了,估计也不是。

收回自己的视线,外面的人喊着她吃饭。

王梓飞一直觉得顾安宁太过于偏瘦,需要胖一点才好看。

可是顾安宁的胃口就是那样的。

看见桌子上的菜,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吐,捂着嘴就冲进了卫生间里。

王梓飞看着她的样子……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他觉得没什么,可是安宁却是心灰意冷,真的冷了。

假性怀孕。

上了车,将头靠在车背土,闭着眼睛,很累。

像是那种漂浮在海面上,抓不到东西来上岸的累,看不见未来。

王梓飞将车子停在一边,安宁以为到家了,正要下车,看着不熟悉的地方发愣。

“这……”

王梓飞从一侧下车,他一直比较喜欢地盘高一点的车子,开起来也方便。

关上车门,为她打开车门,然后给她解开安全带,抱着她下去。

安宁真的是太累了,没有拒绝,只是抱着他的脖子,柔柔的将脸贴在他的胸上,听着那一点一点的心跳声。

脚下的雪不太厚,不过踩着还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公园里没有什么人,毕竟这个时间,加上天气的原因。

他将她放在地上,将秋千上的雪挥落,然后自己坐在上面,对她招招手。

安宁坐在他的腿上,他的长腿慢慢向后支撑了一下,然后松开,秋千就游了起来。

安宁在哭,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他知道。

双手绕过秋千握住她的,两个人的手一起扶在秋千上。

“真的不要去想了好不好?”她这样不断的给自己压力,总是这样下去,自己也会跟着累的。

他真的觉得没什么。

安宁低着头。

“我只是想试试……”

她无力的说着。

看着前面,眼泪掉在他的腿上。

他停下脚,将唇贴在她的后颈上。

“就我们俩,加上思阳生活不好吗?”

他说,就我们和思阳一起生活不好吗?

顾安宁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哭了很久,将心里的压力全部也都释放了出去。

她放弃了。

如果这是天注定的,那就没有办法了,她不强求。

王梓飞看着她哭得通红的鼻子,笑着问她。

“你没有想过,啊我不能给师哥生孩子了,我自己离开吧……”

这种事情特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顾安宁吸吸鼻子,小脸哭的通红,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才不要呢,你是我的,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

王梓飞大笑,她的情绪好了那么一点,也跟着笑了出来。

王梓飞收拢自己的手,把玩着她的手。

他就喜欢这样的。

“那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顾安宁恶声恶气的说着。

“那我就送一张去y曹地府的车票给你,然后将你们分开,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王梓飞撑着自己眼皮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搂着她的后腰,亲了下去。

这是他们从以前到现在最为激烈的一个吻,安宁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回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没有孩子,还有他啊。

她真的没关系,她伤心……

王梓飞拍拍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像是在安抚着。

“我就是死了,也只做顾安宁的鬼,小气鬼。”捏捏她的鼻子。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像前方走着,地上留下了一片雪白的脚印。

有的爱,叫激情。

激情过了就淡了。

有的爱,叫感情。

当爱情没了,就成为了感情。

有的爱,叫永恒。

那种爱是无论你站在那里,即便是死,他也会在沿途守护你,看着你,宁愿为你化为灰烬,尽管有的人说,你们不般配,尽管有人说你不够完整,尽管有人说你不好看,尽管有人说……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永远都是坚定的,坚定的去守护她,坚定的去选择爱她。

坚定的牵着她的手,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也许我离去的时候,你还没有去,可是我愿意化作彼岸花就在那座小桥前看着你走过,五百年,一千年一亿年,等的只是你从我身边走过。

背后的男人 137

摆在宁珈面前的,没有路。

也许这话有点假,天大地大,怎么会没有路可以走呢?

可是在内地,她是学音乐的,现在在这个领域,她臭了。

如果不离开这里,所有人都会在她背后指着她的鼻子说,看,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肯定有病吧,宁珈受不了这个。

如果回香港,现在刘菁堵死了她的路,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这个时候和刚去香港时候的心态又不一样,这里去不了,哪里去不了,回来求王梓飞,渴望他念在怎么也和自己相处过的份儿放自己一马,可是依然不行。

她在里面也没有使坏,如果她使坏了,弄不好今天王梓飞就是她老公了,他们怨自己什么?

宁珈的妈妈住院了,病的很重,宁珈很无力,按理来说父母都是教授级别的,现在工资也不错,可问题是,那几年家里全部都掏空了,虽然后期有她给的钱,可是她给的都是车水杯薪的,根本不够看。

现在住院就要钱,可是哪里弄钱?

宁珈的爸爸唉声叹气的坐在外面很久,最后还是去打了电话,至于别人跟他说了什么,宁珈不知道,不过她父亲从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情绪一直不太高。

宁珈在香港突然说要回来,而且连回来的钱都没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宁珈的爸爸不想问。

其实他挺想问自己的,从小就教宁珈要争第一,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呢?

是不是做父母的希望孩子成才错了呢?

宁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宁珈的爸爸坐在外面,抱着头,坐了很久。

“宁珈啊,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别被家里的人看见……”

宁珈的父亲终究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全然是宁珈的错,这里面也有他的问题,可是大家都知道宁珈过的好好的,现在要怎么跟人说,连在香港都混不下去了?

自己能不要脸,可是宁珈留下来,这以后要怎么面对别人啊?

宁珈愣愣的看着父亲,其实她真的没有想留在这里,毕竟让别人看着不好,可是现在妈妈……

宁珈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宁珈的爸爸起身,重重叹口气。

“你走吧,你老舅他们就要来了,到时候看见你……”

因为需要钱,所以有的话他都对小舅子说了,没有办法,不说怎么办?

人家问你,你女儿不是很有钱吗?

在香港过的不是很好吗?

那怎么会跟我借钱?

他不说,就没钱给老婆治病,说了就是没有脸面,反正就是这样了。

宁珈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跟一坨狗屎一样,人见人躲。

她舅舅来了,把住院费交了,宁珈站在安全门外面,因为母亲的病房就在最把边的位置,所以父亲和舅舅的谈话,她全部都听见了。

“我就说,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出去,你和我姐非让她出去,现在换回来什么了?学音乐,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脑子,从小就嫉妒别人,别人穿的比她好,她也嫉妒,我就说过,这孩子你得好好管管,不然以后肯定出大事,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人家说三岁看到老,说什么在香港马上要订婚了,跟谁订?现在可好,这把家里弄的,知道的是你们是教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农民呢,连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

宁珈的小舅舅也是因为太生气了,家里怎么就出了宁珈这么一个?

宁珈的爸爸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说,以前这话他听了,就觉得不舒服,嫉妒怎么了,好争怎么了?

人就是得有竞争力才会努力,才会实现自身的价值,他希望宁珈成才,有什么错?

可是现在才知道,那是大错特错,是他做父亲的没有本事,不能给女儿指引一条正确的道路。

犯一次错他能替宁珈辩解,可是第二次呢?

第三次呢?

他现在都不想问,宁珈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会连回来的钱都没有,这些事儿其实心里都有了答案,不问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的难看。

“现在怎么办?别人问,要怎么说啊,谁都知道你们马上要去香港,宁珈马上要结婚,怎么办?”

小舅舅觉得脸都丢没了,他之前就说,又不是电视剧,订婚?

现在怎么样了?

这回好,家里人都知道了,瞒不住了。

宁珈的妈妈醒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宁珈的爸爸给宁珈拿钱。

“妈……”

宁珈知道自己错了,这次是真的错了,如果她脚踏实地,如果她不心存妄想。

“家里就这么点钱了,什么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这是你之前给我们的,我都没有动,你带着钱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能改过,我欢迎你回来,如果还是继续这样……”

宁珈的妈妈流着眼泪,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赶宁珈走,她怎么会不伤心?

可是宁珈留在这里会被口水淹死的,家里那么多的人,就是不说话,一个指责,宁珈怎么过?

过年过节她是去还是不去?被人看见了,怎么说?

宁珈带着钱走了。

宁珈的妈妈在她走的时候,又犯病了。

她抓着宁珈爸爸的手,一直在说。

“别怨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一直到进了手术室她说的都是那句话,在她心里,女儿是被她和丈夫教的,自己和丈夫都是教授,可是自己的孩子,现在甚至在这个领域连口饭都吃不上,都是她的孽啊。

***

“冷吗?”他给安宁拉拉盖在身上的衣服。

顾安宁笑笑。

雪变大了,到处都是,一手一脚都是。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他搂着她的肩膀,一起看雪景,其实是在怀念曾经消失掉的那个孩子。

王梓飞当然觉得遗憾,可是他的心态摆得很稳,他将全部的爱放到顾思阳的身上。

别人家的孩子,家长都教,长大了要去当科学家,要当老板,你问顾思阳长大相当什么?

顾思阳在屋子里趴在阳台上,他一直觉得他爸妈是异类,下这么大的雪,在外面做什么啊?

顾思阳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当农民。

爸爸说的对啊,要是都去当老板了,他们还吃什么啊?

所以他去种大米好了,这个他目前这个阶段很伟大,很宏大的梦想。

顾安宁其实心里还是想试试看的,可是他不让,就顺其自然了,又或者没有就看老天了。

王梓飞给顾安宁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顾思阳一直在捣乱,其实在他自己看来,他是在帮忙,可是人小,手短脚短,所以根本帮不上忙。

安宁的腿上盖着被子,就坐在椅子上,他说了,不让她动,从外面才回来,她也很累不愿意动。

王梓飞好不容易才勉强将雪人弄出样子,结果顾思阳不知道在下面挖什么,整个雪人都塌了。

他很无辜的摊着手。

表示这跟我无关,王梓飞就跟一个勤劳兵似的继续,然后顾思阳继续捣乱,总之一个努力堆,一个努力拆。

顾安宁将儿子拉过来,顾思阳支着小牙,安宁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用毯子盖住他的身体。

“冷不冷?”

低着头看着儿子的小脸。

思阳真是冬天里送给她的暖阳,那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忆宁把他送了过来,送到自己的身边,看着他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心跳在她的心里喘动,她觉得生命其实挺伟大的。

顾思阳小时候不好带,因为白天睡觉,晚上哭,可是奇怪的,在顾安宁的怀里就几乎都没闹腾过,总是安安稳稳的,就是闹腾也都是闹腾顾家姑姑去了,姑姑那时候连手都松不开,几乎就是整个晚上都让孩子挂在自己身上。

顾思阳搓着小手,将自己的放在妈妈的脸颊上,给她护着脸,小嘴吹在妈妈的耳垂边。

“妈妈不冷……”

顾安宁抱抱孩子,她的人生真的太美满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满足了。

母子俩看着那个劳动标兵在努力干活,可是这两人都吃开了。

“妈妈,这个好吃……”

顾思阳将手里暖暖的送到妈妈的嘴边。

顾安宁咬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分给儿子,她真的搞不懂,他堆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看着。

“妈妈,你说爸爸这里……”顾思阳比比自己的脑子。

顾安宁呵呵笑了出来,比了一个嘘。

顾思阳乖乖的闭上嘴巴。

王梓飞看着架子下面吃的正欢的那母子俩,心里这个窝火,他在这里努力的干活,他们就吃的那么欢?

顾安宁看着有点垃圾的雪人,很是无语。

顾思阳是直接吐槽。

“这是雪人吗?这是小矮人吧?”

王梓飞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走过去,将手上的手套往旁边一扔,就那么冷着手直接塞进了顾安宁的毛衣里。

“啊……”

顾安宁跳起来,满地乱跳着。

这人……

王梓飞一副,有本事你过来掐我的样子。

顾思阳无奈的看着天空,他一直觉得他爸爸今年是十岁,而他妈妈是五岁。

在这种家庭长大,很影响身心的,害得他现在以为自己是家长,鼓着腮帮子重重叹口气。

“孩儿们,进屋吃饭了……”

“救命啊,妈妈救命……“

王梓飞追着顾思阳将大手往顾思阳的小衣服里钻。

顾思阳是一个很幸福的小孩儿,真的很幸福。

骑在爸爸的肩头,妈妈跟在爸爸的身边,他觉得坐在爸爸的肩上所看到的世界是新奇的,和下面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他眯着眼睛,在心里笑着。

爸爸妈妈好像很恩爱,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

两个人带着孩子去了顾海涛的家里,海涛见他们来了,赶紧开门。

“呦,思阳宝贝儿啊,赶紧来,舅舅抱……”

顾海涛和许忆宁夫妻俩这点做的很好,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顾思阳的父母,而是当成舅舅舅妈,他们知道孩子不会受委屈的,主要还是心态保持的很好。

顾思阳被顾海涛接了过去,要下地。

“我找弟弟玩去。”

说着就不见影子了。

今年这个年,海涛最头疼。

妈妈说要跟自己过,爸爸第一年,自己不露面似乎不好,可是怎么过?

他妈肯定会跟他爸打起来的。

许忆宁出去买菜了,顾海涛跟王梓飞坐在里面聊天,无非就是男人之间那点破事。

“呦,这是怎么弄的,眼睛下面这么黑?”

王梓飞开着玩笑说着。

他对顾安宁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她家的事儿,她别跟着掺和,离远一点。

他的信条就是,远离顾妈,保我性命。

咱们谁也别找谁,要是实在不行了,那行,他出钱,出什么都行,总之别来找安宁就成。

安宁的性格一直在慢慢的变化,人家说,嫁了丈夫,妻子的性格会慢慢像丈夫靠拢,她现在就是。

前些年,弄的自己太累,现在她很想放手,家里有海涛,还有丈夫,怎么也轮不到她来c手,如果真的有事儿,师哥不会看着不管,所以她很放心。

至于爸爸和妈妈的事情,安宁觉得这个事儿她真管不了。

进了屋子里,看着顾思阳跟小弟弟玩,其实孩子不大,摇摇晃晃的,挺逗,孩子这时候才是最好玩的。

“妈妈,你看他像大头娃娃不?”

顾思阳将小弟弟的手搭在耳朵的两边,顾安宁拍了顾思阳一把。

“叫你舅妈看见,小心说你。”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怀疑其实顾思阳就是她亲儿子。

顾思阳赶紧放下小弟弟的手,看着他的样子是要哭,将纯洁的处男之吻送上。

这个年,其实除了顾安宁家,估计过的都不太好。

顾家姑姑再婚过的不错,主要老伴退休金什么都充足,她也乐得给孩子们点,主要心里还是挂念着顾思阳,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加上她家里,就她和老伴也没人,就跟顾安宁说了一声,顾海涛一合计,他家也不好办,得了,就一起过吧。

这一起过可过出事情了,不过这是后话,先说顾安宁家。

王梓飞心眼本来就多,一听顾海涛说一起过,赶紧摆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你们一起过吧,我和你姐还有思阳得在家里过,安宁这两天还要出去呢,说不定什么时间回来……”

顾安宁想说自己什么时候要出去了?

王梓飞捏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顾安宁将剩下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王梓飞这个春节有很大的事情要去做,哪里有时间跟顾海涛全家掺和?

再说就是没事儿也不能去。

顾安宁抱着顾思阳,从海涛家里出来的时候,许忆宁耷拉着脸,因为她真的很烦,看着顾安宁有点眼泪汪汪的,仿佛是在指责她不够意思。

顾安宁心虚啊,将脸躲在儿子的身后。

“妈,你欠舅妈钱了啊?”

顾思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然后了解的拍拍妈妈的肩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等我接了压岁钱,我替你还给舅妈。”

顾安宁觉得有趣。

“你要接到谁的钱替妈妈还钱啊?”

顾思阳一副没有考虑的样子。

“当然是我爸爸的。”

王梓飞很想告诉儿子,他绝对不会给他钱的。

从后面赶上他们母子,接过顾安宁怀里的顾思阳,因为穿的多,所以走路有些不方便,顾安宁个子很高,可是站在王梓飞的身边,还是能找到娇小的感觉的。

出奇和谐的一幕,像是一幅画。

雪地里父亲抱着儿子,妻子跟在旁边,目光里全部都是柔软的光,在注视她的丈夫和儿子。

两个人是走回去的没有开车,其实王梓飞很喜欢自然的东西,买车那是因为方便,可是跟安宁在一起,他宁愿回归简单,能走路的尽量走路。

从顾海涛家走回家要一个多小时,小家伙自己说着说着就睡了,王梓飞用大衣裹着孩子,怕孩子着凉。

“我们过年有什么事情吗?”

是不是要去看婆婆?

顾安宁觉得其实婆婆比自己可怜,这个是一定的,王梓飞对于那件事到现在一直也没有松口,刘菁也不敢贸贸然上门,过年的时候都是顾安宁打电话,问候。

“你还欠我一个婚礼呢。”王梓飞说着。

顾安宁觉得自己头疼那阵劲儿又来了。

对于一个不讲理的男人,你有办法说理吗?

他们这个年纪,还要办结婚?

别丢人了。

王梓飞的态度很坚决。

“没有婚礼也成,不过你得抱我进屋子里,你在上,我在下。”

顾安宁的脸腾就烧红了,这人说话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啊?

她现在被王梓飞调教的比较好,可是自己能在上面的时候很少,因为主要还是放不开。

沿着长长的白雪之路,慢慢挪动步子,耳畔响着雪贝踩在脚下的感觉。

“王太太,你还没有说爱我呢。”

顾安宁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因为他没有停住步子,所以亲的是靠近耳朵的位置。

“这就完了?”

王梓飞特喜欢香港的那种叫法,王太太,这个女人是冠他的姓,叫王顾安宁。

那种感觉,心里很满。

平常的夫妻怎么样,其实他们就是怎么样,不是不吵架,而是有什么问题都摊开说,王梓飞的个性就是这样,在外面他可以呼风唤雨,可是回到家里,他宁愿蹲在地上给老婆洗脚,不是因为他怕老婆,而是他爱他的这个老婆。

把顾安宁比作他身上作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王梓飞会说,是他的心脏,没有了心脏,他也就没有了生命。

王先生和王太太的生活是很幸福的,无论在哪里,可是在幸福也总会有那么一点的不和谐。

进了家门,将顾思阳送进他自己的房间里,两个人回了屋子。

王梓飞换着衣服,顾安宁将大衣上的雪扫掉,然后挂在外面,打算等干了在拿进柜子里。

王梓飞准备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时候,看见了她夏天穿的制服。

用手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其实女人穿制服总是有点那个风情的味道,虽然她的身材不是很好,可是男人就是一视觉动物,他觉得想看的看到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管你是c还是a中a。

顾安宁要说没变的,就是一年如一日的烂身材。

“王太太穿这个给我看吧

某先生躺在床上用一种很是调情的目光刷刷的对这她放电。

顾安宁拿过自己的衣服,心里想着,夏天的衣服怎么放在这里了?

上下看着,确定没有问题,开着门就走了出去。

将衣服放在更衣室里收好,然后慢慢踱步回来,一点都不在乎躺在床上美男已经破碎掉的心。

某美男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魅力,他的脸怎么说也会引一些少女疯狂吧?

可是他家王太太似乎有些不珍惜。

顾安宁就是一根筋,完会把她家王先生野兽的心思一巴掌都给拍飞了,她自己心里没有,也当人家没有。

可是事实却是相反的。

某先生重新振作,起身,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慢慢的将呼吸全部吐在她的耳旁。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这个时候总该明白了吧

可是她不是别人啊,是顾安宁。

反应迟缓的顾安宁。

“好痒,别闹,我弄衣服呢。”

王太太,王顾安宁女士,你觉得一个想让你制服给他看的男人,这个时候只是想跟你玩吗?

对,也是玩,不过这个玩和那个玩还是有点分别滴。

王梓飞的手脚很快,等她明白的时候,自己被她设定好了姿势,她脸色有点难看。

窗帘还没拉呢,再说这才几点啊?

王先生想的是,不拉窗帘也没人看见,至于天上的鸟没冻死的话,那愿意看就看吧。

顾安宁骑在他的腰上,正确的说,是跪在他的腹部,双腿被分开,双手支撑着他的胸膛。

前一天晚上,王先生和王太太才看过唐伯虎点秋香,王梓飞闭着眼睛,学着石榴姐说。

“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请努力的摧残我吧……”

顾安宁突然想起了昨天看的电影,脸腾一下子就红了。

避开头。

“别闹了,一会儿思阳醒了……”

然后呢?

我们王先生放弃了?

那你就太小看发情中的男人,他可以把自己弄成石榴姐,他就可以不要脸,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无敌?

不要脸大法。

“虽然我体力不是很多,可是在儿子醒之前,你就尽量快速度的解决吧啊,我还能经得起你的折腾,请将我就地正法吧。”

那王太太呢?

好奇的观众们,突然这个时候了,不带这样的,简大妈你敢无耻一点吗?

关键时刻你跑出来干嘛,拍飞。

简大妈很无耻的将帘子挂上,坐在板凳上,悠闲的晃着小肥腿,怎样?

我就是嫉妒不行啊,老天杂没给我一个王子飞呢?我比顾安宁xxxxx……

罗嗦一个小时,然后群众无力的都挥着手,散了吧,这老妖婆发病了。

那老妖婆,好吧,青春无敌的简大妈退场……

女人要狂野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是啊,胸小手感也不好,总体来说,顾安宁的身材用一个烂字来形容她,那是便宜她,何止是烂?

不过有人不嫌弃啊。

王梓飞觉得他老婆那是地球上仅存的女人,落到他手里的不得好好的疼着。

她不喜欢在上,因为感觉不舒服,可是他喜欢。

偶尔为了他,也会那么退让一次,毕竟双方都要有退让,生活才会和谐。

她的头发落在他的胸膛上,他想,她的头发真长,思绪慢慢回到了看见她的那个时候。

很丑的一个丫头,不过长的很是比同龄人都高,不过看着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像是……豆芽菜。

对对,就是豆芽菜。

他将买好的鞋子让邮递员送过去。

“小朋友,你不写名字吗?”

那时候的王梓飞冷笑着,叫谁小朋友?

自己?

早上浇花的时候,看着王妃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出去,他眯着眼睛,在心里笑着。

在水里把她救上来,坐在她的身边看了很久,其实他挺想拿一把刀子去挖她的心的,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估计跟自己的是不一样,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的?

想着想着,半侧着身体躺在她的身边,就那么看着。

好看吗?

不好看。

很丑。

更多的是可怜,他自己小时候也没有妈妈,心里有点发酸,他很想送给她两个耳光,然后告诉她,你真是蠢,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可是准备挥手的时候手停住了。

算了。

第一次心里想去帮助一个人,想着,要不我就当你妈妈算了。

第一次被她叫叔叔,那种感觉……

糟糕透了。

谁是你叔叔啊?

有这么年轻的叔叔吗?

王梓飞从商场里慢慢走出去,其实她撞到了自己,只是她不认得而已。

他希望她能考一所最好的大学,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其实那个时候很多时候擦肩而过,有时候事故意的,有时候是无意的,只不过她都没有注意到。

在她家的楼下给她堆雪人,看着她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

笑笑离开,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回去,依旧是没有被注意,没有被看见。

少年的心思很复杂,说不上是不是喜欢,总之心里的感觉很怪,希望将所有的都给她,希望能看着她笑,那种无忧无虑的笑。

准备考试之前,已经将她的履历给音乐学院那边邮了过去,也知道其实她的状态不行。

王梓飞用了很多的努力,他甚至亲自去找了老卞的丈夫。

“我可不认为她真的有那么好。”

老卞的丈夫之前并不是做招生的,他曾经带过王梓飞,对王梓飞来说,亦师亦友。

“我认为她真的很好。”

其实王梓飞那个时候已经不想再继续念下去了,虽然他的毕业证就要到手了,可是有或者没有,他不在乎。

他一向活的随心所欲的。

“那你继续读研?”

用交换的方法,老卞的丈夫一个人排开众议,就是以顾安宁很有天分唯由,将她带了进去。

可能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少年,因为帮她,真的用尽了办法。

王梓飞是骄傲的,他从不向人低头,王梓飞是目空一切的,他从来不求人。

可是为了她,能做的,他都做了。

老卞的丈夫说服自己的妻子去领顾安宁她们,主要是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有潜质的,需要别人慢慢的呵护。

就是在这样一种背后c作的情况下,顾安宁进了学校,风光无限,她是第一。

可是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个第一,会让宁珈那么耿耿于怀。

王梓飞被开除的时候,老卞的丈夫,觉得很可惜,可是他无能无力,觉得这个孩子在这个方面就是不能走下去,以后也还是会有机会的。

“你觉得为了她值得吗?”

如果是他,只要说出是顾安宁的错,将错推给她就好了,学校不会难为他的。

可是没有,王梓飞将全部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就是说,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骗了她过去的,意图不轨,就是因为这个,他被开除学籍。

只不过学校没有说。

顾安宁永远也不会知道。

顾安宁的成长,一路都是风雨飘摇的,可是在她成年以后,她这棵小树苗慢慢的长大,旁边的大树早就已经为她做好了准备,为她遮风,为她挡雨。

那是爱情吗?

王梓飞依然不知道,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会用了心计。

他知道顾安宁的个性,很是顽固的那种,其实有点不讨喜。

他说,王妃比你小呢,是你弟弟。

就是一句话,彻底将王妃有可能的心思都切断了。

王梓飞很坏,他承认。

可是他也真的爱那个女人。

风风雨雨的,有她在身边,为什么对母亲到现在依然不能谅解?

为什么会她的时候,就仅仅是小小惩罚了她一下?

你问,在他的心里,是刘菁重要还是顾安宁重要。

18岁的少年会告诉你,其实都不重要,不怎么重要。

22岁的少年会告诉你,好像都和他不是那么有关系不是吗?

30岁的男人会告诉你,是顾安宁。

到现在你问他这个答案,他不会给你答案,为什么?

因为爱一个人不是说出来的,感情,其实是一件很微妙的感情,看不出我爱你,却在某个细节上,表现出来。

他疼她,爱她,呵护她,照顾她,为她愿意变成老妈子,为了她愿意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

有人说,你看顾安宁丈夫多么大度啊,养着她和奥斯卡的儿子,有人说,你看王梓飞,真是窝囊,自己老婆跟一个洋鬼子在外面不知道在弄什么,他就当没有看见。

其实不然,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你愿意说,那我就听着,可是我不会听进去,我不会解释。

因为我知道都是假的,我为什么要解释呢?

他也不喜欢奥斯卡,可是不能否认奥斯卡带给顾安宁的,是一个事业上的新领域,王梓飞渐渐也释怀了,他不放心什么呢?

是觉得自己不够让她停下脚步,还是觉得她不够爱自己呢?

亦或者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不不不,王梓飞是自信的。

所以他总是带着微笑,看着电视里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是有一百人还是一万人说,奥斯卡跟顾安宁就是有染,他不信。

顾安宁的脸一直很红润,因为是他老公滋补的。

王梓飞像是个小蜜蜂似的,在地上一会儿给她揉揉肩,一会儿给她捏捏背,总之很勤劳。

给她收拾干净了,抱着她躺在床上,顾安宁的心跳渐渐回稳。

心里还是有点遗憾,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王梓飞喜欢抱着顾安宁,虽然她太瘦了,有点咯得慌,不过什么东西也没有自己家的好。

“我们去照结婚照好不好?”

对于一个男人软绵绵的跟你说,跟我去照结婚照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

结果王梓飞和顾安宁还是去照了,不过好像是认识的人。

“呦,稀客啊……”

老板和王梓飞走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的话。

顾安宁从来没有穿过婚纱,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穿的是许忆宁的礼服而不是婚纱,这是她第一次穿婚纱。婚纱的款式是最简单的,抹胸下面散着裙摆,一共三层,看着不算大,可是下面加上撑子,就真的很大像是一个公主,虽然这个公主的年纪有些大。

真的偏大了。

婚纱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也许是因为要过年,也许是因为他们早就说好了。

顾安宁被化妆师从里面带出来,店里是黑的,慢慢的有蜡烛的光,顾思阳穿的很帅气,小小的黑色西装,带着领结拍着手,他觉得他妈妈是天使。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婚礼。

那天真的是一切都乱了套了,全部都乱了,妈妈的骂声,依宁的哭声,姑姑的声音……

那个人站在她的前面,微笑着对她伸出手。

用缎面铺着一条长长的距离,安宁慢慢的走向她的丈夫。

控制不住的哭泣,因为真的太难了。

这是王梓飞送给她的第二次婚礼,一个亲人也没有邀请,有的都是他的朋友,她几乎都不认识。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她慢慢的走向他,将手交到他的手上。深深给了她一个拥抱,傻女孩儿。

真的太傻了。

王梓飞也哭了,因为很幸福吧,也许吧。

当自己那样陷入在绝境里,一边是道德一面是心里的感受,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的感觉是对的。

他是那样的痛,即使现在想起来依然很痛。

所以他没有办法原谅刘菁,真的没有办法。

那是亲妈,亲妈妈啊,就那样骗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在里面折腾。

顾思阳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很奇怪,人家结婚都是在微笑,可是他们却在哭泣。

过年了。

过年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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