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1 / 1)

加入书签

咸宥甲霾坏健h辉蚣谙疑希坏貌环3羰钦獍锿回嗜硕妓懒耍才懿涣恕k荒苡沧磐菲ぃσ约合嘈抛约罕妊矍暗挠任锘姑郎习敕郑上Э醋琶媲叭烁咚拾寥说男夭浚崦娜缟叩南秆醯貌蛔孕牛迷谡馔妨斓够勾厦鳎战袅俗约旱氖帧k南胫灰矗匀痪涂梢阅孀问屏耍巳丝醋乓彩歉雒靼兹耍退闼挥心桥佑绪攘ΓΩ靡不岫镁x颗浜纤?br /

这么一想,她信心就增加许多,笑容愈发甜美,暗暗用力,准备将他拉到身侧。谁知那红衣女子察觉了她的心思,嫣然一笑,突然也拉住了那头领的右手。

楚楚呆了呆,那头领也怔在那里。这场面看起来,极像是两个女子在争抢一个男人,而这两个女子,却又都是倾城佳丽。罗碌被她点了x道,自是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甚至连地上翻滚的人,都不自觉分开站起,男男女女,好似忘记了应该进行的一切,都被中心的两个散发出无限魅力的绝色佳人吸引得离不开视线。

若是真要抢男人,楚楚必然甩手就走,但此刻,抢到这个男人,根本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楚楚一面运足功力,倾城法力缓缓流转,将那笑容绽放完全,一面却在发愁,看着眼前女子那美艳不可方物的精致容颜,大开大阖的魔鬼身材,想想也是难敌。那女子感觉到她的注视,对她愈发笑得妍丽,那笑容,简直是牡丹缓缓抽开蕊来,她不觉脱口吟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话一出口,才察觉不对,暗暗叫苦,却见那女子眨动着波光盈盈的眼睛,突然对自己流泻开一个笑容,眉梢眼角,何处不风情?

不是抢男人么,对我笑干嘛?楚楚心里腹诽,心却不由砰砰大跳,心想坏了,这女妖简直是男女通杀,大感沮丧,心想实在比不过,不如跑路算了,就是有点对不住这个一心一意相信自己的傻大个。谁知但觉腰上传来一股热量,男子阳刚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揽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赫然是那头领伸手环住了她,并顺势放开了那红衣女子。

若搁平常,便是她老大被吃了块豆腐,但此刻,差点叫她喜出望外,大赞此人当真聪敏过人。她得势不饶人,立即将头靠到他左肩上,感觉身后的躯体僵硬了一下,显然是很不习惯这种姿势。但此人很识时务,虽然还是有点僵,并没有推开她。这人身形高大,她已经算得高挑,也只能及得他肩。他的肩膀也格外宽厚,靠起来还真有点安全感。与聪明人演对手戏就是好,她暗里赞叹,没去注意罗碌差点能吞下j蛋的嘴巴。

她既然占据了有力地形,就不慌了,看那红衣女子,倒也真是个人才,半点沮丧的神色都无,斜瞟过来,看得她的心都跳漏一拍。不但没有咬牙切齿状,就观其对她的神色,还格外友善。楚楚心想,只要能保得安全,什么招都要用,能够鼓起她的同情心,放他们一马,自然更是上策,一面丝毫不敢懈怠,运足功力维持笑容,保持住优雅姿势,一面却软软对那女子央求道:“姐姐,你堪称闭花羞月,沉鱼落雁,何必跟我抢男人呢?须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放我们一马罢?”

楚楚毫无自知之明,实际上,她的内力,在萧宁远的协助下,早已更上层楼,再加上璇玑心法根本就是她的本宗武功,她如今的倾城法力,早不可同日而语,已经跨越了“惑”的境界,而上升到“净”,根本就算她内力全失,狼狈不堪,也自会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场中之人,沐浴着她的笑容,都觉得心境一片祥和,就连是那些□女子,都顿生羞耻之感,不自觉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胸部。那红衣女子只觉得她笑容无限亲切,差点要脱口说好,这才察觉不对,吃吃娇笑起来,道:“那妹妹准备如何回报我呢?”

此言一出,场中的糜丽气氛再次加浓,那些□都吃吃娇笑起来。楚楚只觉得丹田中又是一热,眼前女子的美妙身形,仿佛在红衣下轻轻起伏,无端地,竟想伸手去抚摸她若隐若现的高耸胸部。幸亏她体内的冰魄功尤在,立时身体一寒,醒悟过来,想到自己差点要去抚摸一个女子,大感恐怖,感觉浓浓的男子气息从耳后袭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没注意那头领身体剧烈一震,强笑道:“姐姐,你我都是女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连忙扬声道:“这样好了,姐姐,我给你唱首歌罢。”

红衣女子没想到未能奏效,不禁愕然,这一瞬,歌声蓦地响起,清脆明澈,犹如百灵在林间轻啼,一下子压下了场中靡靡之音。众人不由屏息,去追寻这清丽的声音:“可以爱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痴心是无法比较的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真的爱都不容易收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爱人是不能够让的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无力再争只觉得失落的好深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一曲已毕,场中寂静无声,楚楚但觉额头已然渗出汗来,此番当真已是全力以赴,看众人的表情,却似乎在□。连那红衣女子,都在那里凝神,若有所思。楚楚心想惨了,莫非自作聪明,全无效果?正在发呆的当儿,突听那头领以一贯戏谑的口吻道:“不必唱得这么可怜,我要你就是。”楚楚呆得一呆,身后人已半膝着地,轻轻捧起她的一边裙幅,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低下头去,在其上轻柔却无比庄重地印了一吻。随着他的动作,周围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此人做戏也未免做得太像,楚楚心想着,面上却是得意扬扬的神色,对那红衣女子道:“姐姐啊,强扭的瓜不甜,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罢?”

她观察四周,那些突厥兵都已被她歌声震醒,聚拢回来,那些灰衣弓箭手,都也站到他们身侧,收紧了手中弓弩。她放心了大半,看向对面,那红衣女子毫无愠色,还又展开了一个柔媚的笑容来。

如今她学得乖了,连忙把眼光错开,道:“姐姐,眼下胜负已分,你也占不了上风,还是带着你的人走罢,咱们各走各路,如何?”

那女子轻压唇角,发出了一声柔媚的笑声,但这笑声,突然沉了许多。楚楚皱了皱眉,那头领猛地站起身来,靠在她身后,紧紧抓住她的手。

楚楚瞧了两人紧握的双手一眼,心想此人大约还未恢复神智,就随他去罢,回头去看那红衣女子,猛然挣大了眼睛。只见灯光闪烁下,她刚才款摆的身形,突然如标杆般挺立起来,胸前明明跌宕的风光,蓦地变成了一马平川。

只听一个沉静的男声从“她”口中发出,轻笑道:“妹妹,你要男人,又何必选这个人?”

夜之妖(下)

楚楚据说有个最异想天开的母亲,三岁给授聊斋,五岁便解红楼,所以从来自诩无所不知,信奉见怪不怪,但亲眼目睹如此诡异现象,才知道自己的反应与一般人也没什么不同。她先是在那里目瞪口呆,未几,猛然迸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呼,随手往旁边用力一抓,也不知拉过了什么挡到面前,才略略定下心来,再瞧眼前人,依然是云堆翠髻,靥笑春桃,刚才峰峦起伏的旖旎风光全然不见,仿佛只是她的幻觉。她忍不住往他□一看,竟然看到红衣下面,突然似乎有什么涌动了一下,她不觉毛骨悚然,颤声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那红衣“女”子兰花般的手指轻抚浓艳的唇角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至于是男是女…………………………”眼波流转,往她身上来回打量,突然压低了声线,道:“妹妹,不如你亲自来试试?”

这声音极是魅惑,楚楚只觉得脑中突然昏昏沉沉,眼前渐渐升腾起一片迷雾,只看得到那双眼似蹙非蹙,妖娆万端,引着她不由自主,想要循声而去。体内一股燥热方起,又是一阵冰寒,冷热交替,好不难受,她这才醒觉此人又在施展魅术,不过此番却是针对了她。看他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那目光,简直犹如野兽盯着自己上好的猎物,她吓得面色惨白,心想坏了,别是自己反做了人家的替罪羊,看来自己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干巴巴道:“不………………不用了。妖…………………不不,仙人,我不打搅你了,你喜欢男人,这里就留给你罢!”早觑了个空挡,一个飞身,就欲跃出。

谁知她的身形方动,便觉空中猛然传来无限重压,双腿膝阳关、阳陵泉两处大x蓦地一酸,不由一滞,身形一个踉跄,若不是那头领不露声色扶了她一把,差点就要跌到地上。她抬头望去,那红衣女子霞袖缓缓翻落下来,笑道:“我如今改主意了,男人哪有女人好呢?男人我不要了,你既然叫了我这么多声姐姐,不如跟我走罢!”语音未落,化为霓虹,已向她直直卷来。

楚楚全身气血犹在翻滚,眼见得一条红线扑面而来,转眼间便绕上她的左脚,只吓得她失声惊呼。却听厉响一声,金光一闪,红线从中断开。那金色噗地一声没入她脚畔土中,她抬头一看,却是那头领危急中张弓搭箭,s断了红线。

她余悸犹在,往后一抓,摸到一角衣襟,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抓住,只听他轻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似在叫她放心。已听那女妖冷笑道:“阿史那达鲁,我好心放你一马,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若留下这个女人,我便网开一面,放你和你的部众离开。否则,只等夏都攻破之日,你与你的父汗便相会于地下了。”

楚楚吓了一大跳,死死抓住身后之人,一叠声道:“喂,突厥人,你要有良心,我刚才这么拼命地救你,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罢!”

那头领噗地一笑,道:“过河拆桥的,似乎是你罢?”顺手将她揽到自己身后,笑道:“阿史那的子孙,怎能叫别人抢走自己的可贺敦?”面色一沉,高喝道:“弓箭手!”

楚楚这才发现突厥士兵在这时已经结成箭阵,刹那间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簇,在夜空中不住鸣响。生与死都不过是转眼之间,只听得低呼声响成一片,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顷刻间已被贯穿,美丽的面容顿成死灰,还带着不可思议的惊愕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往红衣女子方向望着,似乎在质问她为何见死不救。那红衣女子立在风中,所有的箭簇,在她身外一丈处纷纷折断,她裙摆上,都溅满了喷溅而起的热血,但她嘴角,竟含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精致的面容越发明艳,犹如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无匹。楚楚看得几乎屏息,深深叹了口气。

那头领笑道:“寒霜王朝的□,果然名不虚传。你问他是男是女,我告诉你。这妖人修习了咤女大法,吸取y精,修炼女身。但看这个样子,分明还未达大乘。”提高了声线,道:“如今你部属尽死,大势已去。我数三声,是降是死,你自己抉择罢!”

他一面说,一面早向身后递了一个眼神,那些灰衣人护卫他多年,早明白他之意,未等他开口,狼弓突然架起,连珠强弩齐发,向那红衣女子s去。他们手中的弓,乃是西突厥最出名的神臂弓,与一般的弓箭完全不同,以山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s三百步,可透重札。铁箭骤风暴雨般向一个中心s去,那片区域,宛如升腾起了一股浓浓的黑雾。

他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果然听得那里传来了一声闷哼。他笑意未消,突见场中蓬开一大团红雾,刹时将一切都裹在这艳色中。

他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急急回手去拉,但几道比惊虹犹要迅捷的红线,突然密密攀升过来,从他身旁掠过,耳边已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

红雾将天地完全笼罩,他默运玄功,猛咬舌尖,喷出一口血来,喷在手上,以血指试眼,看清那红几道线将他身旁的女子虏起,捆缚得严严实实,飞速掠过空中。那红衣妖人身形飘荡在圈外,缓缓收拢红线,嘴角流泻开一朵妩媚的笑容。

他急怒攻心,将手中金弓一紧,机簧发出脆响,一支碧色小箭突然飞出,光芒万丈,刹时便破开了重重迷雾。突厥士兵眼前突然一明,看得分明,俱爆发出一声震天惊呼。只见箭身噗地一声,重重没入了那红衣人后背。

但见“她”身形剧烈一震,但毫不手软,把红线收到手中,将那女子一把抄在手中。眼角迤逦,深深凝视了他一眼。

这一眼何其妩媚?纵然明知其是男子,但他依然只觉心中陡然一震,手中金弓不由一颤,只听“她”低声笑道:“乾坤箭?承教了,日后定当奉还!”身形杳如黄鹤,提了那女子,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曼陀罗(上)

楚楚被他提着,宛如腾云驾雾般,瞬时已掠过空中。

也不知这红线是何物所结,牢牢绑在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耳边风声呼啸,脚下赫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竟是提着她,向雪山顶上掠去。

不知有什么落在雪地里,开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她似有所悟,抬头望去,只见他背上,一枝青色小箭深深c入红绡,两者都在夜空中发出荧荧流光,一滴滴鲜红的y体,从霞衣上缓缓滑落,浑然一色,看上去就像是从其上滚下的红珠。但他似乎丝毫不觉,身姿飘扬,犹如一只张开的红蝶,翩然滑过冰仞,越来越高,终于到达顶峰。

迎面是刺骨的寒风,将她的长发都吹成乱草,就算视线不甚清晰,她依然看到尖顶之上,居然是冰雕玉琢的一座宫殿,远远地便透过来一阵寒气,分明是用经年不化的玄冰雕刻而成。宫殿由十二座方形建筑组成,拥着中间的圆塔,高高升向天空。远望去,殿身宛如水晶,在夜色下流转璀璨,美丽至极。

楚楚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已被他提着风一般扑进圆塔中,妩媚的眼角向她瞟了瞟,她浑身一个激灵,红线宛如灵蛇般脱开身去,接着便咚地一声,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水池中。

她吓得一声尖叫,却没有感觉寒意,四周都有暖流涌动过来,水雾氤氲,分明是个温泉。水池用白玉为底,泉水呈现淡淡的金色,映着壁上的珐琅金片,水面上布满了玫瑰花瓣,随着水纹上下起伏。高高的穹顶上悬挂着一盏水晶灯,无数蜡烛在那里摇曳着,其下的水晶片互相敲击,发出清脆的鸣响。暖暖的水流让她全身每个毛孔渐渐张开,偷眼一看,四周早杳无人迹。左边搭了架柚木贵妃塌,上面叠放着几套淡黄色的宫装。

按说她是被虏来了,应该寻思着脱身才对。但…………………泉水犹如母亲温暖的环抱,将她轻轻环绕着,将几日的车马劳顿,一扫而空。周遭一切宛如仙境,简直叫人乐不思蜀。楚楚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大的麻烦,也等将来再说。瞧瞧身上的衣物早被水泅湿,纤毫毕现,贴在身上,好生难过,她三下两下,将它一把扒下,丢出池去,深吸了一口气,任由泉水将自己托着,感觉流水温柔地抚摩着每一个x道,全身渐渐放松,只将真气在体内运转周天。待得运转完全,她不觉流出个苦笑来,体内真气显然是被她消耗得七七八八,丹田中空空如也,难怪刚才如此不济。

她还在那里发愁,突听得步声轻盈,朝这边走来。吓得她迅速伸手,将一套宫装取到手中。幸好水雾缭绕,根本难辨身形。珠帘从中分开,却是走进来一个中年女子,提了一盏宫灯,容颜清雅,鬓发却已是半灰,捧了套银白宫装,含笑道:“姑娘,这泉水虽好,却不能久泡。若是好了,就跟奴婢走罢。”说罢,便将衣物置放到贵妃塌上,向她施了一礼,走出帘外等候。

楚楚心忖自己此刻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若依顺些,见机行事,向那宫装一看,却不禁被吸引住了。只见其外袄是耀眼的银色,上面绽放开一朵朵精工细绣的同色芙蓉,芙蕖灼灼,仿佛有暗香扑面而来,内裙是月白色,不见半点花饰,不知用什么织就,隐隐流辉。这么美丽的衣物,若是女子,恐怕没人舍得拒绝。

楚楚自也不例外,心想何必狷介,大大方方站起来,将那宫衣穿到身上,只见纤侬合度,竟似是为她裁就一般。见她步出,那中年女子目光便如石化般一滞,良久才嫣然一笑,道:“这银缕自制成后,宫主没有让人穿过,原来等的就是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带姑娘去歇息罢。”

楚楚哦了一声,心下顿警。却被她领着一拐二拐,进入了一座方楼,上到二层,只见房间四方,宝帐低垂,银质熏球缓缓吐出瑞脑香氲。那女子引她而入,将宫灯放到花梨桌上,便告礼而去。

看样子,还真的只是让她就寝而已。楚楚长吁了口气,正待上塌,只听脚步声声,从她楼下踏过。

她悄悄靠到窗边,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窥看,只见四个青衣小厮,抬了张湘妃软塌,脚步平稳,向着居中的圆楼而去。软塌上是一床红缎锦被,分明裹着一个女子,颈部光洁,以下包得严严实实,隐隐露出圆润的香肩,分明未着寸缕。夜色下只见其容色秀美,微侧了面颊,面上有淡淡的红晕。

这情形一看分明,楚楚倒老大放下一颗心来,将自己扔到床上,沉沉睡去。但到底不敢放心,似睡非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又听窗下沙沙,似有人经过。她猛然惊醒过来,又如法炮制,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只见还是那几个青衣小厮,面无表情,负了湘妃软塌,从她窗下经过。想必是云收雨散,她松了口气,正准备去补觉,谁知一道白色猛然撞进她眼中,使她蓦地止步,仔细去看。

但见那女子依旧裹在那缎被中,似乎在沉睡。但适才黑油油的惊鹄积发,竟已成了银霜,披散在被上,红白相映,触目惊心,面上沟壑纵横,也不过一夜之间,竟成了老妪!

什么也无法形容楚楚此刻的震撼与恐惧,她只觉得浑身发冷,简直是跌跌撞撞,退回到床上。屋虽未雨,衾寒而栗,已是彻夜难眠。

…………………………………………

正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在楚楚心中,唯愿这妖人将自己忘得越干净越好。可惜天不从人愿,朝霞满天之际,她刚迷迷糊糊补了一个觉,昨晚那女子便来传唤,说宫主要与她共进早膳。

楚楚困顿未消,恐惧又起,心想走一步算一步,磨磨蹭蹭,跟在那女子身后,谁知她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般,嫣然笑道:“姑娘不用紧张,宫主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的。”

楚楚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心想昨晚那女子,难道肯为一夜良宵,付出自己的青春?倒真是傻透了。已见得四方小楼里,探出来许多张臻首,在那里一边向她张望,一边交头接耳,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形貌各异,有些身形袅娜,一望便知是江南女子,有些眉目深邃,分明出自番邦。只有自己昨晚居住的宫殿中,不见丝毫人影。那女子看她凝目,笑道:“此地宫殿,均以四季花卉为名,即兰宫、梅宫、桃宫、牡丹宫、芍药宫、榴宫、荷宫、紫薇宫、桂宫、芙蓉宫、菊宫、水仙宫。姑娘所居的芙蓉宫,从来无人居住。可见宫主对姑娘,自是与众不同。”

她不说还好,一说楚楚更加恶寒,恨不能拔腿便跑。然则昨晚那圆塔已到,但却未入昨晚那门,而引她走上背后的玉阶。

听得脚步声,昨晚那声音便懒懒响起,道:“可是妹妹来了?”却恢复了那媚人的女音,说的还是中原话。

楚楚脚下一个踉跄,明白昨晚那句诗没有改口,让她听出了端倪,口中却用汉语笑道:“看来姐姐好得多了。”两旁侍儿打起水晶帘来,向她微笑,望去却分明是昨晚赶马的那两个男女难分的少年。

跟了这妖人,统统都是人妖。楚楚假惺惺冒出一个微笑,点点头走进门去,手心里,已星星点点冒出汗来。

房中果然奢丽一如想象,四壁都贴满了昨晚那种珐琅金片,用红蓝宝石缀成花瓣形状。但最惊人的,却是四周都摆满了一人高的蝶钮弦纹铜镜,映着房中景物,显得方外开阔。正中是张巨大的镂花温玉床,但见床周镂满飞云流霞,各色缨珞镶嵌其上,四角坠五彩流苏,一层薄纱红帐笼落下来,在风中轻轻飘摇。

那人依旧穿了身鲜艳的茜红洒金裙,其上五色丝线仿绣雀翎,光华夺目。他此刻斜坐在描风荷梨花木软榻上,松松挽了个云鬓,鬓角上累丝金凤颤颤微微,手中不知拈了个什么,向她凝目而来,目光便胶着在她身上,左看右看,缓缓漾开一个笑意来。

日光明晰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容颜犹如盛开的牡丹,娇艳无匹。此刻看得分明,她手里的,却是一幅绣到一半的醉芙蓉,花容半展。怎么看,都是一个深闺中的绝代佳人,只是胸前没有恢复那让她艳羡的峰峦起伏,但不减她娉婷仪态。楚楚心想千错万错,马p总是不错,既然她又想做女人了,不妨投其所好,堆满笑容,道:“芙蓉脂r绿云鬓,罨画楼台青黛山。姐姐绣工,与姐姐仪容一般,天下无匹。”

那人掩口,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笑道:“正似美人初醉着,强抬青镜欲妆慵。妹妹就如一朵出水芙蓉,丽质天成,姐姐如何敢比?”

她每个举止,都优雅无比,看起来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四面铜镜,都映出她灼灼丽色,楚楚忙叹了口气,道:“你昨晚觉得我美,无非我也运用了一点惑术而已,但无论如何,是及不得姐姐的。实话对你说,我平生也见过不少美人,但从没有人像姐姐这般十全十美,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头衔,自然该属姐姐。”

那女子轻笑起来,道:“昔日我修习大法,确实也为了想变成一个绝色佳人,蒙他一睐而已。”横了她一眼,道:“此刻我明白了,就算练到登峰造极,也变成不了妹妹这种佳人。”长袖蓦地展开,将她一把裹住,楚楚还没醒过神来,已觉香风拂面,而全身软绵绵般没有力气,她柔腻的手指已然落在她面上,一手轻轻扶起她的下颌,目光缓缓瞄过她面容,一手轻轻为她将青丝挽到脑后,柔声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妹妹,天下间的女子,怎能和你相比?原来做男人,也不是不好。”

曼陀罗(下)

要忍………………………百忍成金,我忍…………………

楚楚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将昨晚稍稍凝聚起的冰魄功在体内微微流转,身体顷刻便恢复自主,看来果然是其媚术的克制法宝。她心中大定,立即反手抓下她在她面上的双手,玩笑般一捏,居然柔腻绵滑。再仔细一看,这手十指晶莹,宛如兰花,简直毫无瑕疵。这咤女大法可真是奇了,当真能修炼成这般美女?还是依赖了神奇的化妆手笔?

她好奇心起,反客为主,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有样学样,一手将他双手抄到左手中拿定,一手托起他粉嫩的面容,对了阳光细细照去。那人完全没反应过来,那双从来风情万种的眼睛,呆呆看着她,任由她将自己下颌托高,左照右照,尤嫌不足,竟然伸出手指,犹如搓面团一般,在他面上又揉又捏。这女子看起来细细弱弱,手力倒是不小,脸上很快就传来刺痛的感觉。这久违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面前这张不施脂粉依然美到极致的脸,与记忆中另一张同样美得浑然天成的脸叠合在一起,越来越像,连那眼角,都带着同样淡淡的嘲讽。

多年前的声音刹时穿越时空走廊,蓦然在耳边响起:“师尊遍选天下美男,集合此间,并传授明玉功,是为了吸引天下女子,为国所用,可不是叫你来缠着我的。就你这个样子,纵然比我早入门了那么几年,叫我看来,也决不会有什么成就。哦,我倒忘了,你如今是赖倒做人了。不过,我还想成为离主呢,所以师兄,你还是少缠着我罢?”

当年的自己,心平素早被他刺划得七七八八,已不觉得疼,看他欲举步离去,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他冷哼一声,也不多话,一把撕下了那幅衣角,对着阳光扯断拉出的丝线,哈哈笑道:“倒也是个断袖!”

自己尤捧着他断下的衣角,心里揪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他却凑上前来,在他脸上狠狠一捏一揉,冷笑道:“要说这皮色,其实跟女子也差不了多少。可惜师弟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噢,对了,师尊不是说过么,有门咤女大法,是可以修成女身的,我瞧着你的底子倒不错嘛!师尊不是还想找个人来做巽主么,你若是练成了,倒还在我之上呢。嘿嘿,可惜,这咤女大法,天下间,从没人练成过!”说毕,一掌击在他前胸,听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才满意地一笑,嫌恶地拍了拍双手,转身就走。

一别三年,费尽心血,才能见他一面,可结果………………自己缓缓擦去嘴角的鲜血,直起身来,见他背影转眼就要消失在那宫墙中,体内本来紊乱的真气周身乱窜,就像要从体内涌出来,猛然冲开了被他禁锢的x道,颤声道:“我若是练成了那咤女大法,你待如何?”

他闻言,仰天爆发出一阵大笑,道:“哦,据说咤女大法,可以练习成世间的绝色佳人,师弟我身为男子,对美女总是有兴趣的。但是你可要坚持住了,千万别练到一半,半途而废,结果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那就是妖怪了!”

面上痛感突止,只听那女子惊呼道:“啊,原来你根本不用涂粉,这么好的皮肤啊!那是什么武功,难道女人不能练?”

他蓦地觉得血气攻心,身形未动,左边猛然张开,眼看就要向她对着自己的右肩击落。

她茫然未觉,反而顺手滑下他脖颈,在上面来回抚摩,奇道:“男人变女人,太神奇了,甚至…………………竟然连喉结,都练没了?”

他只觉得颈部皮肤被这只小手轻轻一揉,猛然一栗,一股颤簌感从下颌处蓦地窜过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欣欣然张开,等着她绵绵软软滑过。身子不自觉抖了抖,无力地垂下,任由她前前后后捏了个够,定定看了他半晌,突然小声道:“我说那个………………嗯,仙人哪,哦,不对,什么宫主…………………”

他鬼使神差,轻声道:“叫我巽宫主,或者,就叫我巽丹。”

楚楚从善如流,接口道:“巽丹,我说那个,嗯,那个我娘对我讲过人妖,可是我还真没见着一只。这么着吧,既然我已经到了你这里,你也不要小气,索性给我看看,到底什么叫人妖?据说一半是女人,一半是男人,还有啊,身材都是顶呱呱的。我瞧着你昨日那胸部,还真是挺拔呢,美得很,可惜都遮住了,没看清楚。还没看仔细,结果又没了。今天这衣服还通透些,我就看了啊。”

他还在被她停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惹得全身微颤,闻言不觉大怒,冷笑道:“人妖?”两边都被气充满,鼓了起来。

楚楚满脑子都被好奇充满了,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管扯了他外袍往下一拉,咕囔道:“你反正修成女人了,女人对女人,怕什么?那么好的身材,给我看看,欣赏下嘛。……………嗯,这牡丹绣得不错。咦,咦,那胸部呢?”手已伸在其前胸,摸来摸去,奇道:“怎么没了?昨晚我明明看到的!”

无名业火,猛然从她抚摸过的地方一处处窜出来,内力刚刚提起,刹那间便四处流窜,他根本站立不稳,向后一个踉跄,跌落到那描风荷梨花木软榻上。她还不肯放,跟了过来,拉了他半敞的衣襟,一股作气往下拉,嘀咕道:“昨晚我还看到抬进来一个女人,来的时候是少女,回来已经是老太太了,你这功夫,作孽的。…………………费了这么多劲,到底会修成什么呢?”

他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柔弱不堪,道:“我本来已得小乘,但昨晚因………………颠倒y阳,走火入魔,又被乾坤箭伤了元气,只能用大法来修补元气。小青是师尊赐的,本来是助我大乘的,眼下只得来……………………哎,你!”

下部蓦然一凉,整个内裙都被她一把拉开。他但觉全身血y都凝固起来,身体绷得死紧。她瞪大了眼睛在那里,似乎呆住了,喃喃道:“这算男算女?这个倒是有的,但不太像…………………”好像是顺手往哪里抓了一把。

□猛然灼烧开来,那到处流窜的火苗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往那个地方凝聚而去。身体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整个人都在颤粟着,又希冀又悲哀,仿佛在等待什么降临。有什么涌动着,急切地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偏了头去看她,她已经旋身离开,看他明显的不对,举高了手连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无辜地转来转去,又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闭上双眼,已能感觉有什么再也压制不住,正从甬道里缓缓涌上,片刻便要喷薄而出。他突然不想给她看到这个情景,喘息道:“你快走!”勉力一甩,到底将她推了出去。

有什么泉涌般喷溅出来,伴随着是身体极度的疲软无力,却觉得无法言说的强烈惬意…………………他渐渐沉入黑暗中,师尊的告诫在耳边缓缓响起:“元阳一泄,前功尽弃!”

身体每一块骨骼,都无比刺痛起来,分明是又一次地脱胎换骨。他却反而微笑起来,眼前无比清晰地浮现的,不是日日夜夜想念的俊面,而是另一张清丽的脸,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看着他。

他含笑向空中伸出手去,发出清亮的男音,道:“为你…………值得的。”而全身的痛楚越来越强,他牙关紧咬,牙齿在口中格格作响,眼前终于一黑,昏了过去。

望天台(上)

介个人妖,也着实小气了点。不过使了点倾城法力叫他听话些,好给她看看清楚这所谓的吒女大法到底修成了如何千娇百媚的女身,结果早膳没用上,自己倒还被轰了出来!

楚楚腹诽了良久,在几幢楼里绕来绕去,差点找不到那什么所谓的芙蓉宫。好在她被很多道冷飕飕的目光扫描完之后,那个半老妇人总算冒出头来,领她回了昨晚那小楼,才退了下去。

所以好奇心可以害死的,决不只是猫。楚楚回到房中,将今早的事情在脑中回放一遍,这才猛然格登一下:糟糕,那妖人功夫明显高出她很多,这般不会觉得受了委屈,回头回过神来,又来杀她灭口罢?不妙不妙,还是乘他这会儿身体不适,速速想个法子遁了才是。她忙对着窗户一看,但见云雾缭绕,雪峰对峙,难以见底,不由她暗暗叫苦:自己内力不济,却如何下得山去?正在那里发愁,突闻一股浓浓的香气从门口传了进来,芳香扑鼻,差点叫她落下口水来。

她一大早便耗费了这多气力,腹中早空空如也,登下将什么都抛诸脑后,迎了那股香气直直走了上去。却是适才所见的少年之一,捧了一个攒金桃木盒子,堆放了四色点心,进得门来。那浓烈的香气,正是从中间那个五彩瓷罐中一阵阵散发出来。

楚楚叫了声好,不待他将膳食布好,早舀了一勺递到口中,只觉得唇齿留香,低头一看,但见几片大如鹅掌的香蕈,并干竹荪鱼茸火腿,捧着中央两头小小r鸽,碧色漂在其上,辨得分明,却是龙井的嫩芽。

自少华走后,楚楚许久不曾吃到如此佳肴,不觉连声称赞。那少年抬起头来,偷偷看她一眼,又嘴角含羞垂下头去,道:“善宁跟随巽主,已有经年。姑娘如若不弃,想用什么,只管吩咐,善宁必定有求必应,竭尽所能。”一边说着,一边已为她细细去整理铺盖。

看着倒是个明秀的少年,奈何跟了这妖人,将来必定又是一个娇怯怯的美人。楚楚看着他袅袅束腰,简直是个最伶俐不多的丫鬟,不觉叹息道:“可惜我要走了,你这么好的厨艺,倒是用不了几顿,真正可恼!”

少年的手便是一顿,身体一僵,急急回过头来,道:“姑娘想走?”

楚楚往嘴里大把塞着桂花糕,咕咕噜噜道:“自然是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了想,将他上下端详了下,主意打定,道:“不若你跟了我去罢?这冰宫冷冷清清的,你跟了这个妖人,练那个邪门的吒女大法,难免变成女不女男不男的。还是去外面,做个好好的男儿郎。像你这般的,红娘最是喜欢。再加上我又不认得路,有人给我带路,最好不过。”

少年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已听有人在门口闲闲道:“姑娘真是好本事,巽主犹在昏迷着,姑娘倒开始想拐带起小宁来。这冰宫有了姑娘,看来必然要热闹得紧了。”

那少年立时垂眉敛目,低低叫了声:“琼姑娘。”那女子已抢步进来,楚楚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黄衫女子,披了个艳丽的紫色披风,珠翠满头,犹如一朵活动的j冠花,袅袅娜娜走了进来,眉目倒还秀丽,只是吊梢着,挡不住骄横之气,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你若是想走,我倒可以成全你。出了宫门向东拐,有个望天台,底下是潭活水。你往下面一跳,便可以顺流漂回家了。”

那少年张口欲说,那女子宽袖中纤指微扬,他的身形便软软向地上扑倒下去。那女子笑道:“巽主对姑娘如此上心,小宁如何肯放姑娘离去?倒是我们姐妹,实话实说,巴不得姑娘走得越远越好。姑娘已经看见了,此地是雪山之巅,别无捷径,没有绝顶轻功,万难下山。我可以帮姑娘打开天门。巽主少顷便会醒来,事不宜迟,姑娘自己决断罢。”

楚楚想了又想,到底想走的念头占了上风,施了一礼道:“如此就有劳姐姐带路了。”

…………………………………………

所谓天门,若非这女子指引,楚楚倒确实是摸不着的。明明是坚硬的冰壁,也不知这女子往哪里按了一下,豁然中开,显示出一条白玉条石砌成的道路来。楚楚跟着这一步一摇的女子,沿着石路,兜兜转转,直到尽头。道路两边的冰壁皆向后退去,呈现在面前的是搭建在峭壁上的一个极为开阔的石台,沿着绝壁一字推开,周身用黑色岩石铺砌而成。这岩石与众不同,黑色石纹中透着点点金光,仔细看去,却是其中嵌满了似铜非铜的金属,在雪光的折s下,发出闪烁的光芒。

楚楚跟着这女子,站到石台前沿,只觉冷风扑面,几乎站立不稳。脚下是直直往下绵延的雪线,矗立起一块块冰雪覆盖下的嶙峋山石,但不远处,群山环抱中,静静卧着一个巨大的湖泊,上面升腾起迷蒙白雾,被阳光一照,宛如带着一圈七色光晕。那女子遥遥指着它,道:“这是喀升湖,它是伊丽何的源头,你顺着它,便能到伊宁了。”

伊宁与夏都,已相去不远。楚楚笑道:“姐姐,你说的这个法子着实不错,但这么远,我却如何能确保落在喀升湖呢?”

那女子向她上下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