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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璃故作生气道:“到头来,还不是我打发走的,如此要爹爹何用?”

宋子元哈哈大笑,他不问宋玉璃和苏九卿之间的感情瓜葛,也不逼宋玉璃做决定,只淡笑道:“不妨事,也就这一遭了,必勒格马上入京,苏大人想知道的,只怕很快就会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苏大人内心是很哀怨的感谢在2020-07-11 23:20:41 ̄2020-07-13 07:0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糯米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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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劫匪

戎狄入京朝拜, 是大夏国立国之后的大事。

自必勒格入京前数日,整个京城便陷入忙碌之中,处处戒严, 警备森森, 各部的官员也是早出晚归。

这样的节骨眼上, 袁家的事, 也终于尘埃落定。

袁如霜和闵翰林成亲第二日,袁大人便被革职查办,受到牵连的官员也有数人。

沈秀觉得事情有趣,特意跑到宋家来与宋玉璃八卦。

“那闵翰林倒当真是个有情有义,袁家这样的节骨眼上, 人人都避之不及, 他却还敢娶袁如霜, 如今人人都管他叫痴情翰林。”沈秀捧着一杯花茶,笑眯眯道。

那花茶是宋玉璃闲来无聊泡的, 这两日天气渐凉,她身子易寒, 故而做茶来喝。

“痴情翰林?”宋玉璃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若她没记错,上辈子袁家落难时比这辈子晚上许多, 那年南方水患,照例是袁家人揽了救灾的活儿, 修的堤坝, 却一夜之间就被冲毁,至万人死于洪水,天下皆惊。

彼时,那位闵翰林在御史台做官, 每日写文章骂袁家,花样迭出,俨然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这样的人,这辈子突然换了方向,迷上了袁如霜?

宋玉璃实在不信,且他总觉得此人有些意思。

“闵翰林是驸马同窗?也是登州人士?”她问道。

沈秀点点头。

“你若有心,可仔细打听打听,这人的师承,家乡,定会有些发现。”宋玉璃似笑非笑道。

“你这人,自己冷心冷肺,便觉得人人都是如此。”沈秀翻了个白眼。

宋玉璃道:“你若不信,我们便打赌。”

“好,赌便赌,若你输了便去城外相国寺寻一支桃花给我。”沈秀大笑道。

相国寺的桃花十分招桃花运,常有京中适婚的女子去折一支养在家中,传闻得此花的,必然能有好姻缘。

“怎的?你如今恨嫁了吗?”宋玉璃笑了笑道,“那便一言为定。”

之后数日,袁家被抄家,袁如霜因嫁了人,没受牵连。

沈秀得意洋洋与宋玉璃说她是赌赢了的,说什么也要去一趟相国寺。

宋玉璃懒得与她计较,只道:“这赌少说也得小半年才算见着真章。”

沈秀瞪着宋玉璃道:“小半年?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她其实早就想出城游玩,只是近来封城,父母约束,又无小姐妹一起,一直不得行。

今日得了空,便死皮赖脸拉着宋玉璃出了城。

城外相国寺自前朝时便成立,古木森然,钟声袅袅,一派禅意。

这个时节,桃花不开,只有大片大片的绿叶可看。

沈秀气得丢出一根枯草,气道:“怎如此扫兴。”

宋玉璃无语地瞧着她:“桃花春天开,待明年吧,明年我再摘一支送你。”

她好心哄着,沈秀这才勉强接受。

没有桃花,二人在相国寺吃了斋菜,沈秀仍是不甘心,拉着宋玉璃又四处玩耍,及至黄昏,宋玉璃才劝道:“瞧你是玩疯了,天都快黑了,该回去了。”

沈秀这才依依不舍,和宋玉璃分开上了马车。

玩了整日,宋玉璃亦是有些疲惫,她靠在车上,本是闭目养神,而车子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

外头车夫的声音传来。

“小姐,瞧着外头不知怎的,好像有戎狄人挡路。”

宋玉璃听此,睁开眼睛,心道,难道是必勒格到了?可前两日还听父亲说还得四五日的。

她觉得奇怪,便偷偷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却只见黄昏的官道丧突然闪过一丝寒光。

惨叫声传来。

车夫大喊道:“不好,是打劫的!”

那之后,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临近中秋,不少人来相国寺上香,这个时辰是有些晚的,但官道上的车马也有不少。

那些世家官眷哪里见过在京郊打劫的悍匪,一时之间马儿的嘶鸣声,女人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宋玉璃的马车还在后面,车夫瞧着不好,忙调转马头,朝小路里飞奔。

马车晃得厉害,宋玉璃抓紧马车的边缘,心中狂跳起来。

京城重地,戎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打家劫舍?更何况,必勒格已入大夏境内,若京中当着有人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宋玉璃想不明白,可情势危机,却不许她多想。

云香在她身边,吓得满脸是泪,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

外头的车夫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咱们被包围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沉闷的声响,马车夫胸前中了一箭,一头栽下马车。

车帘被掀开,宋玉璃只见外头,十几个穿着骑装的戎狄人,正骑着马追上马车。

“冲着我来的?”宋玉璃瞪大眼睛,喃喃道。

下一刻,一个戎狄人跳上马车,将马匹强硬地停了下来。

果然,宋玉璃猜的没错,外头的戎狄人停下马车,便掀开车帘看了她一眼。

这伙人马足有二十几人,皆穿相同的衣服,领头的人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看了一眼,与宋玉璃仔细比对过,之后才嘀嘀咕咕了什么。

那些劫匪听此,便上了车,将宋玉璃和云香拉下来,又五花大绑。

此处是京郊荒野,人烟稀少。

宋玉璃和云香被绑了,一路跌跌撞撞,被戎狄人押着走。

他们也不知是不会说夏国话还是不肯说,宋玉璃提出的问题一概不回应,相互交流也只说戎狄话,就这般押着宋玉璃到了一处破庙。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戎狄人点了篝火,不知从哪里猎了一头鹿烤了。

宋玉璃和云香均是腹中空空,闻着鹿肉的香气,饿得直咽口水。

“各位,劳驾给我们分些吃的啊。”宋玉璃道。

那领头的戎狄人看她一眼,用刀割了一块鹿肉,又示意手下将她们的绳索解开。

鹿肉腥味重,这些戎狄人也无甚手艺,肉烤的半生不熟,并不好吃。

只是宋玉璃和云香都饿了,便是有些腥膻,也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二人吃饱了,突然见领头的那个站起来,面色不知为何大变,叽哩哇啦说了一通。

劫匪们听了,立刻起身拔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云香紧张的哭起来,小声道:“小姐,我怕。”

宋玉璃道:“怕亦是无用。”

下一刻,这破庙的屋顶上突然“轰”一声巨响,一群黑人从天而降,和那些戎狄劫匪战到一起。

这些黑衣人十分训练有素,剑术招式也差不多,人数比劫匪多些,破庙之内,一时喊杀震天。

宋玉璃正看得傻眼,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一把拉起来。

她觉得那人身形十分熟悉,不禁出声道:“苏九卿?”

苏九卿低笑一声,给二人松绑,淡淡道:“走吧。”

此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戎狄劫匪死伤过半,也有受伤之人在地上哀嚎。

“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理?”顾烟问道。

苏九卿颔首:“无论死活都拖回去,死的验尸,活的先疗伤,再审问。”

“是。”

皇城司照例在顾烟的指挥下干活,苏九卿把云香交给属下照顾,拉着宋玉璃的手腕便往外走。

他的步子迈的大,宋玉璃一路踉踉跄跄跟着,抬眼便见他眉宇间一道深深的皱纹,似十分恼怒。

二人转到角落处,苏九卿才停下,他摘下面巾,冷冷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泛着光。

“你如何招惹到这些人?”他口气里竟都是恼火。

宋玉璃冷冷道:“苏大人且搞清楚些,我不过是个官家小姐,哪里有本事招惹戎狄的劫匪,大人身兼皇城司要职,此事好像不该我来查吧?”

苏九卿瞧着宋玉璃扬着小脸,针锋相对的模样,许久才无奈道:“他们是戎狄赫赫有名的杀手,隶属于与必勒格不同的势力,此次入京我们已追踪他们数日,本以为他们要刺杀必勒格,却未料到会在此时出手。”

还有一点,苏九卿没说。他对这些人原本胜券在握,不急于抓捕,乃是想搞明白幕后主使之人。

近来,他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人与三皇子似还有些联系,周易安如今对三皇子的势力步步紧逼,只怕他们会铤而走险,刺杀太子或者旁人也说不得。

只是今日万万没想到,苏九卿等来的却是宋玉璃被抓的消息。

且消息还是沈秀夺了旁人的马,一路狂奔回城传回来的,皇城司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没了这伙人的踪迹。

如此,苏九卿突然意识到,这伙人此时入京,搞不好要针对的是自己。

而他们又是如何准确无误,第一步便找到宋玉璃下手的呢?

想到这里,苏九卿当真是后背发凉的很。

宋玉璃看着苏九卿神色复杂的样子,渐渐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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