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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可以卷铺盖走人的尤酌,摸着隆起的肚皮犯起愁来。

【郁肆版】

郁肆清修多年,回家之前去江南游玩一遭,不料在那里被人玩儿了。

众家贵公子得知平津侯府大公子归来,纷纷上门携礼庆贺。

郁肆懒于应酬心不在焉。

一双长眸无意落到一旁的低眉顺眼的倒酒少女。

巡她周身八道,怎么越看这小婢女越发像江南一梦对他始乱终弃,看不清样貌的小娘皮……

cp:[清心寡欲不服管的表面道士·实则如狼似虎·心计城府x武功高强不得不假装柔弱超会酿酒小娘皮]

第28章 太医

一瓶闺阁小姐私藏的堕胎药本不会惊动皇城司, 只是这次倒是凑了巧,那查验药物的宫女恰好是某位宠妃身边伺候的人。

那宠妃曾有身孕,后却被人设计流产, 精神恍惚乃至疯癫, 被打入冷宫。她那身边伺候的宫女忠心耿耿, 多年来, 一直在查访当初害的主子流产之人,是以将此事报给了皇城司。

此事闹到现在,已然不是几个女孩儿的事了,重点是以药做引子,牵出一桩谋害皇嗣的陈年旧案。

皇上因科举弊案的事, 心中正是恼火, 周易安不到眼前, 他还能假装不知此事,如今事情这般, 他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周易安封口, 可就成了昏君了。

而这个谋害皇嗣的案子恰好撞了枪口,皇上这下找打了出气筒,勒令皇城司彻查。

然而这样的事, 由苏九卿亲自来查,仍然是有些奇怪的。

按理说, 他不是应该跟紧科举弊案吗?

宋玉璃蹙了蹙眉头, 心中有些急躁,她只盼着周易安那边万无一失,而苏九卿不去好好盯着,跑到这里查什么堕胎药。

“劝你们最好从实招来, 还可少些苦头,若是由我查出来,那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苏九卿漠然地看着三人。

沈秀第一个跪在地上:“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柳如烟轻声啜泣,也不说话,只宋玉璃从容淡定地站在原处,负手看着苏九卿。

自那夜之后,苏九卿和宋玉璃再没见过面,周易安被放出来,苏九卿也是马不停蹄,将消息散布出去,还要派人守在周易安身侧,以防他真的被三皇子派去的杀手干掉。

今日,亦是苏九卿调整防务,叫三皇子的杀手有机可乘。这些事要做到不动声色,不被人抓住把柄,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等他将周易安安稳稳送到皇帝面前,下一刻宋玉璃也跟着出现。

三个小丫头,两个人惊了马,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年轻的少年,领头的便是当初在闻家时,出手相助过的陈谦。

陈谦年少,尚不会藏着,心中所想都在脸上,那双眼睛更是紧紧盯着宋玉璃,拔都拔不下来。

后来被收押了受审,也是时时询问宋玉璃的境况。

苏九卿心里有点泛酸。

宋家还没翻身呢,宋玉璃就这般受欢迎了。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便传出宫女搜出堕胎药的事,虽然心知那药定然不会是宋玉璃的,但当苏九卿看到宋玉璃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了些莫名的微妙心思。

苏九卿上下打量着宋玉璃,似笑非笑道:“宋大小姐似乎最是从容。”

宋玉璃坦然道:“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苏九卿挑了挑眉:“你在说我是鬼吗?”

宋玉璃无语地看着他:“大人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是不是曲解,宋小姐心知肚明。”苏九卿阴阳怪气道。

而后不等宋玉璃反驳,他收回目光,说道:“你们三人说来也都是名门闺秀,父兄无不是朝廷中得利的,今日这事已然闹大,无论查出个什么来,只怕都难善了了。”

苏九卿说到此,声音顿了顿,他等了片刻才继续道:“此事往轻了说,是家中族人皆是丢人现眼,面上无光,往重了说,只怕藏药的那位小姐性命不保,却不知那位情郎到底能不能保住心爱之人的性命。”

柳如烟听了这话,身形一晃,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

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心虚的样子已是掩饰不住了。

到底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眼看她脸上的泪珠几乎滚落,这般的异常,在场的人都已注意到。

沈秀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柳如烟,她一边不信柳如烟会做出这样出阁的事情来,一边却又不敢细想方才那药为何会在自己身上。

苏九卿瞧着柳如烟的模样,心中已是知晓。

他抬手打开那瓶作为证据的堕胎药,取出一颗来,放在桌案上。

“谁的药,自己来吃,或许还可以为你遮掩……”苏九卿淡淡道。

他说着,转身出了营帐。

另一边,这消息已传了出去,替柳如烟买药的丫鬟心知事情不妙,忙将此事与柳家人交代了。

柳如烟的父母一时怒火中烧,差点背过气去。

“如烟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儿子不得力,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还能帮你攀附富贵,若今日折在这里,不但柳家丢人,只怕大房也要跟着没脸!”柳夫人放声大哭道。

柳如烟的族姐正是闻家嫡长子闻飞卓的夫人,如今已有了身孕。柳家因这姻亲这两年一直扶摇直上,却没想到今日竟折在这里。

柳老爷皱着眉头,狠狠拍了把桌子,骂道:“还不是你这妇人,痴心妄想,要让如烟嫁给闻飞涟,鼓动女儿做那没脸的事!如今还好意思在这哭!”

柳夫人呜呜哭了半晌,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啊。”

柳老爷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如今只能厚着脸皮求人了。”

苏九卿在营帐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里面的动静,却见一个陌生的宫人带着一个老御医笑盈盈地走过来。

“苏大人,奴婢是司药局的人,奉皇上之命,带御医来给三位姑娘诊脉。”那宫人一边说着,一边笑道。

苏九卿挑了挑眉:“皇上之命?”

那宫人迟疑片刻,才缓缓道:“陈妃娘娘与皇上说,这事毕竟顾及官眷的颜面,皇城司这喊打喊杀的,有所不便,不若叫太医诊脉,便知其中缘由。”

苏九卿似笑非笑看了那宫人一眼:“好,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救去诊吧。”

营帐之中,只余下三个女子。

柳如烟忍不住发出一声啜泣。

沈秀原本想质问她为何那药会在自己身上,但瞧她的样子,却一时心生怜悯,再问不出口。

宋玉璃亦是心头长叹一声。

她盯着柳如烟道:“去吃了吧。苏九卿敢这般说,定不会随便将你交出去。孩子落了,日后再好好调理身子,以后不见得没有机会。”

柳如烟满脸泪光,瞪着宋玉璃道:“我沦落至此,你一定高兴的很吧!”

宋玉璃一时无语地看着她。

这一下,就连沈秀都忍不住道:“人家宋玉璃说的没错。我也没想到,你竟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

柳如烟见沈秀也不向着她说话,愈发难过起来。

“快吃了吧。”宋玉璃催促道,“若不然一会儿苏九卿回来,你若再不认,只怕他就要找大夫来给我们轮流诊脉了。到时候你只怕想悄悄打掉这孩子,也是不能了。”

柳如烟心中大痛。

她自小便喜欢闻飞涟,只可惜闻家觉得她出身不高,不同意这亲事,闻飞涟才另娶他人。

后来,她跟着姐姐出入闻府,一来二去和闻飞涟又联系上了,又有了关系却不甚被闻飞涟的妻子撞破。

那女子身子本就不好,一时被气得狠了,就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柳如烟也吓得夜不能寐了一阵,后来又忍不住和闻飞涟多有来往。

本想着,半年后她便与闻家摊牌,到时候,闻家人便是不愿,却也不得不收了她,横竖是做填房,闻飞涟娶她,也不算太低。

可没想到,事情提早撞破,如今棘手的很了。

柳如烟一边想着,一边抹着眼泪,她颤抖着走到桌前,将那丹药拿起来,方要吞,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吓得她忙将丹药放回原处。

只见一个宫人带着一个穿官服的御医走了进来。

那御医背着药箱,白发苍苍。

宋玉璃等三人忙福了福身子。

那宫人冷着脸道:“皇上有命,特派人来诊脉。”

柳如烟听此,面白如纸,仿佛丢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

苏九卿也跟着走进来,吩咐人搬过桌椅。

老郎中依次为三位女子诊过脉,捋着胡须,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

苏九卿不动声色问道:“如何,太医可诊出些什么?”

那太医点了点头:“三位小姐中,有一位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柳如烟面色愈发惨白了。

“哦?是哪位小姐?”苏九卿懒洋洋问道。

太医看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指向宋玉璃道:“是这位小姐。”

一时之间,三人均是一脸茫然。

宋玉璃最是发懵:“什么?”

那宫人却毫不意外,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将这女子带下去吧。”

这下子,连沈秀和柳如烟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沈秀忍不住开口道。

那宫人笑了笑:“太医既然说了这位宋小姐已有身孕,那自然这药也是她的。你们二位这就没事了,想来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宋玉璃很快回过神来,想也知道,这定是有人运作的结果,她冷笑一声,看向那宫人:“我瞧姑姑眼生,却不知这位姑姑是如何得知我姓宋的?还是说您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这位有孕的姑娘必然得是姓宋的?”

那宫人未料到宋玉璃如此犀利,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奴婢在宫中任职,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以认得宋小姐,又有何奇怪。宋小姐也不必在这顾左右而言其他,其他的事还是到皇上面前去分辨吧。”

“怎就要去皇上面前分辨了?”苏九卿突然开口,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眼里竟还有一丝戏谑的味道,“皇上命皇城司查证此事,这若要分辨,也该是与我这里分辨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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