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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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妹子等等哦~明天就能看啦  蒲红萼在江南的时候曾经跟黄药师有过一面之缘, 至于云梦莲和梅绛雪都是第一次见黄药师,看见黄药师,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惊艳。

蒲红萼站起来朝黄药师抱拳, 笑道:“见过黄岛主,今日我与师妹去见洪少帮主时, 尚在遗憾未能有幸见到你, 没想到晚上就相见了。”

黄药师本就不是那种在场面上多热络的人,虽说来者是客,他也不好太摆谱,于是黄岛主便是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旁边的江清欢见状, 忍住捂脸的冲动, 她觉得真的是不管谁遇见了黄岛主,都只剩下尬聊的份儿。可她也知道像黄药师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梅绛雪见到黄药师那样的反应倒是没什么, 在她看来世有百样人, 更何况黄药师名声在外,她远在云南也有所耳闻,而且聂小凤对黄药师也颇为客气,梅绛雪心里对黄药师其实是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的, 并不在意黄药师那过于淡漠的态度。反而是云梦莲见黄药师那样的态度, 眉头微皱了下,可聂小凤在旁, 她也不好说什么。

容貌清艳的冥岳之主聂小凤坐在主位上, 笑道:“你既然是清欢的朋友, 本座设的便是家宴,黄岛主不会介意吧?”

聂小凤收养江清欢的时候,尚未到双十年华。如今江清欢是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聂小凤不过也是三十出头而已。这些年来冥岳山好水好,她重生后也看淡了许多事情,是越年长越有风情和气场,除了那一身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她看上去与几位徒弟竟是如同姐妹一般。

黄岛主此时尚未到而立之年,可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聂小凤是平辈,两人都是一方之主,哪有谁的辈分更高的道理。可倒霉催的,黄岛主是江清欢带到冥岳去的,黄岛主也没想到聂小凤竟然如此年轻。

平白无故矮了一截辈分,生平第一次吃瘪的黄岛主内心竟不觉得生气,还有几分微妙的感觉。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他以为只有自己在这样的年纪收了好几个徒弟,并且徒弟年龄比他还大,谁知道聂小凤年轻貌美,也收了几个徒弟,最小的徒弟江清欢也能出去闯荡江湖,兴风作浪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不介意。”

聂小凤见状,拍了拍手掌,就叫人起菜。本来江湖儿女就不拘小节,云南此地风俗又与中原不同,在一些地方,还是母系社会。

冥岳这些年也算是在云南扎根了,耳濡目染,也不会像中原那样拘泥于那食古不化的礼节。

黄药师见多识广,聂小凤从上辈子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加上一个江清欢在旁边妙语如珠哄着师父,而梅绛雪等人适时在旁边插话活络场面,气氛竟也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黄药师说道:“我久仰岳主七巧梭神功,想与武会友,跟岳主切磋一番,不知岳主意下如何?”

其实黄药师不说,聂小凤也正有此意。她想要在中原武林有一席之地,首先就得打开知名度。且不说如今的中原武林会不会将冥岳视为邪魔外道,但有桃花岛主黄药师对冥岳另眼相看,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聂小凤起身,整了整衣裙,笑道:“既然黄岛主如此盛情,也好。”

江清欢:“……”

因为聂小凤说的这句话,好像她不久前才从黄药师嘴里听说过,她怎么有种师父早就挖好了坑等着黄岛主来跳的感觉?

月色如水,冥岳之巅,有一男一女正在过招。

柔和的月光下,两人倏地交缠在一起,一声清脆的武器撞击声响之后,随即分开,缓缓落地,山风吹来,衣袂飘飘,好像误落入山林的谪仙。

江清欢和几位师姐在旁边围观两位绝代高手过招。

大概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就是棋逢敌手,聂小凤和黄药师酣战了一场,落下时头发略有些凌乱,可脸上却带着笑容的。

黄药师手持碧玉萧,朝她抱拳:“承认。”

聂小凤与他相对而立,姿态雍容:“中原武林人才辈出,令本座叹服。”

江清欢眨了眨眼,看着聂小凤和黄药师是打成了平手,可实际上到底孰高孰低?她还想着,就听到旁边的云梦莲跟蒲红萼小声嘀咕:“师父何必给这桃花岛主面子,直接将他打败了岂不是更好?”

蒲红萼语气莞尔,“二师妹,这些事情师父自有分寸。”

云梦莲轻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这所谓的黄岛主倨傲的模样,想让师父挫一挫他的锐气。”

而站在江清欢身边的梅绛雪,此时脸上有几分难掩的失落。

她本来也是在聂小凤的悉心指导下修炼内外武功的,可自从聂小凤将清欢带回冥岳自后,就再也没有教导她武功。如今她看到两个绝世高手过招,心中向往之余,又有些难过。

她武功太弱,根本无法离开冥岳出去闯荡江湖。

纵然她平时很少嫉恨两位师姐和江清欢,此时心里也不由得对聂小凤生出了几分埋怨:师父为何只教她读书识字,却不教导她武功,也不让她管理冥岳的事务?虽然江清欢也不管冥岳的事务,可江清欢得到了师父许多的关注,还让师父将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她。这点不止是她,甚至是两位师姐,都十分羡慕嫉妒的。

梅绛雪心绪起伏,忍不住看向江清欢。那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少女一袭红衣,亭亭玉立地站在月光下,那双凤眼看着聂小凤和黄药师,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道她是为谁高兴。

江清欢察觉到梅绛雪的视线,转头,“三师姐?”

梅绛雪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在想什么呢?我看你好像挺高兴的。”

江清欢又朝黄药师和聂小凤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跟梅绛雪咬耳朵,“我在想师父和黄岛主可真会做人,我们在这儿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谁赢谁输。”

梅绛雪没想到江清欢想的竟然是这种问题,愣了一下。

不远处的聂小凤徐徐开口,“清欢,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江清欢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聂小凤看向她的几个徒弟,目光落在黄药师的碧玉萧上,她笑着说道:“黄岛主几乎箫不离身,想必也精通乐理。本座的第三个徒儿梅绛雪,从小就喜欢音律,说起来,她也有一支碧玉萧。”

梅绛雪没想到聂小凤会点名她,一双美目惊讶地看向聂小凤。

聂小凤:“绛雪,你与黄岛主来一段斗乐,如何?”

萧索的箫声在冥岳之巅响起,身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少女低垂着双目,优美的旋律回荡在夜空中。聂小凤看着梅绛雪,目光复杂。

上一世,她不知道梅绛雪就是她的女儿时,对她就十分偏爱。因为她对梅绛雪毫无理由的偏爱,导致蒲红萼和云梦莲都十分嫉妒。可笑的是,对她最忠心的,是蒲红萼和云梦莲,而梅绛雪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都不愿意向她吐露,甚至还要联合所谓的武林正道,对她大义灭亲。

如今想来,原来上一世对梅绛雪的偏爱并非毫无原因,这个世上血亲之情本就是无法割舍的。她至今看到梅绛雪,心里还是会十分柔软,可大概是因为已经到世上走过一遭,即使再世为人,那些真正令她痛心的事情即便尚未发生,她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只要她不教梅绛雪武功,日后就不会有母女拔刀相对的那一天。

梅绛雪箫声刚落,黄药师的箫声就已经接上。不同于梅绛雪箫声里的萧索冷清,黄药师的箫声空灵,仿佛海浪拍打着沙滩,徐缓平静,随即节奏渐快,跟随着他的旋律,似乎能看到海鸟在大海上空翱翔,海鱼调皮跃出海面。

江清欢不通音律,这些旋律在她听来,就是好不好听的区别而已。梅绛雪和黄药师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都是不低的,可梅绛雪首先就输在了心境上。

萧索又婉转的箫声,似乎蕴含着梅绛雪无数的心事,听得人心里有些发堵。可黄药师的箫声,却能让人感觉到大海般的宽广和豪气。

江清欢以为所谓乐斗就是你一曲我一曲就算完了,谁知梅绛雪听了黄药师的曲子片刻,竟然跟他来了个二重奏。

不止是江清欢惊讶,黄药师也惊讶了一把。

这是他所作的碧海潮生曲,平时消遣便是普通的乐曲,加了内力用于乐斗便能影响旁人的心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聂小凤的几个徒弟,就唯独梅绛雪不通武艺,因此黄药师吹奏碧海潮生曲的时候,也就当成是普通的音律切磋而已。毕竟先前梅绛雪的起调过于萧索哀怨,即便造诣不低,可也让人有些失望。

他却没想到梅绛雪竟然能跟上他的碧海潮生曲,这真是令人意外。

一灯大师目送那个红色的倩影走远,转身跟黄药师说道:“黄岛主,这边请。”

黄药师微微颔首,跟一灯大师两人走进了身后的禅房。

“隔壁的山头,便是冥岳。那个江施主,我看她年纪轻轻,眉宇间难掩英气,应该是冥岳之主的几个徒儿之一。黄岛主,你是如何与她认识的?”

黄药师走进禅房,撩起衣摆盘坐在一灯大师对面,将当初怎么跟江清欢认识的过程简略说了一下。

一灯大师听了,微微一笑,温声说道:“江施主行事不安常理,与黄岛主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时,一灯大师的徒儿奉上了两杯清茶,黄药师端起茶杯,茶香扑鼻,令人心醉。他喝了一口清茶然后将茶杯放下, “我与她哪里相似了?她年纪尚小,大概在家都是被惯坏的,可却是又有一身好武功,因此虽然行事有些随心所欲,但尚未吃过大苦头。”

一灯大师笑道:“我曾听说冥岳之主聂小凤有四个徒弟,每个徒弟都是孤儿,大徒弟蒲红萼,父母在旱灾之时死了,是聂小凤收养了她,另外两个徒弟也是聂小凤在外游历时收养的孤女,至于她的小徒弟,听说是最得宠的,养了一只白虎和一只白雕,她的亲生父母死于饥|荒,而她是被聂小凤在尸体堆里捡回来的。我若是没猜错,江施主应该是聂小凤的小徒弟。”

黄药师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叶,“这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七巧梭的传人。”却没有想过原来那样看着古灵精怪的少女,竟有着这样的坎坷身世。

一灯大师:“事不关己,自然便是没什么心思关心这些事情。说起来,黄岛主怎么离开了桃花岛来了此地?”

黄药师,“我有事情想不明白,便想出来到处走走,指不定哪天便是想通了。”

一灯大师闻言,点头赞同说道:“是这个道理,太平盛世路边也有冻死骨,战火四起人间也有酒酒池肉林。人走出了困着自己的一隅,便能看到天大地大,而困住自己的烦恼和痛苦,放在天下间,便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黄药师听着大师的话,抬眼看向他。

昔日的大理皇帝其实长得并不差,大理段氏虽然习武,可从小受佛法熏陶,给人的感觉都十分温煦。一朝皇帝出家变成了和尚,便真的有几分出尘高僧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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