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许传扬出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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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柔登时白了脸,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大夫,快!”魏修远也顾不得解释,忙拽了太医往里跑。

女人头发散乱,脸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半边脸已经肿了,她的嘴角还留着血,紧闭着眼睛,左手还死死的捂着肚子,她侧躺在地,宽大的神色裙摆可隐隐看到洇湿的血迹。

年过半百的大夫被拽进屋内时,险些一口气没喘匀背过气去,他匆忙打开药箱,跪地去给已经晕厥的苏小满诊脉。

魏修远呆愣的看着躺在地的苏小满,身子都僵硬了一般,他死死的盯着正在给小满诊脉的大夫,连皇等人是何时进来的,他都没有发觉。

此情此景,饶是皇再愚笨也能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陈沪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勾当。

江启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陆大将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他的妻子却在京遭受非人的nuè dài,若是陆将军和他手下的士兵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皇咬紧了牙,脸的表情愈发难看。

“皇,我...我什么都没做啊!”陈沪噗通一声跪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的苏小满,满是惶恐:“我方才不过...不过是——”

“啪——”

陈沪的话没说话,皇便猛地甩了他一巴掌,使得陈沪猝不及防的被甩到了一边。

这还不算完,怒极的皇又冲过去踹了他两脚,怒喝:“给我滚出去!”

陈沪终日沉溺qing sè,身子本来弱,眼下又被皇下了十足十的力气踹了两脚,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用力咳嗽几声,顿觉喉咙溢出些许甜腥,似是有血。

他捂着胸口,正欲抬头说些什么,却不想皇又猛地甩过来一巴掌,“还不滚!非要朕命人将你拖出去是不是?!”

“我...侄儿这...咳咳咳,这出去。”陈沪自知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况且他在这件事情本不占理。

眼看着陈沪出去,皇的怒气才勉强消散些许,他看着已经结束诊脉的大夫,阴沉着脸问道:“苏氏如何?”

那大夫虽只是个民间大夫,但因着年纪也大,接手过的病人也多,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条不紊的,即便是皇问话,他也是不急不慢的收好了工具,躬身回话:“回皇的话,苏掌柜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受了惊吓,所以导致出了血,不影响胎儿,尽可放心。”

说完,他从药箱拿出几颗药丸,交付于魏修远手,“这是我做的安胎丸,每日服食一丸,借清水送服,不出三天便可恢复如常。”

“谢谢大夫。”魏修远忙收好药丸,恭敬的行了礼。

皇的脸色总归好看了些,他皱紧了眉头,轻咳几声,“还不赶紧送苏氏回去好生休息,这几日必须好生照看,若是出了半点岔子,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旋即,他又指着魏修远夫妇和江启明,沉声道:“你们过来,朕有话问你们。”

红玉等人小心的将小满抬了轿子,和大夫等人回去,而魏修远则是遣散了手下众人,随后便跟着江启明和夏婉柔一起去了长公主府的正厅去接受皇盘问。

长公主府的人对于皇的突然到来很是惊惶,尤其是现在长公主正在礼佛,根本没人敢接应皇。

所幸皇也不是来做客的,便叫人将这些人都支走,屋内只剩下魏修远夫妻和江启明。

“启明,你今天匆匆去找朕,又火急火燎的把朕拉到这长公主府,是为了这件事情?”皇斜靠在椅子,手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茶杯的茶叶,抬眸问道。

江启明也不遮掩,直说:“对,魏夫人派人去江府找我,说苏氏被陈沪小侯爷强行掳走,她没有办法,只得去求助于我,但......”

说到这儿,江启明故意顿了顿,面显露出了几丝为难。

“直说无妨。”皇摆手吩咐。

“是。”江启明起身拱手,谢过皇之后,接着说道:“我虽顶着皇商的名号,但却没有什么实权,更何况小侯爷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儿子,向来瞧不起我等,所以我知道,即便我来了长公主府,小侯爷也必定不会放过苏氏,更何况苏氏还怀有身孕,更是轻易怠慢不得。”

虽说这件事一开始是夏婉柔让江启明去求助皇的,但若是此时说出来,未免显得夏婉柔太过刻意,而向来多疑的皇也会怀疑自己了圈套,怀疑陈沪是被人陷害。

所以,江启明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

“所以你便进宫去求助于我,好让朕出面震慑住陈沪?”皇挑眉,问道。

江启明直言不讳,“是,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皇考虑。”

“陆将军正在前线打仗,之前还胜了几次,正是军心振奋的时候,若是不出意外,陆将军定能平息这次的边关之乱,可眼下若是陆夫人出了意外,即便陆将军知道这件事和皇无关,但边关的战士却难免心有怨怼,这样一来,他们恐怕也不会全力为皇拼杀冲刺。”

皇心里什么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在刚才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教训陈沪。

听完江启明说的话,皇又将视线落在了夏婉柔的身,“说吧,究竟怎么回事,陈沪究竟为什么要去你们的店铺,又为什么要掳走苏氏?”

夏婉柔此时还红着眼眶,见皇问话,她匆忙拭去眼角的泪珠,屈膝行礼,将雅柳阁和满柔成衣坊的恩怨详细讲了一遍。

末了,她又道:“皇,您也知道小侯爷的为人,当时小满和我一起下楼,小侯爷因为念着旧日和夏家的恩怨不愿和我搭话,于是便去找小满,言语之间满是调戏,小满羞愤不已顶撞几句,却不想小侯爷却直接将人带走了。”

说到这儿,她偷偷抬眸看了眼皇的脸色,再三狠心,还是说了出来:“小侯爷还...他还说,算是一品诰命夫人又如何,只要是他喜欢的,皇都会赐给他。”

“放肆!”皇震怒,拍案而起。

其余三人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强忍着怒火,再次问道:“陈沪真的是这么说的?”

夏婉柔跪在地,轻声应道:“是。”

她说的如此委婉,但皇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从夏婉柔的寥寥数语,皇都能想象的出来陈沪是如何调戏小满,又是如何嚣张跋扈,连他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都被陈沪如此对待,皇无法想象,若是陈沪遇到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又将会如何欺辱。

看来次的责罚还是过于轻了,否则陈沪也不会半点忌讳都没有。

皇忍着内心的怒火,再次坐下,沉声道:“今天的事情,你们谁都不准说出去,若是朕听到市井之间有人议论此事,你们三个人都得死,知道么?”

“是!”三人齐声应道。

旋即,皇叹口气,安抚:“苏氏受委屈了,朕自会惩罚小侯爷,你们先回去吧。”

三人退下,皇坐在长公主府的正厅待了许久,直到有下人来禀告说长公主已经礼佛完毕,正在往这边赶来,皇才敛起神色,端正了姿势等待着长公主的到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六十多岁的妇人便出现在了正厅门口,她身穿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头发已经花白,靠一个婢女搀扶着跨过门槛,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行了礼,长公主坐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的佛珠,面却是一副淡然之色:“皇,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小儿的事情?”

皇也没心思废话,故而开门见山:“长姐,陈沪也老大不小的了,既你看不这京的名门贵女,那朕也不催促,只是不成家可以,必须要立业。”

说着,他也不顾及长公主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径直道:“东岚国东边的康城丰裕富足、民风淳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择个好日子,让陈沪马启程去康城。”

“皇!”长公主起身,面露悲恸:“陈沪在我膝下长大,是我最小的孩子。我丈夫去世的早,我一个妇人又太过软弱,不知道该如何教导陈沪,才让他成为今天这幅样子,可沪儿他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皇何必如此狠心,让我们母子分离。”

说到最后,长公主已渐渐的有了哭腔,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是要哭了。

可今日皇震怒,又其实长公主求情能挽回的。

“长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是天子,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收回,既你害怕母子分离,那你尽管随陈沪一起去康城,朕绝不阻拦!”

说完,皇起身,扫一眼随身的太监,“朕乏了,回宫吧。”

“起驾回宫——”

长公主不甘的追去,“皇,我是你亲姐姐啊,沪儿是你的亲外甥啊!”

话没说完,御辇已然启程,留给长公主的只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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