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1 / 1)

加入书签

“你干嘛非挨着我?”玉倩那一双灵活的黑眼珠儿盯着男人。

“我喜欢你呗。”

“自作多情。”

“就是,就是,自作多情。”文龙跟着叫了起来。

“你丫闭嘴。

我给你介绍一下儿。“

“不用,”女孩儿赶忙制止了他,“先让我猜猜,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他们的

事儿,看我能不能对号儿入座儿。”

“行行。”

“那是大哥,那是二哥,三哥,嗯…老五,老六,老七,对不对?”

“老六和老七弄反了,”侯龙涛很高兴,女孩儿是随自己叫的,他指了指文

龙,“你没看那小子跟我较劲嘛,那是文龙。”

“嘻嘻,”玉倩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这位姐姐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二嫂,黄慧。”

“二嫂好。”

“行了,赶紧点菜吧,”二德子吵吵了起来,“我都饿了。伙计,伙计。”

“来了。”一个小伙计跑了出来,几个人开始点菜,都是什么j脖子、熏r

大饼、炖狗r一类,正经的大饭馆儿里没有的菜。玉倩明显是没怎么来过这种档

次的地方,还想要菜单儿,侯龙涛拦住了她,“好菜都点得差不多了。”他转向

伙计,“再给我来一锅羊宝就成了。”

“什么是羊宝啊?”

“好东西,很补的,上来了你就知道了。”

“这里的东西干净吗?”

“以前可能有不干净的,”文龙给玉倩倒了杯可乐,“现在都得老老实实的

遵守卫生标准,再说,他们给谁脏东西吃,也不敢给我们啊(地安门离德外很

近)。”

“怎么,你们很厉害吗?”

“不厉害,”侯龙涛点上烟,“就是认识这儿的老板罢了。”

不一会儿,除了羊宝,剩下的饭菜都陆续的上来了,玉倩还真是没吃过这些

东西,当然了,j脖子是吃过的,但没吃过这种做法儿的,她每样儿都尝了尝,

还就最喜欢吃那j脖子。

“这么喜欢吃这个?”侯龙涛伸手把女孩儿嘴角上粘着的一点酱油擦掉了。

“好吃啊,待会儿把他们的厨师叫来问问怎么做的,我家的厨师从来没这么

做过。”

几个人边吃边聊,很是开心,砂锅儿羊宝也上来了。“尝尝吧。”

“到底是什么啊?”

“先尝尝再说嘛。”

“我不,”玉倩看到几个男的都是一脸的坏笑,伸出的筷子又收了回来,

“先告诉我是什么。”

“又不是毒药,”侯龙涛帮她盛了一小碗汤,“我们还能害你是怎么招。”

“你先吃,让我看看。”

“行,”侯龙涛从锅里夹起一个r丸子样子的东西放进了嘴里,“很不错

的。”

“哼。”玉倩舀起一个“丸子”,小心谨慎的咬了一小口,叭唧叭唧嘴,然

后把整个“丸子”都放进嘴里嚼了。

“好吃吗?”

“还不错啊,这不就是砂锅儿丸子嘛,弄得那么神秘干嘛?”

“哈哈哈哈…”男人们全都笑了起来,连黄慧也忍不住抿起了嘴。

“这到底是什么啊?”玉倩把刚刚夹起的第二个“丸子”放回了碗里,“涛

哥哥,你告诉我吧。”

“哈哈哈…”侯龙涛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死人。二嫂,你告诉我嘛。”

“唉,”黄慧也不想看着这群小混蛋这么“欺负”个漂亮姑娘,“那是…”

她犹豫了一下儿,走到女孩儿身边,耳语了一句,“那是羊…羊g丸。”

“啊!?”玉倩惊叫一声,简直是花容失色了,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起身

冲了出去。

“还不去看看?”黄慧在侯龙涛的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把。

“哎哟,追,我能不追吗?”侯龙涛紧跟着女孩儿出去了,剩下的几个人还

在“哈哈”的大笑着。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这附近的路灯也不是非常好,玉倩也不知道自

己要到哪儿去吐,这片儿饭馆儿边儿上有两棵大杨树,她就扶住了其中一棵,左

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弯腰干呕了起来。

“吐不出来就别吐了,”侯龙涛跟了上来,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很有

营养的,滋y补阳,没坏处。”

玉倩的毛病不是出在胃里,而是出在脑子里,她又没把手指往嗓子眼里c,

确实是吐不出来,她猛的转过身来,两只小粉拳用力的捶在男人的胸口上,“你

怎么那么坏啊!?你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恨死你了!”

“疼,疼。”侯龙涛没开玩笑,薛诺、茹嫣她们在撒娇的时候也会打他,但

都是毫不加力的,这个大小姐可真是侔足了劲。

“疼死你,你个大混蛋。”玉倩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之势,反而更使劲了。

“好妹妹,”侯龙涛一下儿抓住了女孩儿的双腕,声音很柔和,“别打了,

好妹妹。”

“别抓着…”玉倩抬起头,看到了男人那双满含情意的眼睛,突然停止了叫

嚷,脸一红,一噘小嘴儿,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开了两步。

侯龙涛立刻跟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美女的肩头,把脸贴住她的粉面轻轻

磨擦,“别生气了。”

“哼。”玉倩并没有挣扎,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身子。

“倩妹妹,”侯龙涛扭过头,轻轻的咬住女孩儿香甜的耳垂儿,“我想你,

好高兴你回来了。”

“我不喜欢人耍我。”玉倩还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身体却是自然的靠在男

人的胸前了。

“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了。”侯龙涛开始顺着女孩儿滑嫩的面颊向前亲,逐

渐靠近她的香唇,同时右臂慢慢后撤,左臂缓缓前伸,想要以巧劲儿把她转过身

来,却不至于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可玉倩就像条小泥鳅一样,顺势就从男人手

臂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说完就扭嗒扭嗒的向饭馆

儿走去。

侯龙涛还从没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这么挑逗过呢,居然有了种新鲜的感

觉,赶紧追了上去,拉住美女的小手儿。玉倩脸上出现了艳艳的笑容,却还是一

闪身,躲开了男人的手。两个人边逗边回到饭馆儿里,里面除了自己人外,又多

了四个人,三个二十出头儿的白人青年和一个中国人,很可能是个翻译什么的。

侯龙涛在刚才出去追玉倩的时候就看到这四个人在找饭馆儿,没想到选了自

己这家,不过他也不在意,不管是旅游的,还是留学的老外,到北京的小馆子找

风味儿是再常见不过的了,他和玉倩坐下,一群人又开始连吃带贫,不过女孩儿

是说什么也不碰那盆砂锅儿羊宝了。

那个翻译看来也没来过这种只有“下九流”才出没的地方,拿着本书写极其

潦草的菜单儿直挠头,三个老外有点儿坐不住了,看到边儿上那桌儿吃得津津有

味儿,便问翻译他们吃的是什么。翻译也只认识几样儿最常见的,其它的可就说

不上来了,他叫来伙计,自己站到武大和二德子中间,往桌上指指点点的询问。

大胖这一桌儿的男人全都停止了吃喝,转头横眼儿盯着那个翻译,可他却像

没知觉一样,继续一边指手划脚,一边回头以英语向三个老外解释。“吃饭,吃

饭。”侯龙涛心情很好,不打算惹麻烦,也不想这么快就把本来面目暴露给玉

倩,就决定容忍翻译极其没有礼貌的行为。

“r,假洋鬼子。”二德子扭回头的同时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个翻译可听到这句话了。

“我说什么了?”

“我听见了。”

“嘿嘿,你听见了有什么奇怪的,我说得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让你听见。”

“你怎么随便骂人。”

“我他妈骂你怎么了?”二德子站了起来,手里抓着个酒瓶儿,歪着脑袋,

撇嘴盯着翻译,一幅痞子样儿。

“小流氓儿,不跟你一般见识。”翻译退回了自己的桌子。三个老外虽然听

不懂说的是什么,但看也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问了翻译两句,那个翻

译说是一群北京的小流氓儿,不值得pay any attention,他

们也就把注意力又转回了食物上,“你们中国人就像野蛮人一样,连狗都吃。”

“是啊,我们穷啊,没有美国发达,有什么就得吃什么。”

侯龙涛、刘南和玉倩都是从美国回来的,对面儿说的什么他们都清楚,侯龙

涛可有点儿受不了了,后槽牙磨的“吱吱”直响。

“呼,”玉倩凑过来,往男人的脸上吹了口香气,“你想打他们吗?”

“嗯。”

“现在不要了吧,跟老外打架,警察一定会来的,我今天还想去别的地方玩

儿玩儿呢,下次有机会再打吧。”

“呼…”侯龙涛压了压火儿,“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走吧,这儿有股羊s

味儿。”

“行,走吧。”其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就这么离开了饭馆儿,来到了

停车的地方,“想去哪儿?”

“去三里屯儿坐坐吧,我听说那儿新开了一家‘美国吧’,完全是乡村风味

儿的。”玉倩是今天的主角,她的要求是不会被拒绝的。

几个人各自上了车,向朝阳三里屯儿的方向开去。“我都不知道有个‘美国

吧’,你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啊?”

“我两个月之前就知道了,给田东华打电话

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说是北京少有的几家有气氛的酒吧之一。”

“那你不让他带你去?”在第一次提到田东华的时候,侯龙涛因为有特殊目

的,并没太在意,现在他突然有点儿酸酸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不愿意陪我去?”

“不是,当然不是了。对了,田东华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没有,他又不知道我认识你。”

“你也没跟他提起过我?”

“没有,我们有我们的事儿,为什么要提起你?”

“你们有你们的事儿?什么事儿?”

“与你无关的事儿呗。”

“你的事儿都与我有关。”这是侯龙涛继把陈倩抱上床之后,第一次吃醋。

“切,又自作多情。”玉倩的笑容老是甜甜的…

“美国吧”的店面还挺大,除了一个供乐队表演用的舞台外,完全是按照美

国的休闲吧设计的,中间有两张“九球儿”的按子,大吧台后面的墙上还挂了一

面巨大的美国国旗。这里虽然没坐满,但生意也算不错了,而且看看那些顾客,

有几个老外,剩下的都是白领儿、大学生的样子。

九个人找了一张靠墙的大桌子坐了下来,侯龙涛看着那面星条旗,气儿就不

打一处来,他一伸手,“伙计。”

“maake your order,sir?”一个男服务

员来到了桌旁。

“are you japanese?”

“no,ichinese。”

“那你跟我说什么英语啊?”侯龙涛真是一气未消,二气又起。

“it’s our store policy。our manage

r askedto speak english during

service hours。”

“行了,行了,”侯龙涛也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打工的较真儿,“去把你们老

板叫来。”

“it’s something wrong?”

“去把你们老板叫来。”侯龙涛用食指点了点桌子。

“ok,please wait。”那个伙计一脸茫然的离开了。

“怎么了?”几个人都不知道侯龙涛在干什么。

“我他妈要把这儿拆了。”

“为什么啊?”

“因为这儿的一切都让他看着不顺眼。”玉倩笑嘻嘻的帮他回答了。

“你…”侯龙涛皱着眉瞧着巧笑嫣然的美女,“你成心带我来这儿的?”

“当然了,我一直也没说要去别处啊。”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嘻嘻,知道你看不惯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剩下的人是真的听不明白。

“没什么。”侯龙涛早发现玉倩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没想到还是个小鬼

头,知道怎么投人所好,“玉倩,你想怎么样?”

“玩儿呗。”

“你肯定你玩儿的起?”

“有什么玩儿不起的?什么我都玩儿的起,再说了,有理走遍天下,理在咱

们这边,看你知不知道了。”

“我还真知道。”

“几位,”一个梳着油光锃亮的背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可以为你们

做什么吗?”

“你是这儿的老板?”

“是。”

“你贵姓啊?”

“免贵,姓刘。”他大概是听伙计说了,这几位不喜欢听英语,好像还是在

找碴儿,所以过来后一直用的是中文。

“请你把那面星条旗摘下来。”因为对方说话比较客气,侯龙涛也没上来就

发作。

“先生,我们叫‘美国吧’,挂美国国旗,是特色,如果您不喜欢本店的风

格,请您安静的离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营业。”刘老板说的是真客气,但实

际上是在往外轰人。

“谁准许你挂这面旗的?”

“本店挂什么旗子是我们经营者的自由,与任何人无关。”

“我现在是好儿好儿的跟你说,请你把它摘下来。”

“我也是在好好儿的跟你们说,来这儿的客人都是图个放松,图个好气氛,

旗子不会摘,请你们离开吧。”刘老板的语气依旧客气,脸却沉了下来,他已经

确定了这几个人没安好心。

“你妈了x的,”马脸一拍桌子,他不知道四哥是为了什么,但没人敢叫自

己的兄弟滚蛋,“让你丫摘,你他妈就摘,别找不痛…”

“马脸。”侯龙涛压了压手,示意他先不要闹,“刘老板,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国旗法》里明文规定,除了外商独资企业,或中外合资企业,其余一切盈利

性实体不得悬挂外国国旗,这你知道吗?”

“哼哼,不知道,不过你一说我就知道了。”

“那就请摘下来吧。”

“不摘。”

“嗯?”

“我是美国人,这里就是外商独资的。”

这句话可就把侯龙涛对于那面星条旗的不满全都转移到了刘老板身上,“美

籍华人”是入了美国籍的中国人对自己最常见的称呼,多多少少表现出他们对自

己中国血统的尊重与自豪,只有一种中国人在入美国籍后称自己是“美国人”,

而那种人也就是他最厌恶的了,“不管你是哪国的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就得遵守

中国的法律。”

“我很守法的,只可惜中国的法律在这上面管不着我。”

“《国旗法》规定外资企业可以悬挂外国国旗,但必须同时悬挂中国国旗,

而且外旗在高度和面积上都不得超过中国国旗,既然你很守法,要么你现在就挂

上一面五星红旗,要么就把星条旗摘下来。”

“啊…”刘老板一时语塞,他刚才把话说满了,“你编出条儿法律就想骗倒

我吗?不摘。”

他们对话的声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越来越高,附近的顾客都在向这边看,

“没事儿,没事儿。”刘老板赶忙安抚了两句,他自知这么下去对生意没什么好

处,“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这样的顾客。”

“你自己不摘,我可要帮你摘了。”

“你敢!?我这儿是合法卖买,是受法律保护的,你要是敢闹事儿,我可要

报警了。”

侯龙涛看了一眼玉倩,只见她还是在甜甜的微笑,不过黑亮的眼珠儿开始向

上转,好像是在示意可以开始了。“你还真不愧是美国人,只有当法律对自己有

利的时候才遵守。”侯龙涛突然一把抓住了刘老板的领带,猛的向下一拉,把他

扥的一趔趄,摔到了桌子上,脸都贴在了桌面儿上。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

侯龙涛一伸手,接过了文龙递来的折叠刀,用刀面儿拍了拍刘老板的脸颊,

“你再动一下儿我看看。”剩下的六兄弟全都站了起来,把其他顾客的视线挡住

了。

“有话好说。”刘老板停止了挣扎,他本来力量就没有对方大,没有刀子都

起不来,有了刀子更是起不来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关两个月的门,等你恢复了营业,

我再让人天天来问候你,你现在乖乖的把那块儿裹尸布给我扯下来,我就当什么

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侯龙涛慢条斯理的威胁着,“我这么跟你说,你可能觉

得我是在唬你,也许我就是在唬你,你现在就可以报警,只要你有那胆子。”他

一抖胳膊,把姓刘的推开了。

刘老板退了两步,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面前的一群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像大

款,看举止像流氓,听说话又有点儿官面儿上的味道,很可能是一帮家里有权有

钱的“太子”、“公主”。他是从国内出去的,知道最好不跟什么人结仇儿,

“john,take down the flag。”

“yes,sir。”吧台后的调酒师和一个伙计一起把星条旗摘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外交事件(上)

***********************************

编者话:

我引用的可能不是《国旗法》里原话,但《国旗法》里绝对有那样的规定,

请在网上查找有关合肥一家名为“西部客”的西餐厅悬挂美国国旗的报道。

一个流氓碰到老外欺负自己的同胞,心想“你丫怎么这么牛x啊?”上去把

老外打了一顿,他并不是出于什么爱国心,他的行为只是表面行为;一个文明人

看到了同样的一幕,却很坦然的走开了,他没有制止老外的行为,因为他不屑去

做这种表面的爱国行为,他边走边在大声谴责着流氓的表面行为,谴责流氓不会

从心中爱国。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是中国的古训,当今的社会,不为小

恶是太难了,放下不说;说说小善,不为小善者、不屑为小善者可以冠冕堂皇的

大骂为小善者是表面行为,唉。

tina小姐的回复看到了,不过邮件也就没收到过。

fdy兄的理解有误,“美籍华人”是对于出生在中国,后加入美籍的人的

称呼,出生在美国、成长在美国的有中国血统的人不属于美籍华人,如果你找到

第一代的法国移民、德国移民,问他们是什么人,大部分不会说出“美国人”三

个字的,而且自豪和鄙视是两码事,“我是美国人”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语气

下说出来,就包含着不同的意义。退一万步,“华人”指的是血统,不是国籍。

上一章确实是算错了,玉倩应该是二十,合集中会改正。

***********************************

7/11/2003

“我r,你丫刚才说的那几条儿法律是不是真的?”在刘老板认怂之后,几

个人也就开始正常的聊天儿了。

“当然是真的了。”侯龙涛白了马脸一眼。

“你丫怎么知道的?”

“你们都不看新闻是怎么招啊?已经有了好几起因为悬挂外国国旗引起的纠

纷了。”

“诶诶诶,看看。”二德子忽然捅了侯龙涛两下儿。

一群人顺着二德子的视线一看,有四个男人走进了酒吧,正是刚才吃饭时那

一高两矮三个老外和翻译,他们坐在了不远的地方。那个高个儿叫了一个伙计过

去,指着吧台后原来挂美国国旗的地方问了几句,那个伙计边回答边向这边指了

指,那个老外一拍桌子,竟然走了过来,翻译像条狗一样跟在后面。

等老外来到跟前,侯龙涛才看出来,这家伙比自己高了最少半头,得有一米

九几,大概跟大胖差不多,但绝对没大胖那么壮。

“who asked the bartendertake

down the flag?”老外也不等翻译说话,上来就吼。

did。you goroblem with tha

t?”侯龙涛一梗脖子,“傻x。”

“what did you say?”

“go learn some chinese。”刘南也添了一句。

“guys,guys,calm down。”刘老板赶紧过来劝解,他

把老外拉到一边儿解释了一阵,说明中国的法律,当然没把自己被人胁迫的事儿

讲出来。

“stupid chinese law。”老外一甩手,不服不忿的走

回自己的桌子,但还是经常向侯龙涛他们投来敌视、鄙夷的目光,但他毕竟是男

人,也发现了玉倩的美貌。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给玉倩送来了一杯“magarita”,“小姐,这

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您的。”他对这桌儿这几位可是有所忌惮,完全没用英文。

“谢谢。”玉倩都没给侯龙涛说话的机会,就把酒就接了,然后转身冲那个

老外举了举杯,也没喝,就又把杯子放在了桌儿上,把文龙叼着的烟头儿抢了过

来,往杯子里一扔。

在一阵哄笑声中,那个老外的脸可就有点儿挂不住了,在酒吧送酒被女方拒

绝是很正常的,是男人就应该有那种接受现实的风度,但这样被戏耍可就不是一

般人能忍受得了的了,要不是他的两个同伴拉住了他,他还真就要过来再说上两

句了。

这一切侯龙涛都看在眼里,他今天不跟个老外动手就不舒服,“再玩儿大点

儿?”

“问我?”玉倩一抬眉毛。

“是啊。”

“无所谓,你想玩儿多大我都撑着你。”

“哈哈哈,我现在可真是好奇了,你家里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告诉你。”

“哼哼,早知道去年你走之前想告诉我的时候,我就该接受的。”

“你错过机会了。”

侯龙涛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向舞台走去,那里有一个刚刚到达的乐队在准备

乐器,“嗨,哥儿几个帮我个忙儿啊?”

几个乐手都是长头发、小背心儿,一幅“摇滚青年”的打扮,其中一个放下

了手里的活儿,“什么忙儿?”

“帮我伴个奏。”

“你要唱?”

“是。”

“那也得等点歌儿的时候才行。”

“破个例吧。”侯龙涛从西装的内兜儿里掏出一捆人民币,“银行的封条还

没拆呢,一万整。”因为身边的现金快用完了,他今天下午刚取了三万。

“哟喝,您是真想唱啊?”

“怎么样?”

“什么歌儿?”

“‘红色摇滚’的《志愿军战歌儿》。”

“这儿是‘美国吧’。”

“怎么了?是‘美国吧’,又不是美国。”

“行,您来吧。”

“r,四哥要唱歌儿?”马脸看了看二德子。

“他要干嘛啊?”文龙瞧着玉倩。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想激那几个老美跟他动手,你们没问题吧?”

“切,说什么呢?我们哥们儿是从小儿打起来了,有什么问题?”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

女,齐心团结进,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我的爸爸,去过朝鲜战场,为了

保卫祖国,为了保卫家乡,打败了美帝,保为了和平。嘹亮的军歌,威武雄壮。

我们的先辈去朝鲜打仗,英勇战斗,是民族的脊梁。鸭绿江水静静的流淌,嘹亮

的军歌,在耳边回荡…”

侯龙涛在雄壮的音乐伴奏下嚎了起来,虽然他天生就五音不全,但这首歌儿

唱的倒还没太跑调儿,酒吧里客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刘老板在隔音的

办公室里,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情况,他要是发现演奏的曲目和事先预定的不同,

早就会出来制止了。

“stop!stop!”那三个老美冲了过来,他们已经通过翻译明白了

歌词的大意,还了解到当年在朝鲜战争中,中国军人就是唱着这首歌儿,把自称

天下无敌的美国海、陆、空三军打得人仰马翻,老老实实的退回三八线后,这是

一首杀美国人用的歌儿,他们现在可要奋起维护美国的尊严了。

“what’s up?”侯龙涛从台上跳了下来。

“what the fuck were you singing?”

这个高个儿已经喝了三、四杯“tequila”,都有了四分醉意了。

“get lost,you loser。”

“sayagain。”

“you loser。”

“you wantgetbeat up?”

“hell yeah。”

两个人越离越近,几乎都贴到了一起。

侯龙涛的兄弟们也都上来,黄慧还是比较淑女的,没来凑热闹,但玉倩就不

同了,直接站到侯龙涛身边,嘴里也不闲着,“american sucke

rs。”

那个老外刚才就受了这小妞儿的气,现在又被她骂,自然不会毫无反应了,

他一探头,做势看了一眼女孩儿的p股,“nice ass。how abo

get together later?i will let

you tastehuge american cock。”

“smart asshole。”侯龙涛这还能干,刚想动手,没想到老

美比他还急,已经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玉倩是第二个动手的,上去就给了那高个

儿的裤裆处一膝盖,然后自己立刻就退开了。

“you little whore!”老外咬着牙,这一下儿被磕的不

轻,他左手捂着自己的跨间,举起右手就想去打玉倩,“bitch!”

侯龙涛挨的那一下儿也很重,他向后急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正好儿停在了两

张台球儿桌中间,顺手就从案子上抄起了一根儿球杆,“you mother

fucker!”他冲上前去,抡圆了抽在高个儿的肩膀上。“啪”的一声,球

杆儿从中间断开了,可见用力之足。出乎意料,那个老美还挺壮的,虽然很痛苦

的惨叫了一声,但看架式还想还手儿。

“fuck your mama!”英语再不好,这句还是会骂的,兄弟

七人一拥而上,和三个老外打成了一团。老美们可不光挨揍,也伺机还击一两下

儿,但明显是处于极为被动的状态。那个翻译不过是个没骨气的知识分子,可不

敢加入战团,一看到真的动了手儿,早就躲到一边儿拨电话报警了。

刚把高个儿拉倒在地踢了两脚,刘老板就闻讯从办公室冲出来劝架了,他拉

住了侯龙涛的胳膊,“别打了,你们不要在这里闹事儿啊。”侯龙涛是第一次打

老外,还是那些趾高气昂的美国人,正在兴高采烈之时,却有人出来捣乱,那还

了得了?回身照着姓刘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

110的反应也算很迅速了,警笛声由远而近,停在了酒吧外面,五、六个

警察冲了进来。侯龙涛他们以前可是经常和警方打交道的,可以说是无比的“懂

事儿”,都没等条子发话,他们就已经停了手,还都特自觉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三个老外可就没那么乖了,爬起来的时候还是“fuck”、“damn”的骂

个不停。

“刘老板,怎么回事儿啊?”带队的警察走了上来,他们都是三里屯儿派出

所儿的,对于这些酒吧的老板还是很熟悉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出来的时候他

们已经在打架了。”刘老板用手绢儿捂着口鼻,指了指侯龙涛他们,心里是真想

把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但他还算是个比较识时务的主儿,暂时不站在任何人的

对立面儿是明智的选择。

“你鼻子怎么回事儿?”

“被碰了一下儿。”

“你看看有什么损失吧。”那个警察转过身,突然看清了侯龙涛的面目,侯

龙涛也看清了他,两个人都是一愣。“哈哈哈哈,姓侯的,你小子跟我还真有缘

啊。”

“哼哼,真是巧了,杨科长。”

“别,拜你所赐,我现在就是个副所长。”不是冤家不聚首,那个警察就是

几个月前因为“越权执法、刑讯供”而被降职的杨立新。

“杨所长,您认识他?他是……”刘老板凑到了杨立新身边,他这个美籍商

人,平时对这些警察可没这么客气过。

“就是个儿小流氓儿。”

“小流氓儿?他不是高干子弟吗?”“什么高干子弟,我就办过他。”

“他,就是他,我的鼻子就是他打的,这帮人今天就是来我的酒吧找麻烦

的。”

“行啊,那你也跟我回所儿里做个笔录吧。”

“好。”

“刘老板,你还变得真快啊,”侯龙涛冷冷的一笑,“你的酒吧大概是开不

下去了。”

“你这是在威胁证人吗?”杨立新又走近了一步。

“没有,没有,没那个意思,不过你也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吧?”

“当然不能了,你教过我的,得秉公执法啊,跟我走吧,有什么话都回所儿

里再说。”

一个警察走到高个儿老外身后,轻轻一推他的肩膀,“走吧。”

“don’t touch me!”翻译已经向他说明需要去派出所的情

况,这小子还真不怕,回身就推了警察一把,带着他的两个同伴和一条“狗”,

牛x烘烘的向酒吧外走去,“i can walk myself,you  dumbass chinese。”

“你丫怎么那么松啊?”侯龙涛边走边指了指那个被推的警察,“美国鬼子

都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真他妈丢人。”

“那两个女的也是他们一起的。”刘老板一个也不想放过。

“你们也来吧。”杨立新向两个女孩儿勾了勾手指,“你笑什么?”他看到

了笑嘻嘻的玉倩那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了,你长得奇怪,还不许人笑啊?”玉倩乐呵呵背上小包儿,掏出手

机,边拨边走。

“哼,小太妹,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因为“犯人”多,警车少,侯龙涛他们的车也被用上了,杨立新特意挑了那

辆sl500,他要和侯龙涛单谈(我、“武大”、“二德子”和“马脸”最后

一次因为打架被带到派出所的时候就是在一个“联防”的监督下,由“二德子”

开的车)。

“侯龙涛,这次你又撞到我手里了,我不会再让你轻轻松松的脱身的。”

“你还没学乖?”

“我当然学乖了,我会完全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处理的。”

“正常的法律程序?普普通通的打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小子狂吧,你以为你还未成年是怎么招?你在闹市打架斗殴,殴打的还

是外宾,我说什么也要给你留个底,你的那个什么美国公司不开了你才怪,什么

律师也救不了你。”

“我是见义勇为,该得好市民奖的。”

“目击证人可不是那么说的,你放心,翻不了盘的。”杨立新成竹在胸,他

真是感谢老天给了自己一个出气的机会。

“杨立新啊,杨立新,你什么时候儿才能开窍啊?你第一次惹我,我忍了;

你第二次惹我,我让你降薪降职;你不懂事不过三吗?”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你可以试,但你永远不会成功的。”侯龙涛对玉倩很有信心。

到了派出所,一群人被带到了二楼的大厅里,准备做笔录,这不是录口供,

又是普通的打架,用不着搞什么隔离,最先做的是刘老板,然后是老外和翻译,

剩下都坐在大厅里。“r,又得在这儿坐一夜了,这是咱们住的第几个派出所儿

了?”文龙边给大家发着烟边问。

“谁还记着啊。”侯龙涛接过了烟。

“当然有人记着了,现在好多小孩儿都以这为荣呢。”

“你是小孩儿吗?”

“不是。”

“那不就完了,哼哼。”侯龙涛拉住了坐在身边的玉倩,“宝贝儿,你没问

题吧?”

“你少这么叫我,我当然有问题了,你们想在这儿坐一夜,我可不想,我都

困了。”

“那你就想办法把咱们弄出去吧。”

这个时候,一个中国人陪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外走上楼来了,两人也没跟

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闯进了那间开着门的办公室,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什么来头儿?”侯龙涛看刚来的两人不光穿着很考究,而且有一股官气,

并非普通的商人可比,就不自禁的自问了一句。

“管他什么来头儿,bush来了也没用。”玉倩还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

谓的样子。

“您几位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儿。”杨立新陪着笑脸儿,把四个老外和两个

中国人送了出来,本来笔录是不用副所长做的,但今天他要亲自上阵,“小郑,

赶快送茶到会议室。”

“好。”一个小警察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像个饭馆儿跑堂儿的一样,急

忙诚惶诚恐的跑去打开水。

“嗨嗨嗨,有你们这样的吗?”侯龙涛蹦了起来,他知道今天的事儿闹的越

厉害,自己就越有机会了解玉倩家真实的身份,“做笔录有四个人一起做的吗?

你还让他们去会议室坐沙发?还给茶水喝,你开旅馆的?我们的茶水呢?怎么招

啊,杨立新,你改成给美国人当狗了?”

杨立新刚要发作,那个美国老头儿先上来了,“are you the

one who attacked him?”他指了指那个高个儿美国青年

肿起的脸颊。

didn’t attack him。he jumped me

first。by the way,who the hell are y

ou?”

“i’m his father。”

“the old fool?”

“who are you calling‘fool’?”说话的是那

个高个儿,他冲上来就是一摆拳。

侯龙涛一直在用眼角儿的余光瞄着对方,对这突然袭击早有准备,他一猫腰

就躲开了,紧接着照着高个儿的下巴上重重还了一勾拳。这下儿挨的是真结实,

高个儿仰头就倒,要不是有后面的人扶住了他,肯定是得摔到地上的。

两人这一再次动手儿,大厅里可就开了锅了,侯龙涛的兄弟们一拥而上,和

对面儿的“四洋两中”互相推搡起来。“要造反了!?”杨立新一声怒吼,协同

闻声而来的一群警察,开始镇压侯龙涛他们。一直在角落里坐着的刘老板可是吓

坏了,真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人做敌人,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后台极硬,

要么就是个后台极硬的疯子,任何一样儿,自己在北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侯龙涛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和警察发生冲突,最多就是把警察伸过来的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