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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那一瞬间,所有的记者都停止了提问,而所有的人群也都怔在那里,没有出声,随后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莫黎霆没再说什么,只是拥着司徒静雅迅速向外走去。

一直待他们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那里的记者才似反应过来,一批朝着消失的人追去,一批却是去围堵还站在病房门口的莫凌蔚,病房门已被保安关了起来,并驱散聚拢过来的人。

莫凌蔚望了身后紧闭的门一眼,随即也朝外面而去。

身边还跟着一大堆的记者,而他无论怎样,都不再开口。

向晚抱着小诺诺坐在沙发里,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小诺诺可能也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只是窝在她的怀里,也没有出过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室的门突然开了,怀里的小人儿抬头望向门口,怯怯叫出声。

“爷爷……”

向晚抬头,看到是慕伟平,一下子“腾”地站起身来:“爸,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妈说,我是江芸宣的女儿?江芸宣又是谁?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慕伟平没有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走到门边向里面看了下,何素心仍然睡得很沉。

他转身望了眼向晚,又抱起朝他奔过来诺诺:“诺诺肚子饿吗?爷爷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没有回答向晚,而是对着小人儿说道,小诺诺随即乖巧得点了下头。

“好饿了,爷爷你带我去吃虾吧?”

“好……”他笑着,向晚看到他眉角处的皱纹,似乎又深了许多,而那两鬓,居然也有星星点点的白发,他望向她,“走吧,找个地方坐下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忆往昔

。医院不远处的小餐馆,还没有到用餐的时间,人不是太多,向晚和慕伟平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小诺诺显然饿了,菜才上来,他便开动起来,一个人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向晚望着面前可口的饭菜,没有一点的胃口,对面的慕伟平,叫了一瓶酒,也只是低头畅饮着。

一杯接着一杯,他没有吃多少的东西,却已喝了大半瓶的酒,向晚忙伸手夺下:“爸……不要再喝了……”

他抬眼望向她,眼中有些朦胧,他还记得,微暗的阁楼,下雨的夜晚,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那一夜,他喝了好多,她也如此刻般,坐在他的面前,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而他却内心涌动,他说:宣,让我照顾你吧,让我照顾你们……

她有些慌乱,可能是想不到他突然间的动作,向后退了一大步,而她的反抗,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找了她那么久,他一直以为当时的喜欢只是对她一时之间的迷恋,可是他发现,时间越久,不是对她越来越淡,而是对她越来越想念。

曾经说好的,让他照顾一辈子的,曾经说好的,她会嫁给他的,可是他想不到,她居然会反悔,而且走得义无反顾,杳无音信。

他很恨她,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那个男人,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莫凌蔚,可是他都不在意,只要她愿意,愿意和他一起生活,愿意让他来照顾她一辈子,那么他不会去计较,哪怕她对他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可是,她却离开了,不声不响得离开了,没有只字片语,几乎让他疯狂。

他一遍遍的寻找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明明说好了的,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仍然无法找到她,他对于她的感情,也一点点由爱生成了恨,他们说,有多少的爱,就会有多少的恨,他相信了。

他想,如果他再找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她尝尝离开他的后果。

可是,当他真的找到了她,她却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了。

那个孩子,不要说有多像,但只要看一眼,他便知道是谁的了。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她为何要走得如此绝然,所有的一切,还是因为那个男人,莫凌蔚!

他突然之间发现,他很恨莫凌蔚,他也恨江芸宣,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要将他打入地狱。‘‘‘‘

而他,他更恨自己,哪怕江芸宣对他一点点爱都没有,他却仍然深爱着她,爱到不可自拔。

他想,有小孩也无所谓,只要她答应他,那么他一样会对她好的。

他在她身边呆了一年,尽心尽力照顾着他们母子两,他想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发现他,一定会感动的。

可是,她仍然对他保持着一副抗拒的态度,那么漠然,那么无动于衷,他所有的付出对于她来说,仍然只是一片空白,而他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r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她一次又一次得无视他,多少让他有些失望,有些愤怒。

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也是如此,醉酒后的一次强迫,终于让他彻底失去了她。

当他在第二天头痛欲裂的情况下醒来,发现不见了他们母子之时,他真是撞墙都来不及了。

他又开始了无边无际的寻找,只是他不知道,他又得花几年的时间才能找到她,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那么他想,哪怕她一辈子无视他,一辈子对他如此冷漠,他也只求陪伴在她身边,只求看到她就好。

可是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当他接到那家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整个人都垮掉了。

那个南方的小城,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y雨连绵的天气,而当他风尘仆仆得赶到那里时,却只能面对着她的一堆遗物。

他就是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医院的护士告诉他,她死的那天,有个男人来见了她最后一面,并带走了那个孩子,而他不用问,那个男人,除了莫凌蔚,还会有谁?

护士说,她的遗体也被带走了,估计是葬回了老家,具体在哪里,她们也不清楚。

护士说着,又拿出一封信,说这是病人临终前,让她们交给他的,还说,一定要等她死后……

他的心痛极了,芸宣最终还是没有原谅他,哪怕是死,也不让他见最后一面。那一刻,他真的很恨莫凌蔚,也很恨江芸宣。莫凌蔚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不让他看到,而江芸宣呢,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带走,却不留下一点什么。

要不是那封信,他想,他也早已死在那个南方小城了。

信上没有她的只字片语,只是一个孤儿院的地址,还附上了一张小孩子的照片。

护士说她有心脏病,还有严重的贫血,怀孕和贫血都能加重心脏的负担,可是她却仍然坚持生下了孩子,却也在生下孩子后一周,心脏病发,抢救不及时而永远离开了人间。

他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是他害死了她,是他!是他!!

他怎么可以如此做,他真的是千古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辗转找到了那家孤儿院,也找到了那个照片上的孩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会相认吗

“那孩子就是我是吗?”向晚出声问道,眼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人,他的痛苦,他的懊悔,此刻全在向晚的眼底。

人真的不能冲动,有的时候一冲动,就失去了原本所有的一切,如慕伟平,亦如她一样。

“是的……”他轻声回答道。

那段时间,他带着她,在那个南方城市生活了一个月,他想要感受芸宣曾经生活过的空气,感受她生活在怎样的蓝天之下,可是,一个月,哪怕是现在二十几年,他仍然活在自责中。

每每看到向晚,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犯下的错,而一想到自己的错误倒致了怎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他就痛恨得想要杀了自己,然后再杀了那个一直摆在眼前给他的犯罪所留下的证据。

明明知道向晚是何其的无辜,可是他就是阻止不了自己,他时而将所有的怒气发在她身上,时而又好心疼她。这种复杂的心绪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整夜整夜睡不好觉,还时常会做恶梦,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恶g,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后来有一天,他带着向晚却医院验血,那个时候是开学体检,他在那里看到了几年没有见到的芸宣和莫凌蔚的孩子——莫黎均。~

他看到莫凌蔚对他呵护备至的样子,在那一刻,他突然间醒悟,芸宣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向晚,到了最后,还付出了生命,可以说她不爱他,可是至少对于他,哪怕只是内疚,这代价也够大了。那么他宁愿相信,她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的。

于是,他开始对向晚好,算不得好,至少也不会再对着她发火,有的时候,看着她就会想到芸宣,何素心说,她给你生下了孩子又如何,她的心里始终没有你。

其实他知道,那只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每每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又悲哀又暴躁起来,让人揭了自己的痛处,总是会显得如此怒急攻心。

向晚在被何素心赶出家门的那一夜,下着大雨,他冲进雨里去找她,雨越下越大,他如寻找芸宣一样,找了好久好久,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一次放手,就像犯了当年放了芸宣的错一样,他不能再犯下去了,他一定要找到,可是,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他躺在病床上那一刻,他想了好多好多,是不是有的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执着,一定要去找芸宣,一定要照顾着她,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还很安好得活在这世上,带着黎均,活得无忧无虑。

而他不能想像,如果找回了小晚,未婚生子,或者说是被学校开除,就因为有了孩子,社会的舆论,她的人生该如何去面对,或者,让她去往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那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他相信,小晚也一定如她的母亲一样,有着最坚强最坚韧的心,走过风风雨雨。

“爸……”她一直就没有觉得他对她坏,可是她想不到,在那一夜,居然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看着她被赶出家门,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造化弄人。

他又摁灭了一根烟,说了那么多的话,他已经吸了好多烟,一瓶酒也已经见了底,而面前的菜,却丝毫没有动一下。

小诺诺吃饱了早已奔到鱼缸那边去看鱼了。

“小晚,或许你会恨我,是我害死了你母亲,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因为我说不出口……”

“不……爸,这又怎么能怪你呢?”在她看来,爱,没有错,谁又会忍心去怪罪一份深沉的爱,谁又会忍心去怪罪因为爱而犯下的错误?

“可是……你和妈……你和何阿姨,又是怎么认识的?还有,妈当初为什么会和莫凌蔚分手?”如果当初没有和莫凌蔚分手,那也就没有了以后的事,还是说,慕伟平和江芸宣在前,莫凌蔚在后?

慕伟平的眉头仍然深蹙着,又燃了根烟,深深吸了口:“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分手,这事,或许你何阿姨比我清楚……”

慕伟平淡淡得说道,弹掉了烟头上的烟灰,眼只是望着猩红的烟头,“何阿姨,我们是早就认识的……曾经我们是一对,后来她跟我提出了分手……”他顿了下,没再说下去,又吸了口烟。

“为什么?是比妈妈还早吗?”向晚问道。

慕伟平还没有回答,小诺诺从那边蹭蹭跑了过来,扭动着身子爬到了她腿上:“妈咪,诺诺想睡觉了……”

“孩子要睡了,你先带他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慕伟平招来服务生买了单,又对着抱着诺诺仍然坐在那里的向晚道,“今天下午的事,估计全部曝光了,莫黎均也一定会知道你是她妹妹的……你……和他会相认吗?”

向晚呆呆望着他,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活了二十几年,突然间就冒出了自己的身世,又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哥哥,那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又感觉很好笑,怎么就跟小说一样?

“改天……你去你妈的墓园看看吧……”慕伟平看到她沉默,也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子朝外面而去,“对了,你住哪里?家里的别墅已经在前几天卖出去了,我只租了个小地方……哦,那个,可能我问得是多此一举,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关于将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哥哥

她知道他问的是莫黎霆,对于诺诺对于她,有没有承诺,她想起在南方城市那夜,他冒着雨赶了那么远的路来找她。~

其实在门口看到一身狼狈的他时,她心里对于他的怨气早就消除了,可是一想到司徒静雅,一想到他身后所背负的那个家族,她就不寒而栗,她宁愿切断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的念想,宁愿不给自己和他一条后路,那也让她死了那份心。可是,他又对着她说那样的话,又那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不要分,求她给他个机会,她哪怕是再铁石心肠,她又怎么能不动容?

但现在,现在呢?

下午司徒静雅的话,她又不是没有听到,而他就那样,头也不回护着司徒静雅走人,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给她一个电话。她不知道莫凌蔚和司徒静雅或者还有他,回去之后会有怎样激烈的一场战争,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司徒静雅那么恨莫凌蔚心中的那个女人,连带着那么恨莫黎均,而偏偏的,莫黎均的那个妈妈,却也是她的妈妈。

莫黎均的出现,夺了原本属于莫黎霆的一切,并不是说谁的功利心重,如果她是莫黎霆,从小到大,她也一定会恨夺走她所有的那个人。~

那么,他现在,是不是也连带着恨她?

向晚笑笑,笑容惨淡,无望的爱情,绝望的路,最终,她和他还是不能一起走下去。

“我……我还是回仙凌那里吧,都不知道她怎样了……”向晚抱着诺诺跟在慕伟平身边,小诺诺可能实在累了,早趴在她肩上睡着。她的话也让慕伟平转过头望向她。

“这孩子……当初拿那么多钱来,我就叫她不要一次投资完,她偏不听,居然还把美容院一起压了进去……唉……”慕伟平叹了口气。

而她一直都不敢说,仙凌拿着的那些钱里,多半是莫黎霆给的,正因为他拿出了那么多的钱,才会使得仙凌扑入了所有的家当,可是谁会想得到?

莫黎霆最终要搞垮何氏,是为了什么?何素心,又不是江芸宣,难道是冲着慕伟平而去?可是又为了什么冲了慕伟平而去?她想不通。

“要我送吗?”慕伟平拦了辆出租,转身望着向晚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你快去医院吧……不知道她有没有醒……”向晚对着他说道,慕伟平没再说什么,对着她点了下头钻入了出租车里。‘‘‘‘

曾经也算不错的条件,现在却落魄成这样,真是物是人非。

她还是不能够理解何素心的野心,她又怎么能如此的自不量力与这么大的莫氏去比拼呢?人心不足蛇吞象,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能怪谁?

向晚伸手拦出租,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忙掏出看,却是莫黎均的。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一切。她说不出心里这会儿的感受,总有点酸酸的别扭的感觉,而她的心里很明白,如果认了莫黎均,她和莫黎霆,是真的不可能了吧?

犹豫了会儿,还是按下接听键,那端的莫黎均只是很简短得问了句:“在哪儿?”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一度还让她以为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听着像是莫黎霆打来的?

但只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再传过来:“向晚?在哪儿?”

她说了地点,他随即让她等在那里,说五分钟便到。

向晚没有拒绝,只是收起手机,将诺诺换了个姿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车子缓缓驶过,那远处的车流灯水,犹如夏夜里缓慢移动的萤火虫,发出闪闪亮光。

他说的五分钟,可能还没有到五分钟吧,车子即稳稳停在她面前。

莫黎均颀长的身子下车,站在她面前望着她,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寻找的妹妹,居然会是她?

那个时候,虽然他还小,有些事情不太懂,可是他知道江芸宣生了一个妹妹,那只记得那张哭得红红小小的脸,当时他还笑,妈,这也太丑了吧?

可是没到两天,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而江芸宣的病也开始加重,有的时候吃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记得他有问过她:妈,妹妹去哪了?

她只是伸手抚着他的头,大大的眼里一个劲掉泪,一直到江芸宣逝世,一直到莫凌蔚带走他,他都再没有见过那个小小的“丑”女孩。

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幸福,那段和江芸宣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最难忘的,可是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而他也一直不敢告诉莫凌蔚,江芸宣曾经还生过一个小女孩,只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着,从懂事之后,从有能力之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辗转找到了那家孤儿院,却早已是搬过又搬过,早前的资料在一场特大的洪水中消失不见,而他也再找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痕迹。

可是他怎么想得到,她居然是被慕伟平给抱走了?而他也应该想到,她其实是慕伟平的女儿啊。

他对于她的那股亲切感觉,却原来是因为妈妈。

他扯起唇角,伸手揉揉她的发,随即抱过她怀里的诺诺,另一手揽住她:“小晚……哥哥找了你好久……”

他在她耳畔轻声道,而她却一下子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混乱

莫黎均找了间咖啡馆,与向晚面对面坐下,小诺诺睡在一边,头枕着她的腿,身上盖着莫黎均宽大的外套。

“我一直都在找,却不曾想到……你离得我如此近……”幽黄灯光下,他的眼神更加柔和,望着面前沉静的女子,一直到这会儿,他才觉得她有好多方面都和江芸宣好像。

下午在医院的事,早被传得轰轰烈烈,议论纷纷,那个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茶楼里,角落靠窗的位置。

很多时候,心烦了,累了,或者是……想念她的时候,他都会到这儿来坐坐。望着窗外街上的人来人往,望着冬日街头的萧瑟,独自品着一味苦茶。

午后的茶楼人不多,偶有几个女子或者是情侣模样的人坐在那里窃窃私语着。他转头望向窗外,有阳光,但不刺眼,他看到对面大厦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闪过熟悉的人影,而那地点,像是医院。

何素心在凌晨自杀,如此火爆的报导早已遍布网络与各大报纸,他在早上上班时随意翻动了下,没有作声,而此时,看到屏幕上出现的人,他不禁眯眼。

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网上铺天盖地,全是何素心自杀的消息,还有莫凌蔚探病,司徒静雅闹场,自爆丑闻,他不禁冷笑了下,慢慢往下翻,却在看到向晚的照片时不禁瞪大眼,还有她身边,那个莫黎霆的翻版。~

那些记者就是有本事,才多长的时间,就已经翻出了二十几年前的陈旧往事,翻出了江芸宣,他死死盯着那一条:……慕向晚疑似莫氏集团总裁莫黎均的生母江芸宣之女时,他再也坐不住了,收了电脑冲出茶楼。

边开车边给莫凌蔚打着电话,那端响了好久,却总是没有人接听。

他直奔别墅去,别墅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各式记者,莫氏出动了所有的保镖将他们阻拦在外面。

看到他的车子开近,人群中有人突然传出一声:“莫黎均回来了……”

于是,一大票子的记者又全都呼啦啦朝着他聚拢来。

他面无表情,对于一干记者的提问闭口不方,保镖们忙奔向他,护着他进入别墅内。

别墅的客厅沙发上,只有莫黎莹坐在那里,看到他回来,她只是瞟了他眼,没有说话,继续回过头去看着她的电视。~

他环顾了四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其它的人,刚想开口时,二楼便传出声响,他也忙向楼上而去。

书房的门口,莫凌蔚正瞪大着眼望着对面的莫黎霆,而后者背对着他,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向妈道歉!”

仅只四个字,声音轻轻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晰得回落在走廊内。

而书房的门口,司徒静雅头发凌乱,脸颊红肿,可想而知,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了,她站在那里嘤嘤哭泣着。

“你说什么?”

“我说,向妈道歉!!”莫黎霆又说道,声音仍然轻轻的。

他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亦没有出声,只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

“你马上去准备婚礼,和她结婚,明天……不,现在,马上就和她去补拍结婚照,最迟这个星期内,一定要把婚礼办了……”

莫凌蔚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黎霆突然间开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莫凌蔚的眼瞪得更大了,声音也更大起来,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什么?我几岁上的学,我成绩怎么样,我在学校里评上什么了,我做了些什么,家长会,亲子活动,毕业典礼……有哪一次,你是参加过的?你都那么多年没有管我了,现在才来管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莫黎霆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激动,只像是在叙述着与自己无干的事一样,不带任何的感情。

“你什么意思?现在我是管不动你了是不是?!”

“现在你没有权力管我……”

“你……什么叫我没有权力?我至少还是你的父亲!”莫凌蔚气得说不话来,大口喘着气,对着莫黎霆狂吼着。

“哼……父亲?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你这样的父亲!”

莫黎霆的话才落下,莫凌蔚早已挥起了手,“啪”地一声,狠狠甩在了莫黎霆的脸上。

一边的司徒静雅顿时尖叫出声,一下子冲出来扑向莫凌蔚:“啊……莫凌蔚你个疯子,你凭什么打他,凭什么打他!你混蛋!你无耻!你不是人!……你看清楚,他也是你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她朝着莫凌蔚拳打脚踢,对着他大吼大叫着,莫凌蔚想要抓住她的手,无奈司徒静雅情绪激动,怎么都制止不了。

莫黎霆伸手拭去了唇边的血迹,上前从身后将司徒静雅抱住:“妈……妈别这样!”

司徒静雅一下子转过身,望着儿子脸上明显的手指印,一个劲得流着泪,却哭不出声来:“黎霆……”

他将她搂于怀抱中,抬眼望向莫凌蔚:“我不管你心中到底想着谁,至少,妈跟了你这么多年,她也是你的妻子,你再怎样都不该动手打她……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跟她道歉!”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着干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妈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只是一个死人,死了那么多年,她还有什么放不下?如果当年不是她……不是她让我们分开,她能死吗?!”莫凌蔚伸手指着司徒静雅。~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没有想到你爸妈会去找她,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她的死,她的死能怪到我头上来吗?”司徒静雅对他哭叫着。

“就因为一个死人,你就一直内疚着一直难过着,一直在补偿着,可是你为什么不看看活着的人?你沉浸在一个死人中,却当我们全部都死了,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我对她不好吗?”莫凌蔚指着司徒静雅,眼望着莫黎霆,“可是她呢?动不动就拿一个死人来说事,是,我承认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江芸宣这个人,可是你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着江芸宣,她死了,你又何必来挖苦我?我是对她有内疚,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如果我当时再坚持一下,我没有听信她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我是恨我自己……”

“是……你对我好,好的不得了,好的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莫凌蔚是出了名的模范丈夫……好到相敬如宾,好到同床异梦,好到你睡梦中……都叫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有站在我的立场想一下吗?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感情……”司徒静雅哭不出声来。~

“既然都已成事实,你就不能放掉过去,好好对待身边的人吗?”

莫凌蔚一脸痛苦的表情,不想再与他们说下去:“我唯一的要求,你和向晚结婚!”

“就因为她是江芸宣的女儿,所以你现在又有要求了?你都能放下你高贵的身份,来管我了?我是不是该痛哭流涕,是不是该要去感谢她?”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个婚,你结也是结,不结也是结!”

“那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娶她!”莫黎霆盯着面前的莫凌蔚,一字一句,眼眶范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可是说出之后,他的心一下子像被掏空了,四肢百骸,全被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感觉浸y着,他仍然望着面前的莫凌蔚:“就因为她是江芸宣的女儿,我哪怕再爱她,我也不会娶她!”

“黎霆……”司徒静雅想不到莫黎霆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知道,黎霆是爱那个女人的。虽说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黎霆娶她,但是她仍然想不到黎霆会说这样的话,她一直以为,黎霆一定会答应的,她也对着莫凌蔚说:娶吧,结婚吧,只要把她娶进来,我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可是,黎霆居然会拒绝?!

“混帐!混帐!”莫凌蔚真被气得不轻,伸手又要一掌辟下来,却被莫黎霆一下子挡住。

“你以前不管我,以后也永远别管我!”他狠狠甩下他的手,力气之大,让莫凌蔚不禁后退两步。

莫黎霆没再看向任何一个人,转过身离去,才转身,也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莫黎均。

莫黎均定定望着他,忽然间绽开绝美的笑,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很好,很好……那你也听好了,这辈子,我也永远不会让她嫁给你!”

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痛得撕心裂肺,而听到莫黎均这话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伤口上撒盐。

他站在那里,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向晚……向晚……

心底低吟着,反反覆覆,只有她的名字。而那两个字,像是细小的蚂蚁,在一点点啃噬着他,让他痛得哭不出声。

下面客厅中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依稀听到莫黎莹在说着话:“乃乃?外公外婆?叔叔?姑妈……你们怎么来了?”

而莫黎莹的话才落下,莫家老祖宗就已经冲了上来:“凌蔚……凌蔚……”一看到眼前的景像,顿时怔了下,随即又扬起手里的报纸,“黎霆,你在就太好了,你给我说说,这孩子……这孩子是不是你的?就跟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妈?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吗?咱们莫家又上头条了,你爸爸现在人在美国,如果让他知道了,不知道该气成什么样了……先不说这个了,孩子呢?快让我见见他……”

“是啊黎霆,怎么孩子这么大了都不说出来……”

“妈?爸?你们怎么也来了?”司徒静雅忙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渍,迎上前去。

“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你脸怎么了?谁打的?”司徒家的老祖宗一看,一下子声音提高了起来。

“没有没有,不小心撞到了……”

“我正要让他把他们母子俩接回来呢,近期内就给他们办婚礼……”一边,莫凌蔚忙搀着莫家老祖宗说道。

“反正我不管结不结婚,总先得把孩子抱回来啊?先确认了是不是莫家的骨r,如果真是的,怎么能让莫家的骨r流落在外呢?凌蔚你说是不是?”莫家老祖宗一脸的认真的样,对着身边的莫凌蔚说道。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家可归

“对的,怎么都不能亏待了人家……”莫凌蔚在一边附和着老妈,莫氏家族的人,司徒家族的人,一下子就将别墅涌了个密不透风,莫黎均也在那个时候悄然离去。‘‘‘‘

出了别墅,一路狂飙到了医院,车子停在那里却并没有下车,静静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打给了向晚。

“我和妈妈一起生活了六年,那个时候我还小,好多的事都不懂,我只觉得妈妈好辛苦……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和她两个人生活着,后来有一天,慕伟平突然闯进了我们的生活……”

莫黎均顿了下,转过头去望了眼窗外,霓虹四起,整个城市绚丽多姿,而他的记忆,却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烟雨蒙蒙的城市,没有如此的喧闹,没有如此的流金溢彩,有的只是朴素与祥和。

“慕伟平很不错,一直都在照顾着我们,至少在他欺负妈妈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也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不要这么说,他只不过是动了情,有的时候,头脑一热,一个冲动,就犯下了错误,他已经为了自己的过错而内疚了一辈子了……”向晚忙说道。‘‘‘‘

莫黎均笑笑:“我知道,向晚我理解的,那是你爸爸,可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妈妈带着我离开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很恨他的……或者说,我到现在,仍然无法释怀,如果不是他,妈妈也不会死……”莫黎均放在桌子的手突然间紧紧攥成拳。

向晚低下头去没再说话,其实,如果妈妈不生她,就不会死。

“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爸,如果不是莫凌蔚一开始放弃了妈,如果不是司徒那女人毁了他们,妈现在应该生活得很幸福很幸福……”

“什么?”向晚听到莫黎均的话不禁抬起头,为什么妈妈的死还要牵涉到司徒静雅?难道说,当年的事,真的是司徒静雅从中作梗吗?

“晚儿,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莫黎霆现在要娶你,你……会嫁给他吗?”莫黎均突然间望着她,如此问道。

莫黎霆娶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哪怕是还没有暴出她身世之前,她也没有想过,一直不敢去想,而现在,她更不敢想。~

他又怎么会……在知道了她的母亲是他所恨着的人时,还要娶她呢?他不恨她已经不错了。

“晚儿,我想听你的意见……如果他娶你,你会嫁吗?”莫黎均又问了一遍。

向晚却一下子胸口堵塞,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太难以置信了……她怔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

莫黎均望着她,其实他知道,莫黎霆只不过是在跟老头对着干,他越是反抗,老头就更要他完成,两个都是同样固执的人,就看到了最后,谁固执得过谁。

而他最终的目标,还是司徒静雅吧?他知道他如果那么轻易答应了老头,那么司徒静雅一定不会同意,即使同意了,向晚嫁过去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他那么说,只不过是以退为进,但司徒静雅,真的能放掉所有的一切吗?

向晚的心思很明白,可是如果现在真嫁过去了,那么吃苦的人只是她。

“晚儿,我得告诉你,司徒静雅心里恨着的那个人,莫黎霆心里怨着的那个人,就是妈妈……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嫁过去的,哪怕嫁过去了……”

“我知道哥……我知道……”她知道,他不用说得那么明白,其实她都懂,正因为她懂,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嫁给他。

莫黎均没再说什么,伸手揉揉她的发:“明天我带你去看妈……现在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儿?”

她住哪儿?她失去了他,就像是失去了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你送我去仙凌那儿吧,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好……”莫黎均起身抱起诺诺,向外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一直到了仙凌公寓楼下,莫黎均才突然开口:“晚儿,过了明天,你就带着诺诺走吧……离开这儿,越远越好……”

她不知道莫黎均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可是就如上一次一样,如上一次,莫黎霆让她离开时一样,她的心又瞬间绞痛起来,她站在路灯之下,望着车子内的莫黎均,眼神y郁。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了,那么莫黎霆,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莫黎均没有送她上去,她扣门,是言立诚开的门,而仙凌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头发凌乱,眼睛无神,一直都盯着外面望着。

“好几天了……”言立诚坐到沙发上,重又点燃一支烟,向晚看到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满的一缸烟蒂。

小诺诺仍然睡得很熟,她将他入在沙发上,拿过毯子给他盖住,然后进房间蹲在仙凌边上。

“仙凌……”她轻声唤她,伸手抚她的发,以前的仙凌,最爱漂亮,大波浪的长发,化得一脸精致的妆,可是现在……

“仙凌,是我,向晚……我回来了……”她再次轻声叫着她,她才似乎有了反应,颤巍巍得抬起头来,无神的眼也慢慢开始聚光,待看清面前的人时,才突然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爱你

“向晚……向晚……怎么办?全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她扑向她怀里,伤心得哭着。

而她抱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总算,她哭出来了,也好。

仙凌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哭到喉咙都哑了,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劝着她洗脸洗澡,像哄小诺诺一样哄着她,她才乖乖得听话去洗了。

言立诚一直呆在客厅内,哪怕听到仙凌哭,哪怕看到向晚哄着去洗澡,他也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到向晚出来,他才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我先走了……”

“你不留下来吗?”

“向晚,我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我算是真正明白了,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哪怕这些天,我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可是她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我担心,我惶恐,我怕她就此走不出来……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她走不出来,而是我不是那个能让她走出来的人,你回来了,她就醒过来了,而我,永远也不能……”他站在那里,悲凉得说着,俊脸上疲惫不堪,却也有种死了心的感觉。

“不会的,仙凌只是……”

“向晚,什么都别说了,如果以前的我还存有那么一点点遐想,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我走了……”他没有望她一眼,只是朝着门口而去,换鞋,开门,消失。‘‘‘‘

向晚站在那里,望着关上的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再转过身来时,却发现仙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头发上还滴着水,光着脚丫,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

“你可别冻坏了……”向晚忙奔入卫生间拿出毛巾,又拿来拖鞋让她穿上,“快,先把头发擦擦干……”她拿起毛巾替她擦发,却发现仙凌早已满脸的泪水,她一下子怔在那里。

“仙凌……”过了好久,她才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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