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联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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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联手

一行七人带着青稞酥油,日夜兼程两月才到海上,本来准备就在这一战大显神通,谁知道却碰上了绿珠。他也和中年人手下的一众高手过了几招,觉得东陆武功不过如此,谁知道和真的高手对上,却是七人齐上也战不下一个女子。他本性钝拙,如此一想自以为大悟,原来东陆佛法尽灭,正道衰微邪道猖狂,所有高手都在邪道中。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原来活佛自有先见之明,自己轻入险境只怕是凶多吉少。早知道东陆群魔猖狂,佛家弟子怎可留在西陆那世外桃源独自享乐?枯瘦喇嘛心中大恨,后悔不但该把宗师请来,最好是让整个西陆的大小喇嘛一并入东陆降魔。想到最后,连那尊世尊的等身相也应该搬到东陆来,即便如此还怕魔道势大。他越想越是可怕,一身冷汗大出,连武功也打了折扣。

他眼神转动,看见舞木正在一边运气破关,心里更是大惊。只须一见舞木提剑的姿势,想必剑术也是绝妙,怎会避不开一枝羽箭。再一转念,领悟到原来舞木是受了内伤,提不起劲道。现在这女邪魔正强,那边的邪魔又蓄力养伤,等到真是两个邪魔一起出手,只怕胜负就难说了。

“妖女是拖延我等,等那魔头助阵!”喇嘛心里大惊,“东陆邪道不同凡响,我们七个师兄弟都中了邪魔的计策!”

“先取那养伤的邪魔!”

枯瘦喇嘛一旦下了决心,急忙大袖一挥,喝道,“挡住这妖女!”

他自己一声断喝,挥舞铁杵,直扑向正在运气疗伤的舞木。此时舞木身在墙角,正是弓箭的死角,那中年人看绿珠全力救他,也认定舞木和海蝶正是此时可以拿来威胁绿珠的筹码,于是令张弓搭箭逼住了死角,却并不急于射杀他。绿珠的束衣刀得了这个空隙,忽然震开周围的法器,趁着枯瘦喇嘛出手,一刀直逼他背后。那六名喇嘛来不及回气,又一齐迫向了绿珠背后。八个人一齐向舞木那方向出手,排山倒海般的气劲直逼到舞木和海蝶身上。舞木只觉得那股劲道几乎要压断他全身的骨骼,一咬牙,拼死搂住海蝶的腰冲出墙角,双臂用力,狠狠地把海蝶推了出去,独自一人留在枯瘦喇嘛的攻势下。

“舞木!”海蝶力气远不如他,一个踉跄摔倒在那个坍塌的柴房前,几乎又要哭出声来。

眼前只有无数的青芒变幻,舞木的一身白衣忽然混入了喇嘛的暗红和绿珠的碧绿中,谁也看不清多少的水纹一瞬间荡开,周围仿佛一层水幕扭曲,九尺长的束衣刀居然将所有喇嘛迫退出去。绿珠横剑自守。舞木为那阵强烈的气劲压迫,艰难地半跪在地下苦苦支撑,抬头却看见一道血痕出现在绿珠的胳膊上,她的衣袖也裂成碎片落下,露出肌肤胜雪的臂膀,而那七个喇嘛各自结印防守,显然也在那一招中吃了亏。

舞木在闯入的瞬间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几可揉碎他的骨骼,压毁他的内脏。他竭力转身,挥舞手中的木片,要做最后的抵抗。可是喇嘛寺的密教神通带着仿佛龙王降世般的可怖力量,舞木亲眼看见七个喇嘛只不过凌空对着他挥拳,可是那根木片竟然扭曲起来,如同被虚空中巨大的手揉成一团。而后,木片忽地迸裂为千千万万的碎片。

他要救海蝶,可是在死生变化的瞬间,他心底也只剩绝望。即便他可以全力出手,也不过仅能抵抗这些喇嘛中的一人。

绿珠瞬间出手逼退喇嘛。舞木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几乎无力再站起来。他低低地喘息几声,看清了眼前那双沾满尘土的白弓鞋。他意识到自己是面对着绿珠跪倒,那股性子里的孤傲又发作起来,于是坚持着抬起头,和绿珠冷冷地相对。

喇嘛们再次回归守势,七人围成圈子,缓缓地旋转,手持法器姿势变化,警惕地寻找进攻的机会。

舞木看着绿珠的眼睛,他忽地发现绿珠的眼睛是极深的黛色,像是色目人般的华丽,可是却没有感情,枯萎的感觉竟有几分像师兄鹰不泊迫发剑气的瞬间。绿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丝血痕乍现在她的胳膊上,那是她的皮肤忽地裂开,而后那道小小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延展,只不过瞬息之间,一条细致如玉的胳膊像是硬木被烧裂,遍布猩红的纹理。

血迅速地汇集到她的手腕处,一滴一滴打落在泥土里。

绿珠漠然,束衣刀缓缓画圈,再次布下了水系守护阵。枯瘦喇嘛心中欢喜,这一次的守护阵已经远没有上次那样重重叠叠的柔劲,上次他面对的是wāng yáng大海,这次却不过是静谧的小湖。

绿珠手腕抖动,束衣刀振得笔直,指着舞木的喉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绿珠这时会对舞木动手。海蝶一口气接不上来,嘶哑地大喊:“你这个妖女……”

舞木却不说话,只是强迫自己直视绿珠的刀刃,万物俱寂,风在树梢吹过,秋叶哗哗地落下。

“你解了我身上的禁,我帮你退敌。”舞木忽然说,他的声音清晰,无一人不闻。

绿珠沉默了一会儿,舞木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盯着束衣刀的刀背上绿珠的眼睛。

海蝶摒住了呼吸,只觉得心被一只巨大的手捏着,随时发力,就会崩碎。

那一瞬间,长达千百年。

束衣刀忽地扬起,清波有如大海,飙射向空中。落叶和断枝在这一刀的气势下纷落如雨。绿珠转身,把背心留给了舞木。舞木恍然愣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他还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内力已经在《菩提经》的催动下在他的丹田运转,沿着经络向着全身漫溢。

他拾起身边最像剑的一截断枝,走过去和绿珠背对而立。

两个人忽然间形成了几乎完美的攻守,舞木立起断枝,断枝上竟生出了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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