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瓢的故事(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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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老瓢的故事(七)

除夕那天晚上,哥哥特意为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但他却没有动筷子,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陪我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侍卫告诉我哥哥是去拜访三大世家。

银达城刚开始建造的时候以出的财力、物力、人力划分,形成了双生岛除了慕氏之外的吴、钱、李三大世家。

哥哥去的首先是双生岛地位仅次于城主慕氏的吴氏,夜晚吴府内,外院的大宴还未撤掉,后园的筵席又开了。宾客却只剩下四十余人。点着数十盏大红宫灯,“熏风暖阁”里一片光明。

此时能够入席的宾客,都有与众不同的身份。这里不设桌椅,排下丰盛的烧羊大宴。宾客们一概屈膝跪坐,面前一张矮桌,伸手就有烈酒烤羊,佐以香椿和孜然,醉了就可以躺在地下大睡。

暖阁正中是吴府中的舞姬翩翩起舞,身姿十分妖娆,只在身上披了件若隐若现的轻纱,隐si chu嵌了几块小小的皮子,挂着银链,旋舞起来肤光致致,令人目眩神移。舞到最后,纤软如绵的腰上全是细细的汗珠,乳臀款款扭动,竟有投怀送抱的妖冶味道。

舞姬们的舞姿越发妖娆起来,柔若无骨地贴在几个贵客身边。下面宾客渐渐男女杂坐,醉眼朦胧,几个好色的年轻世家子弟凑在舞姬身边捏她珠圆玉润的双足。

哥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吴府的,他带着浓浓的雾气出现在了吴氏家主的面前他堂而皇之地踏入熏风暖阁,全然没有遇到阻拦。

他踏上熏风暖阁的台阶时,顿了一步,迎候的侍女绯红着双颊持帚轻轻为他扫了扫台阶。

他弹了弹手里的扇子,说:“好!”

然后tu shā就开始了,无数恶鬼从浓雾中冲出,不断tu shā着吴府内的生命,偌大的吴府没有一人幸存,全部被tu shā殆尽。

钱氏和李氏也是一样,在哥哥到达后,府内的所有人都被tu shā,但哥哥依旧是白衣如雪,纤尘不染。

大年初一的早晨,浓厚的雾气带着刺鼻的血腥味从三大世家的府邸飘出,在银达城不断的蔓延,恶鬼隐藏在浓雾中继续着tu shā。

在与恶鬼交战后的第五十天,哥哥前来找我,他告诉了我他所做的一切,我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哥哥,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希望我为了双生岛能够牺牲自己,否则所有人都会死。

我看着眼前的哥哥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我那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过我现在明白了。

即便将双生岛握在手中,将所有人的生命当作蝼蚁般玩弄虐杀,即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还是没办法让自己满足,甚至,连面具一样的笑容也越发困难了,他想要的是所有人绝对的敬仰,他无法容忍有人对他说“不”。

“你是主动答应他的,还是他把你杀了?”少年问。

“是我主动答应他的,我知道哥哥不会杀我,无论他变得如何的残忍嗜血,他都不会杀我,永远不会。但我想看到的是一个活着的双生岛,活着的银达城,而不是死去的。”慕千羽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你死之后,慕开收了所有的恶鬼傀儡,带着百姓离开了后岛,人们把镇压恶鬼的功劳给了你,将你奉为海巫神,受双生岛所有人世世代代的祭拜,而慕开作为海巫神的哥哥在双生岛历史中也成为了无法逾越的传奇,慕氏的地位在双生岛,从此再也无法动摇。”少年起身道,“谢谢你告诉我你的故事!”

“你看上去很神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女子道。

“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到那时你自然会知道。”少年说罢,便带着陷入呆滞的老瓢离开了。

除了后岛,外面的雪小了许多,天色也已经是傍晚,刺骨的寒风吹的老瓢一哆嗦,整个人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但海巫神讲的关于后岛的故事却让他的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悬崖边上,”燕子桥”已经重新出现,他和少年一路无话,到达酒肆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深了,这一路上老瓢走的极其艰难,那匹老马在他们从后岛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老瓢只能趟着雪回来,回来后才发现老马早已经回来了,这让老瓢大为恼火。

老瓢重新将酒肆的炉子升起来,老瓢坐在火盆边,一边烤手,一边偷眼瞥着这个神秘的少年,他自后岛出来便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走了,酒钱我就不付了,不过这家店是你的了,有件事还是要请你帮忙!”少年起身来到老瓢的身侧道。

“什么事,您说!”

“你会活到一百二十岁,在你以后的一百零一年的生命中,会有两个人来到这里寻求海巫神的故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但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经营这家酒肆,一直到他们来,可以吗?”少年道。

“如果这家酒肆真的归我了,那我答应你,一直等到他们来。”老瓢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那两个人出现的那一天,我会再次来到双生岛,到时候我会再来看你!”少年拍了拍老瓢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并将那支奇特的哨子留在了桌子上,“到时候,他们回去后岛,把这个哨子交给他们。”

老瓢起身,看着少年的身影在雪中越走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火炉中的火焰不断跳动着,将舞木和罗天凌的脸映的通红,老瓢的故事讲完了,整个人在一瞬间如释重负,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等待很累吧?”罗天凌问。

“我不累,每天休息的很够,七十年还是八十年?我一直都这样等着,如果闭上眼睛,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老瓢笑道道,“这个哨子也一起交给你们吧,我的使命结束了,可以离开这家酒肆,到处去转转了,毕竟我可以活一百二十岁!”

“你不是说那个少年还回来看你吗?不准备再见见他了吗?”舞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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