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激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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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出现,他杵着临时砍成的拐杖,腰间,还别了一把破旧的镰刀,从那几名黑衣随从身后走出,黑衣随从旋即软软的倒下了。

“像云岚星这样的小喽啰,确实还不陪给你当对手,死就死了吧,看他的表现,云戮宗也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蓑衣男子轻飘飘的说道。

“蓑衣客都来了,要我死的人可真是大手笔啊!”舞天骄一边说,一边缓缓后退,把躺在地上的舞木抱起,绑到了自己的后背。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只是要你死,对其他人没有兴趣。”蓑衣客冷冷的说。

“你和小畜生的命,我都要,不过我和蓑衣客想法一致,先要你死!”北烈铁骑缓缓散开,一身甲胄,戴着黑金面具的男子驱马而来。

他一身深黑色的重甲已显得有些陈旧,胸口雕铸出狰狞恐怖的凶兽头颅,那些斑驳的暗红色花纹模糊不清,甲面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刀砍qiāng刺的痕迹,触目惊心,让人甚至不敢去深究这套盔甲究竟陪伴着主人度过了多少场生死之战,肩甲、手肘和膝盖处的粗大尖刺有许多已显钝意,一把黑曜石般的长刀背在背后。

最后的五百名战士已经在北烈铁骑的冲锋中全部倒下,血水混着雨水慢慢散开,大地一片猩红。

“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的,竟然能让蓑衣客和柳栖候安光夜同时出山,不过既然两位前辈都开口了,那晚辈照做便是。”舞天骄看着满地的尸体,没有时间悲伤。

他将舞木从背上解下,放在了一旁的树下,准备全身心的投入接下来的战斗。

对于蓑衣客和安光夜这样的人物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他们说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的。

舞天骄知道这一战他的胜算渺茫,但他没有退路,因为他的身后是哥哥的儿子,是天衍的希望,有些人总是无关乎生死也要去保护的,就像哥哥曾经保护他一样。

“我很期待看到你死亡时恐惧的样子。”安光夜翻身下马,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但眼眸中涌现出的是疯狂的战意。

“你是在说我吗?那我想你可能会失望,我刚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擅长倒下,你们想要我的命,可不是说说就能拿走的。”舞天骄与安光夜针锋相对,没有丝毫退让。

“从舞天衍在蛇骨狱陨落的那一刻起,天衍皇帝就不存在了,而你和那个孩子,以及整个天衍帝国也就成了众矢之的。”蓑衣客将腰间的镰刀拿出,随时准备进攻。

舞天骄挥剑,千山雪落再次使出,然而安光夜面具下的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因为在一片白茫茫中,他看到了瑕疵。

安光夜骤然出拳,速度极快,从一开始出拳到拳击中那团瑕疵,中间似乎没有任何的间隔。

千山雪落在安光夜的拳下瞬间绷碎,化作了无数的流光四散。

“舞天骄,为什么你的剑法中会有破绽,是不是你的心已经乱了?”狂笑声中,安光夜拳势不止,直击舞天骄的要害。

安光夜的拳是黑的,像深渊一样,幽深寒冷。

明明周围已是一片黑暗,然而舞天骄还是感到黑暗,那种黑暗好像不是从安光夜的拳上而来,而是直接从自己的心里涌出。

令人恐惧的黑暗,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在这种黑暗的压迫下奔涌而出。

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安光夜的拳不紧不慢,优雅而舒缓,却没有丝毫漏洞,根本无法躲避,就如同死亡一样,每个人命中都有这一天,又能躲到哪里去?

但舞天骄不会坐以待毙,他将全身功力运到剑上,身前出现万千剑影,硬阻了安光夜的拳势。

安光夜见舞天骄剑芒大盛,便向后退去,避其锋芒,伸手将背后的长刀慢慢拔出。

“焚夜吗?”舞天骄看着安光夜手中的长刀问。

焚夜,材质为北陆最劣等的矿石,本不可能淬炼成兵,但安光夜加以北海鲸王筋骨淬炼,并以自身之血养兵,十年不绝,终成神兵。

“是的,死在焚夜刀下,你很幸运!”安光夜抚摸着黝黑却寒光摄人的焚夜。

“那便来吧!”舞天骄举剑迎战。

安光夜焚夜一摆,硕壮的身形如一只巨鹰般腾空而起,人在半空,焚夜已经幻化成漫天刀影,将舞天骄完全笼罩其中。

舞天骄冷静地稳住了脚步,当下气凝丹田,手中长剑一抖,剑花朵朵,迎着当空劈来的焚夜刺去。舞天骄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势如行云流水。

焚夜出手,气势如虹,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声响清亮悠长。

“喝!”

安光夜一声低吼,焚夜刺出,角度刁钻,旋绕剑身,绊住了安光夜的攻势。在舞天骄的凌厉快剑下,他不再凭借一人之力贸然强攻,还是先守紧门户,探出舞天骄真正的实力。

舞天骄长剑如游龙,手中长剑点、刺、削、斩,连变十二招快剑,用意就是想先发制人,谁料安光夜只守不攻,令他一时无法得手。

就在二人激战正酣之际,一旁的蓑衣客突然不见了踪影,舞天骄心头一惊,但为时已晚。

身形一晃,蓑衣客猛然袭向舞天骄的后背,舞天骄几乎无从思考,迅速挪移身子,但还是慢了。

太快了,开始是那么匆忙,结束又是这么突然。舞天骄只觉眼前顿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依然想着舞木,心中兀自想着要保护他的安全,看着他成长。

本来,凭舞天骄的武功,和安光夜应在伯仲之间,但蓑衣客突然出手,让局势瞬间变化,舞天骄听见自己体内骨头的碎裂声,觉得背后受到千斤重压,闷痛异常,沉重地喘不过气来,而后是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如箭般窜出,溅了安光夜满脸。

就在这一瞬间,舞天骄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这时安光夜已然停手,舞天骄手中长剑急转,没有一丝停顿地向后一刺,这一剑快如闪电。

但蓑衣客却早有防备,用手中的镰刀挡住了这一剑,就在蓑衣客准备对舞天骄发起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一道黑色剑影出现在蓑衣客身后,向着他的心脏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剑影突然开始晃动,避开了心脏,穿透了蓑衣客的肩膀。

这是舞天骄用尽全力的一击,还是失败了。

蓑衣客只觉一道光从肩膀射出,瞬间愣在原地,原本锐利的眼神稍显黯淡。他万万没料到,身受重伤的舞天骄竟然还能反击,还能使出这么沉重的一击。

蓑衣客大为恼火,手中镰刀闪着阴森的寒光,那光芒映在他眼底,竟泛出一种鲜血般亢奋疯狂的色彩,令他看上去就像一尊从幽冥地狱中升起的死神。

蓑衣客身形不可说不快,舞天骄一闪身险险避过蓑衣客凌厉的攻击,旋即手中长剑轻颤,化作数十道剑光。

金属碰撞的声音连珠响起,一轮快剑之下,舞天骄踉跄退后,脸色泛白,不断的咳出鲜血。

蓑衣客没有任何停顿,形如鬼魅,镰刀不断划出寒光,舞天骄全力防守,但在蓑衣客凌厉的攻势下也是难以应付,每道寒光都会带起一串血花。

蓑衣客向后退去时,舞天骄浑身是血,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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