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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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够, 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这荷包上的绣品巧夺天工, 可见用心至极, 本人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待您这一份更是心意难得。”梁九功躬身含笑, 主子想听好听话,他不能违背主子意愿不是。

乾清宫灯火通明, 照在他白玉剔透的面容上,冷峻的眉眼微阖,亲自动手, 将荷包系在腰带上。

大手摩挲着荷包, 最后望景仁宫方向一眼, 走出乾清宫的大门。

后宫少了他这块香饽饽, 倒是平静安稳许多。大家都能坐在一处,打打叶子牌,吃点心喝茶聊天八卦,跟前些日子的斗鸡眼状态截然不同。

康熙东巡吉林,顾夏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关着景仁宫的大门,甚至比往日要逍遥很多,还生出一种他永远不要回来的念头。

“姐姐这里好生清闲, 外头都快闹疯了。”郭络罗氏笑吟吟的上前, 老远都能听到她爽利的笑声。

她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顾夏不过对她散发出一点善意, 她就打蛇随棍上,递上帖子要来拜访。

顾夏抿唇轻笑,对于郭络罗氏这样的性子,也挺喜欢的,柔声道:“坐下吧,这后宫啊,不怕自己殿里喧闹,就怕的一个字就是静。”

静代表着无人问津,开的再美丽的花朵,经不了几天就会枯萎腐朽。

“马佳庶妃的赛因察浑夭折了,这会子在太皇太后处哭诉呢,难为她挺着大肚子,还得为儿子张目。”郭络罗氏坐下,摇着手中的团扇,毛茸茸的白色狐狸毛遮住她的口鼻部分,只露出一双明亮而灵活的眼睛来。

宫中的孩子大多不长久,生的下来养不下来,况且早些年生下的孩子,父母年岁都小,个个生下来体弱,吃药比吃奶都多,能养得活也怪。

见顾夏笑而不语,郭络罗氏轻叹一声,落寞道:“人家好歹有孩子,纵然没了赛因察浑,可还有小公主,肚子里还揣一个,嫔妾才叫真可怜,侍寝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的福气尚在后头呢,万岁爷喜欢你,多少个孩子没有,羡慕别人做什么。”顾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柔声说着,托前世看过电视的福,对这个未来宜妃,她还真是一点恶感都没有。

那部电视中,宜妃和康熙是恩恩爱爱的一对,每日看他们撒不完的狗粮,秀不完的恩爱,就没见两人分开过。

郭络罗氏嘟嘴,这话一听就是安慰她的,她比瓜嫔大两岁,再不生孩子就来不及了,明明是差不多的年岁,可她鲜嫩的跟花一般,而她过早的掺和进后宫争斗中,倒显出几分老相。

这个话题,有点不大适宜,两个人浅淡的谈论几句,转瞬说起别的来。

“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你我携手共赏如何?”干坐着略有些无聊,郭络罗氏眼前一亮,提议道。

这梅,早先她已经和钮妃赏过一轮,这再去一次,没有头次的经验,再一个,赏花须得知己,她暂时不想动弹。

“这就要你恕罪,前几日吹着风,略有些头疼,见不得一点凉气,怕是不能陪你。”浅笑盈盈的推掉,顾夏复执起她的柔荑笑道:“待桃花夹岸,柳水青青之时,再陪你走一遭如何?”

早就知道瓜嫔这一身皮子保养的好,只是那柔腻的肌肤相触,郭络罗氏心中再大不满也尽数消散,看着她脉脉的目光,不受控的点头。

“嫔主的承诺,嫔妾记下,待春日纷粉之时,再来寻你。”郭络罗氏反手握住顾夏的手,目光认真。

顾夏含笑应允,目送她离去。

今夜睡得有些迟,立在廊下望着天上那一弦弯月,他走尚是月圆,几日的功夫就转了半轮。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整个紫禁城,亭廊深处寂静袅袅,连鸟虫的声音也不曾有。

明月犹在,今世却不同往日,此刻照耀着孤零零的她,再不见往日熟悉的高楼大厦,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成流,滴落在香色的褙子上。

此情此景谁诉。

她并不敢放声哭,咬着唇,缓缓的抽气,若是被奴才们知道,又得大惊小怪的忙乱,闹得人尽皆知的,她嫌丢人。

沈香雨放重脚步,缓缓的靠近,将旺旺的小香炉呈上,轻声安慰:“嫔主子若思念万岁爷,不若寄香笺过去,也好过独自对月空寂寥。”

顾夏听到是她的声音,转身用泪汪汪的双眸望着她,期盼道:“沈嬷嬷,如此也可?”

到底哭过,声音还有些哽咽,透出三分女儿家的娇,七分可怜巴巴。

沈香雨含笑点头,她是万岁爷送过来的,要想获得新主子的信重,就得突出她的好来。

无意识的转着手中香炉,顾夏咬唇摇头,脸颊上也染上一抹娇红,轻声道:“他忙着大事,本宫哪里好去烦他……”

可话中的失落,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嫔主子尽管放心,老奴既出这主意,自然是有把握将信透到万岁爷跟前的。”沈香雨听她这么说,心中赞许。

若真是不管不顾的就寄香笺,她到底要不要送,反而会在心中打个问号的。

还没等她想好,第二日一大早,景仁宫的大门就被乾清宫的小太监敲开,送进来一个清漆小木箱,并一个竹篮。

顾夏好奇的打开小木箱,就见里头规整的码着一根百年野山参,用小钉珠固定住,能清晰的的看到完整的身形。

这东西救命用的,她暂时也用不上。

转而看向小竹篮,顾夏听到叽叽的叫声,小心翼翼的透过竹篮的孔往里头看,一双黑黝黝的豆豆眼跟她对视。

“哟嚯。”她吓了一跳。

康熙这一波操作厉害了,惊喜大于惊吓,好想把篮子丢出去,那一瞬间,她想到了猫眼后的红眼睛,门缝里的红眼睛等,总之这会儿小心肝还在扑腾扑腾跳呢。

简直人干事。

这位妃嫔从此念念不忘,将那白月光的日常物件收拢,日日对着流泪,前些日子还大病一场,好悬没救回来。

什么龙凤配,鸳鸯帕,深夜点灯缝鞋袜……

越传越离谱,最后只差明晃晃的说是景仁宫那位。

钮妃气的肝颤,拍着桌子发脾气:“都是吃闲饭的不成,这么一点流言都止不住。”

三才杯震了震,从桌上跌落,摔在厚实的地毯上,骨碌碌的滚到顾夏精致的绣鞋边。

“何苦生气,多大点事,空穴来风的东西,任她们嚼舌根子罢。”

坐在钮妃边上,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靠在青缎软枕上,钮妃犹自气恼,听她这么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愈加生气:“如今不比关外,纵然是失贞,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为着迎合汉人,渐渐的也兴起贞节大于天,你清清白白的人,凭什么被她们嚼舌根子。”

顾夏冷笑,“嚼舌根子算什么,人家干的好事还在后头呢。”说着冲香颂摆摆手,硬声道:“瞧瞧这是什么?”

钮妃用护甲拨弄着漆盒里头的东西,跟传言一一对照,不由得心中一惊:“何处得来?”

这些男子常用物件,偏不是万岁爷喜爱的样式,瞧着青涩稚嫩些,格外戳人心眼。

“自然是我的日常用品中。”顾夏闲闲一笑,曼声道:“我还没侍寝呢,就有人憋不住,想要使坏来。”

“偏不如她们的意。”弹了弹护甲,她冷声呵弄:“这东西打哪来的,烦请姐姐送哪去,我要她人赃俱获,苦不堪言。”

钮妃望着她肃杀的面孔,突地露出一抹笑容。

“如卿所愿。”

两人正在商议,就听外头小太监禀报:“万岁爷往景仁宫方向去,已过景仁门,后头跟着许多嬷嬷,神色匆匆的,主子早做打算才是。”

顾夏神色大变,猛地立起身来,直到此刻,心中才升起一抹寒意,和同样花容失色的钮妃对视一眼,抱了抱拳,赶紧往景仁宫赶。

这善后事,此刻只能由着钮妃来做,她此番去,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妄动。

夹道里静悄悄的,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该怎么解释,如何渡过这难关,漫说帝王,就算是现代寻常男人,尚有许多重视此事,恨不得女朋友纯洁的跟打娘胎出来似的。

景仁宫很安静,一路上跪着许多奴才。

都低低的叩首、垂眸,显得这呼啸的北风愈加寒冷。

因走的急,她没有穿披风,只穿着薄薄的夹袄,这会子也汗津津的难受。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过紧张,顾夏竟忘记正确的请安方式,前世所熟悉的万万岁,就从口中蹦了出来。

寂静。

康熙眼眸沉沉的望着她,好似是寒冬中泼上一盆冷水,让人的骨头都能冻上,直到此刻,她方知什么叫皇权。

牙齿轻轻颤动,顾夏猛地抬起雾蒙蒙的双眸,打算哭诉一番,看能不能蒙混过关,然而一抬眸,她就放弃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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