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加急传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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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叶家能在秦庄主羽翼之下安然度日已是天恩不弃、庄主怜悯。叶某不才,继承家业后虽没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但也能让一家人和乐安康、衣食无忧。”

叶老爷态度谦虚、言语卑微,把自己的无能和叶家毫无野心的立场表明,一是让秦五放心留他们叶氏家族在祁山镇,二是向诸葛弈表忠心。

栗海棠看懂叶老爷的低眉顺眼,也听懂他的自贬身价,却没有深刻体会到他语中隐藏的另一番意思。她没深思,不等于别人忽略。

诸葛弈温和一笑,不作咐和,牵着小姑娘走到左一位置上落坐,命丫鬟去烹来最好的茶水。

冷肆对奸商之间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他直接坐到左二位置,拿起酒壶直接灌上两口,满意地点点头,暗道一声“好酒”。

身为主人,秦五自是不能视若无睹,只好虚伪咐和,请叶氏一家落座。而他走去主位坐好,命丫鬟们布膳、上酒。

栗海棠偷偷尝一口果子酒,觉得比吃新鲜果子更甜,却少了清新的果香。她放下酒杯,抢来诸葛弈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怎么,果子酒不好喝?”

“好喝,只是缺少果香。”栗海棠端起精致的酒壶给他斟满一杯,“师父尝尝。”

“我喜欢自己酿的。”诸葛弈嘴上说着,却端起杯子仰头饮尽,后与她一样又灌满一杯茶水,自嘲道:“我刚才还暗笑你不识好珍品,现在连我也……唉!真真说嘴打嘴,报应不爽呀。”

“哈哈,师父干嘛说出来。”栗海棠斟满第二杯送到冷肆桌上,“冷大哥,有福同享,你也干一杯尝尝。”

冷肆会错了栗海棠的心意,以为她想灌醉自己,挥手挡开嫌弃道:“这果酒是用秦庄后山悬崖下种植的果树结出的果实酿造的,不过是哄哄小姑娘们玩乐时喝的东西。别说这一杯让我尝,就是一坛子、一百坛子,我也不会醉的。”

劝酒被挡,栗海棠也不计较。一口饮尽杯中的果酒,算是给自己解围。

诸葛弈不悦地瞪向冷肆。这憨货只有在杀人偷盗的时候脑袋才能灵光点儿吗?竟敢推掉他小徒弟的敬酒,胆肥啊。

“冷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秦五端着酒杯走来,斜睇护犊子的诸葛弈,小声骂道:“想护着,回你家护着去。小丫头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吗?回头我修书一封给翎爷,定要他好好管教你。”

诸葛弈不反驳、不解释,闷闷地喝茶,全当秦五的话作耳旁风。

栗海棠替他委屈,不服气地拍桌而起,叉腰挑衅:“我就喜欢师父时时刻刻护着,怎样?秦五爷不喜欢大可以不看,没人求着你看呀。”

“小丫头,你敢如此无礼的对我说话,不怕我……”

秦五的威胁还没说完,就看到栗海棠梗直脖子、挺胸向前迈一步,不服气地叫嚣。

“怕就不来了。”

“呵呵,你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我即刻把你送去……”

“不劳秦五爷费心。”诸葛弈放下茶杯,释放威压冷冷地道:“我的徒弟,我自己会教。”

秦五气得脸绿,瞥见一个黑衣护卫急匆匆由门外跑进来。他怒得几步冲过去,一拳攻向黑衣人的面额。

那黑衣人反应极为迅速,歪头闪躲、身子微侧、斜退几步跳出危险圈。敏捷灵活的功夫让秦五内心不由称赞,随即反手一个黑虎掏心横抓黑衣人胸膛。

“看你怎么躲。”

“秦庄主恕罪!”

黑衣人言语歉意,伸手极为凶狠,一个推挡一个拳攻,双手同时攻、守,既保护自己又破坏对方的招式。

“好小子,身手越发精进啦!”

秦五没有继续追打,虽然他有信心百招之内赢了对方,但此时宴请贵客,实在不是比武过招的好机会。

黑衣人拱手:“谢秦庄主。”

“免。”

秦五高兴,一挥手饶了黑衣人的无礼之罪。

黑衣人拿出一支细竹管交给诸葛弈,小声道:“主人,瓷裕镇栗家出事了,栗大公子得知消息后已赶去栗家。小左命属下速来禀告。”

诸葛弈脸色凝重,猜测栗家突变的事情与他和阿伯之前讨论的事情是否是一件。打开细竹管的塞子,以筷子最细的部分取出管内的小纸条。

纸条极小,竖行四个字:旺虎失踪。

栗海棠扑通瘫坐在地上,大眼睛空洞洞的失了魂儿一般。她紧紧攥住诸葛弈的袍摆,许久都寻不回自己的声音。

“海棠,我们即刻赶回去。”

诸葛弈抱紧她,希望能唤回她的神智。

冷肆亦担心地看着她,安抚:“放心吧,我会带小虎子平安回来的。”

栗海棠闭上眼睛,两行晶莹的泪滑落。她强撑桌子站起来,咬牙说:“回去!我要找小典氏算账!”

“小典氏?你为什么会怀疑她?”

冷肆疑惑。

栗海棠抹掉脸上的泪水,说:“她怀了孩子,小旺虎必然会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早已预料她会对小旺虎不利,只是没想到我那黑心的爹竟然连亲儿子都护不住。”

“也许栗锅子也不知道小典氏会对小虎子下手。”

冷肆觉得重男轻女的栗锅子再浑也不会拿亲生儿子的性命作玩笑。

诸葛弈没有说半字,因为他与栗海棠的想法不谋而合。小典氏曾经去见过乌族长夫人和闫族长夫人,虽然不知道二位夫人与她说过什么,但仔细想想也能发现一些破绽。

栗海棠向秦五,叶家三口行了万福礼,道:“今日因家中有事,海棠不得不先行告辞。请秦五爷和叶老爷、叶夫人、叶公子莫怪罪。”

“姑娘言重了。若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直言。毕竟在下曾经得罪过你。”叶梧桐尴尬地看向冷肆,说:“我曾经与冷师傅一同bǎng jià过你,不知姑娘可否记得?”

“哦。难道看你眼熟呢,原来是旧相识。”栗海棠恍然,那天蹲在炕边的地上烤鸡腿的少年竟是神医世家的云孙。

不过她没心情在这里回忆往昔,她要急着回去寻找弟弟,然后请诸葛弈送去燕峡镇偷偷养着。就算送给那个神秘的翎爷养育,也比留在栗锅子身边强多了。

“冷大哥,请你回俗宅通知桓哥哥。你陪着他们一同回瓷裕镇,我与师父先行骑马赶回去。”

“是。”

冷肆与秦五、叶家拱手相礼,转身大步离去。

秦五吩咐贴身护卫传令,无虚秦字金令,即刻放诸葛弈。冷肆等人离开,一路大开方便之门。并且,他还把自己新收来的千里宝驹送给诸葛弈和海棠。

拜谢秦五后,诸葛弈骑马陪着海棠日夜兼程赶去瓷裕镇的栗氏村。

几乎同一时间,祁山镇的东城门口,十几匹马儿狂奔出镇子,马背上的少男少女乔装成秦庄的信使,朝着通往瓷裕镇的祁岭盘山小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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