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偷溜出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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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窗前,乌银铃站在栗海棠身边,与她一起远眺东跨院门内门外的情景,将每个老婆子的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些钱财要藏个地方,免得被那群见钱眼开的老婆子们偷去。”

栗海棠淡淡笑言:“她们不敢偷,那金银并非花销所用的,锭底有各府的图腾,全都是样子货。若被八大氏族的人知晓她们偷去花销,会被拉到祭祀场乱棍打死。”

“原来如此。”

乌银铃恍然大悟,好奇地问:“大姑娘,你送人肉包子到各个府中,不仅仅是为了戏耍他们吧?”

“不这样闹一闹,金灿灿白花花的锭子怎么会摆满箱呢?”

“大姑娘,你不怕他们联手惩治你吗?”

“他们最是惜命之人,行一步都要再三思量。”

栗海棠关上窗子,拉着乌银铃到更衣房去收拾远行的衣裳和鞋袜。

“一石二鸟之计要用得恰到好外。今日是假的人肉包子,他们若知难而退,我便宽宏大量饶恕他们;若日后再敢派贼匪来打我的主意,那包子馅就是真的啦。”

乌银铃看着栗海棠,“大姑娘,若再有一次,你果真敢用人肉做馅吗?”

栗海棠笑着诘问:“为什么不敢呢?”

乌银铃沉默了。她是乌三爷外宅娘子生的私生女,对于八大氏族的规矩等等都是从亲娘的口中得知,可她的亲娘也是一知半解。

来到奁匣阁之后,她熟背奁匣阁的规矩,也略背了些八大氏族的《祖规》,也知道触犯规矩的下场会很惨。尤其昨晚听李嫫嫫讲述儒雅谦和的栗大公子是如何惩治nuè dài小旺虎的栗锅子和小典氏,她很难把谦谦君子的栗君珅与严厉惩治栗锅子夫妻的狠心人重叠,更难以相信栗君珅会做出那样的惩治手段。

“银铃,你在想什么?我唤你三次都没唤回你的魂儿。”

栗海棠把两个大包袱放到小木箱子里,又抢来乌银铃打了一半的包袱重新系好,也放到小木箱子里。

乌银铃羞窘地摇摇头,说:“大姑娘,你果真要带我一起去?”

“对呀。杨嫫嫫和李嫫嫫要留下来守着那堆金银财宝,我总要有个伴儿陪着逗逗乐子。正巧乌氏族没有接你回家的意思,不如跟我出去逛逛,少想些烦心事儿。”

乌银铃感激地湿了瞳眸,握紧海棠的小手,“你等我,我收拾个包袱就来。”

“不用啦。你的衣服太正式。我这里有青萝和麦苗新做的长袍,咱们打扮成小公子的模样出去,岂不方便。”

“像瓷裕镇夜市那般扮男装吗?”乌银铃眼睛闪亮,她也觉得扮男装很有趣,出门更不用罩着帷帽或雪绉纱遮面。

栗海棠点头,就见后窗微响,熟悉的月白人影稳稳当当地站在窗外,对她招招手。

“师父,你不进来吗?”

“从无心院离开,免得引人注意。”

诸葛弈原本不想带着乌银铃,可惜执拗不过栗海棠的“苦苦哀求”,和一个不走心的亲亲。明知道她是为了带着乌银铃才来讨好他,可他偏偏就心软了、悸动了、激动了。

一边懊悔着自己为什么被美色迷惑,一边把两个小姑娘仔细扶出后窗。单手紧紧环住栗海棠的小蛮腰,另一手只抓住乌银铃的胳膊,轻松跃起上了屋顶。

“她,交给你了。”

“主人,你这……我不行啊。”

侍童小右欲哭无泪,他才学三年的轻功,自己能免强行走在高墙与屋顶,根本无法带着一个人啊。

乌银铃也尴尬的红了脸,不知所措又胆战心惊地站在屋顶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只盯着苦大愁深脸的侍童,双腿已不自觉地打颤儿。

“我背你吧。”

小右咬咬牙,把乌银铃抓来背上。他从小跟着阿伯习武,近三年又有诸葛弈悉心教导,力气大得惊人。别瞧他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但背起她缓慢行走在屋顶和高墙上并非难事。

无心院的后花园,一处假山的洞口外,小左已准备好黑色的兜帽披风。等诸葛弈抱着栗海棠从高墙跳下来,他迎上去将两件黑色兜帽披风交给他们。

“可准备妥当?”

诸葛弈先为小姑娘系好披风带子,又把她束在头顶的灵蛇髻散开,快速编成麻花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栗海棠也不闲着,为诸葛弈穿好披风,仔细系上带子,还满意地自夸:“不松不带刚刚好。”

“顽皮。”

诸葛弈龙眸含笑,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主动牵着小手带她进入假山的洞中。

随后赶来的小右放下乌银铃,接过小左送上的黑色披风穿上。

乌银铃亦穿好披风,也把自己的发髻松散束成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保重。”

小右与小左抱拳辞别,领着乌银铃进到假山的洞中。

假山的洞中内藏乾坤,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前方幽深的回声,还有头顶不断传来的马车轮声和人们行走的脚步声……

栗海棠紧随诸葛弈身后,另一只小手握住乌银铃的手,小右走在最后。

幽深而长的密道弯弯曲曲通向北方,如果没有判断失误,刚才的车轮声和行走声正是奁匣阁和无心院的后街,再往前走就是北民巷子。

“把腰低下。”

诸葛弈几乎半蹲着钻过一处拱门,而栗海棠和乌银铃只需弯腰便能通过,后面的小右也要半蹲着行过。

“师父,出口在北巷子的那处荒宅吗?”

栗海棠想到曾经两次去过的荒宅废院,真假陈嫫嫫就是死在那里的。

诸葛弈回头赞赏地看一眼,“那宅子已被冷肆买下,他也将荒院收拾干净。平日也有一对老夫妻居住。”

“师父,那老夫妻是你安排的人吗?”

“应该是冷肆安排的,他若外出行事,那对老夫妻会暗中保护你。”

前方已是尽头,诸葛弈站在一处铁方盖下面,举手敲敲那铁盖子。

少时,铁盖子从外面打开,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刺得诸葛弈和栗海棠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准备偷溜。怎么样,惊不惊喜呀?”

看到站在上方的人,诸葛弈气得跃上去同时,一拳打翻那嚣张得意的痞痞少年,“惊喜个大头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莫晟桓摸摸被拳头击中的左脸颊,指着站在屋顶上哈哈大笑的丑疤男人,“是他告诉我的,你要算账找他!找他!”

诸葛弈懒得理睬他们,回来扶着栗海棠走上来,阴寒着脸色说:“你的人,你来管教吧。”

栗海棠眨眨大眼,一副天真的说:“师父,我的人也是你的人,咱俩可不能生分啦。”

阴寒脸色的少年被这句话拍得通体舒畅,立即恢复温润浅笑的脸色。以君子不与小人计较的理由给自己找补面子回来,牵着宠爱小徒弟的柔软小手,气定神闲地说。

“走,跟师父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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