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违心求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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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喝斥,众人齐扭头看向莫族长,原本没啥想法的心蠢蠢欲动,开始猜测一向淡定的老狐狸莫族长怎么会阻拦栗仙音说下去。

不顾众人神思各异的探究目光,莫族长上前一巴掌扇在栗仙音脸上,指着她的鼻尖骂道:“敢当着我的面前污蔑本族的人,把你作下的脏水往我莫氏族人的头上泼,实在可恶!”

栗仙音趴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这巴掌打得极重,她能感觉到左边的两颗臼齿有松动的迹象。耳朵里也嗡嗡响,莫族长这近似怒吼声刺激得耳膜生疼。

她慢慢爬起来,手背抹掉唇角的血渍,抬头倔强地瞪向莫族长。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如栗海棠,她一个栗氏南府的下人也不如堂堂奉先女的身份高贵,可她也是个人呀,平白遭打还有天理吗?

一腔怒火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燃烧,她用手支撑着缓缓站起来,就站在莫族长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莫族长,你能管得住自家族人还怕我泼脏水吗?莫二爷家的莫三姑娘敢谋害奉先女,她也该想到万一失败后的惩罚。”

“莫族长,她是莫氏南府的金贵小姐,可我也是爹娘护着疼着的姑娘家。此事若非莫三姑娘威逼于我,我怎会谋害栗海棠。”

“莫族长,我是被逼无奈,还请莫族长、各位族长、栗大公子和莫二公子明查,为小女讨个公道。”

栗仙音跪下来请求,态度诚肯,让在场的人都犹豫了。其位族长纷纷看向沉默的莫族长,思忖着该如何置身事外。

破旧的屋子里一片寂静,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栗仙音端端正正地跪着,等待她为自己搏来的一线生机。

众人犹豫不决之时,屋门被外面推开,一身缟素、披银狐斗篷的栗海棠由栗燕夫人和栗夫人扶着走进来,莫夫人和莫三姑娘默默随后,而各府的族长夫人和妇人们则静静地站在院子里,观望屋子里的情况。

八位族长恍惚一瞬,提袖擦擦昏花老眼,确定站在面前的是栗海棠,每个人绷紧的老脸都释然放松,浮现点点笑意。

栗族长忙揖礼:“栗大姑娘何时回来的?身上的毒可解了?”

“多谢栗族长忧心。多谢各位族长挂念。因海棠的身体让各位劳心费神,海棠有罪。”

尽管有栗夫人和栗燕夫人在左右挽扶着,栗海棠仍觉得全身绵软无力。每说出一个字都觉得气喘吁吁,脸色也苍白不少。

见海棠羸弱如病子,八位族长心痛不已,纷纷揖礼告罪道:“栗大姑娘千万别如此说。你是奉先仙婢,遭奸人设计是我等没有服侍好,还请栗大姑娘恕罪。”

八位族长齐声告罪,只差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写一篇告罪书来求得原谅。

栗海棠实在无力,也勉强支撑着摆摆手,道:“众位族长快免礼。你们何罪之有,我遭奸人谋害乃是意外,任谁都无法预知未来之事,我怎敢落罪于诸位族长呢。”

“栗大姑娘慈悲心肠,我等再请罪!”

“免!”

“谢栗大姑娘!”

八位族长礼毕,一个个站直了看向栗海棠。

两个老婆子抬着一张小榻进来,摆在屋中央。

栗夫人和栗燕夫人扶着海棠盘腿坐到小榻上,二人分别站在两侧。

“栗大姑娘身上的毒如何?”

栗族长最为担心的是海棠的身体,如果五年里她猝死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自己手中经营的铺子,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呀。

栗海棠淡淡一笑,“无碍的。师父已经研制出解药,只要我连服三日便可清解掉身体里的毒。日后再多加调理,定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哦,如此便好。好好好。”

栗族长连声三好,悬着的心终于落稳。他暗思回头要备一份厚礼送到无心院去,如果没有诸葛弈研制出解药,如果栗海棠毒发身亡,他手里的一半铺子经营权就要分发给其余的七大家族,还有五年的赢利也要散尽,想想就可怕。

“海棠,你救救我吧。”

一直被忽视的栗仙音终于抓到机会求救。她心中愤恨栗海棠,但眼下这般境地也不得不忍辱低头,向她最瞧不起的女子求救。

栗海棠对栗仙音没有半点同村的情谊,她现在来也不是为救她,而是……

“放心吧,此事与你无关。虽然你被威逼着对我下毒手,但你也得到惩罚,我不会再找你麻烦。”

栗海棠看向身边的栗燕夫人,“请栗燕夫人遣人送她回家去养伤吧。至于日后要不要接她回来,全凭栗燕夫人的意思。”

栗燕夫人福了礼,“是。”

一个老婆子扶着受伤的栗仙音离开了,之后有没有被送回家去养伤就与海棠无关了。她现在要处置的人是……

“莫夫人,请带莫三姑娘进来吧。”

“是。”

随着栗海棠一声吩咐,莫夫人偷偷掐了下莫三姑娘的胳膊泄泄恨,然后推推搡搡地押着双手被绑在背后的莫三姑娘走进屋子。

栗夫人斜睇屋外的二人,心里嗤笑这两个蠢货。

莫族长又惊讶又恼火,上前质问:“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以为栗仙音受幕后之人指使将罪名强安到他二弟的庶女头上,没想到自家人跳出来打他的脸,真真是气闷得心口疼。

莫夫人鄙夷地斜睇了眼哽咽的莫三姑娘,讽刺道:“二弟家的庶女真是个没脸的,今年才十二岁的年纪便开始为自己谋划亲事。和生她的姨娘一样下贱,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里狐媚子勾引男人。”

“她……勾引谁了?”莫族长只觉得眼前昏花,看向莫三姑娘的眼神也染上几许愤怒。

如此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莫夫人怎可放过。她不顾其余七位族长在场,继续讥讽道:“她想勾引呢,可惜人家瞧不上她。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竟敢把主意打到画师先生的头上。哼!无耻!”

“画……子伯贤侄?”

莫族长恍然大悟,看向莫三姑娘的眼神更加不善,老脸也忍不住浮现几许轻蔑。

他心中早已有了思量,准备把自己的二女儿许配给诸葛弈来拉拢他为自己所用,没想到……呵呵,敢跑来打歪主意,真真是活腻了。

莫晟桓见他爹气得无语,他顶着“纨绔废柴”的浑号也不能白叫的。他痞痞笑着走上前来,眼神极为放肆地打量轻声浅泣的莫三姑娘,讷讷开口。

“莫妍秀,你胆子真不小啊,竟敢谋害奉先女?你不想活了就告诉二哥,二哥保准有一万种寻死的法子帮助你。”

“二哥哥,我没有,我是被那个贱人冤枉的。”莫三姑娘哭得更伤心,把被污陷的无辜状演绎得淋漓尽致。

莫晟桓点点头,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寿山石玉件,漫不经心地说:“妍秀啊,只要你说出给你提供毒药的人,我便替你向奉先女求情,如何呀?”

“我……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莫三姑娘吓得结巴,含泪的眼睛左右乱瞟,就是不敢与莫晟桓对视。

如此紧张又躲避的样子做出来,任谁都明白,莫三姑娘的确是下毒谋害栗海棠的人,而且她完全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

莫族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莫三姑娘,恨不得咬碎一口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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