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赢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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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炎江凌将云瑶抱到了阁楼上,轻轻放在床上,云瑶彼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他为她整理衣服时,眉头一皱,“你还是穿上了这件衣服。”

他本想坐在床边,守望着她,却不想有人千里传音给他,“帝君,白后卿复活了赢勾,目前还在万灵阁。”

炎江凌十分惊愕,他知晓白后卿走了二分犼君魂魄,本以为他是想自己用来增益发力,却不想他竟然复活了赢勾。白后卿是尸王,可不是什么活神仙,他复活的绝不是赢勾,而是借助犼君的魂魄制作出来的僵尸。

炎江凌皱了一下眉头,他轻抚云瑶的面庞,“这瑶台醉,你需要睡上三四日方可酒醒,本座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不如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炎江凌走下阁楼,却看到绿竹在拾东西,夏慕云坐在藤椅里面,对着篱笆墙发呆。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还像是幽冥主神吗?你的丰神俊朗哪里去了?”炎江凌怒从中来,呵斥夏慕云,“为了一个凡人女子,你居然借酒浇愁,本座竟不知你如此痴情。”

夏慕云虽然有点醉意,他并没有消沉,他盯着篱笆墙也是在看那墙下的杜若花。被帝君如此训斥,夏慕云有点“冤屈”,但是他又懒得申辩。

“拜见帝君,不知帝君有何吩咐?”

“夏慕云,白后卿复活了赢勾,作为他们的主神,你去看看吧。”

“谨遵帝君法旨,小神这就去万灵阁。”

炎江凌点点头,“嗯,陆离在冥海遇袭,还好他无恙,他刚才千里传音给我,你们二人要通力合作,本座会带着天尊和无山在云端,以被不时之需。”

“母亲已经伤心过度,在瑶池避世不出,帝君为何?”夏慕云是真心心疼无山,白后卿被杏黄旗压在万灵阁时,他看到无山眼中的泪水,还有心痛的表情。

炎江凌有些愠怒,“那杏黄旗,九月初九才会生效,本座的法旨岂能更改。白后卿能在此间带走赢勾的魂魄,就是想把赢勾做成僵尸,他这个尸王,心思可大得很啊。至于无山,她教子无方,理应削去顶上三花,下凡历劫的,本座让她将功赎罪,已是法外开恩了。”

夏慕云见过帝君雷霆之怒,却没想到这次他如此狠厉,这样的话,对于一个上八洞的神仙来说,这算是非常重的话了,“帝君,您这样说,怕是不合适吧?当初白后卿的万灵阁,您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是您这么多年的骄纵,怎么会有今日之祸?这春城锁魂阵的玉佩,海神祭典的金毛犼鬃毛,还有前几日九黎的祸端,真的是妖王作祟吗?”

炎江凌还是刚才那副黑脸,“大司命已然在相繇泽受刑,你还要如何才肯罢休?本座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刚刚交代你的差事,本座劝你不要耽搁了。”说罢,一道白光划破夜色,炎江凌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夏慕云摇摇头,对绿竹说,“本座去一趟万灵阁,你在此地留守,天一会帮你一起守候,应该不会再有人来访。至于阁楼那位,给她的房间撒一些醒酒的药粉,让她明晨准时醒来。你可以使点手段,让她早日离开春城。”

绿竹点点头,目送夏慕云离开了慕云居。

天一从外面进来,“他也真是不易,顶着受戒的罪名,这里降妖,那里除魔。”

绿竹无奈一笑,“主子就是这样,为了座下太平,鞠躬尽瘁。”

天一嘴角一笑,“怪不得你那么仰慕你家主子,换了我,我也会把他当偶像的。”

“好了,不废话了,我去阁楼一下,你要不要过来?”

天一摇摇头,“不必了,难得帝君没有给我什么差事,我在这里赏会儿月亮,你去吧。”

绿竹撒完药粉,来到院子里,看到天一当真在赏月,下弦月非常皎洁,周围星光点点。她也去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你们家主子,真的喜欢纪云瑶?”天一有点好奇。

绿竹撇撇嘴,她也望着天上那一弯月亮,“我不太懂主子的心思。不过依我这么多年来对主子的了解,他不是容易动情的,也不相信什么情感,那都是大司命的座下星君们编的套路。”

“所以,你家主子被套路了?”天一晃悠那个藤椅,对着月亮说。

绿竹把手肘撑在腿上,手托香腮,不再看那月亮,而是望着那矮矮的篱笆墙,“帝君已经抹去了运簿上关于主子和云瑶姑娘的前缘,此前,帝君还抹去过云瑶姑娘的回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姑娘总是能遇见我家主子。你看这次,曲径通幽处一行,前缘尽勾销,可是云瑶姑娘又来了,还主动穿上了主子放在郁垒那里的百蝶裙,还真是诡异无比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就是一个情字,来的莫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可一旦来了,怎么赶也赶不走,如果不能相守相望,必得两败俱伤,唉。”天一好像深谙人间世故,望着月亮长叹一声。

“我也不懂,也不想深究,我还是做好自己的差使吧,得被主子责罚。”绿竹有些困意,“你还是继续赏月吧,我困了。”

天一扭过头,望着绿竹,“从那姑娘醒来,你都没和我好好说过话,除了帝君,就是你家主子,然后就是那姑娘,你难道没有什么要紧话跟我说吗?你都不问问我,在那法阵都经历了什么,我又是怎么出的法阵?”

绿竹起身刚要走,被这一句话给问住了,她有过担心,有过不安,也想过求夏慕云把他给救出来。可是一直有事,一直有事,她又怕自己身份低微,说的话无足轻重,还可能因此会被主子责罚。

绿竹眼角有些湿润,本来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是又不愿被人说破,更不愿当事人知晓。她内心波澜本来没有那么汹涌,但是被天一这一问,似乎就开始微澜成晕,继而波心荡起来。她还是压抑住了那份波澜,拢住了那似在嘴边的万语千言,“我,我没什么可问的,先去休息了。”

天一欲言又止,摇着藤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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