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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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飞鸽传书给了老八,老八却不推迟,命他派人来运粮食。老九更加疑惑了,既然老八没有这心,那老五是从哪里找到的那么多人?

老九也不敢想那么多,将这事告诉老王。老王摸了摸剩下的几根胡须,沉吟道:“这些人,和上次追杀你的人,身手如何?”

老九一想,点头道:“像同一路人。上次我去矸子,遇袭的时候看清了他们穿的和这次一样。”

老王微微一笑道:“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四爷带着一家子来住在这里,不能让他们到处走动。”

老九明白老王的话,也将这话吩咐了老四。两人商议了半天,便雇了马车,来二哥寨运粮食。

两人来到二哥寨,向守寨的家丁说明了来意,家丁才放两人进入。谁知老八有事,不在二哥寨,留下话来让两人等几天,他就会回来。

两人只得留在二哥寨,四下走动,总有种物事人非之感。10217

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正文 一百二十九

!!!!老九回到一线天,来到老宅,见所有的摆设,都翻了过个儿,再不像原来那样。那张竹椅,早不知了去向。

老九问了问守门的几个家丁,都说不知那张竹椅去了哪里。老九叹息道:“这张竹椅,跟着老爷许多年,可没想到了八哥手里,竟连影都没了。”

老四也道:“八弟经营二哥寨,自然会把这里给忘了。说不定哪个奴才将它搬走了也不知道。”

老九触景生情,想起当日自己在一线天是多么的威风,只要哼一声,都没人敢出大气。可如今,来到这里,话都不敢说大声一些。就连那些奴才,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可突然之间,又变得那么的陌生。再熟悉的风景,也不过驻足而已。再美好的物事,都不属于自己。

那曾守过的隘口,早变成了望通天大道,一直伸往一线天的深处。曾经依赖它生存的隘口,再也不复存在。一线天,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令人不解。或许,不是这里变得令人不解,而是这里的主人,变得令人不解。

故地重游,不过匆匆过客而已。

老四虽有所感触,却不像老九这么深。他只是觉得这里变得比从前好了许多,也比从前宽敞明亮了许多。可他不知道,这种变故,会让一线天的天然屏障消失殆尽。

对于一个曾经守一线天的人来说,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件好事。老九望物兴叹,不禁摇头。老四看出他的心思,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曾经一线天的主人,从此就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即使能得到这里的眷顾,也不过是个路人。

老九叹息数语,朝老四道:“四哥,这粮食我不要了。靠我们的双手,我想也能养活一家子人。”

老四一惊,忙道:“九弟,咱们既然来了,就得见见八弟再走。”

老九摆手道:“不必了,我知道他故意躲着,也不愿见我们。那又何必呢?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这几年,他管理二哥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又何必打扰他?”

在老九的心里,一线天变了,变得没有半点人情味。就算在当年,即便他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活,来与兄长们见面,而如今,什么都变了。

老四也感到心里难受,随着老九,告别了二哥寨。

老九离开二哥寨的瞬间,不停的回首。心里却道:“就算我下半辈子要饭,也不会再来一线天半步。”

老九仰头冷笑,回想着曾经经历的一幕幕,心酸不已。他,不会将这一切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向任何人述说。行了一程,想起有人曾对他说的那句话,人生在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想也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呢?

老九回到住处,便向老王商议,再出去做工。老四自己有些积蓄,便命人去算了账,回到那里安心的过活。

老八到处派人打听老四、老九的下落,都不知他们住在何处。偶尔能听到老九在外做木匠活的消息,可等找的人到了那里,人早不知去向。

老八这才心安,知道老九再没那想法,再不派任何人追杀老九。只是老五,心里不安,老八不再派人追杀他们了,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难道就毁了吗?那个心爱的人儿,不时在脑海里浮现。他发誓,即便没有老八的帮助,也要找到她。就算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要找到她,就得找到老九。

老五失了倚靠,也只得像老九一样,处处做木匠活。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没人愿出银子让他干活。气得他暴吼一声,吓住了主人家,才留他做些微不足道的活。大样一点的家具,都会等着老九来了,给老九做。

短短一年时间,老九挣得盆满钵满。名声在外,请的人络绎不绝,他忙也忙不过来。偶尔带着老四,可别人都不太满意老四做的。老九无奈,只得一件一件的亲自做来。

早有一家,死了老娘,听说九木匠做的棺木不腐。竟然等了半年,没等到九木匠。他们将他娘的尸体用药水浸泡,一直等到老九到来。老九听了,赶紧选了木料,替他家做了棺材。那家是出名的恶霸,专门欺负人,老九做完了棺材,却得不到工钱。

老九心想,你家财大势大,不缺这点银子。要是平常人家,没有银钱,我帮忙做了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你家那么有钱,却不给我,难道想赖我不成?

老九又打探得听说他家泡他老娘的尸体的银子,都花了不下数百两。老九也怕冤枉了好人,打听得确实。心想我不过几钱银子的工钱,你都不给我,花那么大的价钱泡你老娘的尸体你倒舍得了。他微微一笑,想了一策。

老九收拾行李,打点着到别处去做工。也不等主人家收敛尸体,早就溜了出去。主人家将尸体装入棺材,自是得意。心里想着老娘的尸体从此不腐烂,棺木也完好无损,等千百年后,自己的子孙还能见着老祖宗,那是多么好的事。

谁知才过了几天,做法事的道士听得棺木里有响声,总有人敲棺木。道士们胆小,便将这事告诉那土财主。土财主一听哪有这事,便随着道士们,等到半夜。土财主一听声音,连忙走到棺木跟前聆听。

道士们听到声音,都吓得没了人影,他却听得津津有味。土财主仔细听来,像有人扣棺木。不禁心道:“难道我娘没死,要不然怎么会敲棺木?”

他急忙命人来打开棺木,谁知棺木上钉了长命钉,没有九木匠的工具,根本无法打开。土财主知没给老九工钱,也不愿去找老九,喝命家丁道:“给我撬开,我娘她没死,还要棺材干啥?”

众家丁乱得七手八脚,将棺木撬开,却见尸体都腐烂了,爬满了蛆。土财主大怒,命人来捉老九。众人将老九逮着,老九疑惑地问道:“你们逮我干什么?”

家丁冷喝道:“你做的棺材,不但没让我家女主人的尸体不腐,还恶臭熏天。”

老九啐了家丁一口道:“你家主人有那么多的银子泡尸体,怎么我的工钱,却一分未给我?你们也不用抓我,要是我有错,你们必能抓住我。要不是我的错,就算你们用铁钉钉了我,你们也抓不住我。”

众家丁不信,将老九用铁钉钉了,送到土财主家。土财主见了老九,扇了他几耳刮子,喝道:“竟敢戏弄老子,如今尸体腐烂了,就拿你偿命。”

老九仰头微微一笑,指着土财主道:“你要我偿命,死的可是你。”

土财主听完,打的那一巴掌,却似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大叫一声,朝左右望了一眼,又不见有人打他。不禁喝道:“王八羔子,谁打我?”

众家丁听了,想笑却不敢笑。适才明明是他打了九木匠,他反说有人打他,那不是中了邪吗?

土财主见老九被铁钉钉着,伸手去按他身上的铁钉,却痛得土财主遍地打滚。土财主慌忙住了手,喝道:“今儿个中了邪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随即大喝一声道:“给我砍了这疯木匠。”

老九仰头又是一笑,朝土财主道:“我这头,你是砍不得的。你要砍了我的头,不但看不着,恐怕砍的是你老爹的头。正好你老爹也要死了,砍我一刀也没有什么。”

老九还没说完,气得土财主大怒,亲自挥刀砍出。只见老九的头,落在地上,突然又蹦了起来,活生生的人,根本就没砍到。只是屋里传来一声惨哼声,跳出一个人头。土财主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爹的头。

土财主抱住他爹的头,泪流满面。朝家丁喝道:“给我砍了这木匠,砍了这木匠。”

众家丁见着害怕,都不敢下手。有人建议道:“老爷,他不怕刀砍,那咱们用火烧,一定能将他烧死。”

土财主一听是个好主意,点头道:“就照你们的办,给我架柴,将他烧死。”

早有一道士来劝阻道:“老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土财主听罢,朝道士瞥了一眼,喝道:“你给我说说,为何不可?”

道士伸手捏了捏,张口道:“贫道听说木匠们不喜欢管人要很多的银两,也不会宰人,任由你给多少,他们收多少。他们在哪一家做工,主人吃啥,他们吃啥。你可记得当年佘家营的佘老爷子?”

土财主朝道士喝了声,睁大双眼道:“你个臭老道,竟然把我比作佘老爷子,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道士忙摆手道:“老爷,我不是把你比作佘老爷子,而是告诉你曾经发生在佘老爷子身上的事。佘老爷子是几月不得安宁,险些丧了命。”

土财主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了九木匠的工钱,等他了了这里的事,再派人治他。

忖毕,朝一旁的管家喝道:“去账上取一两银子来。”

土财主又亲自给老九拔身上的铁钉,可那铁钉,并没把老九钉出血。土财主虽然惊骇,却又想道:“等我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居然敢用计害我。”

忖了忖,朝老九道:“适才多有得罪,还请九木匠多多见谅。”

老九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他随即伸出右手,土财主会意,见管家取来了银两,随手递给了老九。老九见才一两银子,摇头道:“你花在你娘泡尸体上的钱,就不止这些。”

土财主苦着脸,朝管家道:“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来,快去。”

道士一听,心里暗自得意。只要老九制服了土财主,他们的工钱,就不怕得不到了。

老九见管家去了,才朝土财主道:“我知道老爷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大财主,有钱有势。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问你要点钱,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想耍滑,有得你好日子过。”10217

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正文 一百三十

!!!!土财主听他说完,心里冷哼道:“想威胁我,等会你就见我的厉害。你害死我爹不说,还让我丢了一百两银子。这笔账,待会给你算。”

土财主见老九收了银子,便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娘的尸体,该怎么办?她可是用药水泡了的,不会腐烂的。”

老九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去看棺木,完好无损。你娘的尸体,也根本没有腐烂。只是你爹的头,是你亲自砍掉的,我可没办法还原了。要是你不嫌弃,我还可将你娘的棺木加宽,让你爹娘合葬了吧。”

土财主听了大怒,朝左右喝声道:“给我将他捆了,狠狠的毒打,打得他把我爹的头接好为止。”

众家丁害怕,朝土财主道:“老爷,刚才你也看见了,砍他的头都没砍掉,奴才们怎么敢打他?”

土财主冷喝一声道:“你们建不敢,就自己打自己。”

众家丁害怕老九,都自己打自己的耳刮子。老九看着不忍,稍微使了点技巧,那些耳刮子,全打在了土财主的脸上。土财主受痛不过,才命众人不再打了。

土财主气得青筋暴涨,咬牙恨恨不已。一旁的道士见状,朝土财主道:“老爷,这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刚才你也亲眼见到,九木匠可没去砍你爹的头,是你亲自挥刀砍的。”

土财主听罢,一脚朝道士踹去,踹得道士飞出数丈,捂着心口,连连呼痛。

道士叹息一声,从地上爬起,转头离开了土财主家。土财主喝声道:“想走,拿了老子的工钱,就得给我娘做完法事,否则你全家老小,徒子徒孙,老子一个都不放掉。”

道士一惊,转身朝土财主道:“贫道何时得了你的工钱?”

土财主伸手一指道士,大踏步赶上,一把将他提起,喝道:“你没得老子的工钱,是怎么走进老子家的大门的?你问问左右,谁不知道老子都是先给钱,再让人做工的?”

老九听罢,微微一笑道:“老爷,你这话说来我就不爱听了。”

土财主听老九一说话,连忙将道士放了。道士一落地,连忙朝老九投来感激的目光。

老九走上一步,伸手吐了口唾沫在手里,递给土财主道:“这里离二哥寨,恐怕不是太远。但如今杨黄寨听从了二哥寨的,想必这里很快也会听二哥寨的了。你留着那么多银子,就像这口水一样,手心一翻,就会化为乌有。有那么银子,怎么不做点好事?你这一百两银子,我一分不取,分给这里的穷人家,让他们过好日子。”

土财主一听,痛惜得不得了。那么多银子,够他花好些年了。走到老九跟前,压低声音道:“这一百两银子,你不想要,也不能分给别人,你就留给我。以后这里有什么活,我都让你来做。”

老九啐了一口,喝道:“都让我来做,不给工钱?好无耻的一个土财主,竟然还想要回这一百两银子?”

老九说完,转身便走。

土财主急了,喝命众人,将他拦住。众家丁没人敢拦,眼见着老九提着一百两银子去了。土财主也不管他,任由自去。他想得更远,只要老九一去,就派人拦截。众家丁虽不愿去,但一听说谁去截得那一百两银子,银子就归谁。众人都想一搏,得了银子,一辈子就受用不尽了。

土财主这招,果然管用,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家丁就把老九抓住,捆了回来。土财主见了老九,得意地大笑不已。

老九见他笑得傲慢,又有几分可怜,不禁道:“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爹都死在了你手里,简直不孝。”

土财主止住笑声,哭得泪人儿似的。只见几个家丁将老九手中的银子夺了,朝土财主道:“老爷,这些银子,是我们的了。”

土财主止住哭声,喝道:“我什么时候说是给你们的了?”

众家丁听完,相互对视一眼,便来勒住土财主的脖子,喝道:“我们早对你不满,你出尔反尔,自找死路。”

几个家丁一边说,一边勒紧土财主的脖子。土财主咳嗽几声,朝老九道:“九木匠,我知道你有办法,快让他们放了我。”

老九冷哼道:“这可是你求我,我一个木匠,怎能劝得住你的手下?他们可都是抓我的人,又怎会放过我?”

土财主无奈,只得道:“你们放手,银子你们带走,我不再要了。”

几个家丁哪里听他的话,狠命一勒,土财主一命呜呼。等土财主的儿子赶回来时,土财主早已死去。众家丁见土财主死了,拿着银子,慌忙奔逃。就在这时,土财主的儿子派人赶上,将几个家丁拿下,一顿毒打,随着土财主,到y曹地府纠缠去了。

土财主的儿子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得知爷爷已死,命人赶紧给他洗身子,穿寿衣。又问谁会木匠活,赶紧备置两具棺木。众人都不敢说,还是道士勉强说了句九木匠就在这里。土财主的儿子朝老九一颔首,示意他留下做工。

土财主的儿子又打听得他爹是为了银子的事,才惨遭人勒死的。不禁唏嘘道:“爹一辈子爱财如命,就连我们,他都舍不得多花一点银子。却没想到到头来,竟和银子过不去。”

土财主的儿子连连叹息,走到老九跟前,朝老九道:“九木匠,我知道我爹差了你的工钱,他差多少,我叫账上支取给你。”

老九摇摇手道:“工钱刚才他已经给了,我这人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只是他欠着道士的工钱,也不知道多少。”

道士一听,更加感激老九。

只见土财主的儿子朝道士道:“你的工钱,我已找管家算了,一会就给你拿来。只是如今我家突然又死了两人,还得有劳道士做几天法事。你放心,工钱绝对少不了你的。”

道士连连谢了又谢,朝老九瞥了一眼。心想他愿留下来,那我也得留下来。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竟然成了知己。老九问及他的来历,才知道是当日从一线天逃走的先生。经历了那么多,老九也不想过问以前的事。

道士很是感激,朝老九道:“九爷不问当年的事,我感激之至,无以言表。只是九爷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老九淡淡一笑道:“以后还是叫我九木匠吧,我不是什么九爷。现在这样很好,无忧无虑。”

道士忙道:“九木匠,你的名头,可传遍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要不是亲眼见到,简直没人敢相信。”

老九仰头望着土财主家的屋梁,叹息一声道:“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跟我二哥学的。可惜二哥不走正路,做完一次木匠活,他就心痒难熬,非得害一次人不可。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弄得眼睛瞎了,人已去了。”

道士捻须道:“人的一生,早有定数。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上天早已注定,无从更改。”

老九不相信命,不屑地道:“我不相信这些,我这一辈子,好事坏事都做了不少。有人说遭了报应,也有人说罪有应得。可我总觉得,活得坦然。哪怕以后变成要饭的,我都觉得活得开心。”

道士见他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暗自可惜了这个人才。要是他还在一线天,说不定又打下了不少地盘。在这个没有帝王的时代,只要自己有点实力,就能占据一方,成为一方霸主。他甘愿放弃这一切,想必也有他的苦衷。

道士顿了顿,又问道:“你常年在外,难道就不想回去吗?”

老九听说,推了一刨木花,淡淡地道:“想回去又怎样,不想回去又怎样?在哪里都是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活得开心就好。每顿饭有酒喝,有菜吃,我就满足了。”

老九在土财主家,一直忙了七天,才将两具棺木赶了出来。土财主的儿子照着最贵的例,给了老九工钱。老九也不多收,只要了平常在别人家做时给的例。土财主的儿子硬要老九收下,老九只是不肯。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九木匠不是乱要钱的人。每到一家,都会好就好r的款待。老九做出来的东西,也都被人称赞。

只有老五,听说老九出了大名。自己到处做木匠活,都没像他那样风光,决定想着法整一下老九。只是众人都不愿让他干活,又无从下手。偶尔得知当年老二害人的本事,便亲自去二哥寨取。老八见他一心和老九作对,也就由着他。将都封存了的老二的遗物,统统给了老五。

老五拿了去,果然学有所成。

老九在一穷人家,刚做工回去,也没收他家的银两。老五见来了机会,便在他家的门板上c了匕首,写着速送一两银子给九木匠,否则全家不得好死。

一穷人家,哪来的一两银子。吓得那家人到处传,说九木匠并不是真随心所给,而是事后索要银两。

老五也不让老九知道,等那家凑好了银子,悄悄扮成他的样子,将银子取了去,渐渐的找老九做工的又少了许多。老九初时不知道,后来慢慢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便四处打听,才得知是老五搞的鬼。

更有一件,让老九大发雷霆,真想将老五抓来毒打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只是老五在暗处,他在明处,根本就找不到老五。

可每在他做完工走后,老五又出现了在那户人家。老九几次都留在那户人家的不远处,等候老五的到来,可都落了空。10217

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正文 一百三十一

!!!!老九初时不知道,在一户唐姓人家做完工,便回去了。唐姓人家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生得貌美如花,天香国色,少有能及。

老九给他家做的,就是大女儿的嫁妆。做得样样合唐老爷子的心意,又留老九住了一天。老九总觉得在人家住着不好,便又四处觅活干去了。

老五是有心的人,听说唐家有两个出水芙蓉似的女儿,整日里计划。等老九一走,他便悄悄的钻进人家的屋子,在老九给他家做的嫁妆的镜子上做了手脚。

唐家的大女儿每日对着镜子,就像有人拉她一般,躺在床上,不停的乱叫。唐老爷子听出是叫床的声音,气得不行。心想这女儿一定和人偷了情,要不然怎么会趁着家人都不在屋的时候,乱叫不停。他悄悄的摸到女儿的屋子,只见女儿伸手在她的s处,不断的抚摸。

唐老爷子大怒,走进屋子,喝骂了几句。大女儿也觉羞愧,寻死觅活的,想要自杀。唐老爷子急得不行,催她夫家,早点娶她过门。谁知夫家听说他女儿有这怪癖,便不愿娶她。

唐老爷子气上加气,得了一知病,竟是不起。老五觑准时机,来到唐家,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便说是他家镜子有问题。

唐老夫人忙命人去将镜子打烂,见里面有个草人,弄得跟老九一般模样。唐老夫人大怒,命人去捉老九。老九莫名其妙,还蒙在鼓里。大半夜的,正呼呼大睡。被捆到唐家,才知是这事。

自把草人拿出来之后,唐家大女儿又不像先时那样乱叫不已了。唐老夫人认定是老九做的,一顿毒打,打得他痛苦不堪,皮r开裂。

老五得知,心里高兴,暗想没把你打死,就算你走运的了。

唐老爷子听说找到了端倪,便又托人去大女儿的夫家去说。谁知他夫家手脚也快,竟又说好了一桩亲事,不愿再娶唐家的女儿。唐老爷子本来就有病,听说找到了缘由,便好了些。但派人去说,竟是这般,两眼一翻,竟只剩了一口气。

老九受了冤枉,却又无处诉说。他没见到草人长什么样,也不敢肯定是谁做的。但想和他作对的,只有老五。只是好久都没见老五的踪影了,也难免有别的人作祟。

唐老夫人见老头子不起,朝老九喝道:“好你个九木匠,被狗屎蒙了心,竟做出这样的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要是老头子不起,就拿你陪葬。”

老九连忙辩解道:“老夫人,你看我是做那起坏事的人吗?我要是有心害唐小姐,怎不做一个别人的模样呢?”

唐老夫人冷哼道:“你想做那下流的好事,自然要弄一个你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看了鲁班书下册的人,隔不了多久,就要做一件害人的事。我家趟上了,算我女儿倒霉。但我也不会饶过你,也会让你不得好死。”

老九有口难辨,真正有苦无法诉。

才过了几天,唐老头子一命宾天,唐老夫人依着先时的话,要将老九陪葬。找了y阳先生来看,又请了道士来做法事。

道士见着老九,忙问他为何会变长现在这模样?老九便把怎么来做工,又怎么遭捆,镜子里发现草人的话说了一遍,道士微微一笑道:“九木匠,幸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你这罪孽,就没法洗脱了。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一点。一定是有人要害你,要不然也不会变着法儿在他家镜子里装草人。”

老九感谢道:“多谢你相信我,能遇到你这样的知音,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事情都闹成这样了,怎还能洗脱?”

道士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着急,等会我和老夫人说,让她家打盆清水来,就能看清是谁曾来过他家了。”

老九双手抱拳,连连称谢。道士也不多待,走出堂屋,来到正厅,见了唐老夫人。唐老夫人见他似有话要说,连忙屏退众人。

道士才低声道:“老夫人,听说你家最近发生了件奇怪的事?”

唐老夫人知是件不光彩的事,不愿再提起。朝道士道:“没有的事,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那些嚼舌根的,迟早都会烂舌根死的。”

道士淡淡一笑,朝四周望了一眼,不见一人,才道:“老夫人,你要是瞒别人,你还能瞒到。可你要瞒我,却是不能。”

唐老夫人见道士一脸诚恳,才将近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道士听了,连连点头道:“来给你家镶解的,是个什么人?”

唐老夫人摇摇头道:“当时慌乱之中,也没仔细打量那人。他只说能帮着找出原因,说镜子里有鬼。等我要出来谢这人时,早不知去向。问家丁们,他们也说不知去了哪里。这是件丑事,平时我都怕人提起。你说这九木匠,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道士连连笑道:“老夫人,你错怪九木匠了。要九木匠真想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恐怕就不是这样了。你可知道谭财主家的事?”

唐老夫人一惊,疑惑地道:“略有耳闻。”

道士更进一步道:“九木匠要有心害人,还能等着你们抓他吗?可见他是受了冤枉,等着害他的人来这里呢。”

唐老夫人早听说谭财主家的事,都不敢相信。可抓住了老九后,觉着九木匠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不禁有些迷糊。听了道士的话,忙道:“你说不是他,那你能找出真正想害我家的人?要是找不出这人,我也很难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道士微微颔首,朝唐老夫人道:“你把两位小姐,以及亲信的人都叫来,打一盆清水来。记住,千万不能沾了油水和腥晦之物。”

唐老夫人赶紧照办,盛上清水,等道士行来。道士双手一展,只见清水里,现出一个人形,怎样翻窗进入屋子,怎样将草人放入镜子的,历历在目。

唐老夫人一眼便看出那人正是前来镶解之人,不禁怒喝道:“原来正是这厮,想害九木匠,也害得我们差点害了九木匠。你们快,把九木匠抬进屋来,好好养伤。”

唐老夫人又下了一道旨意,捉拿镶解之人。众人四处捉拿,不得这人踪影。道士看出是老五,却不愿告诉唐老夫人,只悄悄的给老九说了。老九猜着了八九分,叹息一声道:“我本以为从此以后,他会收手,可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害我挨了打不说,还害得唐家大小姐嫁也嫁不出去。”

道士低声道:“你保得住命,也是祖上积了y德,还管他做什么。只是他再这样做,人不收他,恐怕天都要收他。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找他谈谈。我也不想害他,连老夫人都没告诉。”

老九嗯了一声,养了半月伤,等唐老爷子都上山了好久,才觉得舒服些。唐老夫人觉着对不起老九,让大小姐亲自侍奉汤药。老九只是不愿,唐老夫人还以为老九是嫌她曾做出那种事,又让小女儿去侍奉,老九也是推辞。

唐老夫人明白了老九的意思,才不勉强。老九觉得过意不去,想这唐家大小姐,从此恐怕就要在家里守活寡了。不禁向唐老夫人建议,让她把女儿嫁远一点,那样就应该没人知道这事。

唐老夫人听了老九的话,把亲说得远远的,才嫁了这女儿。唐老夫人记着害她家的老五,随时提防,到处派人捉拿,可都没找到老五。

她担心小女儿,也派人早早的找了户人家,请老九做家具嫁了。众人都知老九不会做那事,但又不太敢请他做木匠活。大家都知道有人想害他,都替他担心。

老九却过得潇洒自如,每天做完工,还去市集上走动走动。请人喝完酒,还带一壶回住的地方。

有人见他如此,戏称他是醉鬼九木匠。老九也不分辨,照自己的平时的举动行事。这事才平息了半年,老五找到机会,又做了一事。

老九万万想不到,老五竟敢再次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

老九在黄财主家做工,本来他家有一儿子,可这儿子死得早,剩下一儿媳妇,在家守寡。这儿媳妇倒是安守本分,见老九给他家做工,平时免不得抛头露面,给他送些吃喝的。日子久了,两人便已聊上几句。

老五远远的打听到了老九在他家,也听说他家有一孀居的媳妇。老五高兴得很,买了酒,悄悄灌醉守门的家丁,潜入屋内,做了两个交媾的木人,放在这媳妇的枕头底下。媳妇儿年轻,死了丈夫,有些耐不住寂寞。

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还会伸手去那里,以求满足。这本是正常的心里现象,可在那个时代,嫁了人,哪怕丈夫早死,都得守寡。

黄财主有意让儿媳妇再嫁,可她就是不愿。黄财主也无法,只得任由她在家,平时也帮衬着做些杂活。

自从老五将木偶放她枕头底下后,每晚她都好像见着有人骑在她的身子上,来回的抽动。她忍受不住剧烈的震动,高叫连连。

黄财主听着声音,心想家里的家丁都没这么大胆,只有那九木匠才住在正房里,恐怕是他摸了去。可等黄财主靠近媳妇的窗边时,又听不到声音了。

黄财主疑惑,难道这老九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黄财主想了计策,等到傍晚的时候,便在那等着。接连几晚,都没听到声响。黄财主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不再管这事。可一回到自己屋里刚躺下,又听到那销魂蚀骨的声音。他老伴忍不住了,朝黄财主道:“孩子他爹,你说留着那媳妇在家,那么年轻漂亮,难免惹人闲话,不如将她再嫁出去,也算是一桩美事。”

黄财主忖了忖,长长的吐出口气道:“我都和她提了好多次了,可她就是不愿。你说自从九木匠一来,她就经常往他那跑,还做出这样的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老伴低声道:“你要是不好开口,那我给她说。她要是喜欢九木匠,就让她嫁了他去。你听听这声音,哪像正经人家的女儿?”

黄财主也听不惯了,等到天亮老九做工的时候,便来找老九。他谈及此事,吓得老九忙道:“黄老爷,我老九是有妻室的人,怎能再娶?”

黄财主生气地道:“你说你有妻室,又还和她做那样的事,你是什么意思?”

老九一惊,一脸茫然地道:“黄老爷,你说什么,我竟然听不懂?”10217

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正文 一百三十二

!!!!黄财主见他如此,怒喝道:“九木匠,你硬要让我揭穿你们的丑事,你才满意吗?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认。”

老九没做什么,自然不会承认。见黄财主发了怒,他也很生气,喝道:“黄老爷,我老九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是做了什么事,我自会承认。可我没做过,你让我承认什么?”

黄财主见他不像撒谎的人,遂将老九的话回了他老伴。他老伴心想,既然他没做这事,那就是奴才们做下的,等我去和媳妇睡几晚上,那人急了,一定会露出马脚。

他老伴接连去和媳妇睡了几晚,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两人都觉奇怪,便日夜轮换着躲到离媳妇最近的屋子里听动静。说来也怪,接连都再没听到那声音。

黄财主放了心,朝老伴道:“一定是我们听错了,没有的事。”

两人都不再去听,可等到晚至上睡觉的时候,刚一躺下,又听得那叫声,简直无法入耳。老九也觉着奇怪,便悄悄打探。谁知才凑近那媳妇的屋子,只觉有股无形的力道将他一拉,拉了进去。老九忍不住,朝媳妇身上爬去。

就在瞬间,只听屋外咳嗽一声,几个翻腾,从老九爬进的风窗上进入。老九吃了一吓,连忙滚到床底下去。定睛一看,是只花猫。

媳妇眼尖,看出老九钻进屋来,又朝床底滚去,连忙起身关了风窗。老九大骇,心想不好,为何控制不住自己?难道又是老五做鬼?

老九正想溜走,只听媳妇娇声道:“出来吧,我等你等了好久。你个没良心的,今晚才来。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很苦吗?”

老九听着这r麻的话,连忙爬起,朝枕头上一摸,摸出一个没偶。老九伸手一掰,才将木偶掰开。可就在这时,响起了黄财主沉重的脚步声。

老九不知该如何是好,黑暗之中,朝帐子边一闪,躲了开去。媳妇还犹自道:“九木匠,你想死奴家了,你就成全奴家吧。”

黄财主在外听得声音,咳嗽一声,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声,朝老九住的屋子走去。老九暗道:“不好,被黄财主知道我不在屋里,又让他怀疑了。该死的老五,竟然处处害我。不做好事就算了,还处处害人。要害害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拖着别人受罪。”

老九正忖间,又听媳妇幽幽的道:“九木匠,我知道你嫌弃我,嫌我是个寡居的媳妇。但我不求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一晚上。九木匠,你就可怜可怜我,成全我吧。”

老九不敢出声,听得黄财主去拍老九的门。谁知老九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上门了,被黄财主轻轻一推,便推了开去。走到屋里一看,不见老九。黄财主怒喝一声道:“好你个九木匠,糟蹋了唐家的女儿,有人给你做鬼,饶了你的狗命。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黄财主喝罢,暴吼一声,惊动了守门的家丁。家丁慌忙奔来,只听黄财主道:“守住少屋子,不许任何人出入。”

家丁领命,慌忙守住。

此时媳妇听出不对,慌忙奔到老九跟前,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想逃,是逃不出去了,快到柜子里躲躲。”

老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顺着媳妇所指的方向,趁着一丝光亮,躲到柜子里去。幸好柜子里没装东西,才装得下他。

老九才躲进去,便听黄财主来打门。媳妇听得敲门声,忙应道:“大半夜的,什么事?”

黄财主冷喝道:“抓j,还不开门。”

媳妇忙走去开了门,朝黄财主道:“爹,你把媳妇看成什么人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说我做那样的事,你们就搜吧。随你们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个人,我根本就没做那事。”

黄财主亲自进屋,用木g朝床脚捅了捅,又拿马灯照了半天,不见人影。四下一望,又到处都关得严严的,不曾有人进入。

黄财主摸不着头脑,心想九木匠不在屋里,他没来这里,那去了哪里?

黄财主不敢在媳妇屋里多待,带着家丁,走了出去。老九听得走出去的声音,噗噗跳动的心,才落了下去。

等黄财主走远了,媳妇才轻轻的揭开柜子的盖子,低声道:“出来吧。”

老九感激不已,朝媳妇道:“多谢!”

媳妇幽幽的道:“你要是真要感谢我,就帮我一回。”

媳妇说完,便伸手来拉他,准备将他拉到床上去。老九将手一抖,低声道:“姑娘,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进你的屋,只是想找到有人放在你屋里的东西。”

媳妇冷哼一声,拦腰抱住老九,将头埋在老九的肩上道:“九木匠,别走。虽然你这借口比较荒唐,但我还是很喜欢。”

老九双手一挣,只一溜身,便顺着黄财主刚出去的门缝溜了出去。老九不敢径直回屋,悄悄的溜到黄家的院外,跑到市集上去。等到了市集,天才蒙蒙亮。老九叫醒酒家,打了一壶酒,带着朝黄家而来。

黄财主戒备深严,处处都派人把守。老九一看,心想昨晚要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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