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反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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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陈云正在陈老爷的多次训斥,在陈夫人的多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总算委委屈屈的跟六奶奶温氏和好了。

曼曼也搬进了春意浓。

面上和从前无异,婆婆贤明达理,媳妇孝顺恭敬,一派和乐融融的场景。至于私底下的小动作,谁都不拿到明面上来说。总之陈夫人打曼曼丫头一拳,曼曼便踩回去一脚,各有胜负,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陈老爷不屑一顾这种妇人的小伎俩,陈云正也只是两头嘲笑,作壁上观,谁也不帮谁。

过了正月,陈云正已经定下了离家的日子,就定在三月初。他跟陈老爷提出,要带曼曼回陈洲府省亲,小住一段时日。

他要离家上京,把曼曼一人扔在陈家,总得知会人家父母一声儿。

陈老爷不置可否,算是默认,陈夫人已经开始酝酿离别的情绪,只要一见到陈云正,就泪眼汪汪,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气的陈老爷吹胡子瞪眼的训斥道:慈母多败儿。

不管有多大阻力,都是陈云正代为化解的,曼曼只需待在房里就好。趁着这段时间没事,她给峻哥儿做了两身里衣,两件小袍子,两身冬衣,是陈云正亲自送过去的,回来转告说峻哥儿穿着十分合适,四爷和四奶奶也十分欢喜,回送了许多衣料、香料。

曼曼于无人时叹气:可恨我出入不便,不然能亲自去瞧瞧峻哥儿就好了,再不然,我请四嫂过来玩儿可好

陈云正取笑她:你若是喜欢孩子,就尽早替我生一个,何必巴巴的去缠人家的孩子

曼曼拿白眼瞪他,推开他,也只不做声。

陈云正道:不是我拦你,知道你寂寞,巴不得有人过来说话,可四哥四嫂过了年就要去别处了,你也知道四哥这几年大事无成,五叔看着极其闹心,这不,陈洲府我有几家铺子正愁没人打理,便索性叫四哥、四嫂过去帮着照看一下

曼曼知道自己只怕与这峻哥儿无缘了,长叹一口气,只得作罢。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陈云正和曼曼在温家住了一个多月,这才又回到陈家。陈云正于三月初二,带着白术和两个通房丫头起程去了京城。

曼曼再多担心也没用,强颜欢笑一件件替他打理行装,嘱咐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也只归于一句话:出门在外,你自己要好好的。

陈云正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绝不沾染半点荤腥。三年说长也长,可说短也短,眨眼就过了,到时候我们夫妻便能再次团聚,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曼曼倚门而望,见他潇洒的绝尘而去,一颗心也跟着他丢了半个。

陈夫人哭的死去活来,李氏好生安慰,陈老爷则带着陈云端和陈云方到城外十里长亭送别陈云正。

陈夫人一连躺了小半个月,才算慢慢缓过劲来,她身边少不了热闹,孙子、孙女整天缠在她身边叫着祖母,也由不得她一直懒怠着不起来。

曼曼还是老样子,每天晨昏定省给陈夫人请安,闲着没事就自己看书下棋,再不就找李氏闲坐说说话。

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年。

某些事,就是因为琐事牵扯出来,从而才一触即发的。

曼曼没情没趣的过了中秋节,又遇到了连绵的阴雨天,清早起来,满地的梧桐落叶,看的她甚是惆怅。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了,看着什么都会涌起离愁别绪。

司珑凑趣的鼓动她去园子里采些桂花做桂花糕。

她推辞不掉,只得跟着司珑去了花园。一来一去,便消磨掉了大半个时辰,回来时她便嚷脚酸,赖在椅子上不肯动弹。

门外见寿禀道:六奶奶,太太着奴婢请您过去。

要说这半年,婆媳俩还算安生,就是私底下的小打小闹都见少,曼曼一时弄不明白这个时候太太叫她能有什么事。

她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还算恰到好处,既不过于妖艳,也不过于素淡,称得上是中规中矩,又理了理鬓角,这才带了司珑过到正房来。

丫头报进去,没一会儿出来道:六奶奶请进。让曼曼进了,却把司珑拦下了:太太要和奶奶说些私房话,司珑姑娘跟我到耳房歇歇喝杯茶吧。

司珑便不大愿意,曼曼轻摇头示意她别妄动,自己施施然进去。

陈夫人满面怒气,一反平日的雍容沉静,见曼曼进来,就气的一拍桌子道:温氏,你可知罪

曼曼被问的愣住,不用装也满是懵懂和无辜,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老人家要当真给我穿小鞋,罪名都是现在的,一罗列就是一堆,别说小惩大戒,就是写封休书撵出陈家都绰绰有余。

她当初对陈老爷的威胁已经失去了效力,陈云正这一走,便是鸟入丛林,鱼入大海,自在逍遥去了,曼曼想祸祸也是鞭长莫及,祸害不着了。

她早算着陈家也时候该动手修理她了,只是没料到竟然拖了半年,毫无预兆,到这时候才由陈夫人开始清算。

陈夫人见她这个时候还要装无辜,气就不打一处来,命立在一旁的两个粗壮婆子,道:让她跪下,事实俱在,我看你如何反驳,你说,你是怎么谋害陈家子嗣的

两个婆子身强力壮,曼曼虽自诩一直锻炼,不是那等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是和这两个婆子比,还是天壤之别。她们的胳膊比她的腿都要粗,手上骨节突出,指腹手心满是老茧,那力道只怕最硬的核桃都能一手碾碎,她拿什么和她们斗

曼曼不跟她们逞能,没等她们上来按压她,她自己先跪下了,仰头朝着陈夫人道:谋害陈家子嗣,这罪名实在太大,恕我不能领。若是太太罪证确凿,大可以将我告到官府,请县令大人来做评判。

呸,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亏你说的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你倒是不怕抛头露面,我儿还丢不起这个人呢就知道你不服,嘴硬不肯承认,我今儿就叫你心服口服。来人,把司艺那丫头带上来。陈夫人不等曼曼把话说完,就把曼曼的话截断了,虽着她一声令下,便又有两个婆子推了满身是血的司艺出来。

曼曼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司艺,你怎么在这儿她想要扑上去察看司艺的伤势,却被两个婆子毫不留情的按压下去,膝盖怦的一声磕到冰凉的地衣上,疼的曼曼眉头狠狠皱起。

司艺不只身上是血,两颊也是肿的,眼望着曼曼,咧开嘴苦笑一声,含糊不清的道:奶奶,奴婢没用,愧对您素日待奴婢的一番诚心了。

曼曼忍着泪道:别说这话,是你们待我好,我才会待你们也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们想要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让自己吃亏啊。

司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奴婢不,奴婢再下贱,也做不来污蔑奶奶的事,她们逼着奴婢屈打成招,奴婢忍着这口气就为了要见奶奶一面,好告知您奴婢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现下面也见了,奴婢死而无憾。今生无缘,下辈子奴婢再来服侍您。

曼曼喝令道:司艺,别做傻事。人只有活着才有盼头和希望,你就算再苦再难也得活着。

她这一喊,扶持着司艺的两个婆子也起了警戒心,司艺原本想触柱寻死的,被她二人死死按住,动不得分毫,司艺越发哭了个畅快。

陈夫人冷笑一声道:够了,别跟我这闹的要死要活,表演你们那套主仆一心,我只问你,温氏,是谁准许你给天露、地珠两个丫头喝绝子汤的

曼曼啊了一声,疑惑的道:绝子汤没有的事。

她心里却在冷笑,果然开给她的那副补药是大补的啊,原以为加的不过是避子汤,不成想陈夫人比她想的还要狠,竟加的是绝子汤。怪不得她不着急也不介意她喝不喝,只要她喝上过一顿,那药效就是终生的。

陈夫人气的指着曼曼道:你还敢狡辩,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给那两个丫头喝过药吗她转向司艺,厉声道:你这贱婢说说,到底有没有这种事

曼曼不去看司艺为难的眼神,坦然承认道:太太提到给天露、地珠喝药的事,我倒是有点印象。去年年末,我身子不大好,太太叫大夫来给我诊脉并开了几剂补药,因我喝药艰难,每喝必吐,倒确实是赏过这两个丫头喝过几回,都是太太的恩典,让她们一并领了太太的恩德,难道我做错了

陈夫人差点气吐血,她指点着曼曼,咬牙切齿的道:你这贱婢

曼曼还要火上浇油,做恍然大悟状,问道:难道那竟不是补药,是绝子汤可是,太太为什么要赐媳妇绝子汤不是您口口声声说要早日给六爷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吗若我知道那是绝子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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