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惊吓(1 / 1)

加入书签

.

曼曼歪身朝着床里,闭着眼睛假寐。脑子还是晕眩的,浑身被抽光了最后一点力气,她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挪动。

陈云正还挨着她,因为出过汗的缘故,他的身上凉凉的。初夏的天还不算太热,凉风吹进来,正是最惬意的时候,因此曼曼也就凭他挨着。

陈云正缓过劲来,推搡着曼曼的肩头,懒洋洋的道:去给小爷倒杯水。

曼曼动了动眼皮,只看见床帐上折射出来的淡蓝的光,累的又把眼睛闭上,嘴都没张,只是摇了摇头。

陈云正啪一下拍在曼曼的臀上,谑笑道:娶媳妇是干吗的就是叫你服侍我的,都像你这么拿三捏四,就该一棒子撵出去,看你学不学得会贤良淑德。

真是死人都能被他气活了。

曼曼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我服侍你还不够尽心么不倒茶便是不够贤良淑德,那你还娶我干吗

男人还真是擅变。这一年多,他处处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说句难听点的,就差把她当老佛爷供上了。这可好,刚拜过堂成了亲,立刻拿她当小媳妇使唤,他这脸翻的也太快点了吧。

还真是娶到手了无所顾忌了,他就装上大尾巴狼了。

陈云正哼笑道:那是因为早不知道你是懒媳妇无视曼曼瞪他的眼神,径自赤着身子掀开薄被,道:算了,懒媳妇也罢,小爷总要喝水。

曼曼喉咙涩的跟刀子刮过一样的疼,见他要下床,忙道:我也要喝水。

陈云正好笑的回瞪她,道:你想的美。都是妻子以夫为天,这天底下哪有丈夫服侍妻子的你去满世界问问,哪家媳妇敢这么支使相公

就一杯茶水而已而且她还没喝到,不算天怒人怨、十恶不赦的坏事吧瞧他这大帽子给她扣的,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就给压趴了。

曼曼目瞪口呆的瞅着陈云正,道:这就算支使了这你就觉得委屈了陈云正,我发现你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

这么讨人嫌呢。

陈云正大言不惭的道:啧啧,瞧你,开口闭口直呼小爷的名讳,真不懂规矩。

越说话越讨人嫌,他就跟当年的傲娇小屁孩没什么分别了。

曼曼哼一声,道:随便你怎么说。

将自己紧紧的裹成一团,往床里一滚,闭上眼继续养精蓄锐。

陈云正见她不理自己了,似乎觉得好没意思,偏要凑上来招惹她,热汽直袭上她的耳廓,原本微弱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贯穿整个耳朵:你既然不肯服侍小爷,小爷可叫人进来了。

你说什么不许。曼曼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身。

陈云正吃吓,往后一退,摊手道:你这懒媳妇,又不肯服侍小爷,又不许别人服侍小爷,你想渴死我啊。

曼曼也不装死了,这会儿也有力气了,慌乱的穿好亵衣,见他一副欠揍的模样,便将收下来的皱巴巴的床单往他身上一塞,气恨的道:你爱现眼你自去现,可别光着身子去现,要现也先把你自己倒饬好。若是被人看光了去,谁看了你哪儿我就剁了你哪儿,谁看了你我就剜了谁的眼睛。

陈云正夸张的往后一跳,把自己重点部位一捂,不可置信的瞪着曼曼道:苏曼曼,你这恶毒妇人,不会是说真的吧

曼曼忍着腰酸腿疼铺好床单,换好被褥,恶狠狠的瞪向陈云正道:横竖你也说我是恶毒妇人,信不信随你,不信你就去试,看是你做得出来还是我做得出来。

陈云正眯着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陪笑道:信,我信,不过,你真的舍得

曼曼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反问了一句道:你说呢

她的视线所及,陈云正觉得凉嗖嗖的,慌忙把床单扔到一边,抱起自己的衣服窝在一边仓促的穿好,还抽空跟曼曼据理力争:其实吧,你这话有点不讲道理。你想啊,你肯定有懒的动的时候,人谁没个头疼脑热是吧你肯定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到时候你服侍不了我,我肯定得找丫头你说这近身服侍的事,难免有不该看的不该碰的

曼曼抱臂盯着陈云正瞧,也不说话,只从鼻子里冒冷气。

她就不讲道理了,他能怎么着

陈云正转了转眼睛,站直身子道:我得振作夫纲,现下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服侍我,要么就叫丫头

有了衣服,人就有了底气,心里不那么虚空,人就有了安全感,说话也敢大声了。

曼曼点点头,道:很好,夫纲啊

陈云正才要说话,就听见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一嘘声道:嘘,别说话。

曼曼却一蹙眉,道:是白术。这么晚了,步子又这么急,肯定是有急事你还是出去瞧瞧。

陈云正似笑非笑的一挑眉,道:你耳朵就这么尖,光听步子就知道是谁了

他一开口就没好话,曼曼瞪他一眼没说话。有正事,有外人,她不可能再跟他胡闹。

陈云正讨了个没趣,便侧耳听了听,道:还真是白术。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不外是有人喝多了闹事,这都快三更了吧随他们闹去,有酒可劲儿喝

白术在门外低声唤道:六爷您醒着了吗六爷

曼曼上前两步,将陈云正的外袍给他披上。陈云正却耍赖不肯动,连一声也不吱。曼曼斜挑着眉看他,道:你就装吧。

陈云正咧开嘴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呢,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曼曼白他一眼,道:别贫了,出去出去。

陈云正大模大样的在椅子上坐了,吩咐曼曼:给爷倒杯水,渴死小爷了。

曼曼只得给他倒水,递到他手里。他还要拿腔拿调,非要曼曼喂他喝。屋里有了动静,白术便扬声道:六爷,老爷和大爷进府了,您快去瞧瞧去吧,在府门口就闹起来了。

曼曼手里正托着茶碗呢,听这话手就是一抖,水洒了好些出来,一滴不落,全洒到了陈云正的衣襟上。

幸好水不热,只是温的。

陈云正还没怎么样,曼曼先唬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放下茶碗,拿帕子来掸陈云正的前襟,急忙问:烫着了没有都怪我

陈云正拂开她的手,道:没事,水不热,你别大惊小怪的,等我出去瞧瞧。

曼曼嗯了一声,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衣服湿了,你把外袍换了再去。

陈云正被她绊住,瞅着她但笑不语。曼曼猛的醒悟过来,脸就滚烫的红了,道:老爷过来了,你该倒履相迎才是,我怎么能拦着你

陈云正却不正经的笑起来,道:这才证明你心里只有我。这是正理,我是你男人,你理应关心我甚于这世上所有人。老爷又如何他不认你,咱就不认他。

曼曼越发尴尬起来,被他说的垂了头,只不作声。

陈云正有点心不在焉,沉吟了半晌,两人一时倒都不说话。诡异的气氛让曼曼警醒,她抬头望了一眼陈云正,一声没吭,转身进了内室。

陈云正似无所觉,只抬头望天发呆。白术等的发急,在门外小声道:六爷,该怎么办,您倒是吱一声儿啊。

陈云正没好气的道:别催我,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家爷好,非要让我去老爷跟前挨板子你才舒服

白术叹气诉冤:小的哪敢这么想呢可老爷来都来了,您总得去迎迎吧,说不得这会儿都该都该到这门口兴师问罪来了。

陈云正只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忽然站起身直朝里走。也不知道他原本想做什么,只是这一起身才发现曼曼就坐在床边发呆。

他倒吓了一跳,拉她的手道:你在干吗

曼曼比他还要吃惊,迅速的甩脱了他的手,慌乱的扭了脸,心虚的道:没。你要干吗

陈云正奇怪的扳着曼曼的脸:让我瞧瞧,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躲着我做什么

曼曼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猛然站起身道:混说什么,你少招我。多大的人了,说话、做事总没个正形。

陈云正莫名其妙的道:我又怎么惹着你了,动动就给我脸色看,说话就教训人

曼曼气苦,张张嘴,又觉得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索性往床里一扑,将鞋一甩,滚进床里边去闷头睡觉。

陈云正在床边站了一会,才讪讪的道:你怎么不换衣服

曼曼赌气道:你自己有手有脚,换个衣服还要我服侍再不济把丫头们叫进来服侍你

陈云正越发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的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你怎么又生气了我是说叫你换衣服,跟我去见老爷

曼曼冷笑一声道:那是你爹,要见也是见你,我去热脸贴什么冷屁股不去。

陈云正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曼曼,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