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状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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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努力的大口的呼吸,甩甩头,让自己把这个烦乱的心绪从脑子里赶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何必非得逼陈云正承诺一个她不相信他自己又做不到的承诺呢没有婚书的承诺,没有妻子的名份,她也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还有了他们的孩子,现在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她现在只想给自己留最后的底限,那就是,一旦他遇到了和他门当户对的心仪的女子,她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曼曼伸手抓住了陈云正的胳膊,微微带了点恳求的道:求你一件事

她眼里的悲伤像一泓冰冷的湖水,将陈云正热血沸腾的心都拖进了冰冷之中。他强迫自己忽略她眼底的伤痛,故作轻松的道:你说就是

陈云正,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她一再的强调,陈云正只好不耐烦的道:说吧,我答应你。

曼曼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虚弱的笑,那笑容虽淡薄,却鲜研,又略带着一层淡漠的霜雪,给陈云正以凉凉的感受,又不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曼曼在陈云正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清晰倒影,这份认真让她越加难过,她紧紧的掐着陈云正的胳膊,快速而仓促的道:我不是敷衍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做一个让我自己都厌恶的人。陈云正,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是我们从未见过甚至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有的却是很早就认识却注定要擦肩而过的人,还有一个,是从前没遇到,却注定会在某一时候与你相遇,和你共度一生,深深镌刻到你骨血里的人如果,你遇到了那个女子,可不可以让我走

陈云正皱起了眉。黑沉沉的眼睛里满是不悦,但他也只是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压抑着性感的声线道:曼曼

曼曼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出不加思考的话来,低柔的道: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也只是推测一种可能,但你不能否认会有这种可能。我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种可能,再给我一个认真的答复。陈云正,尽管我认识你在先,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缘份,却不是谁先认识谁,谁遇到谁最早就能拥有这种缘份的,如果你遇上了心仪的女子,就证明我们的缘份尽了,那个时候,你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的要求

陈云正的唇紧贴着曼曼娇小的手掌,他能感受得到她滑腻的手心。他凝眉思索了一瞬,拿下曼曼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道:曼曼,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在你心里,你一直停留在过去,拿我当你最初认识的那个顽劣的小少爷,可是我不是了。我可以坚定的告诉你,不管以后我会遇到谁,我都只认定了你。所以,我不会放你走,你也没有走的机会,更别再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荒谬不荒谬曼曼不知道,她只知道两人歪楼了、跑偏了。

她已经退的无可再退,可陈云正还是只知道步步紧逼,让她深感无力又觉得窒息。

陈云正察颜观色,见曼曼心绪消极,便耐心的哄她道: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么样我不会负你就是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你说的那样的事,我答应你放你走行不行

如果她非得得到这样的答复才肯放松,那他给她就是了,总之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这辈子,只想要曼曼一个,如果他无论如何也娶不到曼曼,那他不娶妻就是了。

曼曼低低的嗯了一声,挨着他的手臂,一点点伏在他的肩上。

得不到陈云正的许诺她满心凄惶,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还是觉得伤心,整个人都如同泡在黄连水里,湿嗒嗒,沉甸甸的,一点轻松的心境也提不起来。

陈云正尚不曾到家,陈府里就已经沸反盈天。

陈老爷背着手,怒斥着陈云方: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逆子偷偷出府的是不是你伙同下人一起放走他的为什么知情不报你也想忤逆我不成

陈云方十分委屈:爹,儿子冤枉啊。儿子怎么敢伙同旁人纵容六弟私自出府我也是看祁氏心绪不宁,查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偷偷放走了六弟。我怕六弟出事,这不第一时间就赶紧来给爹报信了爹,现在不是训斥儿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六弟找着,别再惹出祸来。

陈云端也满脸不悦,心道:言直跑也就跑了,在府里闷了小半年,一时偷偷出府也不过是为了散散心,老三把祁氏扯进来做什么

陈老爷也是眉头紧蹙,沉着脸看向陈云方问:跟祁氏又有什么关系

陈云方此地无银,满面通红的道:没,没关系。

陈老爷一拍桌子,道:你吱吱唔唔做什么有话说话,别说半截吞半截。再不老实说,看我不拿藤条抽死你。

陈云方脸色发白,紧张的吞咽了几口唾液,才小心翼翼的抬头道:爹,儿子真的不知道见陈老爷恶狠狠的瞪着他,陈云方便泄气的闭了闭眼睛。

陈老爷冷笑一声道: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整天上窜下跳,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不知情,难道还等我一件件一款款都给你摆到桌面上你才肯招吗

陈云方暗自冷笑,心道:甭在这吓唬我,有本事您老人家就把私下里那些龌龊事都摆出来好了。但面上仍做出惶恐状,道:是,儿子一定拣知道的都说出来,爹您千万别生气。

陈云方长话短说:从儿子跟迟氏成亲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发现祁氏有点不对劲。几经询问,她只不说,后来才知道那晚她见过六弟,不知道和六弟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多想,好歹她也是做嫂子的,与六弟说几句话以示关切也属人之常情。谁想近些日子她与六弟交往甚密,私下里不知道都传递了些什么,前天晚上她以要派人往娘家送东西看望祁夫人为名,竟私下里把六弟带出了府

这还了得。小叔子与嫂子不清不楚,勾勾搭搭,私相授受,互相包庇,说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有违人伦的事,谁会信

陈云端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云方。他为什么要这样误导不管这事是否属实,祁氏定然不容于陈家。

据传,他对祁氏可是格外的宠爱呢。

他这一番话,可以说直接把祁氏推进了死地,不管是真是假,陈老爷根本不会给祁氏辩驳的机会。这是家族丑事,涉及到陈家男丁,永远只会把知情的、相关的、无足轻重的女人置于死地而保守这个秘密。

陈老爷并没有发怒,一反常态的镇定,但熟悉他的陈云端还是敏捷的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杀意。陈老爷沉沉的问陈云方:这逆子出府去了哪儿

陈云方摇头:儿子确实不知。

陈老爷哼一声,道:蠢材,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跑到老子跟前来卖弄滚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那祁氏开口,到底小六儿去了哪儿

陈云方喏喏的下去。

陈老爷重重的一捶桌案,气的无语叹息。陈云端上前道:爹,您也别着急,依我想,小六定然是去寻苏曼曼了。左右隐患已经消除,他去了也是白去,等到他亲眼见到苏曼曼已经嫁为人妇,必然会死心,到时他无法可想,也就迷途知返了,所以我想,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想来就这两天,他也该回来了。

陈云方那边还没传来陈云正的消息,门上就有人禀告陈老爷:衙门里来人了,县太爷给您送了份手书说是有人把六爷告了,大人请您过去商量。

陈老爷瞄了一眼陈云端,似笑非笑的道:这才叫说嘴打嘴呢,刚说他不会惹祸,现下怎么就被人告了

陈云端也不敢保证了,便迟疑的道:也许,有误会也说不定呢。他心里真没底了,别是这个小六儿一看苏曼曼嫁人有孕,一怒之下把牛儿一家都给杀了吧

就凭他那股子狠劲倔劲,还真是说不准。

陈老爷也想到了这点,摸着下巴,反倒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够狠啊。没有见怪之意,倒有几分欣喜。

陈云端闭嘴不言,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老爷转向管家: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谁告的小六儿

管家为难的摇摇头:公差只私下提点了小的一句,说是机密,还请老爷过去,大人会跟老爷面谈。

面谈啊。一见面就得往外掏银子。陈老爷心下暗恨,摆手道:我知道了,准备车马,我这就去拜访大人。

这会儿陈云方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他是踩着公差的脚后跟来的,惶急的道:六弟去了城东的张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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