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侮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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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儿就跟傻了一样,呆呆的盯着曼曼不出声。曼曼羞恼的一甩袖子,丢下两个字走了,转身就往回走。

牛儿乐呵呵的跟着,像个孩子似的咧着嘴,问:曼曼,你说的是真的我没做梦吧

曼曼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肯理他。牛儿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伸手去拽她的手,道:曼曼,你告诉我,刚才我没听错,你真的说了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他的大手将曼曼的手包拢在了一起,曼曼的手就是一僵,却竭力的克制住了要甩开他的念头,停下步子,抬头看向乐的合不拢嘴的牛儿,嗔怪的道:你这个傻子,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牛儿嘿嘿的笑了几声,道:我有点不相信,我的心都要飞出来了,曼曼,曼曼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曼曼,所有说不出来的话,所有强烈的感情都倾注到了这两个字当中。

曼曼有些自愧的想,牛儿真是个纯朴善良的人,自己不应该一味的逃避。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就应该本着白头偕老的念头,真心对他好。

曼曼反手握住了牛儿的大手,低声道:你总叫我做什么你不嫌烦吗

牛儿嘻嘻的道:不烦,我乐意,我高兴,我恨不得把你扛起来跑上两圈。他的喜悦无法形容,简直要乐上天了。

曼曼倒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来

牛儿呵呵的道:不乱来,我知道你身子不便,我都知道,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再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曼曼,就像盯着一块肉,好像下一刻就会控制不住的一口把她吞进去。

曼曼有些感叹,正要开口说什么,忽听得身后有个凉凉的声音响起来道:苏曼曼,你好,你很好啊。

曼曼听见这声音就是一激灵,她猛的转身,就看见陈云正带着白术、白莪就站在自己身后。

眼前晃了晃,竟是满眼的金光,曼曼虚弱的问:你是你

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陈云正大步走向曼曼,气势逼人,让曼曼情不自禁的后退。他一身的冷气,让走了这一路出了一身汗的曼曼立时感受到了隆冬的寒意。

陈云正就像个要讨债复仇的罗刹,这会眼前清楚些了,曼曼看到了陈云正眼里掩藏不住的恨意。

牛儿往前迈了一步,将曼曼挡在身后,凶狠的望向陈云正,道: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我家曼曼

陈云正站住脚,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谁

曼曼看不到陈云正的脸,却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他既然站到这,站到了她面前,那么就说明他对她的一切已经了如指掌。他这样的反问,不过是在表达他对牛儿的轻蔑。

曼曼知道,她应该上前捍卫牛儿。牛儿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他的感情没那么细腻,他没有多深沉的心机,他没有多尖滑的利嘴,他很有可能会被陈云正嘲笑个底掉。

可她没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亦或是期盼着什么。

牛儿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是她男人。

曼曼的眼圈红了,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疯狂的涌出来,阻挡了她的视线。可她知道,牛儿的背很宽,很结实,很有力。她伸出手,从背后缠上了牛儿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无声的把泪染在他薄薄的中衣之上。

陈云正死死盯着那双缠在牛儿腰上的细白嫩滑的手,只感觉所有的理智都碎了。他冷冷一笑,道:野男人,贱女人,真配。

牛儿气的大叫:你胡说八道,你怎么骂人呢你

陈云正逼近一步,朝着牛儿背后的苏曼曼道:我骂的对不对你自己说,苏曼曼,你有胆量做为什么没胆量说

牛儿感觉到曼曼的泪洇透了自己的后背,也感觉到了曼曼的颤抖,他气急败坏的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就冲着我来,别欺负曼曼。

欺负谁欺负谁陈云正怨毒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剜在牛儿身上。

看他眼露凶光,牛儿一颤,却转瞬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有保护好自己妻子的责任,便挺起了胸,当仁不让的迎着这年纪不大、却气场强大的小男人。

是个小男人,年纪也不过在十三四岁上下,个子虽然比自己还要高,但看他衣着、气色,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未必有多少力气,自己长年做活,手就跟蒲扇一样,能挑得起百十来斤重的柴,还会怕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子

曼曼却松开牛儿,推开他站到了陈云正面前。

她没想过让牛儿保护她。那一刻的软弱,确切的说是因为感动,牛儿有这份保护之心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牛儿根本不是陈云正的对手。

陈云正有钱有势,他想对付牛儿,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牛儿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仗恃,也没有谋略,在陈云正面前什么都不是。

曼曼垂着眼,轻声道:六爷怎么会贵脚踏了贱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曼曼也不再是陈家的婢女,大爷给了我自由,我也已经嫁为人妇

她不接受他的指控。

首先她与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瓜葛,说起来不过是富家公子对婢女的始乱终弃。她没有义务替他守节。

况且说到底,她不得不嫁给牛儿,还是陈家人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陈云正有什么资格指控她是贱女人她已经是牛儿的妻子,是有全村人做见证,正大光明的嫁到张家做媳妇的人了。

他要是嫌这里地贱人贱,那就离开好了,没人邀请他待在这,也没人愿意站在这听他的侮辱。

陈云正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曼曼,从她平静漠然的小脸往下,一寸一寸,如刮骨一般的刻薄和恶毒,再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悲凉的一笑,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么几个月都等不了,她得对他多没信心这才半年不到,她不仅嫁了人,连孩子都有了。苏曼曼,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竟不知你原来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一个女人。

在我跟催情药死死对抗的时候,你正在和这个乡下野男人在洞房花烛夜吧在我跟父亲强权顽抗的时候,你在跟他颠鸾倒凤吧

陈云正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道:你还真是全不挑剔。跟我也行,跟这乡下野男人一样行,你真行啊,苏曼曼。

曼曼气的脑部充血,耳朵里嗡嗡的响成一片,她握紧拳头抬起头,愤怒而隐忍的看向陈云正道:过去的,我不想再计较,也还请六爷自重,别跟我们这些微末小民计较。

陈云正气的想一脚踢翻这转脸就无情的女人。她说的真轻巧,一句不想再计较,就把他们从前种种都抹杀了吗他怎么就不自重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不惜坑蒙拐骗瞒过了家里人,才跑到这荒僻的乡村来寻她,竟成了骚扰她了

他抬起手朝着曼曼的脸挥下去。

曼曼偏头要躲。

牛儿已经一把抱住了曼曼,将自己的半个肩膀送了过去。

曼曼闭上眼,心里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气有恨,有伤心有怨尤,还有委屈。却并没有听见预想中的啪一声脆响。

她偏过头去看,陈云正的手臂还高高的举着,眼里只有噬血的冷笑。还真是恩爱呢,这一对夫妻明明是自己被夺了妻子,冤屈无处可诉,可这会儿他却成了抢人妻小的恶人。

还有天理么

他根本也没想打,不过是一时义愤。抬手的刹那他就后悔了,他下不去手。可这一对狗男女都做了什么苏曼曼对不起他,她不该心虚么那她躲什么这野男人不该忏悔么他怎么敢有脸当着自己的面和苏曼曼搂搂抱抱

牛儿一推曼曼,道:你快走,这里有我呢。

曼曼被推得一个踉跄。可她不怨,她知道牛儿想护着她。但她怎么能走她眼巴巴的担心不已的望着牛儿,仓会吃亏的。

牛儿已经转过身对陈云正道:我不管你以前和曼曼是什么关系,可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光天化日,你要再敢耍横,我可要告官了。

陈云正怒极反笑,道:好啊,你告吧,我等着。你们都是死人嘛,还不把这野男人给我绑了丢到一边去。

白术和白莪不敢怠慢,朝着牛儿扑了上来。

牛儿只仗着一身蛮力,自以为打倒两三个人不在话下,可他没有白术、白莪的轻便、灵巧,缠斗了一会就气喘吁吁,力不从心起来。白术、白莪都是练过的,二打一本身就占着便宜,曼曼眼睁睁的看着牛儿被他们两个像戏弄蠢牛一样胸口被打一拳,腹部被踢一脚,屁股、后背被两人狠踹,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

她想上前去扶牛儿,被陈云正拦住,反剪双臂死扣在他怀里,散发着冷气道:想救他还是先想想怎么自救吧。

牛儿被捆了起来,他开口骂了几句,就被白术用他的衣服堵住了嘴。曼曼忍着疼怒视着陈云正喊道:你放开他,陈云正,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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