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晴初初见他,我从他眼里读出了钟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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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霁赶在元旦前给爷爷下了葬。

天空坠落雪粒子,刮在皮肤上轻微刺痛,知霁没有打伞,黑色大衣敞开,长发盘髻,庄重肃穆。

头上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回神侧望,是同样一身黑色的宋洲,周身气质凛然冷峻,望向她的眼神又是熟悉的温柔。

知霁突然想流泪了,全然没了方才宴宾客时的落落大方,宋洲心下了然,一手揽过知霁扣在怀里,下巴轻抵头顶,嗅着让他着迷多年的栀子清香。

怀里的哭成泪人,像一只渴求安抚的猫儿,每一声都像在轻挠他的心尖,似痛似舒的,只剩一声喟叹。

宋洲的人生里没有经历过太多生老病死,直到上了大学实习的时候,生命在眼前的溜走是真真令人绝望在,他深知这种痛苦,却无法阻止心上人体验这一遭,只能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更要好好爱她。

表面风光月霁的大小姐内心又是这般的敏感柔软,宋洲不禁将知霁搂地更紧。

余光瞥见了两道并行的身影,略矮的那个出声:“沉知霁,我来看看爷爷。”

宋洲感觉怀里的人儿身体一僵,胡乱抹了两把脸,抬起头又恢复平常的淡漠冷艳,嘴角暗含嘲讽:“我都快忘了,爷爷还有第二个孙女呢。”

一旁的蒋煜明听了,剑眉一皱,想要回怼,又被知霁抢先:“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快点说,尤其是你,爷爷生平恨极了蒋家人,别来触逝者的霉头了。”

知露阻止了蒋煜明的恼怒,默默把花放下,沉默几秒,转身看向知霁:“我的婚礼定在叁月初,你问问奶奶,原不原意出席。”说完又一顿,轻笑一声。

“当然,你若愿意赏脸,我也希望我的双生姐姐一同前来见证。”

知霁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锋芒,可她早就失去了与她争斗的兴趣:“奶奶最近身体不大好,不方便走太远,既然如此,祝你们百年好合。”

见知霁如此平静,两个人也自觉没趣,离开后,宋洲又陪着知霁站立许久。刚才他真的很怕知霁情绪激动,这些天他一直不敢相信知霁那晚的内心表露,怕她一见到又“原形毕露”,知道现在,他才微微送一口气。

站到小腿微微酸痛,知霁才挪了挪脚步,回头对宋洲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奶奶还睡在王鬼,我要回去看看她。”

宋洲拿起装着祭祀用品的袋子,自然地牵过知霁的手,走进蒙蒙雾雨中。

知霁把原来的出租房退掉了,正在为要不要在王鬼的房间里再置一张床,宋洲把她叫出房间,一楼王鬼的音乐声震的二楼都有微微回声。

寻了一处安静的走廊,知霁对着昏暗的环境有些发怵,抬手欲拉宋洲的衣袖,却落尽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掌中。

宋洲轻轻揉捏着知霁软若无骨的手,语气里透着不自觉的温情:“奶奶年纪大了,住在王鬼实在不方便,再说毕竟是红灯区,两个女人总归不大安全。”

月光下看宋洲的脸依然如往日清冷,一本正经着,却让知霁笑出声:“嗤……这么快就喊上奶奶了,也没见你对我外公外婆这么亲切。”

宋洲面上一哂,讪讪地对上知霁笑意盈盈的眼睛,知道她惯来喜欢调笑他,调整表情继续道:“我隔壁的租户搬走了,我想着不如买下来,你和奶奶住进去,有时候我课不多,你不在我也好方便照顾她。”

宋洲的公寓是两户一梯式,既有身处市中心的繁华,又可保证环境清幽,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段。

知霁有些怔愣,看着宋洲用神情的语气说出认真的保证,突然有些自惭形秽,她不识好歹地伤了人家这么多次,又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细心地规划着他们的将来。

见知霁沉默,宋洲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肩头,试探地问:“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没有想方设法干预你的生活,如果你不满意这样我们可以换一个方案……”

黑暗里只有影影绰绰的虚幻轮廓,怀里突然挤入一具柔软的身躯,知霁整张脸都埋进宋洲的胸膛,鼻腔里萦绕着熟悉的松香。

没有不满意,怎么可能会不满意,在她孤立无援的七年里,几乎快要断了以后与人为伴的念想,是宋洲的再次出现,把她碎成一片片的生活重新粘合,视若珍宝地捧在心尖。

“那我们提前说好,我要付房租的!”

宋洲愣了愣,宠溺挂上眉峰:“好。”

不过金钱俗物,在谁那里都一样,反正他从没打算再把自己归属于其他人。

两人牵着手摸黑摸回房间时,奶奶已经睡醒,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着知霁买回来的雪菜肉丝粥。

听见响动,奶奶抬头看向门口,知霁点头示意,有些害羞:“奶奶,这是宋洲,你见过的……”

奶奶复对上宋洲温润的眼,笑容和蔼:“我记得的,这几天也多亏了人家小洲忙前忙后地帮你料理你爷爷的后事,囡囡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宋洲还是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灵光看向知霁。

知霁忙喃喃着应和,拾了桌子,照顾奶奶上了床后,轻轻掩上门与宋洲道别。

“这几天你累了吧,赶紧回家休息,明早不是还有课?”知霁拢了拢衣襟,难得关怀的语气。

“还好。”宋洲又抱住知霁,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深深吸一口气,只要抱着她,就能洗去一身疲惫。

额头落下一吻,平和而安稳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你乖……”

目送宋洲离去后,知霁余光瞥到对面的房屋门开了一道大缝,门后程意浓一双狐狸眼瞪地溜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发现自己被察觉了,笑嘻嘻地从门后钻出来:“这又是哪位情郎?口味变了嘛,怎么突然喜欢纯情禁欲这挂了……”

知霁笑骂一句,复又敛了眉目,面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是我重获新生的十八岁,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所有人都觉得十五岁校门口的那一眼是他们的初遇,只有彼此知道,更早的第一眼发生在盛夏沉闷的午后,她匆匆地跑进院落大门,少年缓缓推开窗子,视线交汇的那一眼,是她头次体会到同类的明亮热烈。

鹅子舔狗属性没法掩盖了……至少我是一个能让他舔到最后应有尽有的野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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