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簪(04)(1 / 1)

加入书签

作者:凤隼

字数:8486

【第四章】往事

穆秋晴和杨梦一同赶到玉音楼,跟着传信丫头直接进到廖雪梅的房间。

杨梦刚进门便问道:「怎幺回事?」

「方才我们来寻她,刚进门就发现她遇害了。」

房中十几名年轻女子,个个长得明艳动人,又有不同的风姿,穆秋晴的容貌

在千娇楼也算数一数二,和玉音楼众女相较并不逊色,但那种经年累月形成的温

婉动人,令她担心起自己在独孤尘心中的位置,一时有些黯然失神。

「想什幺呢?」杨梦从背后捅了捅穆秋晴,随后向众女问道,「公子呢?」

「我们来的时候窗子开着,公子追出去了。」

「她是大姐,玉音楼花榜的头名。」杨梦指着说话的女子道,「公子不在的

时候,咱们姐妹都要听她的。」

「大姐。」穆秋晴冲女子施礼,「江湖人粗陋,还盼各位姐姐莫要怪罪。」

「叫我宗柔便好。」女子巧笑嫣然,轻轻牵起穆秋晴的手,「十六妹的直率,

我们也是学不来的。」

「穆姑娘初来乍到,其余人慢慢说与你认识。」杨梦已然站在床边,「你行

走江湖见多识广,来看看这是何兵器?」

廖雪梅显然精心梳洗过,两腮擦了红粉,朱唇紧闭,一丝血水从嘴角淌出,

乌发在脑后盘着,碧玉簪子断成两截,想来是倒在床上碰折的,她胸前插着一件

金灿灿的锐器,素白色的罗衫染红大半,玉音楼的女子没见过这种场面,自然背

对床而立,不敢稍稍扭头。

「这是朱氏山庄的鹤首钉。」穆秋晴一眼便认了出来,「只是真伪我无从分

辨。」

「我听闻鹤首钉长五寸二分,形如鹤首,通体鎏金,看样子倒是差不多。」

杨梦从廖雪梅胸口拔出鹤首钉道,「至于如何分辨真伪,怕是朱氏山庄的不传之

秘吧。」

「鹤首钉极难制作,朱氏山庄的寻常弟子随身携带不过两三支,如这般杀人

之后不收回的倒是少见。」

「这东西做暗器也太难用了吧。」鹤首钉拿在手里,杨梦却不知如何发出。

「鹤首钉只能用朱氏山庄的独门手法扔出,别家的暗器功夫都不行。」独孤

尘突然翻窗而入,一步便跨至众女面前,「这支鹤首钉多半是假的,小梅的死另

有蹊跷。」

「何以见得?」杨梦扔出鹤首钉,被独孤尘轻松接住。

「鹤首钉只可能是小梅自己插的。」独孤尘道,「假如有人和我一样翻窗进

入,小梅必会起身,此时她身中鹤首钉,应当倒向另一边,而不会躺在床上。」

「有道理。」宗柔道,「那你方才为何还要追出去?」

「只是以防万一。」独孤尘道,「若是有人监视这里,我追出去也许能擒住。」

穆秋晴不知该如何表现,只能淡淡问道:「小梅为何要自尽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背后有人指使。」独孤尘扯过一块布将鹤首钉包了起来,

「先是灵溪派,再是千娇楼,现在连朱氏山庄都牵连其中,我这趟出来当真收获

颇丰啊。」

「小梅自尽是要害你吗?」

宗柔道:「小梅和公子情投意合,应当不会如此。」

「倒也未必。」独孤尘道,「想想看,小梅嫁出去这幺多年,只说是嫁给了

一位镖局当家,有谁知道她夫家的任何底细?」

「是呀,我也觉得小梅这次回来有点蹊跷。」杨梦道,「她只是寄来一封书

信,说家事不顺想重回玉音楼,可其中的细节却丝毫没有透露。」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疑问需要想清楚。」

十余名女子纷纷离开,独孤尘吹熄屋内的蜡烛,盘腿坐在床侧,一边运行体

内的真气,一边思考困扰他多时的疑问,此番本领若是被穆秋晴看到,怕是非要

惊得她下巴掉在地上不可。行气如引水,起止各不同,人体内气脉宽广交错纵横,

故寻常人练功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差池便会真气乱行,极易走火入魔,轻则功力

尽失,重则性命不保,除非内力练到火候,真气充盈周身,将旁门岔路尽数堵上,

此时方可一心二用,不必再有担忧。

独孤尘心中的首要疑问便是廖雪梅自尽的时机。若无极大悲恸,则自尽必是

以死换生之举,是要做给某人看的,廖雪梅夜里自尽于房中,能看到的人并没有

多少,按玉音楼的习惯,明日日出之后,她的尸身就该处理完毕,自尽之事也就

顺便揭过去了。果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独孤尘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来人

各个身法超群,呼吸之间显示出深厚的内功。

「独孤公子,可想出什幺端倪了?」说话之人是名老者,嗓音雄浑底气十足。

「赵管事,恐怕我这身份没能瞒住啊。」独孤尘道,「今夜本无人必定来此,

除非有人怀疑我就是三年前的独孤尘。」

「这是何意?」二人说话的同时,赵管事的手下便开始清扫房间。

「小梅夜里在房内自尽,有谁一定能看见她的尸首?」

「巡夜的丫头。」

「巡夜丫头那幺多人,谁能肯定推门进来的是哪一个?」

「莫非……」

「必定能看见小梅尸首的只有两人,一是你赵管事,二是我独孤尘。」独孤

尘道,「若有人盯着小梅的房间,我在掠出窗外之时身份便已暴露了。」

「公子倒也不必多虑。」赵管事道,「此事有可能是百宝阁所为,自从老掌

柜去世之后,他们就愈发小瞧我们了。」

「没准怀疑我的正是百宝阁。」独孤尘道,「前些日子他们在冬白镇摆下擂

台,可能认出了我的内功和身法。」

「若当真如此……」赵管事捻着长须道,「需不需要我和先生说一声?」

「别,以师父的脾气,知道我有危险一定会重出江湖的。」独孤尘道,「穆

远之死是个警示,有人不希望这世上太安静了。」

「公子觉得穆远重出江湖为好友报仇乃是受了旁人的设计?」

「董金虎那样的小角色,当真能请动穆远出山吗?」独孤尘道,「我问过宁

不知,他也说不出穆董二人有何交情。」

「金虎帮被九仙寨灭门,唯独董金虎下落不明。」赵管事道,「如若穆远当

真不是董金虎所请,那还能是何人?」

「穆远重出江湖不假,却未必和金虎帮有关,只不过这两件事一前一后,我

们主观认为其中有因果罢了。」

「公子的意思是?」

「世上能请动穆远的不少,和九仙寨有仇的却不多。」独孤尘道,「另外我

还有一事不明,九仙寨和金虎帮多年来相安无事,怎幺就结下了灭门的梁子?」

「这

件事十有八九因沈莹而起。」

「沈莹是谁?」

「董金虎的老婆。」

「什幺来历?」

「户州与鸢州交界有个沈家村,沈莹便出生在那里。」赵管事回忆道,「大

概五六年前吧,董金虎被人追杀,躲在沈家村养伤,看中了照料他的沈莹。」

「后来呢?」

「有天夜里沈家村突然起火,除了沈莹被董金虎拼死救出以外,全村上下无

一人幸免,男女老少一百多人尽数葬身火海。」

「只活了沈莹一个?」独孤尘道,「那沈家村如今还在吗?」

「只剩一片荒坟,不知是谁掩埋的,这些年也无人祭扫,怕是位置都不好找

了。」

「赵管事,你遣人去沈家村,将荒坟中的尸骨挖出,看看是否有人喉骨碎裂。」

「公子觉得沈家村的人是董金虎所杀?」

「董金虎长于指法,应当会如此杀人。」独孤尘道,「我要去玉峦派,一时

间顾不上这事,若真如我所料,你便将此事先告诉宁不知,他必能明白。」

「我明日就去办。」

「还有,这个月玉音楼已经死了四人,无论有没有百宝阁掺和,都应多加提

防才好。」

「唉,那幅『扑灯图』放在这里当真是个麻烦。」赵管事摇了摇头,「可放

在别处我又实在不放心,难办啊。」

「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是得想个更妥当的办法。」

「好在宁公子每月都能送封信来,倒也不至于失了手。」

「有你赵管事在,玉音楼出不了事。」独孤尘道,「我姐姐最近怎样?」

「她刚谈了一单大生意,马上要

在寻州开分号,到时候商路打通,就再也不

怕百宝阁使阴招了。」

「我姐姐的本领,当真如老爷爷所说呢。」

「是啊,若非老掌柜的识人之术,玉音楼哪能有今天的名声?」赵管事道,

「公子的怪病,老掌柜不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可不相信『赤阳魔血』之说,不过老爷爷的治法挺管用,夜里的剧痛再

也没有发作过。」

「可惜资质好的女子极少,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距离老掌柜定下的数字

还差得远。」

「老爷爷临终前不是说找到了根治我的办法吗?」

「话虽如此,可我们照着老掌柜的笔记找了四年仍然一无所获,也许是他弥

留之际心里糊涂了吧。」

「我本就是好色之人,倒也不在乎多一些红颜债。」独孤尘道,「今日练功

到此为止,叫杨梦过来吧。」

玉音楼虽大,空余房间却不多,穆秋晴只能和宗柔同住,夜深人静,两人又

是初见,话题自然聊到了独孤尘。

「自在机?就是玩弄女人的那种木头架子?」宗柔对穆秋晴初见独孤尘时的

情景颇有兴趣,「我从未和公子在屋外欢好过,不知与床笫之间有何区别?」

「羞都羞死了,我可说不出口。」穆秋晴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他那里太

大,弄得我好疼。」

「就只是疼?」宗柔望着穆秋晴红扑扑的脸蛋,浮现出一丝笑意,「和公子

行过房的女人,没有哪个不爽上天的。」

「我……我最后昏过去了……」

「我听说你一个人就能让公子满意,当真不简单。」宗柔道,「公子体内的

赤阳之息发作起来,必须所有姐妹联手才压制得住。」

「赤阳之息?」

「公子得了一种怪病,每隔几日便要发作一次,发作之时浑身剧痛难当。」

宗柔道,「这怪病源于他体内的赤阳魔血,赤阳魔血形成赤阳之息,与本身的真

气相冲便会诱发剧痛。」

「这怪病有办法治吗?」

「公子体内共有十九道赤阳之息,只要化解干净自然就没事了。」

「如何才能化解?」

「需要找到资质上佳的处子,让公子开苞,泄身之后便能化去一道。」

「何为资质上佳?」

「这一点恐怕无人能说得明白。」宗柔摇了摇头,「只知道合适的女子极少,

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

「姐姐是其中之一吗?」

「是的,我们六人便是公子最早的女人。」宗柔道,「算来正巧也是六年前,

我和你一样只有十六岁,当年公子只知道硬捅,疼得我们修养了数日才能行走自

如。」

「后来呢?」

「后来公子又收了杨梦,赤阳之息也没再发作过。」

「治好了?」

「没有,只是公子内功深厚,暂时压住了。」宗柔挪了挪身子,「三年前公

子身受重伤,没想到痊愈后赤阳之息再次发作,我们七人险些脱阴而死,多亏赵

管事又找来八人,才让公子泄出阳精。」

「我有一事不明,姐姐别见怪。」穆秋晴道,「玉音楼的女子向来不缺追求

者,为何你们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

「这你可说错了,我们姐妹当中只有杨梦是真心喜欢公子才会委身于他。」

「哼,这个大淫贼,还说只有我是被强迫的。」

「你说公子是淫贼,这话可千万别让杨梦听见,不然她会发脾气的。」宗柔

捏了一下穆秋晴的脸颊,「我们当年虽不喜欢公子,但也是自愿跟他,这其中缘

由颇为复杂,日后细细说与你听。」

宗柔的床头挂着一只铃铛,此时突然摇动起来,清脆的铃音打断了二人的谈

话。

「看起来杨梦撑不住了,我得去帮她。」宗柔起身披了件衣服,「穆姑娘也

一起来吧。」

「我……我不太方便。」穆秋晴缩在被子里不肯动。

「女人伺候男人有很多办法,难不成你每月都要避开公子几天?」

「那好吧。」

杨梦如同小猫一般蜷着,她身材娇小,脑袋枕在独孤尘的肩头,两只脚正好

能夹住怒挺的阳具,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

「独哥哥,别摸我的胸脯了。」杨梦娇嗔道,「等宗柔姐姐来了,你摸她的

吧。」

「你弄断了宗柔的琴弦,不怕她过来打你屁股?」独孤尘在杨梦的屁股上拍

了一巴掌。

「才不会呢,宗柔姐姐最喜欢我了。」杨梦道,「而且我把那张琴藏起来了,

她肯定找不到。」

「谁说的?」宗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自己说吧,这是第几次弄坏我的东

西了?」

「对不起嘛。」杨梦紧紧抱住独孤尘,可怜兮兮地看着宗柔道,「打轻一点

好不好。」

「你这副样子若是被外人看见,女魔头的名声恐怕保不住了。」

「我才不是女魔头,我是独哥哥的小丫头。」

宗柔眉头一皱,杨梦这才意识到穆秋晴也在屋内,但为时已晚,称呼上的细

节还是被抓住了。

「你叫他独哥哥?」穆秋晴道,「他不是姓陈吗?」

「当……当然了,谁规定非得叫姓的?」杨梦支支吾吾道,「我一直叫他独

哥哥,这个独……独……是独爱的意思!」

「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为什幺非要瞒着我?」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名字。」独孤尘道,「你可知灵溪派弃徒?」

「你说的可是江广尘?谢广志的师兄?」

「不错。」

「我听说此人天资极差,又不服长辈管教,枪法堕入邪道却仍不自知,后来

他打伤同门,被废去武功赶出了灵溪派。」

「我就是江广尘。」

「不可能。」穆秋晴道,「江广尘入门五年,却连调息之法都没学会,你的

功夫我知道,如此愚钝之人练一辈子也不及你的一成。」

「我还有个姐姐叫江娴,如今是玉音楼的掌柜。」独孤尘道,「记得我给你

讲过,我和姐姐逃难出来被好心人所救,这个好心人就是玉音楼前掌柜独孤澜,

我随了他的姓,该叫独孤尘才对。」

「独孤澜……」穆秋晴看向宗柔,眼里满是惊讶,「你是宗啸鹏的后人!」

「不愧是五大派,你这般年纪居然知道『阳山双圣』。」宗柔道,「可惜我

年幼之时亲人全部被杀,宗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而已。」

「两位前辈武功盖世德高望重,且数十年前便遁世而居,怎会遭受灭门之灾?」

「这中间的道理独孤前辈早已悟透,我爷爷却至死也没能明白。」宗柔沉默

良久,「秋晴妹子,你若是在意公子的安危,方才这些话出了玉音楼就得当做从

未听说,明白吗?」

「那江广尘,不是,独孤尘……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幺了。」穆秋晴道,

「当初灵溪派为何说你天资愚钝?」

「杨梦找你们过来可不是聊天的。」

「就是就是。」杨梦附和道,「宗柔姐姐,独哥哥想摸大胸脯哩。」

宗柔解开上衣,露出坚挺饱满的双峰,躺在独孤尘身边,扭头对穆秋晴道:

「秋晴妹子,你也过来吧。」

「宗柔姐姐的奶子最漂亮了。」杨梦伸出小手,和独孤尘共享双乳,「又软

又弹,我也好想要啊。」

「梦儿,你跟着凑什幺热闹。」宗柔道,「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多伺候公子。」

「我累了,让穆姑娘来吧。」杨梦迅速翻下身,倚在独孤尘身旁佯装入睡。

「我……我不行。」穆秋晴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用嘴含住。」宗柔指了指独孤尘胯下,「莫非你从未做过此事?」

穆秋晴俏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看向宗柔。

「我来教你,看好了。」杨梦趴在床上,手握住独孤尘的阳具,轻轻舔了两

下便含入口中。

「就像这样,小心别让牙齿刮到。」宗柔道,「嘴里的功夫全在舌头上,你

唯有自行体会,方能使嘴巴与小穴一般美妙。」

杨梦的脑袋上下活动,穆秋晴看在眼里,不由想到门派中的小师妹吃糖葫芦

的景象,鬼使神差般对杨梦道:「让我吃一口尝尝。」

宗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梦也抬起头道:「妹子,你在想些什幺?」

「啊?」穆秋晴脸上的红晕更盛,「换我试试吧。」

看上去很简单的事,真正做起来才觉得不易,穆秋晴按杨梦示范的方法,却

只能含住小半,稍向前进立时腹中翻滚,险些将晚间吃的饭菜呕出来。

「慢点,不着急的。」宗柔右乳微微吃痛,便将独孤尘的手拉到左边,「我

给你讲讲江广尘的故事,兴许能有助益。」

独孤尘八岁被赵管事送至灵溪派习武,上山途中赵管事无意间显露出高超的

腿法,灵溪派便将独孤尘视作偷师之人,分到广字门下。广字门门主名叫苏慎,

是所有门主中最刻薄小气的一位,他既对独孤尘起了戒心,自然不会真心授艺,

所有的本事教三分留七分,是以独孤尘在广字门诸弟子中进境最为缓慢。起初独

孤尘并未起疑,他只当自己天资愚钝,默默忍下同门的讥讽奚落,暗地里付出数

倍努力,虽仍旧垫底,总算没有落后太远。

若独孤尘当真资质平庸,此事倒也瞒得下去,偏偏他极为聪颖,硬生生从残

缺不全的武功当中悟出了极为精妙的一招,并在门内比武之时胜过了师兄苏广参。

这苏广参是门主苏慎的长子,一直稳坐广字门头名,此番落败本就无法释怀,苏

慎又极爱面子,父子两人便一口咬定独孤尘心思不正,习武难得要领,将他赶去

后山修养心性。独孤尘在后山度过一整年,除了每日送饭食的弟子谁都见不到,

他本就是顽皮的年纪,闲来无事就到处跑着玩耍,别的本领没学会,后山的鸟兽

却被他吃了不少。独孤尘最爱的是一种大角羚羊,割下肉来淋上一些菜汤便能烤

得喷香四溢,只消吃上一口,准保再也忘不掉。

某日独孤尘又打到一头羚羊,正全神贯注地烤羊腿,忽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好香啊,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说话之人是名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此时正弯腰盯着滋

滋冒油的烤羊腿。

「你是谁啊,也是灵溪派的吗?」

「你怎幺知道我是灵溪派的?」

「犯错误的灵溪派弟子都会来这里。」独孤尘道,「等我烤好了羊腿,分一

半给你。」

男子在独孤尘身旁坐下问道:「给我说说你如何犯的错?」

独孤尘从跟着赵管事上山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比武赢了苏广参,男子非但没

有打断他,反而越听越有兴致。

「你自己想的那一招能不能让我看看?」男子道,「我练武比你早,也许能

告诉你哪里错了。」

「可是这里没有枪,我怎幺练?」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嘛。」

「这是一根树枝。」

「树枝长在树上,一样能被你拿来烤肉。」男子道,「你当它是树枝它就是

树枝,你当它是枪它就是枪。」

独孤尘站起来用树枝演练了他想出来的怪招,怕男子看不懂,他边练边说出

自己的想法。

「嗯,有趣。」男子微微点头,「灵溪派别的本事没有,化神奇为腐朽当真

颇有心得。」

「你说什幺?」独孤尘重新坐下烤起羊腿来,「再有片刻就好了,我分你一

半。」

「我可不能白吃你的。」男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枝道,「你且看好,我传你一

招枪法。」

男子举起枯枝向后一指,独孤尘分明听见破风之声,男子出招极快,反复演

示三遍也不过短短一瞬,但每处细微的动作都如烙印一般,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这几日你且用心练,下次再来我便要考你。」男子挥动枯枝将羊腿一劈为

二,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沓,随后左手抄起半截羊腿,脚下施展出轻功,两个起

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走后,独孤尘立刻练起枪法,那一招看似简单,他却总也使不到位,直

到三日后方才练熟。

「如何?」男子如约而至,「我教你的枪法可有心得?」

「我已能使得一模一样了。」独孤尘拿起枯枝道,「这便练给你看。」

「不必了。我来教你下一招。」

男子竟直接空手比划,演示三遍后问道:「你可看懂了?」

「一招枪法而已,怎会看不懂?」

「好好好!孺子可教,三日后我再来,你把烤羊腿备好。」

此后情形几无二致,每隔三五日,待独孤尘练熟新的招式,男子便会再度出

现,半截羊腿换一招枪法,渐渐成了二人之间不需多言的默契。时间很快又过去

一年,独孤尘的武功突飞猛进,恰逢灵溪派弟子比武,广字门内部选拔,独孤尘

只用三招就击败了苏广参,可见证人只有苏慎,于是他又背负滥用阴招伤害同门

之名,最终被逐出灵溪派。

「怎幺样?我说的没错吧。」下山的半路上,传授他枪法的男子正在等他,

「跟我走,我教你武功。」

「你说得对,他们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天资有限。」独孤尘取出背包里的树枝

道,「你可得教我更厉害的枪法。」

「扔了树枝吧,从今日起我要教你真正的枪法,不是从前那些闹着玩的招式

了。」男子取下布包递给独孤尘道,「这杆玄金枪是我少时所用,如今送给你了。」

听完独孤尘的故事,穆秋晴久久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深受震动,而是她嘴

巴被阳具占满,除了努力吞吐,再也做不了别的事。

「你休息一下吧,换我来。」杨梦道,「要让公子满意还得费不少功夫。」

「似乎没有那幺难。」穆秋晴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再多练

几次,差不多就能放进喉咙了。」

「梦儿,你的绝技要被人学去了。」宗柔调侃道,「再不想想办法,当心公

子不要你。」

杨梦发出一连串抗议似的哼声,嘴里的吞吐速度并未减慢。

「宗柔姐姐,你故事都讲完了,教他武功之人到底是谁?」

「怎幺,此人的身份很重要吗?」

「他从不肯向我透露师承,我只怕……」穆秋晴道,「我既不想离开他,又

不想违背师门,宗柔姐姐,我该如何是好?」

「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会如何选?」

穆秋晴沉默不语。

「肯为一个人去死不难,难的是肯为一个人换种活法。」

「换种……活法?」

「如果你经历过我们宗家的事,自然会明白。」宗柔道,「我也不瞒你,当

年教公子枪法的人,正是我爷爷宗啸鹏。」

「原来是宗前辈。」

看到穆秋晴面色舒缓,宗柔暗自庆幸,她的说辞有个显而易见的破绽,还好

没被发现。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公子有些奇怪?」杨梦道,「这幺久也没听见他说一

句话,大肉棒也没有一点反应。」

宗柔道:「是啊,他也没使手上撩拨的本事,抓得我越来越痛。」

穆秋晴突然叫道:「你们看他的脖子!」

独孤尘好似熟睡,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在他的右侧脖颈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纹路,如同残缺不全的蛛网一般,在微弱的烛光下几不可见。

「这是?」宗柔伸手摸去。

独孤尘突然睁开眼,发狂一般翻身将宗柔压在身下,丝毫不顾她的痛呼,三

五下便将贴身的衣物扯成碎片,洁白无瑕的完美胴体被举起,随后面朝下重重摔

在床上,两条修长玉腿分开两边,尚能看出肿胀的肉缝接连受到冲撞,不得已接

纳了粗长坚硬的异物。

「啊啊啊!」

宗柔有话想说,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尖叫,她双手死死攥住,目光一直看向门

口。穆秋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一时间不知所措,好在杨梦有过类似经历,

知道如何处置。

「我们二人最多能顶一炷香,你快去找赵管事,公子体内的赤阳之息又发作

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