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红尘 第三卷(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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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尘】第三卷·天阙长歌(第3章·金枝玉叶)

作者:二狼神

2019829

字数:10411

第3章·金枝玉叶

祁俊也算豪门出身但这九公主府上的架势他还是头回见识。

只见首座上一女子身穿湖蓝色交领中衣宽大百水裙垂及金莲。

这女子看

模样也在双十年华自有琼姿花貌一头乌发盘个芙蓉归云髻扮个妇人打扮几

枚赤金镶碧玺石步摇点缀发间尤显雍容华贵。

只是这高贵少妇顾盼之间几缕风流从她杏眼中流出似是轻佻又似放浪。

这便是如今的皇上的姑姑先帝的同胞妹妹九公主贤贞了。

自她往下满堂

燕瘦环肥俱是贵妇姿色美丑不一多数也算不差。

在这富丽堂皇厅堂之中每个贵妇身后都站着一名男子每个男子都是高大英

俊。

但唯独贤贞身后那是个又黑又瘦貌不惊人的男子祁俊听白诗讲过此人名

唤鲍平乃是一用剑高手龚锦龙便是折在他手上。

祁俊也是这一种男子中的一员就站在最是艳光四射的白诗身后。

今日白诗亦是盛装赴宴但见她身穿山茶灰底云纹妆花变色长袍披一条墨

绿弹墨绫薄蝉翼纱。

三千青丝飘柔顺滑头绾风流别致灵蛇髻轻拢慢拈的云鬓

里插着赤金花叶发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一滴油的镯子腰系牙白底

闪绿双环四合如意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淡青色百蝶穿花锦缎荷包脚上穿的是水

蓝底并蒂莲花靴。

一身华服并不流于俗媚只让白诗显得高贵典雅。

她顾盼之间

神采奕奕傲然神色中又见飘洒俊逸。

只不过这一堂的贵妇投向白诗的目光并不友善。

尤其是那九公主贤贞

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但是当她看到白诗身后祁俊之时却愣了一愣。

这厅中男子皆是俊朗小生不假但是每个人都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陪奉着

身前的女子。

唯独白诗新带来这男子身材伟岸棱角分明脸上带着刚毅之色。

尤其这男子身上那般气质绝非是甘于受人摆的面首所有。

他似乎身上散

发这一股傲气仿佛天生就是个主子。

贤贞盯了祁俊几眼便将目光收回剜了一眼白诗后缓缓开口:「离着上

回相聚也有些日子了今天把大伙请来咱们好好乐乐。

今天怎么玩儿谁又有

好主意了?」

能聚在此堂上的可并非是高官家眷那般简单。

就这几人之中便有两家公

主、两家郡主剩下几人也是凭着娘家门庭显赫。

一众贵妇时常小聚说是饮酒作乐也不乏明争暗斗相互排挤。

但自从白

诗出现之后这些贵妇却似分了两派。

一派依附九公主另一派尽皆奉承白诗。

白诗是太后眼前红人那些归附与她的贵妇自然另有目的。

这群女子不但在宴上争风吃醋每每也叫着心腹家人同来。

斗文采拼武艺

誓要挣个高低。

赢了不但面上有光更可差遣输了的一个听胜者差遣任其处置。

所谓心腹随从其实便是众女养着的情郎面首。

以往白诗赴宴总要带着龚

锦龙前来龚锦龙自是有几分本领少有落败的时候。

可偏偏上一次贤贞不知

从哪里请来的高人叫龚锦龙败得落花流水。

白诗也在赌约中输得一塌涂。

同是贵妇贤贞也不敢为难白诗太甚她因为早就相中白诗带来的龚锦龙

叫他留在公主府中七日目的当然是要行那风流快活之事。

贤贞生得貌美龚锦龙在白诗面前假作不愿其实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可他

却不料贤贞生性淫荡只把男子当作玩物。

三日间贤贞无时无刻不缠着龚锦

龙交欢力疲之时不但喂下春药更有诸般折磨人的手段使在龚锦龙身上。

等着龚锦龙从公主府中出来已是满脸憔悴遍体鳞伤形如枯槁回去养

了多日才复元这可叫白诗心痛不已。

她此番带祁俊前来便是怕龚锦龙再叫那

贤贞折磨也盼着祁俊武功高强能为她找回些颜面。

祁俊来之前已被告知此行目的但是关于此间混乱白诗说得并不十分明了

她只道:「祁俊今日你所见种种不足为外人道。

」祁俊立时会意他已能想到

其中定有不堪之事。

就在堂上贤贞才说不过几句便把矛头指向白诗她艳美脸上带着和煦微

笑眼中透着得意骄色毫无避讳道:「白诗今儿怎么不见你带你那奴才来了?

这新奴才倒也有个好皮囊不如送了我吧。

如此挑衅并不能将白诗激怒她镇定自若婉婉笑道:「公主殿下说笑了

一个奴才而已想要还不是公主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大家来这里自是作乐公主

定下的规矩白诗自然不敢破例。

贤贞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那就按着规矩办吧。

贵妇人之中果然立刻有人应和一个玉润珠圆的贵妇阿谀道:「瞧公主殿下

说的就算按规矩来只怕结果还不是一个样。

」这贵妇乃是康王家的千金唤

作安平郡主。

她话音才落就招来另个贵妇冷嘲热讽「安平你可越来越会说话

了口才和你这身材一般的丰腴见长啊。

安平郡主胖是胖了一些可媚眼并不难堪肌肤白里透红也是个颇有姿色

的美少妇。

此言既讥讽安平郡主阿谀奉承又嘲弄她宽大身材当真字字诛心。

安平郡主只是将两道怨毒目光投向开口之人却无一字反击。

只见那说话的是个三十些许的貌美少妇一般的锦衣玉服珠光宝气。

看她

模样和九公主倒有几分肖似原来这也是先帝的妹妹懿慧公主。

论年齿懿慧

公主还比九公主贤贞更长排在第六只是九公主和先帝乃是一母同胞比这庶

出的姐姐身份更要高贵。

姐妹二人不睦是有些时日了懿慧自然毫不犹豫投入正是得宠的白诗门下。

贤贞斜一眼懿慧冷冷道:「姐姐我倒突然想起来上回你的人输了妹

妹可是放你一马就让你摆宴了事。

可到了今儿个你怎连个动静也没有呢?」

一句话真叫懿慧为难她虽贵为公主也是风流成性可却并不像贤贞一

般能完全掌控家中驸马。

偶尔和身后那白面小生风流一度她家驸马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也就罢了但若将这群妇人带回家中宴饮说不定就弄出什么乱子那时

她可就不好交代了。

是以此事一拖再拖至今不能成行。

白诗看着她的人受瘪自然要去出头。

她微微笑一笑道:「屈屈一宴何足挂

齿六公主殿下何不就叫小妹越俎代庖替殿下分忧。

」懿慧虽然依附白诗

但在面子上白诗还要将懿慧视作尊长。

有了白诗相助懿慧自然万分感激。

可贤贞怎会放过了她既然白

诗出头

她可要有另一番整治。

「也好不过嘛……」贤贞冷眼扫视一圈堂下众人心里盘算起如何为难白

诗了。

她稍一琢磨撇一撇嘴心里有了计较。

「我看见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儿

个吧。

白诗我们这就到你府上你可有准备?」

白诗可想不到贤贞如此豁得出颜面人都请到她家里了她竟然要带人到别

家府上用宴。

此时回去当真一无所备但要招呼不周不知这蛮横公主又耍什

么无赖。

白诗道:「今日也太仓促了些不如明日我在家中设宴招待各位。

贤贞把脸一沉不悦道:「白诗你若无诚意何必应下。

难道是戏耍我们

不成?」

党附贤贞的贵少妇也纷纷起哄有的道怎好日日出来宴饮有的说拖了许久

不知又道何时。

贤贞却又变了颜色一脸体贴道:「白诗说得也是今日的确仓促我看不

如这般。

我们也学学外头的男人们寻个馆子乐上一乐。

只是嘛咱们一同出去

自然要将饭庄包下可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来搅扰。

白诗听了贤贞的话并不再接她知道贤贞定然还有下文。

但此时又是骑虎难

下只好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贤贞又道:「咱们这些人的身份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露了。

白诗

你最会办事看你了。

我听说最近有家高升客栈的厨子不错就那里吧。

白诗料的不错贤贞果然又出了难题这高升客栈她也有所耳闻终日宾客

盈门、高朋满座来来往往的尽是达官贵人。

此时已近饭点若不能显出身份

如何叫人家一座酒楼轰走客人来招待她们。

只怕便是巨资也难教人家心动了。

她正自为难想要如何推脱。

却听身后有人小声提醒道「夫人此事不难。

说这话的可不就是祁俊。

白诗怎会料到那家高升客栈正是她妹婿祁俊家的产业。

她暗恨祁俊不该胡

乱应承他声音虽然不高可在场众人也都听见了。

若是不成失了颜面是小

那惩罚的后招可令她难以承受。

「好啊白诗你家的奴才果然调教的好这都能替主子做主了。

你可听着

要是办不成老规矩脱了裤子一人拍一巴掌。

白诗气得咬牙切齿就怪祁俊不怪多嘴。

回眸怨恨瞪他却看这无知之辈面

带微笑仿佛胸有成竹眼中镇定目光竟让她安心许多。

白诗心中不禁暗想:

「难道他真能办成?」

事成定局容不得白诗多想了。

九公主贤贞命令她两个心腹家人随着祁俊一

起去往高升客栈倒要看看祁俊如何能定下一个偌大酒楼。

祁俊临走之前对白诗道:「夫人放心若不能定下祁俊从此也无颜面再

回府中。

」此一番话又给白诗一记定心丸。

她当然知道祁俊若是离了她家

便如同弃了白雅。

眼看祁俊离去背影白诗心中又是一阵迷茫。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见祁俊带着两个依旧满目错愕的公主府家奴回来了。

在一众贵妇面前身材伟岸男儿阔步走向家主躬身一礼不卑不亢道:

「幸不辱命。

贤贞公主看这几人进来就知道事情成了她亦是一阵迷惑。

白诗家这新来

的奴才到底什么来历?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她将两个家奴唤道身前也不管当着

白诗的面就厉声喝问:「他去了都说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办成了?他是不是打

出名号逼迫店家了?」

:.

一个家奴茫然摇头道:「没有都没有。

祁俊走一趟高升客栈叫过一个伙计。

那伙计早就知道当众不可与祁俊相认

只把他当作寻常客官招呼。

祁俊说要见他家当家人伙计这便将邱思莹请出。

邱思莹更加识做一看祁俊不入内堂身旁又有生人便知有事。

祁俊一面说出来意一面使了几个眼色过去。

邱思莹便作出个贪财小妇人面

孔开出八百两银子高价。

既然能用银钱买下这便不是事了祁俊自然照付。

于是邱思莹便允下时间要半个时辰清场。

祁俊走了照着邱思莹意思便是赔出万两白银也要打发食客离去。

可她和

驻扎在此的皮忠勇一说皮忠勇便坏笑道:「我一两银子不用就打发他们走了。

几捆干草燃起浓烟和「走水」呼喊声一起涌入大堂。

那群食客还有个不跑

的不消片刻功夫偌大饭庄跑的一个人都不见了。

等着熄了烟火打扫干净时间正好。

公主府上一群贵妇也已在路上了。

这是祁俊头一次坐在白诗车中他为白诗找回颜面白诗自然要问他如何办

成的。

「那是我家的产业。

」在白诗面前祁俊并不隐瞒。

他需要讨好白诗也需

要展露实力碰巧九公主出的难题正撞上了祁俊在京中的暗桩。

贤贞提出之时

祁俊也曾犹豫若是应下高升客栈必然暴露。

但是牺牲一处暗桩却能换得白

诗好感也是值得。

暗桩可以另设但机会却稍纵即逝。

祁俊做得没错当他交出实底后果然

惹得白诗第一次在他面前娇笑「你吓死我了贤贞那贱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撞

到刀口上。

美人轻笑彷如祁俊朝思暮想的爱妻白雅可是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双胞姐妹

却又有另般风情。

少了白雅的几分豪爽多了些许婉约。

祁俊看着目光又直了。

他并非为白诗容颜所动而是他又惦念起身在禁宫中的爱妻。

白诗见了祁俊目光顿时不喜收起笑颜冷声道:「祁俊你在想什么。

祁俊也知失态顿首道:「恕罪我是想起雅儿了。

白诗听了这话那股怒意竟自消了盯了祁俊片刻道:「你果然对雅儿用

情很深。

我听雅儿说你们是同门你是她师兄?」

祁俊道:「该算是师弟吧。

「你不是比雅儿年长么?」白诗奇道。

祁俊道:「我入门比雅儿晚算作师弟的。

「真不懂你们这些人。

这也算是白诗头回和祁俊私下闲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也到了高升客

栈。

那边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贵宾可谁也没想到从一辆辆香车大轿中走出的竟

是一群贵妇人。

邱思莹可懂如何侍奉亲自领着伙计们殷勤接待奉上佳肴美酒。

只是这色香味俱佳一餐九公主当真难以下咽本是想着给白

诗点颜色看看。

却不料这难题竟让她用八百两银子就给破了。

她看着为白诗身后的祁俊眼

中能冒出火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九公主又一次发难了。

「兀那奴才你叫什么名字?」九公主瞅着祁俊轻蔑问道。

不等祁俊答话白诗便正色道:「这可不是奴才乃是我府中客卿。

「哈左不过是个受人使唤的随你怎么说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贤贞依

旧不把祁俊放在眼里。

「在下祁俊。

」祁俊除了为白诗献计之时开口话并不多。

惜字如金的表现

给人一种冷峻感觉。

那贤贞最是喜欢耍弄男人的见了祁俊这般俊朗男儿便生了

淫心又恨他坏了好事心中便想要夺了过来摧残几日。

问过姓名之后她把身

后鲍平叫到身边两人交头接耳。

祁俊早就盯上鲍平了此人虽然消瘦但骨骼异常粗大双目精光四射太

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祁俊随着白诗来到此处便是要对付此人的

他已有准备。

当贤贞与鲍平耳语之后贤贞公主笑眯眯道:「各位也别光顾着吃酒来些

彩头为大家助助兴可好?」

每次宴饮必然的场面这就来了贤贞针对正是祁俊。

可是祁俊并没有想到

此一战非是较技他的对手也不是贤贞身后鲍平。

「阿巨过来。

」随着鲍平一声高喝包厢外闯入个身高一丈开外浑似铁

塔一般的巨汉。

「整天打来打去的多没意思可要吟诗作对的也没看头。

白诗你带来的人

里可有敢和阿巨比比力气的。

咱们看谁手劲儿大怎么样?」贤贞发出了挑战。

以往只是身后随从较技今日贤贞突然又叫出一人真让白诗措手不及。

她即便有所准备身边也无如这巨汉一般身负巨力门客。

但看巨汉与祁俊身材

白诗自认已无胜算。

俯首认输也不过受一番奚落折辱总好过应战败北叫贤贞摆。

白诗犹

豫一阵正要放弃祁俊在她耳边道:「此战可以一试。

我去去就来。

」祁俊可

不惧眼前巨汉他怕的是巨汉之后便是鲍平挑战。

角力之中难免手臂发力过

猛到时再持剑格斗只怕要吃了亏。

又是车轮战术祁俊看得十分明了。

可是他仍然敢应只因此处是高升楼

是他的盘。

白诗已见过祁俊本事此时他又是把握十足应战倒也不太惊奇放了祁俊

自去欣然接了贤贞挑战。

贤贞只怕白诗叫祁俊去搬救兵沉下脸道:「那可不要让我们晾在这里少

倾他不回来就算你输了。

「用不了多少功夫。

」白诗心里没底并不知道祁俊何时能够归来。

但也不过片刻功夫祁俊就返了回来不是他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个一脸

悍色的敦实汉子可不是随着祁俊一同入京的武顺。

「拜见夫人!」声震屋顶一声大吼可叫满堂贵妇都吓了一跳。

便是白诗也

有些发懵但她随即想到这自然是祁俊的手下。

看此人模样倒似个莽夫只是

不知能不能敌得过那巨汉。

白诗猜出武顺来历贤贞可摸不着头脑了。

她明明只见白诗身边只有亲兵拱

卫如何冒出这么个人来。

难道白诗也如她一般早有准备不成?

但挑战的人是她她逃不开了。

转念一想新来这小子只是顿时粗壮块头

仍比阿巨差得太多想来也讨不到好处。

一场腕力比拼就此开始武顺才握住阿巨手掌就感觉此子并不好对付。

汉不但身材巨大两膀也有千钧之力。

可武顺亦是天生神力又有内功根基这

一交手就是旗鼓相当。

两人两手互握不但相互倾轧更在手上发力想要将对方手骨捏碎。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互握的两只手一直支在桌上竟是纹丝未动谁也占不

得半分便宜。

一群贵妇看惯了激烈打斗都觉得这比拼枯燥无味。

也只有祁俊和

他对面的黑瘦汉子看得出来这二人已是拼尽全力。

祁俊生怕好兄弟有个闪失心一直悬着双眼紧盯两人裸露在外的筋肉扎实

手臂。

黑瘦汉子目光却不在角力二人身上他总是盯住祁俊看他反应。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群贵妇的目光这才纷纷聚到两人身上。

如此僵持

谁也看出了比拼惊险尤其二人额头暴跳起的青筋还有滚落下的豆大汗珠都

说明看似静止的角力其实凶险万分。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额头上的汗水竟然凝成了水柱。

那群贵妇也都瞪大了

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两人。

「啊!」几乎是同时发出的惊呼是因武顺手臂斜了半分似有落败之势。

那群贵妇虽然各自成党可打骨子里却盼着武顺能赢。

武顺虽然粗旷一些

但样貌也算周正可比那凶神恶煞一样傻大个好看多了。

「呼!」贵妇们松一口气时是因武顺将巨汉手臂推回稍稍占了些上风。

祁俊也如这般贵妇一般心里其上八下。

他此时并不盼着武顺能胜只一心

求他莫要伤了。

角力进入焦灼时刻一时武顺占优一时阿巨得势。

两只大手紧紧相握两

条铁臂左右摆动虬结筋肉愈发膨胀臂上血管更显清晰。

一张四方小桌上几乎被汗水浸满顺着桌角直流淌到上。

武顺和巨汉的眼睛都已经瞪到最大眼中的血丝都现了出来。

祁俊观察着两人的细微变化突然间他放心了。

阿巨的臂膀在颤抖武顺脸

上只有坚毅。

果不其然没等片刻炸雷般一声暴喝从武顺喉中发出他突然发力将阿巨

胳膊死死按了下去。

于此同时就听阿巨手上传来「咔嚓嚓」脆响阿巨也杀猪

一样惨嚎不断。

他的一只大手已被武顺捏得粉碎。

「废物。

」看着举起残手哀嚎不断阿巨九公主怒不可遏。

武顺胜了这一场惊险万分的角力犹自牛喘胳膊也在不住抖动。

祁俊抢上前一步按住武顺肩膀道:「顺子可有受伤。

武顺大出几口气道:「妈的还真费了些力气。

没事放心没事……」

这满堂中的男子即便粗豪也不敢在主人面前口吐污言武顺在来之前也被祁

俊叮嘱过几句要少开口。

可武顺经过一场较量那还记得这些随口就说起脏话。

他这一讲不要紧却引来个贵妇另眼相看「那叫顺子的小子好壮啊又这

般粗野不知……唉只可惜是白诗那贱人的人不然要过来耍弄几天就好了。

有这绮念的正是方才在九公主府中献媚的安平郡主。

白诗此时还不知武顺大名听了祁俊叫他「顺子」也便顺口道:「顺子做

得不错稍后定有重赏。

」白诗最不喜粗野莽汉但武顺为她立了一

功她那还

计较那些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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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顺可不懂繁文缛节抱一抱拳说了声谢便下去了。

武顺还没忘记祁俊

交代过他不可多留。

阿巨也下去疗伤了包厢之中又剩下了原班人马。

九公主贤贞被祁俊连连坏

事已是怒急她一张俏脸铁青两只杏眼喷火恨不得将祁俊碎尸万段。

银牙

一要恨声发令道:「鲍平该你了。

」使出阴招废掉祁俊的主意就是鲍平出的。

他并不惧怕祁俊他只是想胜得轻松一些。

鲍平略一点头面向祁俊道:「这位朋友今日主子们高兴有没有兴趣对

练几式让主子们乐上一乐。

祁俊道:「这有何妨不知阁下想如何比斗?」

鲍平道:「寻个宽敞方走几招看看。

「奉陪到底。

众贵妇离了包厢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堂之中。

有人送上了兵刃祁俊、鲍平

两人都是用剑。

但此处非比公主府上并无木刀木剑。

若要格斗只有利刃。

这一场比拼无异于生死相博。

在贵妇们兴高采烈注视下两人分开距离各自准备。

也正此时高升楼外突然跑进个小厮慌里慌张奔到了白诗面前。

白诗一见那小厮脸色顿时变了。

那小厮请白诗借步相谈才没几句白诗便急急返回焦急道:「我有要事

改日再聚吧。

祁俊随我走。

「还没比剑你哪里去?」贤贞可不会放过白诗气急败坏拦了下来。

白诗愤愤盯一眼贤贞道:「顺子胜出按着规矩你得听我一事我要今

日暂停比斗。

有事以后再说。

这是贤贞定下的规矩她亦不能违抗只好不甘看着白诗离去。

祁俊亦是紧张眼看白诗如此着急他知道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离了高升楼走没多远白诗下了车叫所有亲兵离开连车马也打发走了。

她只留了那小厮和祁俊在身边郑重叮嘱道:「我要去的方别和外人说。

这一路上你做我的护卫。

「是。

就在不远处一条小巷里面白诗带着祁俊进了个三进的精致院子。

白诗轻车

熟路进了房中那一张床榻上躺着个满脸褶皱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老人面如死

灰气若游丝。

「忠伯!」白诗上前几步跪倒在了床前两行泪水从香腮边滚落。

老人开不了口连呼吸都已艰难喉咙中只能发出「呼噜噜」异响。

白诗眼

含泪水抬目望向床边站着的一个郎中打扮的人道:「我求您无论如何救他一

命。

你要多少银两我都给你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你说你要什么?」

那郎中沉痛摇头道:「老人家痰涌了上来他没力气吐唉……」

白诗神色黯淡又将目光落回老人脸上。

她握住了老人的手急切道:「忠

伯诗儿来了我求求你你用些力气把痰吐出来以后还让诗儿孝顺您。

老人胸中呼噜声响愈大只是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微笑满目慈爱看着

白诗。

白诗已知回天乏术悲痛欲绝。

祁俊就在白诗身后他突然道:「让我试试。

白诗不可思议看着祁俊她悲痛的失了主张傻呆呆看着祁俊将垂危老人

扶起一只手按在了老人背上。

「呼……呼……」老人心口剧烈起伏似是用力突然间就听「啵」一声

仿佛踩碎了一个鱼泡一口浓痰从老者口中喷出。

随后老人竟然又能大口呼吸了。

郎中惊奇叫道:「不错不错只有这法子只有这法子。

祁俊并不通医术但他知道一道内力度过去能叫人再生体力。

垂危老者便

是靠这份体力将积痰吐出得以续命。

「小姐又劳你为老奴……」老人才能开口就是一副愧疚模样。

「忠伯别说话你好好养着寿数长着呢诗儿一直伴着您。

」白诗此时

依旧抽噎香肩不住抖动。

祁俊扶着老人又躺好了这才离开床榻白诗也坐在了床边一直握着老人

的手但她抬起头来极是郑重对祁俊道:「谢谢你。

祁俊摇摇头道:「不必忠伯也是我的恩人。

躺在床上的就是救护白家姐妹脱离险境的老奴白忠祁俊猜到了他的身份。

白诗陪护在老人身边整宿只等他安稳睡了许久才又叮嘱郎中一番随后离

了小院。

这时她再无车马只能与祁俊并肩而行。

「你知道他是谁了?」白诗显得有些憔悴眼圈还是红红的。

祁俊点点头道:「忠伯救你和雅儿逃出生天于我亦是恩重如山。

白诗道「你若有此念我也不妨告诉你万万不能和旁人说起忠伯还活着。

祁俊懂得白诗将他养在外面只怕是连太后也防着。

忠伯知道的太多了

他的存在对太后也是威胁。

祁俊立刻保证道:「我若传扬必然死无葬身之。

白诗道:「你也不必如此的……」说着她叹息一声幽幽道:「忠伯带着

我逃亡多年。

老人家为了我偷过抢过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但他只要有一口吃的

都是先给我吃。

若没有忠伯我早就死了。

所以你救他一命我必千倍万倍报

答你。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助你得到。

这一夜之间发生太多祁俊住白诗在贵妇面前大出风头也不过博其赏识。

真能令白诗动心的是因祁俊救回老奴白忠一命。

可祁俊完全不因此居功他亦

是真挚感激这义仆救了白雅性命也不接白诗的话只是淡淡道:「那只是举手

之劳况且我也不单是为你。

忠伯救出雅儿如同救我救命恩人我只不过回报

而已。

白诗虽傲但有人真心对待忠伯最能得她亲近。

祁俊一番话已让她感动

正待感慨祁俊又道:「只不过

你可曾想过忠伯重病若是再度病发无人

在老人家身旁又该如何。

此事也正是白诗牵挂她神色又黯淡了凄然道:「知天命尽人事吧。

祁俊沉默一阵叹了口气:「送老人家去高升客栈吧。

那里有我属下若是

再发了病或可救助一二。

祁俊为白忠铺下后路白诗并未再度感激她凝重望着祁俊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白诗已将祁俊视作心腹。

在返回路上白诗也曾告知祁俊知道白忠那处宅院的也只有龚锦龙一人。

每次探望老人都是龚锦龙陪伴只不过龚锦龙并不知道老人身份。

祁俊虽然尚不能确定白诗与那龚锦龙之间私密之事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还看出白诗对龚锦龙似有真情。

因此他并不多说一句这时候显出对

龚某不满只会叫白诗不喜。

一夜奔波祁俊收获不小可是也更遭小人妒恨。

龚锦龙可以允许旁人近白

诗的身但是在这府中他是唯一绝不容许有任何人夺了他的宠爱那是他的

锦绣前程。

他并不知道白诗在一个老人家身边守护了一夜他只知道孤男寡女私会一夜

定然已经做下事情。

龚锦龙妒火中烧睚眦欲裂便是将祁俊立时千刀万剐也难

解他心头之恨。

尤其这一夜之后祁俊进入内宅的次数更多了。

而每每祁俊进入内宅他就

再难想踏入内宅半步。

在龚锦龙望眼欲穿盼着能进入内宅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时常伴在祁

俊身边的可是两个眉眼身材全无差别更是一般仙姿卓绝的美艳少妇。

白雅进入白诗府中的次数比以往多多了。

那是白诗在太后面前央告要请太

后许妹妹到家中与她做伴。

太后不疑有他总是欣然应允。

她猜也猜不到白诗

并非是与妹妹团聚而是成全了一对儿恩爱夫妻。

每每白诗入府总是乔装而来那时白诗便要屏退一切下人只叫祁俊一个

过来。

妹妹再来了白诗也偶尔一同用餐她可再不对祁俊显出冷傲闲话家常

一起玩笑也是时而有之。

本来白雅也不知白忠还在人世等着祁俊将老人家安排妥当了白诗也没再

避讳白雅。

三人更曾一同探望老人洒泪互诉过往关系似又进了许多。

风平浪静表象下仍是有人不肯放过祁俊。

九公主为了找回颜面索性要鲍

平向祁俊下了战书她誓要将祁俊毁掉提出的彩头便是要落败一方入府服侍一

月。

这一月之中贤贞自信定能将祁俊摧残得不成人形。

但她问及鲍平有几成把

握战胜祁俊之时鲍平坦然道:「对其一无所知何谈把握?但我自信剑法已然

炉火纯青到时一试便知。

贤贞公主对这答复并不满意她要十成把握毁掉祁俊。

若是再败她可输

不起了。

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求见公主。

登门之人正是龚锦龙。

「你说你愿助我废了那那奴才这对你又有甚好处?」贤贞可还记得龚锦

龙在她家中被折磨的有多狼狈她不信此人还能助她。

龚锦龙道:「我与这厮亦有仇怨借殿下的手除了这厮也是我愿。

贤贞略一思量也想到其中自是争宠所至于是便信了龚锦龙。

才又问他:

「你如何助我?」

龚锦龙道:「我数次见过祁俊舞剑也看过他与人交手还依稀记得些剑势

可演与鲍平。

「好来人把鲍平叫来。

当着鲍平的面龚锦龙将还能记得的祁俊剑招展示一遍。

那鲍平果真有些道

行看了之后便道:「次子剑法走得空灵飘逸一路我已有对策。

」随后又详问

了诸如剑速、发力等许多细节更是成竹在胸。

贤贞见了终于有了笑意阴冷道:「你只管放手比剑便是杀了他也无妨。

龚锦龙将祁俊出卖却仍不放心忽又献一计对着贤贞公主森森道:

「殿下若要十足把握小人还有个办法。

贤贞自是只要能将祁俊除去一切皆可付出当即便要龚锦龙讲出。

龚锦龙

不慌不忙道:「殿下可还记得我在府上时服过那药物。

贤贞愣了一愣并不以龚锦龙记仇为忤反而淫邪笑道:「你这杀才果真

够毒。

也罢此计使得。

但不知你如何能过得手?」

龚锦龙道:「殿下尽管放心我有的是时机有的是可用之人。

贤贞这才满意便命人取药去了。

不多时一个精巧锦盒交到了龚锦龙手上。

龚锦龙面露喜色心中想道:

「只要叫祁俊吃了这一丸药任他天大能耐也难在欲火焚心时施展。

」他将锦盒

掀开一道小缝里面正是他在九公主府中受凌虐时服过的性猛丹药。

丹药呈碧色全无异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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