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林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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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安晓妍与林凡的初次相遇整整提前了一年。()

安晓妍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赵亦可的葬礼,这是她唯一一次见到林凡悲伤的样子,前生与林凡相识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见到他最多的一面是邪佞、冷漠、桀骜不驯、寡情,翻脸比翻书还快。

如此深情不移的林凡是她所陌生的。

林凡高高大大的身上伏在墓碑前,痛哭失声,悲恸欲绝的神态让现场所有的为之震撼。

身材同样高大的高宇洋扶都扶不住他,只能连拖带拽,才让他不至于摔到在墓碑前。

“好了,别哭了,”高宇洋实在搀不动他了,就陪着他一起蹲在地上安慰他,“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这样她会很难过的。”

“为什么?”林凡歇斯底里的呐喊。他的亦可不过就是想陪他过一个情人节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的夺走她的生命。

安晓妍内心再次触动,很多年之后的这一天,她也曾歇斯底里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那时的陶妙妙才25岁,满身是血的躺在她怀里。

林凡的女友生于1982年,去世时只有18岁,刚过完18岁的春节。

本该鲜花烂漫的年纪,未盛开,已凋零。

安晓妍默默垂首,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她都为这个短命的女孩儿感到惋惜。

对不起,明明知道会发生,却依然无法改变你的命运。换了时间,换了地点,你却一样离开,是不是我也和你一样,即使重生,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未来的很多天,安晓妍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和外界结了一层结界,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又是一个明朗的夜晚,安晓妍独自坐在酒店24楼天台的边缘,双腿从墙侧垂下,随意的摇晃着,小小的身子倚在护栏外侧,危险又惬意的姿态。

抬头仰望星光斑驳的银河系,昏黄的灯光错落在眉梢,是一种纯粹的感伤。

“晓妍,你想干什么?!”身后传来陶妙妙一声河东狮吼,吓得安晓妍一激动差点从24楼滚下去。

“晓妍你想开点,我这段时间就一直觉得你不大对劲,聚会你也不参加,也不像以前那么爱说爱笑爱闹了,你说你是不是失恋了?你还这么小,有什么值得想不开的啊,你快下来,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

陶妙妙喋喋不休,语速越说越快,说到最后,安晓妍都忍不住笑了。

“我没想不开,就是觉得这里的夜空特别美,不信你过来看看。”

仰望着满天星辰,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坐在老家的院子里,安晓妍也喜欢这么仰望着天空,听说北斗七星的勺柄正对着的是北极星,那是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如果有一天迷路了,看到了北极星,就能找到方向。

可是现在,她找到了北极星,却找不到生命的方向。

“你真不是想跳楼自杀?”正在试图一步步靠近安晓妍的陶妙妙停下了脚步,半信半疑的问。

安晓妍回头,笑盈盈的望着她,那双黑色的眸子闪着碎玉般的光芒,一如此刻满天闪烁的星光。

“我还没对象没结婚没孩子,生命赋予我的使命我一个都没完成,怎么舍得死。”安晓妍随意的挥挥手,“快过来,这么美丽的星空再过向年就见不到了,趁现在抓紧多看几眼。”

陶妙妙信了她的话,迈过护栏凑了过去。

站在24楼天台望下去,平日里威风气派的小轿车一个个变得跟玩具车似的,亮着一束小灯在面条似的马路上奔跑。

陶妙妙眼一黑,双腿发抖站立不稳,刚坐下来,便扑到了安晓妍身上,八爪鱼似的抱紧了安晓妍,“晓妍,我晕高。”

……擦,晕高你还敢过来。

“你放松点儿。”身体突然被抱紧,打破了刚刚保持着的平衡状态,身子一晃,开始往楼下出溜。安晓妍慌忙抽出一只手抓住了身后的护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天台边缘。

一只手的力气很有限,费了好大劲力才把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拉回来。

这是24楼,不是二楼也不是四楼,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她们俩就要变成王八酱了,“喵酱你松一下,把我手放出来。”

陶妙妙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才发现,她用自己的胳膊,把安晓妍捆住了,晓妍的衣服也被她揉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有些狼狈。

“呃,那个……”陶妙妙装模作样的咳了咳,慢慢的放开了安晓妍,手刚松开,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恐惧感立刻铺天盖地的袭来,她立刻将两只爪子伸向后面的护栏,紧紧的贴到了护栏上。

……安晓妍风中凌乱了。

那点儿悲秋悯月的小文艺范儿,全被陶妙妙搅和没了。

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安晓妍想起身离开,就听楼下喊爆出一句震天吼:“来人啊,有人要跳楼啦!”

#%&&*&#%……

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安晓妍此时的心情了,她惊悚的看着楼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聚集起来的人们,他们有人正在掏手机打电话,安晓妍猜那是打给110或者120的,还有人正在往酒店里冲,大概可能应该是赶来楼顶的。

安晓妍想喊,我们不是跳楼的,可看看此时抱着护栏一脸哭相的陶妙妙,她又没有喊话的勇气。

算了,还是扶着妙妙离开,以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她们不跳楼吧。

拍了拍手上因为扶护栏沾上的绣迹,安晓妍从天台边缘站了起来。

她坐着的时候还好,这一站起来,楼下聚集的非常十号人沸腾了。

“姑娘,有话好好说,别想不开!”

“想想家里的父母吧!”

各种劝慰声不约而同的响起,当然,还有另一种声音。

“快跳啊!墨迹什么?”

“不跳站上去干嘛?大家这么忙。”

擦,变态,要是楼顶站的是你妈,你还这么着急么?安晓妍鄙夷的看了一眼,突然理解了世态炎凉这个词儿。估计他妈站在这里,他会拍手拍的更痛快。

世界这么大,总是少不了几个人渣。

“喵酱,别装死了,起来。”安晓妍边说着,边伸手去拉陶妙妙,她整个人已经贴到护栏上了。

“我不起,我害怕!”陶妙妙失声尖叫,惊心动魄的声音又让楼下一阵骚动。

刚才喊快点跳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吹口哨了。

“人渣!”安晓妍愤愤的骂了两句,一回头,瞅见人群后面的杨树下,一个高高的身影矗立着,虽然隔着24层楼的高度,依然能感觉到那人眼神中的薄凉,冷咧的看着这世界。

林凡。

他怎么会在这里?安晓妍顾不上想太多了,因为呼啸而来的警笛已经在提醒她,她坐在天台看风景的行为已经很大程度的影响到了人们的正常逻辑,边警察都惊动了。

可是妙妙还是死死的抱着护栏不放手,楼下充气垫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

陶妙妙最后是被消防警察救下来的,她抱着人民警察,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得警察叔叔满身都是,警察叔叔无语的承受着妙妙的熊抱脱不开身。

这边安晓妍抓着人民警察的手,一个劲的向人民警察致以最诚恳的谢意。

明明是她带着在天台看星星,硬生生被说成了妙妙梦游爬到了天台上,妙妙吓傻了,一张圆脸紫得像夏天的葡萄,哪还顾得上反驳什么,警察问什么她都点头。

了解完情况,安晓妍在警察那个专门用来录口供的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恭恭敬敬的把人民警察送下了楼。

人民警察谆谆教诲,“没事别爬那么高的地方,多危险啊,万一摔下来,对得起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吗?”

“是是是,警察叔叔您教育的对。”安晓妍频频点头。

警察看她态度端正,认错积极,教育了一通后没了脾气,带着同志们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安晓妍长舒一口气,让陶妙妙个二货吓死了,她得赶紧回去看看陶妙妙,这姑娘别再把脑子吓傻了。她现在自己都养不起,哪养得起一个傻子。

不得不说,这同寝室的两个人,思维模式不是一般的相像。

刚要转身,眼睛不经意的瞟过那棵高耸的杨树,树下,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林凡,他怎么还在?

安晓妍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5月初的北方夜晚还有些冷清,林凡穿了一件黑色西装,矗立在树下,灯光透过杨树斑驳的落在他肩上,精短的发丝上,高挺的鼻梁上,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沉淀了岁月的印迹,看上去带了丝与他年轻极不相符的沧桑。

印象里,前世初识的林凡,也是这幅模样。

忧郁的脸,忧伤的眼。

“这么巧啊。”安晓妍主动说。

“我们认识吗?”一出声,便是拒人与千里的冷漠。

安晓妍望上林凡,脸上的表情明明灭灭,前世他们之间那些不算美好的纠缠,此生她并不想重蹈覆辙。

见她不回话,林凡黑眸挑了挑,转身要离开。

“我参加过你女友的葬礼。”眼看着林凡要走远,安晓妍脱口而出。

林凡的脚步戛然而止,身子猛的转了回来,鹰隼般的黑眸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危险色彩,落在安晓妍脸上。

“你怎么会去参加亦可的葬礼?”

于林凡而言,安晓妍是陌生的。赵亦可的朋友,林凡基本认识,所以安晓妍也不会是赵亦可的朋友。那她为什么会去参加葬礼?

林凡紧紧盯着安晓妍,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我目击了那场车祸。”安晓妍声音有些轻,轻的连她自己都刚刚听得到。

林凡探究的目光闪了闪,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

重生后的第一次对话就这么匆匆而过,再见林凡,已十个月之后。

酒店变革,更新了一批新鲜血液,林凡做为酒店管理界的新起之秀,被老板挖了同行墙角,来到安晓妍打工的酒店,当了餐饮部经理。

第一次出席晨会,林凡简练的语言,精干的样貌就让餐饮部的同事们唏嘘不已,上任后的几天里,餐饮部风貌大变革,不管是卫生方面,还是员工的仪容仪表方面,统一大整顿。最令人发指的是,就连大家遗忘已久的专业技能,也被临时提出来,成为最近苦练的项目,没有之一。

多功能厅里,安晓妍手托托盘,头顶书本,腰杆笔直的进行托“砖”训练后的专业技能比赛。

所谓托“砖”就是将一块红砖直立着放到圆托盘里,手臂90度弯曲托住,身子挺直,目视前方,主要锻炼酒店服务人员在倒酒时的专业性。

陶妙妙早已经累得手臂发麻,半路弃赛。

参赛的十多名餐饮部人员现在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安晓妍,一个是正在追安晓妍的男生。

比赛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一块红砖的重量大概有两斤左右,比赛的砖块浸过水,比正常重量多了一倍,加上竖着,一动不动,坚持到现在胳膊酸脖子疼,安晓妍突然在心里骂了两句,傻b么,不赢宅子不赢地的,拼这老命干嘛?

脑袋一晃,头顶的书本掉到了地上,安晓妍顺势扶扶住砖块,退出了比赛。

“晓妍你太逞强了。”陶妙妙说,“你跟他较什么真啊,人家是汉子。”

“我是女汉子。”安晓妍伸展着酸痛的手臂,漫不经心的回答。

正在冷眼旁观比赛的林凡听到私语向这边看过来,女孩揉着胳膊,嘴巴噘起的倔强模样带着异样神采,让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幽黑的眸子闪过丝狡黠的精光。

女汉子么。

晚上,酒店体恤员工这些天来的辛苦训练,开了多功能厅让大家唱歌跳舞放松一下,国标的音乐响起的时候,安晓妍正在和陶妙妙比谁用啤酒吹瓶吹得快。

“来跳支舞吧。”林凡偏冷的音色响起,凉凉的让安晓妍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呛死。剧烈的咳嗽声被嘈杂的音乐掩盖,只隐隐看到安晓妍憋红的双颊。

“不用这么激动吧。”林凡戏谑的道,言语中不乏耻笑的意味。

“我……你,能不能走路有点动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安晓妍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捂着咳疼了的咽喉,不满的向林凡吼道。

林凡没有回答,伸手粗暴的将安晓妍从包厢拽了出来,半拖半带的拉进了舞池中央。

“我不会跳舞。”安晓妍用力抽出被捏疼了的手腕,心里默默的将林凡的十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

“我教你。”林凡不由她拒绝,拉过她的左手搭在自己肩头,左手握起她的右手,右手扶在她腰际,身子一旋,带动着她在舞池飞快的转动起来。

记忆里,前世所学的舞蹈都是这时候林凡教的,那些隐隐约约积累起来的好感,也是这时候发生的。

重活一世,她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到现在,命运却将自己一步步又带上了原来的轨迹。安晓妍心中叹息,却在不知不觉中,跟上了林凡的舞步。

聚会结束时,已是凌晨时分,暖春,回寝室的路边,是一片绽放的桃花,安晓妍站在花丛中,顿住了脚步。

月光稀疏,春色潋滟,酒过半酣的女子闭着眼睛,回味着舞池里恣意飞旋的瞬间,脸颊抹开一朵红云。

林凡站在楼下,远远的望着,深邃的眸中,有什么情绪在慢慢融化。

那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是多年以后林凡故地重游时,想到的句子。

从哪天以后,日常的支持培训中,林凡对安晓妍的态度发生了些微妙的转变。

是的,很微妙的转变,如果没有前世15年的经历,也许安晓妍不会敏感的察觉,也许她只会觉得这是新领导对她的器重和栽培。

可是她平白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多活了15年,所以她的思想和她现在的年龄已经不在一个高度上。

林凡过于苛刻的要求,让安晓妍有了危机感。

前世,就在这种周瑜打黄盖式相处模式中,他步步紧逼如常胜将军,她节节退让如溃败之军,最后,她掏出灵魂倾心相付,他却视如敝履毫不珍惜。

她清楚记得,那日清晨,他说,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做你男朋友。

她清楚记得,那个夜晚,他指着她给另一个她介绍,这是我同事。

林凡说过,关系好的给别人介绍时就说是朋友,关系一般的就说是同事。

她只是同事而已。

正在参加微笑练习的安晓妍,咬紧了横在口中的筷子,重活一世,就算宿命所归,救不了别人,她也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前世那尴尬的一幕,她不会再重演。

15年蹉跎,安晓妍深深明白,她的真命天子,其实另有其人,她要做的,是在那人初恋之前找到他。

慕凡西,这一世,你的初恋只能是我,也只有我!

心中越坚定,笑容越灿烂。

“安晓妍留下继续练习,其他人解散。”林凡冷咧的眸子扫过贴墙站成一排的众人,沉声下令。

为了形体好,林凡要求大家“五点一线”贴墙站着,头顶书本,嘴衔长筷,半个小时的微笑练习脸上肌肉都笑僵了。听到解散两字,众人如蒙大赦,身上紧绷的弦一松,整个人就像抽走了包装瓶的碎沙,瞬间散成一滩,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倚墙的倚墙,靠桌子的靠桌子。

今天的魔鬼训练终于熬过去了,还能四肢健全精神正常,真好。

只有陶妙妙哭丧着脸,看着安晓妍的眼光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喵酱,你哪怕装出一丁点儿的同情,也不枉我们天天同吃同睡的交情啊,笑这么明显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安晓妍为自己的人品深深反省。

“都出去工作吧。”发布命令的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林凡,他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众人立刻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啪一的声,多功能厅的大门关上了。

安晓妍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咬着筷子的口中露出八颗洁白莹亮的牙齿,闪着皑皑白光。

林凡瞥了一眼大门,见大家都离开了,才迈开大步向安晓妍靠了过来。

修长的指尖捏住她口中的筷子晃了晃,顺势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样?逞强的滋味好受么?”

言语中带着丝意味深长的笑,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年幼无知。

安晓妍在心中自嘲,的确,前生今世她好像都在逞强,不撞南墙心不悔,头破血流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可是面对林凡的嘲讽,她不想败下阵来,倔强的昂起小脸,却只能是仰视他的高度。

身高差距太大,先天条件注定她已经输了。

林凡看前面前口中叼着筷子,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十分倔强的女孩,不由笑了出来,低头几乎贴着她的脸颊,邪邪笑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在男人面前不要表现的太刚强,否则会让人觉得你是故意表现自己,想引起注意。”

距离太近,热气扑洒在耳侧,安晓妍不由脸一红,还未反映就听到他下面一句,“就像野猫叫春,无非是吸引异性的手段。”

林凡手柱着墙,将安晓妍禁锢在他与墙壁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危险像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般笼罩着安晓妍。

无耻!安晓妍在心里骂道,猛的甩掉了口中的筷子,抬手就要推开他。碰到他胸前的双手像推到了一堵钢筋水泥的墙,丝毫无法撼动。

“你让开。”安晓妍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这么拼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么,现在装什么清高。”

靠,傻子才吸引你注意,你特么以为自己是钟汉良么,姑娘们都围着你转!安晓妍心里骂道,要不是觉得太毁形象,她早一口唾沫呸过去了。

眼看着男人的唇就要吻下来,安晓妍小心脏狂跳,不一小心,抬起的脚落到了林凡擦得锃亮的皮鞋上。7mc的高度不算过分夸张,但尖尖的小细根也不是吃素的。

一声闷哼,林凡吃痛的松开了手臂,安晓妍抓住机会推开他,马不停蹄的开溜。

林凡靠到墙壁上,脚面上火辣辣的烧着,疼得他咬牙吸气脊背发凉,一双黑眸怒火中烧,冲着安晓妍的背影喊:“操,你他妈的真踩啊!”

安晓妍头都不敢回,抱着单薄的身子落荒而逃。

回到岗位上,安晓妍开始痛定思痛,深刻检讨,并且狠下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重生一世,她发现林凡这男人的变态级别比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多吃了15年的饭,她依然不是对手。

在林凡面前她就弱小的像只蚊子,就算是吸饱了血,被拍死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与其和他纠缠,自取其辱,还不如去寻找自己的真命天子。

脑海中闪过阳光明媚的篮球场,现在的慕凡西,只有16岁,纯正可口小鲜肉。

安晓妍是绝对的行动派,只想不动不是她的作风。当天下午,她就趁着午间休息的时候,拖着陶妙妙到了某市一中的篮球场边。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与情绪激昂的安晓妍相比,陶妙妙实在是无聊了些,她对球场上那些跑来跑去,上蹿下跳兼拳打脚踢的体育运动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来等人。”安晓妍漆黑的眸子眨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盯着在篮球场上肆意摆洒汗水的熊孩子们,唯恐错过了谁。

是的,在现在的她眼里,这些都是熊孩子。就算是她顶着17岁的脸,也掩饰不了她积累了32年的沧桑。

陶妙妙嫌弃的看了球场一眼,软软的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有时间在这里顶着太阳看这种无聊的运动,还不如钟进被窝里美美的睡上一觉。想到这里,陶妙妙立马觉得困了,哈欠不请自来,一个接着一个。

“我们回宿舍睡觉吧。”陶妙妙没精打采的说,虽然她知道安晓妍一定不会同意,看着安晓妍卫衣帽子上的长绳在眼前晃来晃去,立马伸手扯过来缠手指玩儿。

“喵酱,你除了吃还能有点追求么?”安晓妍被她扯得难受,一把把长绳扯回来,顺便鄙视了一下陶妙妙。丫不到一年的时间胖了近三十斤,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吃货肥喵一只,典型的只认吃不认打,也难怪未来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算计。

“古人有云,民以食为天。”陶妙妙理直气壮。

“古人还说,食色性也。”安晓妍漫不经心的反驳,说完她就后悔了。

果然,陶妙妙一下来了精神,腾的从长椅上弹起来,胖脸凑到安晓妍脸前,一下子遮住了安晓妍的视线,嬉皮笑脸的问:“哟,晓妍你是不是思春了?”

浓浓的八卦味啊!

“思什么春啊。”安晓妍佯装恼怒的推开陶妙妙,继续在人群中寻找。

“啧啧啧,不是思春你趴在这里偷看什么?难道不是看篮球场上的小帅哥?”陶妙妙啧啧出声,脸上扬起恶劣的笑意,小胖爪子学着安晓妍的样子扒在围栏上向里张望。

食色,性也。果不其然,老祖宗说的太对了,真的,好饿……

“晓妍,我饿了,我们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陶妙妙可怜兮兮的问,一转眼却看到安晓妍呆滞的望着篮球场的某个方向。

“晓妍,你怎么了?”陶妙妙的小胖手在安晓妍面前挥了挥。

安晓妍面无表情的扫掉陶妙妙的手,继续直直的看着前方,漆黑的眸写满不相信。陶妙妙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视线里走进来一对小情侣。

男孩高高瘦瘦,身上带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牵着一个同样穿着一身深蓝色校服的女孩。女孩清新俏丽,高高的束起的马尾随着脚步左右摇摆,一双大眼盛满全世界的天真。

虽然是在学校里,两个手牵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安晓妍突然想到网上一段很流行的句子:暧昧的阳光,轻易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慕凡西在2012年和她结识,分分合合三年整,加上初恋八年,北漂两年,总共十三年,如今她回到了十五年前,他却已经在谈恋爱了,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她数学没学好,还是逻辑出错了?

但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都改变不了慕凡西早恋的事实。

擦,这下问题有点棘手了,难道让她三十几岁的人去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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