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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叶乍辞风一

随着她的动作,含义模糊的细小呻吟从林星衍唇边逸出,搭在苏薄红颈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用自己刚才在溪中洗过现下已然半干的衣物细细将他身上的冷汗擦去,正想将他的衣服重新穿回去,动作的手却又被抓住。

明明稍一用力便可挣脱,苏薄红却任由他阻住自己的行动。

没有说话,只是男人的喘息变得略微急促起来,面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颈子,整个人好像离了水的鱼,身子半蜷着,颤抖着,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l;不是现在。&r;终于从他无力的抓握中轻轻挣开,认真地替他穿回一层衣物后,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看着林星衍靠在自己怀里不再说话,长长的睫羽慢慢垂下,心知不能让他就这么睡着,苏薄红把他抱紧了些,开口道:&l;星衍,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r;

&l;最想做的事&r;喃喃地重复着苏薄红的问话,林星衍半闭的双眸终于睁大,半晌才吐出三个字,&l;绿觞" >&r;

那深入骨髓的三个字,即使神智昏沉如斯,亦无法从心中抹去。

&l;只有绿觞" >星衍那我可是会,吃醋的呢。&r;索" >跟他一起躺下,苏薄红说话的语气让人分不出真假。

&l;那,还有苏薄红&r;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林星衍没了平时的那份坚持,软软地随着她的话就说了出口。

&l;乖。&r;凑过去在他颈上啄了一口,重新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触手处却是又湿又粘,唇角笑意变深,苏薄红续道,&l;除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星衍想要男孩还是女孩&r;

这个问题对林星衍来说似乎极难回答,皱着眉想了好一阵子,半晌才迟疑着答道:&l;女孩。&r;

&l;好,我定然记得。若是一次不成,我们努力个十次八次,总能让星衍如愿。&r;靠在他柔韧瘦削的冰凉身子上,苏薄红笑道。

&l;会痛&r;林星衍飞来一句。

&l;什么&r;咬着他的耳垂,苏薄红吐字不清地问道。

&l;十次八次,会痛。&r;就好象连说说也能感受到那般的疼痛似的,林星衍说完,无力的身子又起了一阵颤抖。

&l;好,那就一次。&r;舔弄够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苏薄红答应得很是爽快。

&l;不许再骗我&r;林星衍一语未竟,身子却软了下来,靠进苏薄红" >前。

一" >他身上还是冷的,额头上还是滚烫,苏薄红咬牙,从他身边起身,穿好衣物,自树屋跃下,凭着记忆和日间做下的记号,重又回到那条溪边,脱下中衣,在河水里清洗浸泡后,一刻不停又回到树上。

将湿透的衣服敷上林星衍的额头,见他紧皱的眉头似乎略舒展了些,苏薄红不由舒出一口气。只要过了今晚,明日,她无论如何都会找出走出这该死林子的通途

次日清晨,苏薄红被一阵喧嚣惊醒。

杂乱的呼啸声、兵器交接声从树底传来,似乎有两拨人马正在树下打得如火如荼,而他们所使用的语言,听在苏薄红耳内却是一个字也不懂,却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打了起来。

树屋的位置虽然隐秘,但也不保证打斗间是否会有人纵跃上来,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只是,现在若是要下树,则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了交战双方面前。两相权衡之下,苏薄红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在树屋中静观情势发展。

下面的战况越演越烈,一开始冷兵器的交接声到后来变成了内力相较的寂静,而寂静中又不时传来人的" >重喘息声,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只听一个女声清啸了一声,随即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看来胜负已分。紧接着,那个女声与另一个男声开始交谈,至于在说什么,竟是半点也听不出来。

&l;是西华人。&r;林星衍不知何时也已醒来,低声道。

西华是传说中的信奉异教巫术的一族,据说他们居住的地方极为难寻,只有偶尔进入洛国的族人,也只作些厌胜之法的营生,向来行事诡异神秘,虽然所求之术多有奇效,却还是不能被普通人所接受,都将他们视为不详之人,若非必要,绝不跟他们说上一句话。

&l;他们在说什么&r;" >了" >林星衍的额头,确定热度已退后,苏薄红问道。

不语细听了一会,林星衍续道:&l;似乎是在争吵关于一件重要东西的下落。&r;声音中虽然还带着三分嘶哑,然却听得出他" >神尚佳。

他话音刚落,下面男女的交谈声骤停。

&l;谁在上面&r;女声发话问道,用的却是洛国通行的语言,虽有些生硬,苏薄红还是听明白了。

安抚地在林星衍手背上一触,苏薄红纵身跃了下去,道:&l;两位真是扰人清梦。&r;

对面那穿着五彩衣衫,看起来约" >三十岁上下的男女对望了一眼,因为苏薄红装束实在太为怪异,身上的衣物勉强可以辨认出是洛国人贵族的服装,却全是东零西落的,右肩还渗着血迹,然她的态度又太过自然,便如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一般的强烈对比而不由愣了一下,片刻那女的才问道:&l;你是谁怎么会在阿卡拉神的森林里&r;

天知道那个什么神是谁。不过苏薄红脸上却半点不露,唇角微勾,道:&l;既然你们可以在这里,为何我不行&r;

&l;这里是神的禁地&r;男人踏前一步,面露怒色,手已按在了腰间的银色弯刀上。

还没等苏薄红回答,女人便向男人递了个眼色,转向她道:&l;这位朋友,既然大家能够相遇那便是你们洛国人说的缘分,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不与你计较。&r;

&l;呵,计较。&r;苏薄红唇边笑意更深,不见她如何动作,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女子身前,一手按上她" >在腰间的银色刀柄,&l;我也不想与你们计较,请离开吧。&r;

男人眉毛一挑正要发作,却被女人阻止了。

&l;朋友好功夫,不妨留下个名姓来,我蓝桂日后自当候教。&r;眼中神采变得复杂,女子的语声中明明按捺着极大的怒气,话却说得恭恭敬敬。

&l;林月红。&r;苏薄红编起姓名来却是连犹豫都不曾犹豫。

&l;好。林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后若再相见,蓝某必然讨教姑娘高招&r;叫蓝桂的女子说完,便恨恨地转过身,大步往林子外面走去,而那男子先是在原地愣了愣,后来见蓝桂是真的走了,便跺了跺脚跟了上去,顺风还不时传来两人的激烈争吵声,不过因为用的是西华语,他们究竟为何而来,苏薄红还是不知。

&l;啊、忘了问他们怎么走出这谷底了。&r;片刻后苏薄红才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做,正想展开身法赶到那男女二人前面,却被一阵悉索声和男子略带哽咽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还有别的人在。

于是不急着去赶那男女二人,只怕他们说的出谷之法多多少少要打些折扣,苏薄红转而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原来一棵大树后面,正躺着一个看来已然重伤的老人,他身边伏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身材瘦小,脸上一片玉雕似的白皙透明,略带紫罗兰色的明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气,菱角嘴正不断开合着,向那垂危的老人说着什么。看来他们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对男女狩猎的目标。

那少年像是察觉了她的靠近,转过脸来就是一串噼里啪啦的西华语,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他的语气,苏薄红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方才为了震退那对男女强提内力,现下气海还是隐隐作痛,偏偏这小鬼又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让她觉得,很、是、手、痒。

正想给这少年上一课,那躺在地上的老人呛咳了几声,开口向说了什么,不过一样是西华语,她还是完全状况外。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还是一付气若游丝随时都会死去状,苏薄红终于头疼地松开绷紧的左掌,旋身上树。

还好,她身边还有个翻译。

将林星衍从树屋上抱下,再找了块平整的草地垫上衣服放他坐好,苏薄红这才转向那老人说:&l;老人家,想对我说什么的话,可以开始了。&r;

那老人本已如风中残烛,差点没被她这轻慢的态度气得立时背过气去,半晌才说出一句模糊的话语。

&l;他是西华玄武族的护法。&r;已明白苏薄红的意思,林星衍低声译道。

&l;问他为何会被刚才那对男女追杀。&r;随意地往边上一坐,苏薄红态度悠闲,全然不曾被少年的悲伤感染。

老人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中间还吐了几口血。那少年慌得想要用手去擦,却因为全无照顾人的经验而反弄脏了自己的锦衣。

&l;他说,你是他们玄武族传说中的救世之女。&r;就连林星衍的语声中也充满着不信,遑论苏薄红。

&l;哈,他说是我便是。那我这个救世之女要做什么啊&r;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人先给她戴了顶高帽子,定是有求于她。

在少年的诸般努力下,老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嚅嗫了几声。

幸亏林星衍耳力极佳,这才听清了他说什么,不过在转述的时候,却是不自然地一顿:&l;他要你收留那个少年,扶助他夺回玄武族族长的位置。&r;

&l;哦&r;不由笑了起来,苏薄红觉得这老人怎么快要死了还是这么喜欢异想天开,&l;那就告诉他,我、拒、绝。&r;

可惜还没等林星衍回话,那老人早就两眼一翻,挺直了身子,却是真正死了。

一旁的少年吓得手足无措,方才喝骂苏薄红的气势全无,水珠从漂亮的紫色眼睛里不断地滑落,似是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上前探过鼻息切过颈脉后,苏薄红终于确认他的确死得透了,便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向着少年道:&l;喂,他已经死了。&r;

少年如同负伤的小兽一般充满恨意和排斥的目光狠狠地向她" >去,看那样子竟是巴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毫不介怀地一笑,苏薄红道:&l;只要你告诉我们出谷的路,我便帮你葬了他。&r;

少年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敌意和不信,只是徒劳地一次又一次将老人的手拉放回" >前,却因为他早已死去而每一次都是无力地滑下。

&l;我知道你听的懂。&r;居高临下地俯下身去,苏薄红脸上的表情让她现在说的话更具威慑气势,&l;告诉我出谷的路。&r;

瞬间敛去了脸上悲伤的表情,少年霍地站起身,几乎撞在苏薄红身上。

&l;我可以告诉你出谷的道路。&r;他的洛国话说得比刚才那自称蓝桂的女子顺畅很多,不仔细听" >本分辨不出其中的西华口音,&l;但我有一个条件。&r;

&l;说。&r;状似悠然地整了整衣摆,不在乎有将它弄得更破烂之嫌,苏薄红笑道。

&l;你要助我夺回族长之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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