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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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的瞳底认过一丝邪恶,皮笑r不笑地提议,那模样像极了等着小红帽自动送上门的大野狼。

少刚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y森气息隐隐约约的显露了出来,防备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程浩抿唇一笑,踩下油门立即尾随着她。

少刚骇然地加快脚步,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跟着我了!”少刚终于受不了的旋过身,对着他大声咆哮。

他单手支在窗口,勾起唇角看着她说:“你干嘛张牙无爪的像只泼辣的小野猫?但这样更够味,我喜欢极了。”

少刚看着他那变态的表情,y侧侧的面容,忍不住头皮发麻,第一个念头便是逃开,离他愈远愈好!

既然她跑不过车子,只好往巷子里钻,这么一来,不就可以轻而易地摆脱他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程浩就已下车,趁着她发愣的空档,抓住她的手直往车里拖。

“你放手,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

“你告啊!我们程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拿个几百万就可以把一场官司打发掉,不信你试试。”

他粗鲁地将少刚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表情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浮之色!

“你别太过分,我要下车——”

少刚已经猜出他的意图,神经绷得死紧,她拚了命抓住他c控方向盘的双手,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该死的女人,待会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治你!”程浩抓住她挥舞的手,以一手c控方向盘,加快速度,急驶而去。

少刚完全绝望了,她大吼、挣扎,甚至拳打脚踢,只求能脱胎离险境。

但上天会帮助她吗?

恐惧心不断的被揪扯着,像置身在绳索的两端,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粉身碎骨,也许是此刻最好的指望。

少刚的强烈抵抗与吼声带给程浩不小的威胁,他本想把她带回家的,后来临时改变主意,转了个方向,将她带到一处正在兴建的空屋内,由于这栋建筑正是他们程家旗下的产物之一,因此他更是肆无惮了!

在她的万般推拒下,程浩硬将她拉进屋内,奋力的将她推倒在屋角,“你再叫啊!再叫啊!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告诉你,这个社会上冷漠的人世间愈来愈多,见义勇为的人可是早就绝种了。”

他露出y挚的笑容,一脸y秽地走向她。

“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是个这么下流、龌龊的人!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做出这种缺德事,绝对会不得好死的!”

她抖瑟的蜷缩起身子,嘴巴虽不断逞强怒骂,其实内心却害怕得要命。

“随你骂吧!你高兴就好,你骂得愈带劲,我就看得愈是心痒难耐……等会儿我会让你把怒骂声变成娇喘、呻吟。”

他漾着两泓诡谲的眼神,瞳仁已被他那邪荡的思想给熏得火红。

“你……你无耻!”少刚被他眼中泛滥的情欲给骇住了,她几乎是用爬的站起身,炯炯双眼不停的在四处梭巡着逃脱的路线。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嘲弄地笑了笑,“别异想天开了,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何不干脆放下身段让我玩玩?又不会少你一块r。”

“你……王八蛋,我不是妓女,你找错对象了。”看着他一步步靠向自己少刚连忙绕过柱子,拚命奔逃。

程浩的行动更快,一个箭步便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何必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我就不信你和那个姓祁的之间没有发生过暖昧的关系,今天我主要让你知道,我的能力绝对不比他差。”

他立即像饿虎般扑向少刚,一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压在地上,扯开她的衣领,埋下头在她的胸前不停地亲吻舔舐着,另一手隔着牛仔裤用力搓揉着她的s处。

少刚吓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盖往他的胯下用一撞,疼得程浩哇哇大叫!

少刚把握住时机,狼狈地爬起身,立刻往大门的方向逃去,不料却被脚下的一块红砖给绊住,又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踢我!看我怎么对付你——”程浩怒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少刚见状,赶紧再次起身,脚踝却被程皓用力给扣住,她失去平衡地又重重的跌倒了!她的膝盖红肿,但在惊骇下,她已忘了疼痛,更忘了哭泣,她只知道要逃,就是死也要逃出去!

“你放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诅咒你一辈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只脚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还踢?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现的一样辣!”他腾出一只手,正要脱掉她的牛仔裤时,少刚的右手却不经意的摸到搁置在墙边的钢管,为了自救,她毫无选择地抓起钢管,猛力往程浩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闻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扬起,少刚发觉她重获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见从他额头流出深红色的血y!

糟了!她……她杀人了!

“你……你这个女人……敢动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几步,终于不支倒地。

少刚吓得双腿发软,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转身狂奔地没命地奔跑,泪水斜飞在空气中,衣衫残破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还好现在天色已晚,公司里已空无一人,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带着狼狈的神情,像个走头无路的小孤女般,慢慢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所幸,她还有一套干净的制服放在抽屉里,她赶紧将一身的不堪给换下。

当她褪下上衣,看见自己胸前泛红的齿印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又深攫住她。天啊!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人强暴了!

套上衣服,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只能无声的哭泣。

祁煜还会回来吗?他今晚会再回公司吗?

她真的好想见他,投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一定要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她也爱他,即使两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完全吐露。

或许是经过这场灾难,少刚突然想开了,她不要在他的误会下过一生,她一定要让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对他的情愫。

她开启一盏灯,心想:如果祁煜看见办公室里有灯光,一定会进来看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中流逝,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少刚坐在地上哭泣,紧张害怕的心情也随着那声响忽高忽低、忐忑难安!

都十点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顿觉她无助,一股惶恐的感觉充满她心里,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

少刚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她更担心自己已成为杀人凶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重伤不治,死在那儿了?

天哪!她就要被这种纷乱、恐惧、惊颤的心情给吞蚀了!

祁煜……你快回来好吗?快回来……

在疲惫与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袭向她,不知不觉中,她居然靠在墙上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祁煜带着笑脸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张脸又变成程浩那狰狞的脸孔,吓得她尖叫出声。

她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刚战栗不休,还未完全从梦境中回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簌簌发抖的她,无法摆脱这场梦魔带给她的惊吓。

恍然间,办公室外面长廓好像传来交谈的声音,还有零碎的脚步声,少刚心中希望乍现,是祁煜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朦胧中,她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再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认出那个女人就是费梦玲!

这么说,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周遭,一直悬在她胸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终于能够好好地喘一口气,不用再处于担心害怕了。

打开门,她欣喜若狂地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当她透过窗户看见祁煜就端坐在坐议室里,更是来不及细想,就猛力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冲进他的怀里!

“祁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泪如雨下……眼泪鼻涕沾满的他的西装外套。

会议室里另外三个人顿时被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尤其是费梦玲,更是气得双眼冒出噬人的火馅,恨不得在少刚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祁煜,这小女孩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进公司?”费洛力语气不佳地指责道,若是只有他和梦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们身旁的还有一位日本大客户,这不是弄得场面尴尬又讽刺吗?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刚……”

祁煜正要解释,却被费洛力给截断了,“不过是人事室里的一位小职员,她跑来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问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问了,你先叫她出去,别让佐佐木先生看笑话。”

费洛力皱着花白的眉,瞪着少刚不悦地说。

少刚完全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刚刚……刚刚她怎么没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怪只怪她眼里只有祁煜,身心受创的她,脑子里除了祁煜外,早就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费梦玲笑得无比j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多说几句少刚的坏话,她八成会被开除,到那个时候,祁煜也不会怪罪她,因为这一切完全是这个粗鲁莽撞,一点家教也没有的章少刚自找的。

祁煜点点头,抬起少刚的脸,轻声说:“你先回家,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少刚原本拥有的一丝心安又一寸寸地化为乌有,她眉心一拢,浮上心头的恐惧愈来愈深,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仅能脆弱地回睇着他那双清冷的眼,“不!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说一句话,好不好?”

“别胡闹了,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公司的机密业务,哪能允许你待在这儿偷听!”费梦玲厉声说着,嗓音中还夹带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少刚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迳自看着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把她带出去。”费洛力对祁煜发出命令,“姑且不论她是谁,也得看看场合,别在这里给我闹笑话。”

祁煜看了少刚一眼,二话不说地便将她拉出了会议室,来到长廊的尽头,“你到底在搞什么?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经被她在下班前所说的那几句话弄得心神不定,开车时甚至误闯了好几个红灯,难道她还不能放过他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了。”少刚盈盈若水的眼波看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之间,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行!”他冷寒的声音钻人了少刚的耳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以往你开朗、活泼、独立,现在是怎么搞的,依赖性变得那么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离的游戏吗?”

祁煜粗嘎地喊着,完全被少刚的行径弄乱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把玩弄他的感情当作是一种消遣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算苛求吗?”少刚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心痛如绞,娟秀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不是我对你苛求,你要胡闹也得看看看场合,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开会,你这种要求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你懂吗?”

祁煜受不了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经燃起。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我说句话呢?”悲怆的眼泪再次迷朦了她的视线,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诉!

“你……好吧!给你三分钟,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简洁得几近无情。

被他的态度所伤,她倒退了数步,“你是怕我纠缠你吗?”

“够了!还说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这不是找碴是什么?我已经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指责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双手叉腰来回踱了数步,又说:“你非得搞砸公司的生意是不是?或者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也得挑时候啊!”

少刚皱紧眉头,黯然神伤,原以为他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照顾她,可是事实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厌恶她、讨厌她,还恨不得她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你心里就只有公司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那里有费梦玲在?”她已气得口不择言。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祁煜灼灼的黑眸犀利又坦荡,凝注着她的眼神复杂又危险。

“反正我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无理取闹,而她所说的话就是圣旨,那我还赖在这里干嘛?”

“少刚——”

“别说了,我终于懂你的心了,原来你所说的喜欢我、爱我,全是闹着我玩的,等……等我掏了心,也……也付出了感情,你就恨不得把我踹得远远的!”

少刚不胜愁苦地道,他的冷漠敲痛她的心,原来失恋也是一种醒悟,让她明白男人全都是薄情的!

“你说什么?”祁煜心头一窒,被她这几句话弄得思绪大乱。

“去吧!去为这间公司卖命,去接受费梦玲的怀抱,毕竟这家公司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你会如此拼命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怪你的。”她泪眼模糊,只觉眼前一片朦胧。

程浩伤她的感觉是惊悚、是害怕,而祁煜伤她的感觉却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煎熬!

她不再眷恋地冲下楼,徒留祁煜一脸的怅然与不解。

正当他想要追过去问个明白时,却被身后的费梦玲给喊住了,“她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不行!她很不对劲,我得追过去看看。”不知为何,祁煜的心底闪过一阵抽搐,不去弄个清楚,他怎么样都不会安心的。

“她不是小女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还替她担什么心?”费梦玲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成年人!猛然一道闪光掠过祁煜的脑海!他立刻抓住费梦玲的肩,急促地问:“今天是几号?”

“你在发什么神经,抓得我好痛。”费梦玲揉了揉自己的“到底是几号?”他没空跟她蘑菇。

“你糊涂了吗?刚刚你才陪我去机场接我爹地,是二十一号,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十二号了。”费梦玲看了一下腕表,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二十一号!那不就是小刚的生日吗?”

祁煜懊悔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一脸颓丧,后悔的感觉啃蚀得他几乎昏厥。

“你这是在干嘛?不过是个小生日而已嘛!”

“不一样!今天是小刚满二十岁的大生日啊!好久以前我就答应她要送她一样非常有意义的成年礼物。”

他重重地闭上眼,恨死自己为了一些感情上的琐事而与她闹别扭,这下可好,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也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把这场会议开完再说!爹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叫我了来催你。”费梦玲可不会任由他离开。

“生意的决策者是你和董事长,我的职责不过是设计与创意,这场会议有没有我根本就无所谓。麻烦你告诉董事长,明天我再到公司向他请罪。”

祁煜已管不了费梦玲那错愕与憎恨的眼神,立刻追着少刚的步伐而去。

当他经过人事室时,突然发觉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难道少刚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那儿?

他推开门进去,找到了灯光来源,正想切掉电源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少刚的办公桌下那破烂不堪,还染有血迹的上衣。

捡起来一看,祁煜全身的血y顿时全凝结住了。

天!少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是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跑来公司找他的,而他居然还迫不及待地赶她走,甚至口出恶言骂她无理取闹!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件上衣破烂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服上头的斑斑血迹可以说明当时的情景有多危险!

第九章

少刚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又是伤到哪里?

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楼!

少刚不想回家,却又无处可去,夜深入静下,整条街道更显得恐怖万分。

夜的魔魅她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种可怕的坏人。

走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虽然毕业已有数月,两人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但彼此依然常用电话联络,过去一堆死党里,也只有她还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访别人实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个人聊聊,否则真怕自己会想不开!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登门试试了。

当她来到菲菲的家门外,迟疑了片刻后才按下门铃。

没多久,就有人出来应门,门一打开,她看见菲菲那张圆润的脸庞时,高兴地叫了声,“菲菲!”

“小刚!真的是你?刚才我从监视器里看见你的脸,还不敢相信呢!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是我……”面对菲菲的热络招呼,让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样给她些许暖意呢?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好像哭过了?”菲菲拉住她的手进屋,直接走进她的卧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刚刻意转移话题来逃避菲菲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爸妈早就睡了,要不是我还得应付明天要交的作业,早就去见周公了!”她开心一笑,快乐无忧的模样让少刚好生羡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过一夜吗?”她的神情有些萧瑟。

“你要住在这里我当然欢迎,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和少刚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虽然毕业了,各有各的发展,但她关心少刚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我没事,只是我妈不在家,一个人挺无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刚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如今只好强颜欢笑,并非她不愿意对菲菲坦白,只是这种事说了只会造成自己的二度伤害。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亲回来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带给她一阵苦涩,刚揩去的泪又再度涌出,这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还说没事,都哭成这样子。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告诉我,好歹也让我知道原因,不用在这儿干着急呀!”菲菲一脸焦虑地看着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喝。”见少刚依旧不语,她只好转移话题。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刚拉住她,“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憋在心里好苦啊!”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很安静地在一旁聆听,但是求你别哭嘛!”菲菲没辙地摇摇头,“记得以前在学校你总是那么开朗,凡事不计较,又没什么心眼,我实在很难想像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慢慢长大了,思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单纯,再加上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让我……”少刚说着,脸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意外?什么意外?”

“你还记得程浩吗?”说起这两个字,她就忍不住发出一阵轻颤。

“我当然记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业的小开,要不是有他那个国代老爸的护航,我猜他连高中都毕不了业哩!怎么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紧接着,她表情一变,变得有点儿紧张!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曾经追过少刚几次,可那时候少刚有祁煜这个护花使者在,哪会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图强暴我……”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刚忍不住俯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来。

她被少刚的话吓了一跳,那个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小刚,快告诉我,他有没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话,我带你去医院验伤,非把他送进牢里不可。”

少刚只是一味地摇头,抽噎地说不出半个字。

“没有?那还好,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于,管他老爹是做什么的。”菲菲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放软了口气安抚着少刚,“没有就好,好好睡一觉,把这些烦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为了自卫,抓到了一根g子就往他头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满脸的血,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我甚至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死了没有!”

少刚抓着自己的头发猛摇头,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着惊悚,小脸更是蒙上一层担心的颜色。

“老天!”菲菲被她这几句话给吓得哑口无言,手指蜷握着,心脏更是没来由地狂跳。

“或许我现在已经成了杀人犯,你还敢收留我吗?如果你觉得勉强,那我现在就离开……”她凄楚一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菲菲立刻挡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对着她,“我们两个死党是当假的吗?你这么说走就走,是把我当成贪生怕死的人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能帮你的,我一定帮。”菲菲的脸上有着义无反顾的坚决。

“我打算明天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却我的一椿心事。”

“这怎么成,太危险了!对了,叫那个祁煜出来,让他替你去看着,我想他不会拒绝吧!”

“他……他不会管我的。”少刚的薄唇滑过一抹脆弱的笑。

“怎么说?”

菲菲快被少刚这种奇怪的反应弄拧了脑袋,她还记得祁煜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换言之,也就是无所不在地保护着少刚,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去找过他,他正在公司开会,好忙好忙……没空理我。”少刚说着,脸色更加苍白。

“这算什么?你发生那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管呢?难道工作会比一个人的性命来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说,如果祁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送上几记粉拳给他尝尝。

“别这么说他,他有他的难处,有句话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想,这一点也没错。”

她是长大了,从这一刻开始,她已成年,也拥有了自主权,不再是个需要依赖别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这个时候还做诗。”菲菲撇撇唇,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去找祁煜摊牌。

况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见,祁煜会有那么大的转变!看来,“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个澡,你有衣服可以让我替换吗?”她顿觉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时用尽全力的结果。

“当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点,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柜中翻出一套睡衣给她,“经过那么多的事,你是该早点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谢谢你,菲菲。”抱着睡衣,少刚走进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着菲菲,她已决定要为少刚出一口气!

自责别离开,在我的心颤抖无助的时候,让我拥有你温暖的胸膛,好平抚破碎的创伤,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刚家、补习班等,就是不见那个占据他心头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责压迫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少刚,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一整天下来,少刚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毫无头绪的胡闯着。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进社区大门,却出其不意地被一个黑影给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个女孩子,年纪大约和少刚一般大,月是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祁煜,你不认得我了吗?”菲菲两手叉腰,口气极冲。

“你是……”祁煜觉得她有一点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祁大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小刚的死党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终没给他好脸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来为少刚打抱不平的,不将祁煜好好教训一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来这里,是不是有小刚的消息?”祁煜双眼突然一亮。

“没错,小刚是在我家。”

“她……她还好吧?”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谢上苍少刚是平安的。

“好?她一点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她差点被人给强暴了,好不容易挣脱魔掌去找你,还被你赶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说来义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修理一顿以泄恨!

祁煜完全没了表情,脸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话彻底击垮了,心里更有股难以言喻的担忧。

“你……你说什么?”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难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你可知昨天小刚来找我时哭得有多厉害?我和她同学三年,头一回看她伤心成这样!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维护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菲菲冷冷的瞪着他,不留情面的话说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跄了数步,随即问道:“你带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刚这样误会他?或许昨天他的表现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对她的心却从来没变过。

“你作梦!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我来找你不过是要来告诉你,少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丢下这句话,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别这样,让我见见她,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忧心仲忡,整个脑子乱得很。

“不行!哪有这么容易就顺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赶走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饶人,就是要把他疯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里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难道你问过小刚,连她也不愿意见我?”祁煜咄咄人地说。

“我承认她并不知道我来找你,我只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菲菲简直已到了与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严重的搁浅了。

他蹙紧眉峰,怒气勃发地说:“好!你可以不让我见她,却无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刚一定会听我的解释,我绝不容许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再持续下去,否则我们之中迟早有一个会先疯的。”

他唇边的线条刻着慑人的霸气与y沉,那悍然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

菲菲被他的话慑住了,于是她决定让步,因为他表现得很真诚,完全不像是会弃少刚于不顾的男人。

“你很蛮横喔!但小刚现在住在我家,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硬闯吧?这次我就原谅你,带你去见她,如果下回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肯定不饶你。”

“我保证,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不论她要不要我。”这是祁煜发自内心的承诺。

“好吧!记住你说的话,跟我来吧!”

反正她该出的气也出了,该骂的也骂过了,如果祁煜说的是实话,帮助他们复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刚——”正坐在院子的阶梯上发呆的少刚,突然听见祁煜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她水灵灵的眼直望向门边的祁煜,双唇微微打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心急、多担忧?我差点儿把整个台北市翻了过来。”

祁煜眸光似剑,坦坦荡荡,看不出虚情假意。

又可知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里,充满了多少兴奋与欢笑?那失而复得的喜悦简直快让他狂跳了起来。

“你找我干嘛?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出现在你面前?”少刚垂下小脸,委屈不已。

她并非没被祁煜刚才的那番话所感动,只是伤了的心要再回复并不容易啊!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能!”祁煜冲向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窝,让她感受他胸中那狂跳不已的心。

“费梦玲呢?你舍得丢下她?”她醋味横溢地说。

“我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感觉,昨晚你一走,我也跟你离开公司,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只能瞪着那件被扯破的衣服和上面的斑斑血迹发呆!天知道,我已经让慌乱的情绪夺去有的感觉!”

他的眸子里霎时进s出人的光束,他要亲耳听见她说出原谅他的话。

“你曾……找过我?”祁煜的这句话点燃少刚心里最深的热情,她终于扬起唇角笑了,但随即又黯了脸色道:但那又如何?为什么你不愿意从一开始就拿出关心对我?非得将我向死角,然后再施舍你那仅有的一点同情给我?“

“谁说我同情你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句话有多伤我的心?”

祁煜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不!我不回去,有话就在这里说。”少刚已经对他失去信心。

“这里是别人家,有许多话不好开口,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祁煜坚持要带她走。

“可是……我……”

少刚还想说什么,却被祁煜猛地拉出门外,在经过菲菲的身旁时,他补了一句,“借一下小刚,这次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不待菲菲开口,他已抓着少刚走出了她的视线。

祁煜迅速将少刚送回了他们住的社区,上了七楼,祁煜将她推进门内,凝视着她的眼神中闪着危险。

“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企图强暴你?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大卸八块。”他徐步走向她,将她带进怀里,“你没事吧?对不起,小刚,其实你可以跟我坦白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常常会做些连我自己都感到讶异的事,我……简直就快精神错乱了。”

“是程浩,昨晚我奋力抵抗,把他打成了重伤,好担心我成了杀人凶手……今天早上,菲菲陪我到现场去偷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少刚好无助,整个脑子杂乱无章,尤其是在祁煜面前,她总是变得很无措,可能是对他依赖惯了吧!

如今她终于明白,祁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无人可以取代。

重重地扑进他的怀里,她哭得伤心欲绝,才两天,她已被这件事给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祁煜的脸上带着一丝恚怒,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他!既然他已经不在那里,那就表示他没事,否则你早就被警方给带走了,放心吧!”

“真的?”少刚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的,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从现在起,你脑子里能想的就只有我,懂吗?”

两人四目交接,在祁煜火热的注视下,少刚顿觉耳根微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我……我拒绝过你,你还愿意爱我吗?”忍不住心酸,克制不了地眼里又泛起泪光。

“傻瓜,我怎么会因为你的几次拒绝就不要你呢?”祁煜揉揉她的小脑袋,霍然吻住了她,这个吻又急又猛,使得少刚娇喘连连,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不值得你爱,爱上我你会后悔的。”少刚终于说出心多,她很想和宿命对抗,却又担心祁煜会成为牺牲晶。

“你说的是什么话?爱上你我从不后悔,我不允许你再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拒绝我,除非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我会很有风度的退出,但依然会默默地守候在你身边,真剑你找到喜欢的对象。”

祁煜一脸正经地表示,对她的爱付出得心甘情愿。

“祁煜……你……我不配你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扫帚星?娶了我的人,或爱上我的人,都会倒楣一辈子的。”

少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将心头所泛起一股感动压下,然而,那股鼻酸与激动还在在心头泛滥,惹得她又是泪流满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谁跟你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话?”他一脸铁青地又说:“我倒要瞧瞧,爱上你我会不会倒楣!”

祁煜将双手扣在她腰间恣意摩挲,欲望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怠尽。

当祁煜的手将她身后的拉链唰地拉下时,少刚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他,“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来赌,当初就是因为我爸妈的不信邪,我爸才会遭到意外而丧身,我不能重蹈覆辙!”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倒楣、不信邪的,请你说清楚好吗?”

既然明白少刚不是不爱他,那他就必须搞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否则他们的感情永远只会在原地踏步。

少刚咬着下唇,踌躇了许久,才道:“我爷爷在我妈怀我的时候,曾经帮我们算过命,师父说我们命中注定舍克夫、克子,只能孤独终老;当时我父亲不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因此决定带着我妈私奔,却不幸在半路上发生车祸去世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妈就郁郁寡欢,直到生下了我,她才收敛起伤心的过往,强迫自己以开朗的心情面对人生,因为她不想影响我的人生态度。”

她抽噎了几声又说:“但事与愿违,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日记,才发现这件事。”

她霍然泪如与雨下,“你说我爸的事件是巧合吗?如果师父说的没错,那我该怎么做?不——不要,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发生任何意外。”

沉积多年的心事,她怎能轻易忘记它?

祁煜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表情冷肃地说:“你担心我发生意外,是因为爱上我了吗?”

“我……我是爱上了你,这几天看见你和费梦玲在一起,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配,不可以耽误你……谁知道我一发生意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可你的冷淡让我好难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明知道不该绊着你,却还是忍不住去找你!”

少刚像发了狂似的又哭又闹,若不是祁煜紧紧地搂住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的举动。

“我懂、我懂,把那些迷信的事全忘掉,我要听的就是你说‘爱我’这两个字,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真的?你不在乎吗?”她茫然的望着他。

“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祁煜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带她走进卧房,将她抱到床上,“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祁煜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但又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少刚已经够累了,他不能再……

少刚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以恳求的眼光看向他,“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一愣,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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