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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作者:东家书

文案

【佛系种田文,轻松日常暖向,感情流,美食出没】

【温文尔雅美人受x高冷腹黑醋攻,修罗场预警】

厨师长苏遥穿成了在京待考的同名文弱举子。

面对书中即将到来的谋反宫变政斗,手握炮灰剧本的苏遥果断拾铺盖:考什么考?继承家产不香么?

苏家有祖传小书铺一间,经史典籍并传奇话本一起卖,苏遥从此过上稿,卖卖书,赚赚钱,喝喝茶,发发呆的养生日常。

只有一名最赚钱的写手大大十分难缠,高冷刻薄,刁钻尖酸,脱稿欠稿的理由花样百出。

苏遥头回上他家催稿子,这位傅先生便倚在榻上,眼都不抬:“今儿我吃的馄饨皮太厚了,硌牙,不能写了。”

苏·职业假笑·遥:“大大您想吃啥样的馄饨皮?和纸一样薄行吗?”

一盏茶的功夫后,眼尖嘴毒的吃货傅陵看了一眼皮薄如纸的馄饨,又看了一眼端来馄饨的人:唔,人不错,得想办法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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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催稿(一)

早春二月,夜雨无声。

方暖和了几日,向晚时分却又淅沥落起雨来。夜里尚冷得厉害,雨势不大,却连绵不绝,激起层层叠叠的寒凉。

斜风细雨,落在松云巷内的青石路上。春意露出些微苗头,青苔便已悄悄染上经年的旧石砖。小雨一来,道路愈发湿滑。

来人急匆匆地奔入小巷,一时不防,便教这薄薄青苔滑了个趔趄。

好在他要寻的人家就在巷口,他提着灯笼,飞速地理了一遭儿粗布衣衫,叩响了面前店铺门。

苏氏书铺。

春夜寂寥,叩门声于静谧的雨夜中,显出几分惶急。

夜深了,苏氏书铺的主人家倒像是没睡的样子,不一会儿,便传来脚步声,伴着一声询问:“是谁?”

“打扰苏老板了,是我,许泽。”

门内传来开锁的声音,吱呀一声,书铺斑驳的红木门打开,露出一张文弱白皙的年轻面容。

苏遥披着天青大氅,端着一盏旧烛台,烛火摇曳,映出他一双乌亮的眼眸,黑如墨玉,却并不显得幽深,反而格外温润和气。

他一眼瞧见门口之人,微露疑惑:“许先生深夜前来,这是……”

“实不相瞒,我有件事不得不麻烦苏老板,打扰苏老板休息了,万望见谅。”

许泽慌忙跑了一路,衣衫尽湿,鬓发沾了雨水,尚有些凌乱地贴在额上。

夜风一吹,苏遥都不由打了个寒战,忙请他:“是什么要紧事?大雨天倒跑一趟,先生快进来说。”

“不必了。”许泽语气匆忙,又面露几分憔悴,“我长话短说,族中连夜来急信,道祖父病重,唤我回乡侍疾。祖父年事已高,此番恐怕……”

他目露两三哀色,又转瞬掩去:“这一去还不知几时能回。我来与苏老板辞行,顺带……上回签好的《江海听潮客》的第六卷 ,三月前怕是不能有了。我知道契书有约在先,我……”

许泽神色踟蹰,声音越发低,苏遥却于此时接口道:“无妨无妨,家中是大事,许先生先去照管。这契书上的违约金,先生自是不必在意。”

许泽素来知晓,旧京城所有的书铺里,苏老板最是通情达理好讲话,却也没料到,这一趟,话能说得如此顺利。

他手头紧俏,了一大笔违约金,自然感激。顿了顿,因言语木讷,找不到许多好话,只得郑重保证一句:“苏老板放心,应下的书册,许某定然尽早赶出来。待成了,便寄给苏老板。”

苏遥略点点头,只道:“不急。”又道一声:“许先生稍等。”

许泽见他进门,回来时,却将一个粗布钱袋塞入他手里。

许泽连忙推拒:“苏老板,这……”

苏遥温声道:“铺中与许先生来往多年,苏某勉强也能算先生的朋友吧。先生祖父有恙,我略尽些心意罢了。先生可不要推辞。”

许泽抬头,正对上苏遥清浅温润的眼眸。

大抵是生了一张和善的脸,接济钱财之事,也能做得不让人觉得那么难堪。

许泽卖字写文为生,一向身无长物,有了这些钱,好歹不愁回乡的路了。

他心下又添十分感激,却碍于脾性面子,只深深行了一礼。

苏遥忙避开:“山高水远,许先生一路平安。”

许泽望着他纤细文弱的身姿,怔了一瞬,忽而错开眼去,讷讷半晌,低声道:“许某一定还会回旧京的,苏老板……保重。”

说罢冒着雨又跑了。

身后齐伯刚拿着伞过来:“公子,伞还去送吗?”

“罢了。”苏遥远远瞅了一眼,见已无踪影,只得道,“许先生家中事急,跑出去老远了。”

他阖上门,回身关住湿凉寒意。店铺中燃着明亮烛火,窗外雨声密密潇潇,灯火中似乎都晕染了层层水汽。

数排一人高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书卷,自经史典籍至戏文画本,无一不有。

齐伯一路熄了书架处的烛火,只留下柜台一盏,挪远了些,又推去一盏姜汤:“公子刚才受了风,喝点再算账目。”

“哪儿就这么娇贵了。”苏遥笑了下,却依言放下纸笔,端着姜汤喝起来。

齐伯瞧着他笑笑:“公子从前最不爱喝姜汤了。”

那是因为从前的壳子里装得不是我。

众人皆不知晓,苏遥是个穿书穿来的。

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体孱弱,身患咳疾,进京待考时病死于京城了。

苏遥下夜班时出了车祸,一睁眼就穿进了这本他前夜刚翻完的小说中。

也算捡回一条命。

苏遥捧着瓷盏一饮而尽,笑了笑:“从前是我不够爱惜身体,现在懂得了。”

齐伯闻言倒叹口气:“公子一心要考功名的,可惜这身子骨是个拖累,不然必定早就为官做宰了。”

老人家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滤镜都不是一般的厚。

高中个进士,倒还不是不能想,但原主出身商贾,毫无家世背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恐怕没那么容易。

苏遥不知原主究竟是因何病故的,但醒来后翻到他的日志,却看到最后一页写着——

“京中居大不易。宦海沉浮,人心反复凉薄,尤使我心惊。眼下只悔早年荒废祖业,期盼能早日返乡,重兴祖业,安乐一生。”

原主应该并未等到返乡,便逝世了。

苏遥读到此处,只觉得满心遗憾。原主口中的祖业,便是两三薄田,并这一间书铺。

于是他便麻溜地拾铺盖卷,飞速地回家养原主这副身体了。

既然外头待得不快活,那咱们就回。

只是他也未能躺着吃吃喝喝太久。

因为原主的家底实在算不得多厚。

烛火摇动,满室昏黄。苏遥拿着纸笔对了一番账目,轻轻地叹了口气。

齐伯又给他推来一碟梅花糕:“公子填填肚子再算。”

这梅花糕是蒸出来的,雪白香甜的糯米粉裹住糖腌的梅花馅,捏作致玲珑的五瓣小花,码在青瓷碟子里,格外小巧。

苏遥尝了一口,“唔”一声:“糖放多了。”又笑笑:“阿言又去厨房玩?”

“没有,是隔壁祝娘子送来的。”齐伯笑笑,“公子去了京城两年,舌头越发刁了。”

苏遥穿进来前,本身是个厨子。

手艺还不错,自然味觉灵敏。

苏遥尝了一个,谢过祝娘子,又嘱咐:“我倒不是不让阿言进厨房,只是烟熏火燎的,他才十岁出头,一时看顾不到,别出了什么事。”

齐伯应了声,又笑道:“阿言近来越发忙了——上回公子说要送他进书院,他为准备下个月的入院小试,温起书来门都不出,再没去过的。”

苏遥听到这话,却是又微微叹了口气。

这送孩子读书的学,还没着落呢。

阿言是他进京期间,齐伯买来的奴仆。

苏家人丁稀薄,亲戚都极少,苏遥这里更是只有他与齐伯并这个孩子。

苏遥回来后,见他年幼可怜,又识些字,便想法子让他脱了奴籍。并在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影响下,觉得孩子都得送去读书。

脱籍时上下打点已了些钱财,如今又要去读书。

苏遥垂着头又对了一遍账本。

再算一遍,钱也并没有变多。

齐伯凑过来:“怎么了?账有问题?”

问题?

苏遥给他数:“咱们家这书铺现在签了十一位先生的话本。这三位一直卖得不好,暂且不论——”

他勾了一下,又道:“刘先生盛先生陈先生年岁大了,书稿出得慢,再来得等开春回暖了,也不论。”

他一下划去六个人,接着道:“剩下的这五位,顾先生卧病,沈先生忙着续弦,许先生家中又有了事,如今只剩两个——”

苏遥愁得头秃:“进账只靠这两位先生,咱们能大鱼大肉地活到开春回暖的时候吗?”

齐伯默了下:'“……近来猪肉贵得很,少吃肉还是能的。”

作为一个厨子兼吃货,没有猪肉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

省钱使人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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