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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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正在点红包,余光无意间瞥到房门口的人影,他吓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朝简不答只问:“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狗怎么样,顺便接了盆雨水,浇花用的。”陈仰把手机丢沙发上,“对了,向东要来吃早饭。”

房门口的少年一言不发。

陈仰已经开始习惯他的搭档不用拐杖就能站立,他轻声说:“明天我们要跟画家碰面,正好叫上向东,四个人一块儿聊一聊。”

房门口的少年还是没发出任何声响。

陈仰心里怵得慌,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怎么了?没睡好?”房里点着熏香,不至于啊。

朝简的神情模糊不清,气息里含着克制:“我做噩梦了。”

陈仰一愣:“你这两个月都没做过噩梦,怎么这次……是不是刚回来的原因?”

“回房间吧,我陪你躺会。”陈仰见少年不动,就抓住他偏凉的手臂,拇指按着,四根手指拍了拍,这个小动作带着哄跟安抚。

朝简站了会,转身回房。

陈仰舒口气,他一边走在后面,一边想,朝简左腿的情况变好了,心理方便的疾病却不见丝毫好转。

这次朝简回来连药都不吃了。

陈仰忧心忡忡的走到床边,他定定神,对躺在外沿的朝简说:“你睡里面吧,我随便在外面躺躺。”

朝简没动。

陈仰没再多说,他爬到里面躺了下来。

自从同居以来,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是朝简在外面,他在里面,似乎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陈仰原本没睡意,不知怎么躺着躺着就打起了哈欠。

不多时,床边的朝简靠了过来,长手长脚蜷缩着,脑袋歪向他肩窝。

对于朝简睡觉时的接近,陈仰除了脖子有点痒,没有其他的不适,同居生活已经走过了几个月,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疫了。

少年一条手臂搭了上来,陈仰依旧没觉得不适。

过了会,搭在陈仰腰上的那条手臂往里了,修长的手指贴紧他的腰臀,腿架上来,夹住他的两只脚,抱玩偶一样抱住他。

陈仰:“……”

这就有点不适了。

第91章 现实二

六点不到, 向东提着早点过来了,他一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气氛有点微妙。

而且陈仰不对劲。

向东把豆浆油条放到餐桌上面:“那位呢?”

“还在睡。”陈仰说话的时候没看向东,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瞳孔却没有聚焦, 很明显的在发呆。

阳台上滴着水的内裤沐浴在晨光里, 无声的在叽里呱啦着什么。

陈仰的眼神有了焦距,他瞥一眼内裤,被蛰到似的偏开了头,手还捂住了脑门。

早晨的这个时间段, 男性会无意识的起立,这是很普遍的正常现象, 是健康的表现, 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可是……

陈仰往沙发里一瘫,脑中播放起了他被当成玩偶抱之后的一幕幕。

当时他正要脱离朝简的禁锢, 冷不丁的发现对方站起来了。

就像一个想要从家长手里讨要奖励的小孩子,头微微弯着,身子绷得笔直。

不对,不是小孩,一点也不小。

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个头很状实。

陈仰不承认自己有被惊到, 更不承认震惊里混着几分羡慕,他身为年长六岁的同性,很清楚早上亢奋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行为,不包含任何色。

所以他也没有多想……才怪。

同居这么久了,陈仰头一次见识生龙活虎的朝简弟弟,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后面……

陈仰脑阔疼,重点是他也起来了。

那一刻,陈仰莫名的有些紧张慌乱,他用空调被盖住自己,心想干脆趁机弄一弄吧,然而可怕的是,他急着下床的时候,脚不小心踩到了朝简,没站稳的往下栽。

陈仰的反应算快的,他及时撑住自己,没有直接压到朝简身上,但朝简突然从侧躺变成平躺,他被吓得剧烈一抖,交代在了内裤里。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酸爽至极。

陈仰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蜷着身子缩进沙发里,一定是他憋太久,再加上昨天洗手间的直播,这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才会让他干出那种事。

没弄到朝简睡衣上吧?陈仰瞪着沙发背,他的内裤是棉的,吸水,应该都兜住了。

可他转而又不确定起来,他蛮多的……

陈仰眼前发黑。

向东看陈仰跟个鹌鹑似的窝着,身上还散发着生无可恋的蔫了吧唧气息,他的眼皮狠狠一抽,被日了?

我操,不会吧?

向东大步走近,一把捏住陈仰的腰,对方不但没有痛到颤抖,还有劲踹他。

“吓死老子了。”向东接下陈仰的一脚,勾着唇笑得人模狗样。

陈仰踹完向东,起乱糟糟的思绪说:“下这么大雨,你怎么过来的?”

向东一屁股坐下来:“开车啊。”

陈仰看阳台玻璃窗上的水迹:“上回休息站那辆?”

“另一辆。” 向东扒拉茶几上的果盘,几百万的买不成,几十万的不成问题。

向东见陈仰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翘着腿说:“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不配有两辆车?”

陈仰对着他上下一扫,视线落在他脖子一侧的抓痕上面:“你被包养了?”

向东夸张的吸气,他凑近陈仰,暧昧的吐息:“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连我被包养了都知道,你是不是暗恋我?”

“……”陈仰起身去了厨房。

“小仰子,随便炒三五个菜就行了,东哥不挑,不用太客气。”向东冲着陈仰的背影喊了声,他抖了抖腿,手肘撑着沙发背,坐姿惬意又骚包。

昨晚向东碰到旧相好,发现对方腰更细了眼睛更水了,他本想来个叙旧炮放松放松,谁知他妈的进了酒店房间才刚开始,对方就哭了起来,还挠他。

向东才做完任务回来,哪有那个耐心哄人,他烦得提上裤子就要走,对方见他要求,立刻就跟死了爹妈一样嚎叫,把他骂得狗屁不是。

“妈得。”向东用手指刮了下脖子上的抓伤,旧相好是他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前任,十八九岁谈的,他记得谈情说爱期间,他管住了下半身没乱搞,没想到竟然落了个“说话当放屁”“无情无义”“没有心”的评价。

向东越想越火大,他是浑,可那是他身边没人的时候,身边要是有人,他也就能做个人。

旧相好那狗比的嘴脸在向东脑子里一晃而过,他骂了声,站起来往厨房里走:“陈仰,你觉得什么样的分手,才会让前任跟你再见的时候,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而不是你怎么还没死。”

陈仰在烫西红柿,他觉得这个问题简单的不能更简单了:“既然是前任,何必在乎对方怎么看,重要的是现任。”

向东掏烟的动作停下来,他走到水池边,低头凑到陈仰眼皮底下,仔细看对方的脸:“你真没谈过?”

陈仰想也不想:“没有。”

向东趴在台面上,扭着脖子看她:“我怎么有种你谈过一场刻骨铭心恋爱的感觉?”

“我是智障吗,谈过我还能想不起来?”陈仰倒掉碗里的水,捞出烫热的西红柿放砧板上面。

“行了,一边去,别在这……”陈仰赶向东走的举动一停,他看向客厅。

向东也回头看过去,少年没拄拐,他立在餐桌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睡衣,栗色头发凌乱,周身弥漫着一股乖戾的气场。

“古德猫拎。”向东夹着烟的手挥了挥。

朝简盯着陈仰,他似乎没睡好,眼睛有一点充血。

“去刷牙洗脸吧。”陈仰剥西红柿皮,“新买的牙刷给你放台子上了。”

朝简这才转身离开。

.

向东去卫生间一看,里面的所有生活物品都是两人份的。

陈仰跟朝简同居的温馨气息熏得他青筋暴跳。

向东见朝简拆开牙刷包装,把蓝的那个拿出来用,剩下的明黄色的放进抽屉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康复院为了吃到陈仰所使用的法子错了,大错特错。

对付陈仰那个型号的,压根就不能狂风暴雨一通乱来,只能用春风细雨慢慢浇灌。

这招很高明。

朝简这小子正在无孔不入的渗入陈仰的生活。

等陈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把对方剥离出去了。

向东棋差一着,心里头极度不爽,他阴阳怪气的冷哼了声,忽然动动鼻子:“你在房里打完才出来的?”

朝简挤着牙膏,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他妈该不会是躺在陈仰睡过的地方弄的吧?”向东踹朝简的左腿,他踹是踹中了,力道也不小,对方却没有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是稳稳的站着。

向东的眼一眯,刚才他踹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朝简左腿的肌肉情况,不像是近期受过伤的样子。

之前不能走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靠。

向东以为朝简会还他一腿,对方却不徐不疾的刷牙,他的眉心突突跳,这位绿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会,朝简往水池里吐掉牙膏沫,他把牙刷放一边,口没漱脸没洗就去了厨房。

睡裤是白色的,左腿上面的鞋印十分明显。

陈仰一眼就看到了,他蹙紧眉心把火关掉,出去跟向东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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