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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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

陈西双把王宽友的背包往屋里一丢,出来跟刘顺坐在屋檐下聊天。

刘顺吃着张广荣给的西瓜霜,说话抽凉气:“怕吗?”

陈西双小鸡啄米的点头。

刘顺突兀的说:“还有三十五分钟。”

陈西双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顺没解释,还有三十五分钟到九点,村长有可能会来喊他们去拜祖,二十四个人就会至少减掉一个。

不对,不是二十四。

李平肯定遇害了。

现在只剩二十三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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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蓓把小板凳搬到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找陈西双说话。

她今晚想跟男生们一个屋。

人多一点,阳气都重一些,鬼魂会有所忌惮。

王小蓓左脚的毛绒绒拖鞋蹭着右脚:“那个装姜大的,他想干什么?”

“想做生意了吧。”陈西双发挥想象力,“我看他数钱的时候可来劲了,也很熟练,还有他那话,生前八成是小贩,生意不怎么好。”

“说不定就是卖鱼的!”陈西双突然大声说。

王小蓓吓得一个哆嗦:“姜大,你,你觉得呢?”

刘顺:“我认同姜人的说法。”

王小蓓想到什么,哆嗦的更厉害了:“那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有很多……”

刘顺徐徐的安慰道:“我们的任务目标是姜家三人,其他的不会害我们,它们的世界也有它们的规则,不用担心。”

“不害我们?只是出来一下,吓也会吓死。”

刘顺笑道:“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王小蓓觉得他像自己爸爸,性子敦厚,脾气很好,是三个中年人里最好相处的。

一盆脏水泼了出来,笪燕看了他们一眼,回屋倒水洗脸。

她问坐在椅子上的小襄:“你不洗吗?”

小襄在看手机上的照片,都是集市,各个角度的,她淡淡道:“我一会要出去。”

笪燕往盆里放毛巾的动作一停:“什么时候?”

小襄说等会。

笪燕把头发拨到一边:“能叫上我吗?”

小襄不在意道:“可以。”

笪燕听到这个答复暗暗的松了口气,昨天她还鄙视王小蓓跟项甜甜抱团,假惺惺的姐妹情,根本没必要,今天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同伴很重要。

笪燕把毛巾按在温水里浸湿,闭着眼洗了把脸,她睁开眼看了下墙上的小镜子,又闭上眼继续洗脸。

擦干脸的时候,笪燕感觉眼睛里掉了根睫毛,有点难受。

她把湿毛巾放盆里,对着镜子扒眼皮找睫毛。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扒眼睛。

笪燕的动作顿了顿。

有时候就是这样,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怪怪的。

尤其是洗脸的时候。

笪燕继续翻动眼皮,没一会就找到了掉在眼睛里面的小睫毛,再小心用指尖捻了出来。

就在她要把手上的睫毛弄掉的时候,她的身子骤然一僵。

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

下一刻笪燕就对着镜子用力扒眼皮,发现下眼睑有一颗痣,小小的,浅褐色。

以前那里长痣了吗……

没有!

以前没有痣!

笪燕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也在瞪她。

为什么会多出来一颗痣?

怎么会多了颗痣呢……

笪燕毛骨悚然,刚才一开始洗脸的时候是没有的,她抖着手挡住另外半边脸,透过镜子看有痣的那一半。

发现那半张脸不是她。

第45章 赶集

陈仰跟朝简又遇到了那条老黑狗, 凶巴巴的拦住他们,还是它主人过来把它给稳住的。

“年纪看起来不小了,性子怎么还这么彪悍。”

陈仰稍微走两步, 那狗就叫得更大声, 充满了警告跟戒备。

男人踢了踢狗:“彪悍有什么用, 不好好看门,家里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陈仰问道:“你们家丢东西了?”

那老黑狗又要跑,男人大喝道:“阿旺,回来!”

老黑狗对着他叫了几声。

叫声渐渐弱下去。

像一个跟家长置气的小孩子, 拗不过的耷拉下了脑袋。

“你还能活几年啊,天天的在村里瞎跑, 你是要找什么还是怎么着, 不能老实在家待着吗。”

男人把狗往家方向踢:“回去了!”

陈仰看那狗频频东张西望,猜想它是要找那个老人的鬼魂。

动物有时候比人重感情。

陈仰又去打量缺了耳朵的男人,之前觉得他少的那一半耳朵像是直接摘下来的。

这么近距离看, “像”字去掉了。

就是直接摘下来的。

人做不到。

陈仰做了个吞咽动作,脖子还是有点痛,他想到了姜家的惩罚。

这个人去年或是前年在集市上摆过摊,因为触犯某个禁忌受到了惩罚,少了一只耳朵。

村里的其他残疾怕也是……

这么多人, 会不会是最后没完成总数额的任务?

陈仰犯嘀咕, 那姜苗呢?为什么残疾的只有姜大跟姜人,姜苗没有。

姜苗不用受惩罚吗?

哪里不对……

陈仰又说不上来,眼看那缺耳朵的男人要进家门了,他赶紧叫上朝简,找了个借口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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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栏里是空着的,鸡窝里也很安静。

牛跑了。

鸡在外头, 不回来。

陈仰进屋的脚步窒住,他瞪大的眼睛看着长桌上的遗像。

遗像里的老人像是也在看。

陈仰整个后背瞬间窜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是……”

“我父亲。”男人说。

陈仰避开视线没再看遗像,他凑到朝简耳边,用气声说:“衣服和身形都很像。”

朝简:“嗯。”

陈仰见老黑狗对着遗像摇尾巴,就用感慨的语气道:“狗很有灵性。”

男人还算客气的抽出一条板凳让陈仰跟朝简坐。

“阿旺是我父亲搞副业回来的路上捡的,就跟他亲,死心眼。”

陈仰抿嘴,那就是了,那个鬼魂就是遗像里的老人,他搓搓露在领子外面的后颈:“搞副业是什么意思?”

“打工。”朝简拄着拐,面对着遗像。

陈仰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走,有个人陪自己看那遗像,心里的不适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他们这么多人,这个老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李平?

陈仰问弯腰扫地的男人:“你父亲生前是做什么的?卖过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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