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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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孤独。孤独出一种状态。深邃的血管里翻腾着暗红色高贵的图腾。茫然而凌乱地拥抱在一起然后背离。高调地张贴着一切不可一世的骄傲并特立独行。固执地找寻一场场自以为是的幸福。严重的强迫症混杂着紧张的精神混乱明目张胆地入侵思维。霸道地想要占有属于和不属于她的一切。不择手段。她想她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人比她更会惺惺作态。微笑地滋养着深不见底的欲望。扩张开去。换来一颗颗撕扯着的臣服的心。

啦啦啦。

【初】

每一个漆黑无比的夜晚。她都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去除身上所有的衣物。闭上眼睛。身体轻柔地与床单摩擦。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欲在夜深之后以极其嚣张的姿态从每个毛孔里拖泥带水地爬出来。她像一只发情的野猫。呼吸嘈杂而急促。身体渐渐蜷缩成一团。以重回母体的姿势。温润的嘴唇吮吸冰凉的手指。旋即。那双潮湿的手擦着干涸的皮肤慢慢游向双腿之间。那个消瘦曲卷的身体渐渐舒张。最后挺直。高亢到达。之后一切颓败。连呼吸都一并停止。

那间叫rainbow的酒吧。那个叫禾禾的女子。浓烈而细腻的烟熏妆。她们拥抱在一起。赤l的身体发出苍白无力的呻吟。她纯洁地献上最美的姿势。以爱之名。光滑的皮肤掠过。一种要狠狠粉碎的欲望c上决裂的翅膀远走高飞。与世人决绝。深刻却不发出任何声响。即使是一场暗无天日的谋杀。也要在痛并快乐中华丽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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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糖

她不再用身体与床单摩擦。离开家。花大段大段时间与那个叫禾禾的女子纠缠着躺在那张老木床上。长久地亲吻。做a。她的目光游离。身体前所未有的舒展。皮肤l露出淡淡的蓝色。伸出舌尖轻舔一下温润的嘴唇。有蜜桃的味道。

她安静地听禾禾喋喋不休。很少开口说话。禾禾不在的时候。她就更加沉默。空d的生活被时间片段片段性地占据。散落一地的烟草残骸被轻轻踏过。不留一丝痕迹。

【终】

在rainbow找到禾禾的时候。那张性感的嘴唇正像第一次潮湿地亲吻着自己般忘情地吻着另一张陌生而苍白的脸。那张脸如同当初的自己带着心灰意冷的坚不可摧。面无表情地注视。她的虔诚终究抵不过那华丽的拈花似的把戏。这个天杀的女人。这场女人们的戏。百转千回之间学会如花似嫣的微笑然后转身不再。没有谁该对谁忠诚。女人之间也不例外。

她回到过去的家。鲜活的r体迅速干枯并回到最初的状态。如同一块无法开垦的盐碱地。苍白而荒芜。她赤脚站在一尘不染到有些令人难堪的房间里。夹带着迫不及待的安静。发出一声小母狮似的低吼。仅此一声。然后沉沦。

幸福被遣散。快得来不及收藏就消失不见。毫无痛感。这个世界唯一不朽的就是谎言。她想。

每一个漆黑无比的夜晚。她都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去除身上所有的衣物。闭上眼睛。身体轻柔地与床单摩擦。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欲在夜深之后以极其嚣张的姿态从每个毛孔里拖泥带水地爬出来。她像一只发情的野猫。呼吸嘈杂而急促。身体渐渐蜷缩成一团。以重回母体的姿势。温润的嘴唇吮吸冰凉的手指。旋即。那双潮湿的手擦着干涸的皮肤慢慢游向双腿之间。那个消瘦曲卷的身体渐渐舒张。最后挺直。高亢到达。之后一切颓败。连呼吸都一并停止。

糖。

【初】

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照在柏油街道上。把地面熔化。闪烁着一层黑漆漆亮晶晶的油。路两旁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店铺。散乱而毫无新意。每一块最显著的玻璃上都贴着 〃open〃的牌子。各式各样。横七竖八。无人光顾。路的尽头。糖果店为招揽顾客而用真材实料制造的硕大招牌棒糖渐渐融化。滴滴嗒嗒地落下散发着甜腻气味的黏稠y体。如同松脂。偶尔有车飞驰而过。留下车轮曲折的纹理。整条街散发着氤氲的死亡的魅力。

她挽着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匆忙穿过街道。钻进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暗绿色小旅馆。如鸟巢般大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苍白的床。两个边柜。一盏灯及一些零碎的东西。点燃一只烟。凝视窗外。男人以惯常的姿势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大手穿过单薄的衣直抵呼之欲出的茹房。早已习惯了的拈花把戏。不躲闪。用力抓住平整的床单。撕扯。纠葛。被揉皱的白色里搅和着暧昧不明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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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不睡觉的人

他们能做到的。只是短暂取暖的情人。并非天长地久的爱人。虽然火热。却不会被烫伤。离开的时候。她总是先走。留下男人独自看她的背影。

更换几把钥匙打开重重的门。恋人用猜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移。轻巧挽起一个精致但固执的发髻。淡淡微笑。他从不说娶她。也很少做a。只是留她在身边。偶尔轻柔抚摸。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耳唇上的环形耳环。夹着被过分放大夸张了的孤寂。变本加厉地敷衍着泛滥了的虚情假意。而装作毫不知情地忽略干净。

【终】

她挽着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匆忙穿过街道。钻进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暗绿色小旅馆。同样急促的推门声让她下意识地回头。她和她的情人。她的恋人和他的情人。四目相对。悲伤的发现输给了绝望。长久以来他们始终在同一个地方偷各自的情。却从未交汇。

疯狂地推开门冲到街上。尖锐而急促的刹车声中断了她的绝望。刺眼的阳光中。身体轻盈地飞向空中到达顶点又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性·谎言·录像带》里的那句话。男人努力爱上吸引他的女人。而女人则越来越被她爱的男人吸引。

目眩。等待救赎。

阳光强烈的有些刺眼。照在柏油街道上。把地面熔化。闪烁着一层黑漆漆亮晶晶的油。路两旁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店铺。散乱而毫无新意。每一块最显著的玻璃上都贴着 〃open〃牌。各式各样。横七竖八。无人光顾。路的尽头。糖果店为招揽顾客而用真材实料制造的硕大招牌糖果棒渐渐融化。滴滴嗒嗒的落下散发着甜腻气味的黏稠y体。如同松脂。偶尔有车飞驰而过。留下车轮曲折的纹理。整条街散发着氤氲的死亡的魅力。

不睡觉的人。

【初】

每当夜晚来临。她就感觉到一种极深极深的倦意。她知道。她不能睡觉。也睡不着。那样反而更疲惫。这是她唯一还游离存在着的意识。脱光衣裳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寒冷会让人变得异常清醒。这个城市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层层乌云缠绕纠葛。被风吹散。吹散再聚拢。像曲卷的理不顺的发丝。潮湿的空气包裹着她凉薄的身体。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好似要断裂。

母亲说她睡着的绝大多数个夜晚。都会带着无以伦比的好气色在各个房间里穿梭奔走。走累了就蜷缩在角落用胳膊环绕蜷曲的双腿。头埋得深深的。看不见表情。

她对着母亲决裂地笑。笑里夹带着垂死的挣扎。却显现出全然不知的快乐。再也不肯睡觉。冷淡。固执。沉默。坚强。行走。停留。失眠。恐惧。恍惚。繁星。万劫不复。无需化妆而天然形成的烟熏妆。以及歇斯底里。像玛利亚身边等待救赎的可怜灵魂。卑微且不动声色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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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死者能舞(1)

神经有激烈的刺痛感。这场没有终点的漫游夹带着私奔似的绝望和逃离愈演愈烈。她目光涣散。皮肤枯黄干涩。头发油腻腻地纠缠在一起。行动从容微缓而游移不定。母亲说她会睡好。只要她愿意去医院。她对着母亲决裂地笑。笑里夹带着垂死的挣扎。却显现出全然不知的快乐。同往昔一样。

这个美丽妖娆虚幻又可怕的疾病纠缠着她。左脸颊贴近窗户上的玻璃。迷离地睁开眼睛看外面的雨。雨打在窗户上。有些许镇痛。任何一点小小的伤害都能要了她的命。

眼前出现一些恍然若失的故事。不断闪回。然后消失不见。

【终】

她颤抖地握住笔。恍惚记录下一些片段。一场场盛大而充满悬念的故事。繁花似锦。无始无终。一些扭曲的影子撕扯着心脏。变本加厉的放肆盛开大朵大朵的血花。精心编排过的场景被模糊地记录。然后忘记。

她奋笔疾书。深陷剧痛当中却毫不知情。无人知晓的破碎依旧将警钟敲得剔透。习以为常的平静。像尘埃落定。她潦草书写下的这个城市最终还是在崩溃和激情中落败。如y体般蒸发后将一切污浊的暧昧遣散到空气中。手中那只绝望的笔颤动。一切在那些文字的笼罩下变得平和而安静。她终究还是找到了另一个关于活着的理由。与文字做a。不再疼痛。

每当夜晚来临。她就感觉到一种极深极深的倦意。她知道。她不能睡觉。也睡不着。那样反而更疲惫。这是她唯一还游离存在着的意识。脱光衣裳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寒冷会让人变得异常清醒。这个城市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层层乌云缠绕纠葛。被风吹散。吹散再聚拢。像曲卷的理不顺的发丝。潮湿的空气包裹着她凉薄的身体。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好似要断裂。

死者能舞。

【初】

巨大微黄沾满血迹的壁橱镜映s着屋里的一切。猩红的舞鞋。带着垂死的挣扎。斑驳不堪。细长的鞋带卷曲纠缠。屋里昏暗且凌乱。厚重的深蓝色亚麻落地窗帘阻止光线的入侵。空了的可乐塑料瓶散落在各个角落。进进出出爬了许多蟑螂。床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被攒成皱褶的香烟包装盒。一些五颜六色的药片。aspirin。安定。泰诺。米非司酮。黄连。以及ecstasy和蓝色菱形的viagra。各种款式的胸罩和丁字裤被撕扯得残破不堪。散发着腥酸的霉味。两张15寸黑白照片。一个苍老的女人和一个苍老的女孩。五官出奇的相似。房间有些腐朽。让人疼得发不出声音。崭新的芭蕾舞裙悬挂在屋的正中央。敏感苍白。而且。纯洁。

喜欢站在镜子前穿上白得刺眼的裙子和那双格格不入的芭蕾舞鞋。脚面由于长期舞蹈而突起一块巨大的骨头。如同畸形。芭蕾舞者所特有的迷人符号。她白天跳舞晚上也跳舞。荡漾着青春的芭蕾舞团。低靡下贱脱衣舞俱乐部。丝质柔软的白色舞裙。低低的黑色抹胸。竖起脚尖旋转舞步。劈开大腿扭动腰肢。圣洁粉红的天使妆。妖娆y荡的烟熏妆。不断变换的角色。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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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死者能舞(2)

她什么都可以脱。除了脚上那双绿色的舞鞋。即使脱光所有的衣裳与陌生男人纠缠在一起。肢体冰冷。叫声高亢。那些刻不容缓让她一丝不挂地轻易倒翻又强颜欢笑黯然收场。淡漠地在一场场激烈的r体撞击后低着头空d不语。不索取也不勾引。看不到眼神里的表情。苍凉的背脊在微弱灯光的照s下渐渐绽放繁花似锦。如同一道道撕裂的伤口倾泻暗涌着的猩红。四处散落的被暴躁男人撕碎的内衣裤。付钱的时候他们把买衣服的钱也算在里面。以施舍的姿态。淹没蔓延的动荡。

【终】

母亲身上c着五颜六色粗细不一的管子死在医院的时候。她站在颓朽的高台上将蕾丝胸罩甩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茹房颤抖。在y暗而漫无边界的地下。撩拨撕裂的情欲。永无尽头的深邃里。以最原始的动物的身姿纠结然后决裂。黑暗急速地沉沦。她站在很高的地方。跟着一起沉沦。脚下是漫无边际的情欲沼泽。陷进去。被很多双苍白的手抓住。不放松。

揭开苍白的床单。欢快的悲痛。身体慢慢下坠。划出一道倔强的弧线虚情假意地伪装坚强。坚强直抵心脏后又不堪一击地粉碎。在母亲孤寂的尸体里肆意拉扯分割。疼痛像在大街上赤l般无处躲藏。却依旧保持决绝的距离。

母亲死了。再没有人催她拿出大把钞票塞进医院的黑d。如同获得新生的孩子。从此不必在夜间跳舞。并制造一出出快乐的假象。当晚。一个男人爬上她的床。暴躁地撕碎内衣裤。肆虐地亲吻她毫无温度的身体。一把尖刀c进男人的喉咙。闷声呻吟了一下。暗红的血y喷散到绿色的舞鞋上。拔出滴血的刀。以同样歹毒的方式c进自己的喉咙。连呻吟都没有。

一个滚烫的灵魂从猩红的血y里爬出。扭曲搁浅。冷冷地嘲讽腐烂的r体。脚上穿着猩红的舞鞋。舞动腰身。灵魂越舞越快。猛地扑向她已经萎缩的r身。狠命拖到角落。用尖锐的针决裂地缝合糜烂的刀口。被四面八方暗涌而来的猩红y体深深埋葬。

dead can dance。死者能舞。

巨大微黄沾满血迹的壁橱镜映s着屋里的一切。猩红的舞鞋。带着垂死的挣扎。斑驳不堪。细长的鞋带卷曲纠缠。屋里昏暗且凌乱。厚重的深蓝色亚麻落地窗帘阻止光线的入侵。空了的可乐塑料瓶散落在各个角落。进进出出爬了许多蟑螂。床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被攒成皱褶的香烟包装盒。一些五颜六色的药片。aspirin。安定。泰诺。米非司酮。黄连。以及ecstasy和蓝色菱形的viagra。各种款式的胸罩和丁字裤被撕扯得残破不堪。散发着腥酸的霉味。两张15寸黑白照片。一个苍老的女人和一个苍老的女孩。五官出奇的相似。房间有些腐朽。让人疼得发不出声音。崭新的芭蕾舞裙悬挂在屋的正中央。敏感苍白。而且。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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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maia

maia。

【初】

厚重的云朵起伏迭荡。被太阳光笼罩上一层闪亮的金边。亲切而诡异。偶尔透出些蓝色来。带着决裂的美丽。让人恐慌。也许真该这样掉下去。感受失重的堕落。她有些难过。低下头。密集的刘海垂下来。顽固地盖住光洁的额头。眼神嶙峋。滑落一滴泪。只一滴。落入深谷。激不起任何涟漪。心破碎成片片。激烈地交战。绝望并且疲惫。毫无痛感。只是短暂的反复缠绕。然后掉头就走。释放决裂的残忍。想逃离很远。却终究顿寻那苍凉的脚步停停走走。或蜗居。或奔跑。梳理着8年来凌乱又支离破碎的记忆。停留在某个寂寞忧伤的懵懂秋季。不断说服自己。接受半途而废的宿命。

他们躺在孤独的床上。像两个纯洁的孩子。轻柔地谈论散落在这座寒冷世界的喧哗。她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双手撑着下巴趴在床上。美丽寂寞的冰蓝色眼睛被沉沉的刘海遮住。在漆黑的夜里散发出妖媚的光。侧目看他的目光空d。神情淡漠。

她叫maia。蓬乱干枯的长发。苍白的面孔。闪着冰蓝色光泽的眼睛。有种美丽是盛大妖娆冷酷苍凉而不动声色的。恨透了这种华而不实的美。一次次手持尖刀戳向细致的皮肤。爆裂的鲜血滚涌。暗蓝色血管纤细而倔强地充斥冰凉的躯体。海藻一般的蓬松长发死命地缠绕住修长光洁的脖子。痛并快乐。大她17岁的男人夺过她手中的刀。从此不再恶劣跋扈。

坐在高高的墙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他。车祸。亏损。被盗。丧母。血色莲花在无情的车轮下妩媚地开。一出出悲剧在他身边接连不断地隆重上演又落幕。他的身体开始悬空。神经质地扶住墙的边缘。却只抓到一只苍凉的手。一转身。那张娇艳苍白而忧伤的脸。有一种人是命中注定的克星。招惹不得。北京。上海。苏州。南京。成都。昆明。香港。机翼摩擦云彩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他的脖子冰凉一片。有被碾碎的快感。开始慢慢窒息。那张笑容无辜而绽放着不可一世的苍凉美丽的脸庞。

她留在他最后一次离开的城市。记忆变得混沌不清。好像被水浸过已经有些发黄的老照片。夹杂着混乱的暧昧拼死绽放纠葛的姿态。长时间仰望天空。神情茫然而空d。密密的刘海滑落两旁。偶尔有黑色的大鸟从天际疾疾的掠过。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再次举起尖锐的刀。

【终】

决意嫁给第二个夺过她手中的刀的男子。婚礼前夜。穿上妖娆的婚纱站在镜子前面。依旧绝美而苍白的面孔更加消瘦而没有颜色。不带一丝喜悦。突然想起8年前那高高的墙头和隐匿的克制。拨通那个封存已久的电话号码。脆弱的心脏在一瞬间破裂。空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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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影舞者

一层层剥落纠缠的衣。赤l着孩子似纯洁的身体。垂下眼睑。遮挡住绽放着蓝色幽怨光芒的眼睛。颤抖的身体落满狂乱的吻。撕裂的疼痛结束生生不息的追随。落跑的新娘带着绝望而纯真身体。华丽而盛大地逃回8年以前。

胆战心惊做他隐匿的情人。偶尔划过一丝寂寞酸楚。骨折。落马。离异。病痛。噩梦再次在他身边不怀好意地肆无忌惮。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疼痛扑向他。胃部突兀地抽搐。无力地摊倒在床上。心脏迷离恍惚地跳动着。抓住一只手。那张笑容无辜而绽放着不可一世苍凉美丽的脸庞。有一种人是命中注定的克星。招惹不得。

再次扔下她。决裂地逃离。我躲藏。你来找。像没有尽头的游戏。

厚重的云朵起伏迭荡。被太阳光笼罩上一层闪亮的金边。亲切而诡异。偶尔透出些蓝色来。带着决裂的美丽。让人恐慌。也许真该这样掉下去。感受失重的堕落。她有些难过。低下头。密集的刘海垂下来。顽固地盖住光洁的额头。眼神嶙峋。滑落一滴泪。只一滴。落入深谷。激不起任何涟漪。心破碎成片片。激烈地交战。绝望并且疲惫。毫无痛感。只是短暂的反复缠绕。然后掉头就走。释放决裂的残忍。想逃离很远。却终究顿寻那苍凉的脚步停停走走。或蜗居。或奔跑。梳理着8年来凌乱又支离破碎的记忆。停留在某个寂寞忧伤的懵懂秋季。不断说服自己。接受半途而废的宿命。

影舞者。

【初】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得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赤l着双脚在房间里辗转。点燃一只烟。钢制zippo发出噌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打碎房间长久凝固了的空气。灯光忽明忽暗。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微光中游移。渐渐沉寂。散落在各个角落。破旧的唱机夹杂着执拗的声响流淌出沉沦的音乐。

暧昧的空气在屋顶急速盘旋。俯冲。下坠。入侵身体。他扑向她。坚硬而破旧的地毯深入皮肤。印上大片大片的红色斑点。颤抖而炽热的嘴唇摩挲光洁的r体。稍微有些枯竭但不苍老。温热的y体顺着腿向下流。深蓝色假发黏着细密的汗水铺散开来。他伸出手。与她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聚集全身力量拼命碰撞她的身体。偶尔停顿。而后又缓慢地进入。黏稠的y体纠缠。过程冗长而挣扎。她安静地躺着。

男人赤l着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张一合的唇。这个意乱情迷的动作让他立即陷入到一种眩晕当中。她的嘴唇非常软。说话的时候带来很多幻想。她每次离开的时候男人都不挽留。放弃兴致勃勃要奔赴的爱情。刻意保持距离。不融合。她说有人在等她。所以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偶尔散落一些微小的饰品。不找寻。地毯上的y体渐渐凝固。留下一大片天花乱坠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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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三十七度仰角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得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

带着朦胧美丽的女子站在她面前。皮肤惨白。抬起一只手放在颤抖得不太大但很有弹性的茹房上。另一只伸向双腿之间。那个身体剧烈地发抖和她一样发抖。坚韧不拔的性感在两个女人之间流淌着生生不息。四只脚仿佛踩进柔软的沙里。温柔而无法抵挡的下坠。她的喉咙里发出前所未有的浓厚的小野猫一样的低吼。像在呻吟又超乎呻吟之外。

【终】

敲开那扇白色的门。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眼前。光滑的木制地板上凌乱抖落一些衣物。娇嫩而暧昧的女声呼唤她的名字。四目相对。他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骄傲地张贴着特立独行不可一世的微笑。眼里闪烁的痛苦像一条细长混沌的河岸边四散疯长着的芦苇。身体被渐渐缠绕。越陷越深。歇斯底里的绝望并不因为她同时爱着男人也爱女人。而源于她是做男人比做女人更性感的女人。

那些她曾经树立的坚不可摧的防线。掀起的带着尖锐刺刀的浪花。演绎的明目张胆的分裂。种下的歹毒而残暴的符咒。张贴的欲盖弥彰的启示。收敛的腐烂破裂的伤口。终究在角色的微妙转变中被轻而易举地诠释。

她出人意料地来。戴着惊心动魄的深蓝色假发。大大的墨镜几乎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全部遮住。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美。脱下黑色闪着亮片的吊带装。宽大的长裙。摘掉墨镜。化很浓的妆。各色粉末搽得满脸都是。一股隐讳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鼻孔一直流进去。赤l着双脚在房间里辗转。点燃一只烟。钢制zippo发出噌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打碎房间长久凝固了的空气。灯光忽明忽暗。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微光中游移。渐渐沉寂。散落在各个角落。破旧的唱机夹杂着执拗的声响流淌出沉沦的音乐。

三十七度仰角。

【初】

她将头轻微向上仰起。闭上眼睛。努力寻找干净的空气呼吸。以最初的姿态。橙色的房间温暖而干燥。夹带着淡淡的忧伤。墙壁凹陷的部分嵌着巨大的投影屏幕。沙发上散落不少影碟和唱片。她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那些碟片上而代替其它的事情。长久的恐惧。抵触很多东西。精神高度紧张所带来的幻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漆黑的深夜放肆成一种状态在她身边深度弥散开去。

母亲时常来看她。除了给她钱还带很多缓解精神紧张的药物。试探性地劝说她回家。无声抵抗。长久封存的往事。像蜿蜒曲折的河在两个女人之间默默地流淌。没有谁刻意提起。却总在无意间被欲盖弥彰的伤口揭穿。撕扯着赤ll的疼。一次又一次奔赴十几年前那场华丽而盛大的深渊。慈悲的继父。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小赌场。浮华的生活。不知疲倦。反复循环。愚蠢而固执地与稻草人比拼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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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一株木棉(1)

可耻的孤独夹着卑微的敏感不断入侵身体。她抬起头。呈三十七度仰角。继父把她放在腿上亲昵。温柔地用细密的胡茬刺她幼小的脸。奋力抵抗。挣脱。他不是她的父亲。他只是那间潮湿y暗赌场的老板。大把的钱从他的手上流过。流到她的身上。带着肮脏腐朽的气息飞扬跋扈出不朽的光泽。他爱她像亲生女儿。她恨他像世仇。

固执地搬离那个豪华硕大的别墅。在离家很远的城市角落离群索居。被剪掉的阳光咧开嘴。掉落在阳台上。屋外寂静出一种薄凉的状态。黑漆漆的天y霾堕落。屋内温柔而安静。蛋黄色的灯光荡漾着游戈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成熟的女性身体在黑夜里绽放。她是美丽娇小而矜持的。手指内敛而羞涩地游移。撩拨封存的隐抑。她闭上眼睛。脸颊绯红。寂寞的身体散发着撩人的讯息。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孩童之躯。用深沉的欲望抵抗夜的恐惧。整夜整夜不能睡。偶尔朦胧却做着清晰无比的梦魇。俊美的男子来了又走。劣质的拥抱带着虚假的交易呼啸而过。只在她纯洁的身体上留下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仍然独自一人呆在原地。

【终】

她目光渐渐呆滞。缺少维生素的双手越来越干枯粗糙。挖出大块护理霜把手涂得油腻腻地发亮。依旧横七竖八地恣立起尖锐的倒刺。扎得手指生生的疼。厌倦地放进嘴里用牙齿撕扯。流出鲜红的血。用力吮吸。下咽。充斥新鲜的腥热。不理会。身体的疼痛总是好过神经质的心乱如麻。

渐渐习惯烟草的味道。手指上。衣服上。头发上。淡淡地弥散着却挥之不去。如同固执的思念远方故乡的感觉。牵绊着若有若无的娇嫩。唐突而真实。她蜷缩在沙发上。长久地睁着惊恐的双眼。苍白的小脸干枯得毫无颜色。只是在母亲到来的时候被潦草地粉饰一番。母亲和继父的爱一直没有唤醒她的心。他们爱得越深她就越恐慌。这种惊恐变成一种状态被她拖泥带水地拉进梦里。造就无以伦比的失眠症。而恍惚游离间渴望的。只是一个能够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她将头轻微向上仰起。闭上眼睛。努力寻找干净的空气呼吸。以最初的姿态。橙色的房间温暖而干燥。夹带着淡淡的忧伤。墙壁凹陷的部分嵌着巨大的投影屏幕。沙发上散落不少影碟和唱片。她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那些碟片上而代替其它的事情。长久的恐惧。抵触很多东西。精神高度紧张所带来的幻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漆黑的深夜放肆成一种状态在她身边深度弥散开去。

一株木棉。

【初】

黑暗的眼睛刻在苍凉的背上。像是在无情地嘲讽注定要成为傻瓜的人。用长发尽可能地掩了脸。不愿意注视那已久的注视。感情原本来得卑微。她始终不明白。为何是他们选择坐在她的身边她自己却落荒而逃。起立的时候。所有人都投来注目礼。目光相对时伤心地发现输给了自尊。哦。她的seven star。白色修长的烟。她原本打算将那糜烂和暧昧扔出身体。却悲哀地发现她是多么地需要这些。在她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的时候。相识可以有很多种。比如偶遇。比如不幸福。当每个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讲自己跟幸福有关的故事时。她发现只有自己是一清二白的。她还没有幸福的故事。至少是时间短暂得还没来得及发生那些故事。她的心开始鲜血淋漓地匍匐前进。是不是出没深夜的女子就是这样。习惯在夜里慢慢收拾白日的伤口。但倘若夜也有伤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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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一株木棉(2)

她背着宽大而深厚的棉布包。包里散乱放了许多绘画用的铅笔水粉油彩纸张。深深低下头。急匆匆地赶往画室。画布上的男子。被无休无止的风卷起裤管仓皇地呈现孤独。她凝神注视。目光渐渐远去。那曾经凌乱的长发和湿淋淋的脸。消瘦细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铅笔。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轻微突出。笔尖颤动。勾勒出一张似是而非的女子的脸。那女子开始着迷呵。迷上了他也对他的职业深深敬礼。

人生原本只是一场勾引。他后来在她的记忆里渐渐消失。她后来并没有考与绘画有关的学校。而是成了一个以写字为生的编剧。那个九月似的的姑娘啊。站在萎缩了的月光下。垂幕似的黑发。尽掩悲伤。撕裂的汽车喇叭声呼啸而过。将瘦长的影子狠狠碾碎。在宽畅坚硬的地面上。一个男人抱住她。回眸。惨淡地说话。请不要再对我望。

迅速坠入另一段爱恋。以暗淡而不动声色的方式活在他构筑的城市底下。与阳光隔绝。长时间听踢踏的高跟鞋声凌乱而奔忙地踏过头顶。她难过极了。低下头安静地看着自己赤l的脚踝。那双苍白的脚呵。被冤孽的债牢牢锁住。举步维艰。她闭上眼睛。多么令人忧伤的存在。那日渐萎缩而变得孱弱不堪的灵魂纯净如处子般柔软而又无能为力。

男人带着一身风尘和坚果的味道来找她。无辜纯洁又厚颜无耻地张扬着两个都爱的鬼话撕扯她的心。他说话的时候深邃黝黑的眼珠里闪烁出的光泽清冽。她微不足道地躲进抽屉。靠啃噬记录本上拖沓而缠绵的字迹活着。城市地上的街道广场霓虹灯光在她的生活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没有任何形状。她想像那些都只是童话里的建筑。与现实无关。

【终】

他远远地去了她无论如何都够不着的城市。带着一个更新鲜的女子。她迟钝地给生活搬家。从地下重新搬回地上。最后一次回头凝望那y晦的荒茔。一切完好。但毫无希望。身体因长时间的潮湿并搁置渐渐变得苍白。包裹着绝无仅有的信仰。以前所未有的隐形的穿透力。撞击出一条细密的裂缝。

太阳光劈在脸上身上。把那在y暗处闪闪发光的疼痛照s得无处可逃。倏地一下钻进骨髓。扎得血y生疼。她攥紧那对单调的小拳头。昂着头。竭尽全力支撑起骄傲的姿态。等待下一次飞翔。

她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男人时常不动声色地来到她梦里。在早晨来临之时藏在太阳和云的后头。云头被太阳光染成鲜红的颜色。她渐渐感觉那天空其实太血腥。像殷红的血狸子。像不朽的梦。她意外地对自己失望。原以为背转身去就能看到一个不同的未来。到头来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边想。一边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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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墓碑上的青春

黑暗的眼睛刻在苍凉的背上。像是在无情地嘲讽注定要成为傻瓜的人。用长发尽可能地掩了脸。不愿意注视那已久的注视。感情原本来得卑微。她始终不明白。为何是他们选择坐在她的身边她自己却落荒而逃。起立的时候。所有人都投来注目礼。目光相对时伤心地发现输给了自尊。哦。她的seven star。白色修长的烟。她原本打算将那糜烂和暧昧扔出身体。却悲哀地发现她是多么地需要这些。在她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的时候。相识可以有很多种。比如偶遇。比如不幸福。当每个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讲自己跟幸福有关的故事时。她发现只有自己是一清二白的。她还没有幸福的故事。至少是时间短暂得还没来得及发生那些故事。她的心开始鲜血淋漓地匍匐前进。是不是出没深夜的女子就是这样。习惯在夜里慢慢收拾白日的伤口。但倘若夜也有伤口呢。

墓碑上的青春。

【初】

男子带着一脸干净的微笑。温柔地说要带她走。跳上那辆宽大的机车。私奔。流离失所。细微的尘埃颗粒钻进她敏感的皮肤。收拾起歇斯底里的骄傲。跟着他走。单薄的丝质纱衣。瑟缩在风里的紧张匆忙。蹲在地上。该死的胆囊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她。大口大口喝着冰水。洁白而幼稚的脸孔挂上蜡黄的颜色而失去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明媚。

男人经常在夜晚把发动机轰得震耳欲聋留下她离去。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在车上。至少可以不让她看到那具陈横的尸首。她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床边放着他出门前倒好的水和两盒烟。远看起来。床凄冷得让人悲伤。心像一条衰弱的白棉布。意外地感到自己的坚强其实不够用。意外地对自己失望。天黑得那么厉害像永远都不会再亮了。这样也好。明不明天都无所谓了。月光神经质地劈在脸上。她像是个兴奋的幽灵。

【终】

厚重的门被重重敲响的时候。她正伸出被窝里的一只手。抚摸空气。空气冰冷划破掌心。她打开门。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们说他死在公路上。他们满手是血。长久封存的疼痛。瞬间轰然倒塌吱嘎作响。她站起身。仰起头喝一大口冰水再吐出去。刹那间慰藉若即若离。所有华丽而决裂的暧昧。在她呼啸而过的暴虐中熄灭。原以为赤ll的宠幸终将变成华丽的篇章。不想却只是无疾终的片段。飘然掠过。

那团带着红色头盔趴下身体飞驰而过的火在她眼前晃晃悠悠。以摇,摇欲坠的姿态。被判死刑的灵魂痛苦地挣扎着离去。支离破碎成华丽的尸体。骨头松软坍塌。残破的生活让思维过早地放空干涸。她脱离痛苦大声哭泣。神经里不再有任何关于那个男子的记忆。

◇欢◇迎◇访◇问◇book。hqdoor。◇

第23节:作(zuo)

她拖着行李回了家。在母亲惊恐的目光中使劲地把那些肮脏的行李袋往房间里拽。拽不动。里面装满他的头盔和那辆火红机车的残骸。光洁明亮的地板在身后留下几道灰黑的印记。一直留着。没怎么干净过。

她开始容身于恐惧中。强迫自己狠狠收敛起撕扯着的伤口。伤感。绝望。把一切寂灭。混合夹杂着干枯的血腥味和浓重汽油味的暗红色。沉重地压在头上又恍然摘下。

偶尔抱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头盔。呆坐在他的墓碑前。痴痴地流些温热的泪水。全无知觉。她用沉默的方式祭奠死去的恋人。摩擦着血流的记忆。咿咿呀呀呻吟着那些他曾经说过的话。攥紧袖口。拼命擦拭黑白相片里那张坚定的笑脸。新鲜的还未长出杂草的墓碑里。渗出血红色的鬼魂。贪婪地抓住她的手不放。露出狰狞耳皎洁的牙齿虚假地说着不朽不朽。

她胡乱涂抹掉脸上的脂粉。撕下牢牢粘在眼皮上的假睫毛。使劲瞪大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流不出一滴泪。那卑微的唯一还活着的缠绵啊。为何落到如此颓败的田地。她用力咬住下嘴唇。有鲜红的血渗出。她俯下身。用那明晃晃的血色亲吻冰凉的墓碑。印上去。快速风干。形成久不退却的吻。那满心的伤痛啊。却无论怎样都刻不出。微风吹动。墓碑周围飘过潮湿新鲜的青草的芳香和野花的味道。他的影子恍恍惚惚出现在眼前。微笑着亲吻她的额头。将大段大段漫延滋长的绝望遗弃在半空中。牵住她说要带她走。选择去地狱或者天堂。说吧。别忸怩着身体躲在这凉薄的墓碑后了吧。被风一吹。了无痕迹。

一个男子带着一脸干净的微笑。温柔说要带她走。一如当初。

作(zuo)。

【初】

落寞消沉的茂名路。散发着妓女身上廉价香水的怪味。尖锐地刺穿来来往往路人的鼻腔。小酒吧的服务生歹毒而真地把客人生拉硬拽进去。背离这条路残留的诗意。她深深地低下头。双手c进口袋。快速穿越直抵不远处的家门。钻进去。消失不见。

她是上海女人中很典型的作(zuo)女。从不工作。父亲会定期从国外寄钱给她。独自住在弄堂的老房子里。消瘦的身体。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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