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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么突然就没动静了。

没有走步声,也没有锅碗碰撞的声音。

感动坏了?

严澜勾了勾嘴角,自己都想笑。

从床上起来,开门,拐弯,在墙边停下。

程帅就站在餐桌边,看着桌上的几个菜,连盖着的盘子都还没翻下来,严澜也不知道隔着个厚实的陶瓷盖能看出个什么。

“几个盘子能有这么好看?”严澜斜靠着墙问。

“好看。”程帅没有一点承前启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严澜吓了一跳。

严澜双手抱起,右腿懒散的搭上左腿,靠着墙道:“好看我下次去多买点,让你每天都能换着花样看。”

程帅把视线从盘子上移到严澜脸上,“为什么给我留饭?”

小狼狗之前没人给他留过饭,严澜的第一反应。

严澜嘴角上扬了扬,嗯,这似乎是个好好表现的好机会。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怕你饿着。”

说完,严澜注视着程帅的每一个微表情。

怎么没流露出一点感动?

是他表达方式不对?

再试试。

严澜:“吃了吗?没吃我陪你吃一点。”

程帅:“你吃了吗?”

转折性问题来了。

这个回答很关键。

严澜思考了一秒,快速道:“还没有。”

程帅:“等到了现在?”

严澜:“也没有,当中眯了会儿。”

“我再给你热热?”严澜从墙上站了起来,几步走了过来,拿起两个盘子转身走进厨房。

程帅:“我吃过了。”

严澜刚把盘子放在厨房台面上,回头道:“吃过了?”

程帅又盯着盘子看了会儿,转身前说了句,“现在天太热,这些菜到现在估计已经悬了。你要没吃,还是重新做点。”

……

严澜看了看菜,又看了看程帅的背影,随手端起一盆菜闻了闻,真有味道了……

所以刚才……狼崽子不是在感动,而是在……笑话他。

这小崽子。

真他……不厚道。

严澜在程帅进屋前喊住了他,把几盘菜干净利落地处理了后,道:“坐沙发上去,我们聊聊。”

程帅看了严澜一眼,“聊什么。”

严澜路过冰箱拿了几罐啤酒,给程帅甩了个眼色,先一步坐上了沙发。

程帅还在书房门口纹丝不动。

严澜:“过来。”

人走过来后,严澜随手扔了一罐啤酒过去。“说说吧,手机没送出去?还是女孩子没答应陪你吃饭?一脸地烦躁。”

严澜又看了一眼程帅:“你长得这么帅,人家女孩子没道理不喜欢的。”

“你跟我说说女孩子什么类型的,我给你分析分析,看看你还有戏没有?”

程帅本来有些懵,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走到严澜旁边坐下,拉开易拉罐,咕嘟了几口后道:“你希望我有戏还是没戏?”

边说着眼睛还边斜着严澜。

话问得太有水平。

这崽子真是,我又不是非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严澜心想,真把他当什么人了。

不过真的是太合他的眼缘了,不然他怎么也不能把人弄跟他一屋。

现在居然还真一点一点上心了。

这操蛋的生活,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比如突然卧床不醒的战友。

比如敌友不知的同事。

比如突如其来的任务。

还比如,程帅。

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一道风景线。

但是靓丽还是灰暗,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严澜灌了一口酒,“我希望你有戏没戏,跟最后的结果没多大关系,我选择不回答。回答我的问题吧,我还能替你分析分析。”

程帅勾了勾嘴角,把剩下的半瓶啤酒放到茶几上,然后往沙发背上一靠,“个子到我肩膀,学习成绩很好,经常全校性拿奖,很瘦,头发很长,瓜子脸,挺白,活泼开朗,阳光。”

严澜越听眼睛越眯的厉害,学霸性美女?

严澜瞅着程帅,小崽子眼光还挺高,一挑就挑了个全校最好的。

就是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的,照理说小崽子也几年没读书了,哪里去认识这样的学霸美女。

还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只是半途分道扬镳了。

严澜想到了马路边路灯下还努力看书的少年,原来是有原因的。

“手机送出去了没?”严澜问了一句。

程帅:“送出去了。”

人靠着沙发,声音也跟着懒散了。

那不就是有戏?那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干嘛。

该郁闷的明明是他才对。

严澜灌了半瓶啤酒,说道:“有戏。”

程帅瞥了一眼严澜:“有什么戏。”

“我说你追人有戏,对学生来说一个手机也算个贵重物品了,能下肯定是愿意跟你试试的。”严澜把空啤酒随手一扔,又拿起开了一瓶。

真是,刚突然想起那人做什么,现在搞得心情这么不明媚。

好久没去看看他了,躺了差不多两年了,一年前医生怎么跟他说的,说是接下来只能等奇迹了。

严澜觉得医生这话说得也真够奇迹的。

等奇迹,多少年才出一个奇迹。

倾家荡产等一个莫须有的奇迹,这样的结果,严澜始终无法接受。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在盼着这个奇迹。

盼着生死相依的过命兄弟有这样的奇迹。

程帅扭头看向严澜,然后又把头扭了回去,“是苟伊。”

严澜的走神被打断,看向程帅:“什么?”

程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了书房,关上门后,严澜反应了过来。

程帅在跟他解释那个女孩子的事。

苟伊?

严澜有印象,被偷了钱的那个。

苟旦的亲妹妹。

严澜看着紧闭的书房,莫不是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所以开口跟他解释。

严澜喝了口酒,眼角都跟着上扬了。

笑了会儿,严澜了笑容,真很久没去看看张兵了。

有大半年了吧。

自从知道了一些事后,严澜就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他。

必须要把脸捡起来,才能有资格去见他。

真好想你啊,兄弟,你能不能给你严哥奇迹一次,别让你严哥等太久。

严澜抬腿放上沙发,头枕着沙发扶手,有些事在记忆的最角落。

不刻意去翻,已经想不起来了。

窗外的天色黑得最发沉的时候,严澜扫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最黑的时候,怪不得。

严澜把手里那罐没喝完的酒随手放到地上,眼睛慢慢闭上准备眯两个小时。

再睡也是睡不着了。

过两天去看看他吧,告诉他点开心的事,告诉他点有希望的事。

书房里的空调严澜一早就帮程帅开好了,就是怕程帅回来了不开,所以严澜一早就给他开上了,这样即使程帅回来关掉,房间里也已经凉快了。

从桌上留的晚饭,到房间里的冷气,程帅心里没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程帅,你现在真的是脸大。

还住的挺舒服。

程帅从床上爬起来把空调关了。

这个点澡也懒得洗了,程帅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程帅脑中都是苟旦跟他说得那句,“孙庆他们一直在找他,连着苟旦都被他们找上几次了。”

苟旦块大皮厚,在附近的工地上,程帅也不怕孙庆能干出什么事。

学校里的苟伊,在学校里,只要不出校门,程帅觉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程帅就是觉得不安。

不能躲了,这是程帅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

两人折腾了半宿,居然都睡到了日常三竿,太阳晒进来刺了眼才睁开眼睛。

程帅开门出了书房,乍一看到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严澜,还吓了一吓。

没回屋睡,程帅轻皱了皱眉。

程帅对自己从来不讲究,但是程帅觉得严澜对自己更不讲究,怎么随意怎么来。

胡乱吃,胡乱喝,胡乱睡。

程帅:“面吃不吃?”

严澜动了动手,撑了一下从沙发上起来,看向程帅:“吃。就是注意着点盐量。”

程帅进了厨房,折腾了十来分钟,两碗面端了出来。

严澜看了一眼,跟上一次的内容一模一样,就看盐分了。

严澜洗漱完回到餐桌上的时候,程帅几乎一碗就要吃完了。

严澜也是真饿了,筷子夹起一大筷子吃了起来。

眼睛亮了亮,咸淡适中,居然还挺鲜美。

搅拌了搅拌,严澜才发现了汤底的小虾米,“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你不在的时候。”说话间,程帅的碗就见了底。

严澜昨晚就没吃,半夜又喝了几罐酒,现在的胃真的是迫不及待地需要热乎乎的东西慰问一下。

一碗面也是速度很快地干完了。

“这次可以让我表扬你了吧,真不错。”严澜给程帅竖了竖大拇指。“以后我的早餐能不能都你包了?”

“不能。”程帅把碗进了厨房冲洗干净,然后开始整理那一箱子空啤酒瓶。

一脚一个,利落地踩扁易拉罐。

严澜也学着样,最开始几个还不太顺利,后面也顺顺当当的一脚一个,“那我每天给你做早饭,怎么样?”

“不怎么样。”程帅用力一脚,没想到易拉罐滑了出去,还飞了出去,对准的地方在严澜的两腿根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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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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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冷评体质嘛~~~~~木有评论木有评论~~~~流出的泪已经冻成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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