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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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温柔的他、暴躁的他

颜溪到姜池信息的时候,她还在生气。

如果在表彰大会上真让他得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长礼待下去。

少年的话响在耳际:“以后在长礼我罩你,你横着走。”

呵,就属他欺负她欺负得最凶。

她看到微信动态,没回他。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才不想理他。

姜池没办法,过了一会儿直接发起视频邀请。颜溪还是不理他,手机就一直震啊震在响着。几分钟后,那边的人偃旗息鼓,终于放弃了。

哪知道他直接找上门来,宿舍里的女生都给吓坏了。颜溪只好跟着下楼去见姜池。

两人在宿舍外边站着喂蚊子,宿管阿姨就在对面盯着。

颜溪跟姜池尽量保持距离,但是为了颜溪能听见他说话,姜池一直往她这边靠近。

“你站那儿就好,别过来了。”颜溪说。

姜池站定,看着人,开门见山:“当我的主唱。”

颜溪再次重申:“我真的不会唱歌,你去找别人。”

已经好多年没有唱歌,她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始了。

姜池坚持:“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颜溪有些不耐烦:“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试试看?”

被戳到痛处的姜池静了静,默默转过身。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点不甘心:“我嗓子不行。”

“为什么非得是我?”颜溪抬眸,定定地看着姜池的背影。她不明白姜池为什么缠着她,使尽手段非要她答应不可。

暮色四合,凉风吹动宿舍两旁的绿树。灯光照过来,树影绰约。少年少女被笼罩在夜色下,人有些朦胧。

颜溪发泄似的踩了踩姜池的影子,准备离开。

这时候,姜池转过身来,垂着脑袋看颜溪,他认真地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嗯?”颜溪不明所以。

“七年前,在z省校园歌手大赛上,你唱了一首the cranberries的《zombie》,拿了少年组的金奖。”

“难道你也在?”

姜池点头,“凑巧的是,我和你选了同一首歌。”

“你是那个……”颜溪回忆了半天,依稀想起来这么一人,“我记得当时有个男孩子在台上唱歌哭鼻子,从开口到结束一直哭一直哭。那个人,是你?”

姜池嘴角抽了下,“没错,是我。”

“……”

“时间都过去七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这事儿说起来还真不可思议。当年要不是那个男孩儿哭,金奖可能就落不到她身上了。

颜溪继续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姜池:“我发你传单那天,是个偶然。”

“我说过了,咱们俩有特别的缘分,这不是心理学理论可以解释清楚的。”姜池挑眉,“我当年遇见你是巧合,你如今来长礼也是碰巧,我们相遇更是巧合里的巧合。你说,这不是命运是什么?”

颜溪:“打住打住。”

姜池:“行,我不拿命运说事儿。我记得你当年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说你非常喜欢唱歌,为什么现在就不会了?”

“你在骗我。即使你讨厌我,觉得我很难缠,你也不能对自己撒谎。”

颜溪长叹一声,“我没骗你。”

似乎正要说到紧要处,宿管阿姨横插一脚:“同学,外面蚊子那么多,你们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讲哦。”

“快点进来,我们要关门了。”

颜溪回头应了应宿管阿姨:“就来。”

“阿姨在催了,我走了。”

“嗯,我们视频聊,不许不接。”

“行吧。”

这天晚上,颜溪跟姜池视频聊天,聊到很晚。

她也是通过他才知道,原来命运真的如此奇妙。

那场比赛,将他们引向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全程哭着唱完歌曲的姜池最后拿了个参与奖,下台后妈妈一直安慰他。他的妈妈告诉他,虽然他没有表现得尽善尽美,但是他坚持唱完了整首歌,勇气可嘉,依然是个很棒的小孩儿。带队的老师也没有责怪他,反而说了一句:“姜池啊,我觉得你很有当乐队leader的潜力。”

明明他哭掉了一个人的solo,老师却说他有做leader的潜能,而且举了一大堆足以说服他的理由。从那时候起,姜池幼小的心灵里就扎下了一个乐队梦。

颜溪回忆起当年,因为姜池的表现太令人印象深刻,她还记得一些画面。

她对姜池说:“我赞同你老师的说法。我记得当时,虽然你一直在哭,但还特别努力地跟伴奏老师们互动。小小年纪,就让人捉摸不透。”

姜池摇摇头,反倒夸她:“不,你才是。”

“你不知道,当年你站在台上唱歌,惊为天人。”

“我在台下被震撼得都快忘了哭。”

“是吗?你说的这个我都不太记得了。”

她记不清当初获奖时的风光,只记得后来转学,班主任老师经常拿这事儿cue她。最过分的是有一次自习课,老师突然点她的名,让她给全班唱首歌活跃气氛。

那会儿她嗓子不舒服,不适合唱歌,老师非逼着她唱。硬着头皮唱完以后全班寂静,老师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呦,省级金奖就是这水平啊。”

再后来,颜溪再也没在公共场合唱过歌。

那时候年纪小,脸皮薄,对这些小事特别敏感。后来时过境迁,她慢慢长大,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些画面。日子久了,颜溪就对自己“到底会不会唱歌”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以至于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勇气开口。

她跟姜池挑明后,希望姜池可以知难而退。哪知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说有办法让颜溪找回自信。

颜溪将信将疑松了口,迎来了十分忐忑的一周。

【乖孙】:吉他社本周活动,社长务必参加。

【乖孙】:放学后来南门,不见不散。

南门少有人来往,颜溪过去时,偶尔有几个路人看过来。不认识姜池的人,会因为他是帅哥而多看他几眼。

“姜池,咱们社团什么活动?”颜溪张望了一会儿,“还有两个人呢?上次允许他们加进来了。”

姜池从容地回答:“他们心急,先走了。”

心急?一个社团活动有什么好心急的?

“咱们骑车去。”姜池指了指路边的共享单车。

颜溪睨了他一眼:“去哪儿?”

姜池:“滨江岸边。那儿有个音乐节,作为一个team,我们有必要感受下舞台的力量。”

颜溪:“你自己掏钱买的票?”

姜池摆摆手,“学校友情赞助。”

颜溪抱拳:“佩服。”

音乐节是在滨江岸边的大公园里举办。

这会儿夕阳西斜,风景怡人。姜池带了一大包零食,还特别贴心地拿了野餐垫。

他们进场的时候,正值表演空档。姜池找了块宝地铺好东西,颜溪去找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姜池坐在原地等她,没过多久,有个小男孩晃晃悠悠朝他走过来。那个小男孩的手腕上系着一个像电话线一样的东西,手里还拿了一个。

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姜池,傻笑着,嘴角还挂了晶莹的口水。

姜池抱着零食露出嫌弃的表情,他摆摆手,“小孩,去别处玩儿。”

小男孩置若罔闻,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路都不看直接往野餐垫上踩。

姜池一下子就火了。

他赶紧站起来,三两下把野餐垫好,和零食一起护在怀里。

“不许踩!”姜池蹙眉,“你妈没教你不能乱踩人家的东西吗?”

小男孩听见姜池凶巴巴的声音一下子愣了,他停下来,站在离姜池一米远的地方,伸出肉乎乎的手,奶声奶气地问:“哥哥,我拿这个跟你换零食可以吗?”

姜池不耐烦,语气不怎么好,“不换。”

他姜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小孩子换玩具的地步了?看看他手里那什么玩意儿?不能吃不能玩,有换的价值?

小孩儿仍然用那样的眼神瞧着他,慢慢吞吞地靠近,伸手晃他手里的电话线,断断续续地说:“哥哥……换……要零食……好玩……换……”

“不换不换。”姜池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抵着树干,浑身写满了拒绝,“我说不换,你这小孩儿听不懂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姜池护着东西眉头紧锁,一副“老子凶神恶煞疯起来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的模样。对方依然保持着傻笑攻势,昂着脑袋跟姜池对峙。

约莫过了两分钟,姜池看见一个跟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们的妈妈。

那孩子手腕上有与小男孩同款的电话线,电话线的另一头紧紧地套在女人手腕上。姜池这时才明白,原来这玩意儿是栓小孩儿的。

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有点想改变主意了。

姜池松手,把零食放地上,抬头看向小孩,挤出一抹自认为可爱的笑:“小孩,我拿零食跟你换。”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他,直接给吓得哇哇大哭。他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护着电话线一样的小玩意儿,往后退了两步,看上去并不想给姜池。

姜池:“……”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

最后在小孩妈妈的见证下,姜池跟小男孩完成了这场世纪交易。

他把两包膨化食品递给小孩的双胞胎兄弟,然后从小男孩手里——硬生生地夺过了电话线。

小男孩扑在妈妈怀里,冒着鼻涕泡,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妈妈,哥哥凶……”

小孩他妈倒是个明事理的,“你不是一直想着吃的么?到处跟人换东西,人家给你了你哭个什么劲?”

小孩还是哭,他妈妈抱着他,牵起另一个,哄了句“那个哥哥天生长得凶,咱们也怪不得他”,然后皆大欢喜地离开了。

姜池听了那话不高兴,他拿出手机当镜子用,看了半天没觉得自己长得凶,反而感觉挺帅的。

这时候,颜溪慢慢悠悠地晃回来,姜池见状赶紧好手机。

“回来了啊。”姜池说,“再有二十分钟,那个马戏团和九分裤就要出来了。”

颜溪看了看不远处的舞台,还有点小激动。“我还挺喜欢马戏团的,咱们到时候往前一点?”

姜池:“没问题。”

“蒋寒跟葛洲呢?”颜溪瞅了一圈,没见着人。

“这里信号很不好,我的手机跟个废砖似的,联系不上他们俩。”

姜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麻利地把从小男孩那里换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颜溪看见了问他:“你抢人家小孩儿的东西了?”

她刚刚去找卫生间的路上,看到好几个小孩戴着这个。

姜池从善如流:“没有,那小孩主动要跟我换,我看他可怜就答应了。”

“看不出,你心肠还挺好。”

姜池勾唇,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那是。”

“这玩意儿防丢,你方向感不好,戴着试试?”

姜池说着把线的一端递过去,颜溪顺势将手伸进圈圈里,没有一丝抗拒。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跟姜池绑在了一块儿。姜池比她高一截,俩人并排走,真跟牵小孩似的。

颜溪:“……”

这家伙是蛊王么?

专门蛊惑少女的那种!

她怎么没有一丝挣扎就答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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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章有较大改动,希望大家可以再重新看一遍,以连不上情节。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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