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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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昏头了,竟然把初经人事的她困在床上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已经不是青涩的小毛头了,却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忘情投入,忘了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事情,只想要她、取悦她,跟她缠绵到死。

他不知道她醒后,会对自己说什么,是恨他,还是愿意跟他再在一起?

虽然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可是他还是觉得地似乎有很多秘密隐瞒着他,包括八年前她为什么要离开、八年后她在做些什么、她的生活是怎样的……他都想知道。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他的心空落落的,就像那天知道她退学了,再也让他找不着了,他孤独地站在校园里,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四周寂静得可怕,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那感觉令人窒息。

现在他们又相遇了,她睡在他的床上,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睡了很久,水蓝才醒过来,睁开眼,发现床上只有自己时,她不禁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就轻拧着眉,掀开丝被看向自己的身体。

雪白的身躯上布满了被用力爱过的痕迹,胸前的两团粉腻在激情时被他抓捏得又红又涨,更别提锁骨、小腹、酥胸、甚至大腿内侧都是不计其数的吻痕了,还有私密处,也是又酸又痛,微微红肿着,像朵正值花季时节盛放着的艳丽花办。

水蓝红了脸,不想回忆,偏偏那些镜头却如走马灯一般重新闪过脑海,清晰无比。

她记得他捧着自己的小脸无休无止的热吻,记得他的粗长顶着自己濡湿的腿间滑动,记得他在自己体内狂野猛烈的抽动,记得他埋在自己颈畔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

停!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了!这样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只是想要报复她而已。

水蓝低喘一声,羞赧地摀住脸,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找自己衣服,突然又想起自己是光着身子被他抱进卧室来的,那么她的衣服应该是留在浴室里了。

视线停留在床尾凳上的一件男款白衬衫,她抓过来,也不细想,胡乱套上后就跳下床。

一天一夜没回“安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那位被恶灵缠身的黄先生,应该还好吧?

急步来到客厅,她很快找到自己的应包,从里面翻出手机,懊丧她发现电池没电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水蓝愣了一下,蓦然回过头,与听到声响从书房自来的男人四目相对,登时粉腮飞红了!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潜误,她穿着他的衣服,长度刚刚齐及她的大腿,虽然不至于一丝不挂,但这种半遮半掩的状况根本就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他现在朝她扫过来的眼光,就好像她是光着身子的,实在是令人难为情。

还来不及逃回卧室,欧驰就已经两手c在裤子口袋里,痞痞地走过来,并倚靠在客厅一端的小型吧台边打量着她。

他的白衬衫宽宽松松地穿在她纤细玲珑的身上,不算长的下摆,半敞的领口以及挽起的长袖口,使她看起来有种纯真的性感。

沉默几秒后,他才开口问窘愣的佳人:“需要用电话吗?”

“嗯。”水蓝不敢抬头看他,紧紧握住手机,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尽管用。”

“谢谢。”

水蓝竭力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拨通“安生”的电话。

“喂?重阳,是我。没事,我很好……对……手机没电了……黄先生有找过我吗?他怎么样?我很不放心他……嗯,我会尽快跟他联络的……你别担心……”她语句轻柔地通着话,完全没发现身后的男人正留神听着她的每一句话。

欧驰眉头轻锁。重阳?黄先生?这些都是什么人?她叫前者别担心自己,又忧心忡忡地担心着后者,这关系……看来很不寻常!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等一会儿见。”水蓝刚挂上电话,就听到门铃响了,欧驰去开了门,似乎跟门外的人简单交谈了两句后关门进屋,拿了一袋东西进来。

他先看了看,眉梢诧异地微微挑起,好像是有点没料到,但还是递给了她,说道:“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水蓝纳闷地接过,也同样看了看,原来是衣服,最上面那一套……竟然是一款半透明豹纹蕾丝内衣!天啊!她两颊急速染成嫣红,荒不择路地拿起逃进了浴室,身后似乎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声。

动作迅速地对着墙上的大镜子梳洗完毕,又换上性感得让人脸红心跳的内衣和丁字裤,以及一件大红色连衣裙。

v字领露出诱人的锁骨,下摆剪裁成似倒v的形状,长度刚好到匀称的小腿肚,料子薄薄地显得她曲线毕露,纤腰更是细得不盈一握,看起来像个热情的佛朗明哥女郎,明艳的色彩让她整个人耀眼得令人眩目。

可是是不是露得太多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但显然,她并没有其它选择。忐忑不安地走出来,水蓝抬起脸,没有错过正等在客厅里的男人发亮的眸。

“谢谢……”她觉得自己应该道个谢,“衣服很合身。”

“嗯,还不错。”

她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又红了脸,慢吞吞地走过去拿起皮包,想着怎么开口向他告别。

欧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去哪儿?”

“去……上班。”

“我送你。”他拿起玻璃茶几上的车钥匙。

“不用了!”她急忙拒绝。

“那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她倏然抬眼,用力摇头,“不用,我、我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会很忙……要加班的。”

“手机号码给我。”欧驰耐着性子,事实上他很想把她再扔回床上。

“……”水蓝咬住唇,这次是无声的反抗。

她的一再拒绝让欧驰终于恼了,嗤之以鼻地道:“怎么?还没出这个门,这么快就打算翻脸不认账,拍拍p股走人了?”

她没有这样想,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不想让他觉得她像个纠缠不休的女人,哭闹着要他负责任。

“我猜,你还想潇洒地走掉,继续躲起来,当作没跟我上过床!”欧驰冷笑,继续语带讥讽:“你自欺也就算了,还想要欺人,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我……”水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找个人还是有些办法的。”他塞了支烟到嘴巴里叼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所以就算你有本事逃到火星上去,我也会把你拉回来,信不信?”

水蓝看着他薄唇边勾起的弧度,他虽然在笑,可是那笑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笑意,她心头不由得一阵发凉。

“其实,如果你没让我看见也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谁要你这么不小心,不仅让我看见了,还跟我在床上滚了好几回!结果你现在还想跟八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就溜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却不点烟,语调悠悠地说:“水蓝,你到底把我欧驰当成什么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胸腔里的那颗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闭上眼,水蓝彷佛看到了那场瓢泼大雨中,花伞被风雨刮倒在泥泞的地上,幼小的自己被秀气的母亲抱在怀中,而那个男人……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却站在门口,正嫌恶地驱赶着她们。

“你们滚,你们都不是正常人,拜托你们,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走,快走吧!”

大门“砰”地一声,紧紧关闭,无情地将她们与那个家隔断,隔成了两个世界。

疼痛像生着倒刺的荆棘一样缠绕上来,张牙舞爪地撕扯她的每一寸,不!她不能让自己像母亲一样,最后在千疮百孔、伤心过度中死去,于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轻地问:“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为难?欧驰一愣,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为,我只想要跟你上床?”

“不然呢?”水蓝看口口水,终于抓住了自己飘忽的声音,垂下眼帘,嗫嚅着问:“不然,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欧驰彻底恼了,他腾地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冷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带你来就是想跟你做a,整个过程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水蓝抿着唇办,美颜苍白,无助地看着他。

他蓦地将她朝自己扯过来,利眸如刀,近在咫尺,“你现在给我听好,水小姐,你欠我一个解释,除非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并且得到我的原谅,否则我想跟你做a,你就得乖乖地躺在我的床上!”

“喀喀……”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清脆的从老式公寓的入口处传来。

勤勉守职的小警卫抬起头,见到那抹清灵如仙的身影后,马上精神一振。

“水小姐,下班了?这两天是不是很忙?都没看见你!”他关心地询问。

每天能看到美丽的水小姐,能听到她对自己说只言词组,就能让正值思春期的小警卫一整天都沉浸在好心情里。

“嗯,是啊……”可惜水小姐好像很紧张,朝他淡淡地笑了笑,就神色匆忙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她身后,跟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人,那男人长得还满帅的,五官俊朗,体格精壮,尤其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有着某种职业性的锐利。

这里住了近两年,小警卫还从来没见过水小姐带异性回家,眼前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说,水小姐遇到了什么不能启口的麻烦?

“水小姐……”小警卫当机立断地从警卫处冲了出来,准备去保卫佳人的安危。

谁知男人忽然伸手,暧昧地揽住水小姐的腰,置若罔闻地将她带进了电梯,并问道:“几楼?”

水小姐似乎有点害羞,但又挣不开他的箝制,只好红着脸回答:“七楼。”

“水小姐……”小警卫虎视眈眈地杵在电梯门口,警觉地看着男人,问着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水小姐呆了呆,下意识地抬头看眉头微蹙的男人,才摇摇头。

人家都说没事了,再不识趣,那可就是多管闹事了,小警卫只得黯黯地退后,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闺上,突然瞪大眼睛……那男人正在亲吻水小姐!

爱慕佳人的心多少有点难受,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电梯里那对男女的神态和肢体语言,分明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小警卫哀悼自己的暗恋,因为它就像梦一场……突然醒了。

电梯上升的速度似乎很快,快得让水蓝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心情,就被这个男人劫持到了家门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刚才在公寓前的马路上对她说,他要去她家睡觉。

他的话让她有点又恼又羞,又有点哭笑不得,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像现在,只能刻意地忽视那环住自己腰肢的结实手臂,以及正不时落在唇办上的温润吮吸。

昨天在他家,她一再退让,最终仍是割地赔款,被迫交待了手机号码和住址。

除了工作的地方,她谨慎地描述成普通的服务行业,随口说了个离“安生”不远的办公大楼,还好他比较满意她之前的老实,因此没继续追问下去

她坚持他只需要送自己到仁爱路就可以了,之后一下午她都在“安生”忙着,加班处理事务,又抽空跟那位黄富商见了面。

晚上她回了自己家,睡觉的时候,没有习惯性的关机,而是将小巧的白色手机放到了枕头边上,第二天上班,工作时,她又一反常态地将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时不时地看看,再放下……她怕他打电话来,又盼他打电话来。

她的心神不定竟然连重阳也看出来了,好奇地问:“水姐姐,你到底在等谁打电话来啊?”

见她红着脸摇头,那精明的家伙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嘻嘻地笑说:“人家不打来,你不会打过去吗?”

打过去?她哪里敢啊。

“哼!水姐姐连鬼都不怕,竟然怕人。”重阳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是啊,水蓝也叹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欧驰知道自己的工作。

她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的家族颇为传奇,子女中,儿子与常人无异,而女儿都具有灵异体质,最终经过严格的训练,会成为不可多得的驱鬼师。

这是老天爷赋予的神圣使命,也是她们必须履行的职责,可是世人多愚昧,会把她们当成怪胎,当成异己,然后排斥、远离。

八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事,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眼光,有惊吓、有好奇、有厌恶、也有恐惧……人们看着她,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她好害怕欧驰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多年前的阳光少年就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之说,觉得那都是无稽之谈,多年后,她不相信他会理解并欣喜地接受她是个驱鬼师的事实。

一天了,他不仅没打电话过来,甚至连通简讯也没有。

水蓝站在窗边,盯着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开始想……会不会,他以后都不会打来了?

谁知正想着,优美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的电话终于来了。

他很简洁地问她现在在哪里,她支吾着说还在外面,他沉默了一下,告诉她自己正在她家门口等她,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呆了两秒,像被惊醒般抓起应包就往外冲,匆匆忙忙地跳上出租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她怕他等急了!下车,果然就看到他的悍马停在老公寓外的路边,他则戴着很酷的墨镜,痞痞地斜倚在车头,嘴里叼着支烟。

路上很多打扮时髦的年轻女生,走过他身边时,有的会大胆地打量他,有的刚瞄一眼脸就红了,像是看到了自己臆想的梦中情人。

“你……怎么来了?”她跟那些女生一样,仅仅是看到他,脸就红了,心也怦怦地跳,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无药可救。

“不能来?”他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熄,再摘下墨镜看着她。

因为一桩让人焦头烂额的案子,他整整忙了一天一夜,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没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打通电话关心一下,现在还纳闷地问他怎么来了?

“没有……”她垂着粉颈,窘迫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地上有钱吗?别看了。”他揽住她的肩,说一声:“走。”

她仰起头看他,疑惑地问:“去哪里?”

“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她一头雾水。

“睡觉。”

第六章

他是真的跑到她这里来睡觉的,在她那张单人小床上,他倒头就睡,半夜三更醒了一次,把在沙发上窝着的她抱上床,结果两人腰酸背痛的挤了一夜。

第二天,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家具店的电话,并火速订购了一组双人床。

订完床后他去厨房找吃的,不小心看到组合橱柜里面大包大包的泡面,而冰箱里只有数颗蛋和几罐罐头,眉头就皱得能活生生夹死一只蚊子。

“你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他问。

“嗯,这样挺方便的。”水蓝老实地回答。

她不太会下厨,大部份都是在外面解决温饱问题,如果在家休息,就煮泡面,她觉得也不算难吃。

他不说话,用眼睛瞪她,然后很豪迈地将那些泡面一股脑儿全扔进了垃圾桶,她吃惊地看着那些惨遭不幸的泡面,又看向他。

“以后别吃这些垃圾食物了,知道吗?”他跟八年前不一样了,很有股占山为王的气势,一副“老子说了算”的跩劲。

“知道了。”她也跟八年前不一样了,她已经被生活磨得会察颜观色,所以很“卒仔”的配合他的决定。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听话,挽起袖子,开始做早餐。水蓝根本不信他会做饭,谁知他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弄好了早餐,有煎蛋、稀饭,还有用玉米、鲑鱼罐头和蛋饼。

她瞪着那些看起来卖相还不错的东西,趁他转身洗手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尝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

天啊!他是怎么变出这么美味的东西来的?蛋很嫩、稀饭很稠、蛋饼很香,这样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足以用“丰盛”二字来形容了。

“好吃吗?”他坐下,拿碗替她盛稀饭。

“嗯!”她猛点头。

“吃慢点,小心烫。”他习惯性地照顾她,看着她吃,一贯带着冷漠戏谑的狭长眸子带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你怎么会做这些?”水蓝很好奇。

“我到美国念书的时候,跟sun住在一起,sun很懒,只会用生米做蛋炒饭,我怕被莫名其妙地毒死,所以都是由我负责喂饱我们两个。”欧驰对她解释。

sun?是谁?阳光般的女孩吗?莫名的质疑一下子在心头浮现,使她的好胃口大减,低下头默默地吃着他做的早餐。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sun是谁,是不是他曾经的女朋友但她开不了口,她能以什么立场和身份质问他过去的情史,又或者是现在的?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喜欢她,所以不恨她,他现在只是在玩一个成人之间的游戏,等他腻了,就会跟她say goodbye了。

吃过早餐,他下了一趟楼,又拎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很快地上来,她看着他掏出一迭换洗衣物和牙刷等日常用品,有点诧异地问:“这是……”

“本来就放在我车上的,有时候会在外头过夜,以备不时之需。”他回答,顺手将衣物放到她手上让她帮忙拿着。

过夜?在外头?跟其它女人在外头过夜的意思吗?心揪了一下,水蓝捧着那迭衣服,抿紧了唇,美颜变得几分苍白,嗫嚅地问:“你……常在外头过夜吗?”

“偶尔。”他拿着牙刷去浴室刷牙,还不忘交待:“一会儿记得帮我把衣服挂起来。”

挂起来?挂哪儿?水蓝呆呆地看着浴室的方向,心里全是问号,等他出来,才迟疑地问他:“你是要……在这里住吗?”

“不行吗?”他反问。

当然可以,他现在是老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拦得住?“随便你……”她转过身,低头闷闷地在流理台边洗碗,没提防从身后搂抱过来的一双健臂。

“刚才吃醋了?”他的身躯贴着她,一如既往地温暖,下巴搁在她肩头,歪着俊颜打量她。

“谁吃醋了?”她才不承认。

“你啊。”

“才没有。”

“没有吗?又说谎。”

“就是没有。”继续嘴硬。

“那这里……”男人的大掌沿着纤细的腰肢朝上,大剌剌地包住左侧一方的丰盈,“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啊,水蓝惊呼一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傻呼呼地举着满手的泡沫,直挺挺地站着。

“这里,比以前大很多。”他说着能让她羞死人的话,“我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

天啊!她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手指轻而易举地窜进了白色的棉布睡裙,拨开内衣,去寻找娇嫩敏感的茹头。

“别……”她脸红得要爆炸了,扭着身子闪躲。

他低笑着抱紧她,不让她乱动,充满爱意的轻咬她细致的颈,“那天我公司的小妹帮你买的内衣,我觉得还不错,什么时候穿上让我看看?”

是那套薄纱的蕾丝胸罩和丁字裤吗?早就被她洗好收进了柜子里,她哪里还敢再穿啊。

“我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他舔吻着她贝壳似的小耳垂,逐渐向红唇移动,“还有,sun是我叔叔的英文名,我可以带你去美国看他。”

没有旋紧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可惜没人管它,现在是属于情人间亲密的时刻,不得打扰。

电视里有位专家说过,如果二十一天做同样的事情,那么就会形成习惯,比如对着一个人,就会习惯这个人,而他们在一起已经超过二十一天了。

从他堂而皇之地来到她小小不足三十坪的老公寓,从此就乐不思蜀了,他家明明很大、很豪华,水蓝想不通他干嘛非要来跟她挤。

难道是怕她跑路?可是他现在是征信社的老板,她就是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同样的,也是从那天开始,她的屋子里冒出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鞋架上摆着他的拖鞋,冰箱里有他的啤酒,洗衣篮里扔着他换下来的t恤和睡裤,浴室镜台上她的红色漱口杯里,新加入了一支蓝色的牙刷,而他的刮胡刀很不规矩地摆放在她的化妆水旁边。

水蓝不知道自己和他,现在到底应该算什么关系。她每天早晨都在他怀里醒来,吃过他做的早餐,他会开车亲自送她到某大厦的办公大楼门口,看着他的车离开,她再穿过两条街去“安生”,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不敢想他得知真相的后果,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现在,除了得过且过,能瞒了一天是一天吧!

下班回家的时光是一天最美好的,只要他有时间,就会和她一同煮饭、洗碗、散步,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被幸福的光环暖暖地笼罩着。到了床上,他的胃口一如既往地好,化身成为那只叫“饕餮”的野兽,把她当裹腹的美食大餐享用,每晚都变着花样地折腾她,非着她楚楚可怜地求饶才肯结束。

太幸福的生活,常常教人患得患失,就像小时候没吃过糖,不知道那是甜的,吃不到也不觉得难过,可真正尝过它的味道,哪日被大人告诫吃多了会蛀牙,心里也还是悄悄惦记着想吃个饱。她已经尝到了幸福的滋味,逐渐变得贪心起来,她害怕哪天就会尝不到这种滋味了。

心情复杂地将晾干的衣物从衣架上收下来,水蓝轻轻地关上阳台上的门,准备出去赴约。

最近这两天,欧驰好像特别地忙碌,早上出去,总是到了晚上才回来,还有几天会在半夜三更才爬上床……他自作主张地拿着她的钥匙去外面打的那一副,到今天终是派上了用场。

今天的天空一直都是yy的,方格窗敞开着,却没有阳光洒进来,似乎又快要下雨了。

简单地换上白色的七分袖衬衫和蓝色碎花的半裙,她拿了伞就出了门,不过刚刚走出公寓,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两声了亮的喇叭声。

水蓝并没在意,继续往前走,谁知“叭叭”又是两声,很明显是冲她来的。

她以为是欧驰,期待地回过头,谁知一辆从没见过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车窗很快摇下,露出男人陌生喜悦的小脸。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但水蓝确定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人。

“小姐,你好,还记得我吗?”男人笑着对她打招呼,并礼貌地下了车,站在她面前。

水蓝盯着男人的脸,盯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的样子,终于皱了一下眉头,缓缓道:“不记得。”

“忘了吗?上个月在便利商店,我们见过的。”男人提醒她。

自从那天见过她,他有空就在这附近闲晃,期盼能遇到心仪的佳人,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可惜眼前的女人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了,清亮的水眸里全是疑惑和防备。不过没关系,凭自己各方面优质的案件,他有信心能追到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小姐,原来你住在这里,我来过好几次了,可惜都没碰到过你。”他满脸写着“饶有兴趣”四个字,并讨好地问:“对了,你要出门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水蓝很快拒绝,拎着伞,脚步匆匆,准备去不远处的捷运站。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真的只是想认识你。”男人见她要走,急急地在后面喊:“小姐,请等一下!”

纤足突然停住,水蓝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作着抉择,终是回头,菱唇轻启:“先生贵姓?”

“喔!我姓汤,汤伟翰。”

“那……汤先生,麻烦进我到中山区可以吗?”

“当然乐意效劳。”男人惊喜万分,以为佳人被自己的诚意打动,更加殷勤地拉开车门,“请上车。”

天空中有鸽群呼啸飞过,她一步步地走过去,像是走进一段宿命,又或者是逃也逃不掉的劫数。是啊,命运就像鸽子,要嘛飞走,不知所踪,要嘛遭人捕杀,死无葬身之地……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开。

与此同时的“驰逐”征信社里,气氛很凝重。

自从那个大胡子警官一个小时前登门拜访,在场的五、六个职员们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大胡子警官姓马,是市警察局的刑警队队长,治安维护的绩效有目共睹,侦破不少大案件,成绩斐然,属于政府部门响当当的铁腕人物。

这位马警官是老板的私人朋友,看样子私交很不错,可是让征信社的职员们怎么都想不通的是,征信社跟刑警队,一个民间组织、一个官方机构,看来看去也不会凑在一起嘛!

偏偏马警官有事没事总是喜欢跑来跟老板称兄道弟,甚至有好几次都被人听到他叫老板“老大”,这就太扯了吧!

一个俊朗帅气,年轻有为,另一个大胡子,大老粗一个,论外型,怎么看也是后者比较老啊!还是说马警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是位无间道?

欧驰的私人办公室,在征信社的最里面的一间,跟一般公司老板那种奢华得吓人的办公室不一样,他的办公室简明而实用。

配套的黑色桌椅后面,是一整排的保险柜以及铁制办公柜,桌上两台计算机一字排开,旁边放着传真机、笔记本和书写板,一切都给人一种很先进、很专业的感觉。

欧驰正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支着下颔,一手翻着手里的材料,看得很专注,对面坐着一脸苦大仇深的马大警官马定强。

“老大,你说怎么办?我再不破案的话,这饭碗就不保了。”他哀声叹气地诉苦:“早上已经被长官骂了,骂得我狗血淋头,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只有一个字,惨啊!”

欧驰笑了笑,没理睬他,继续看那些资料。

很离奇的案件,至今日已发生四起了,稚龄的男孩、已婚的少妇,以及两个成年男人。

法医在检查这些人致死的原因时,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在生前都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足以让他们顷刻间毙命,可是他们还是无声无息地死了。

最先死去的男孩,因为其父母不能接受儿子死亡的理由而报了案,最初没有人理会,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在一个月内接二连三地发生,市面上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部有,闹得沸沸扬扬,这下才不得不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老大,你觉得要不要去请几个道士来念个经?我都怀疑是不是在闹鬼了!”从来不信鬼神的马定强也忍不住后背发凉,他是实在没辙了,才跑来求助自己曾经的老大。

马定强的外公是新加坡人,他跟着外公在那里长大,念完高中才离开那里考上了台湾的警校,从小也是跟同学“打成一片”,逞凶斗狠,自封老大,直到后来在校园里碰到欧驰。

欧驰是为数不多令马定强打从心眼里佩服的人,他这人自幼就是个强脾气,个性又直,一开始跟欧驰在学校地盘时,一度还挺瞧不起这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可是后来三番两次败在人家手里,人家也不出言讽刺,反而总是放他一马,俗话说,翻脸就怕有情!有情就不好下手,这下子搞得马定强是左右为难。

一来二去的,他总算认输了,拉下脸喊欧驰做“老大”,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越是清楚这位老大的为人,人家也从来不仗着自己是欧阳家的人作威作福,干架时跑在最前面,讲义气、明事理,头脑还一极棒,这就教人太刮目相看了。

后来欧驰被家人送去了台湾,便金盆洗手不混了,再后来听说又跑到美国了,两人渐渐失去联络,谁知多年后,在台北的机场里,刚回来的欧驰竟然跟正查案子的他又碰到了,缘分啊缘分!“老大的老大”,这头衔日是跑不掉了。

马定强一直坚定地认为,如果欧驰进了警界,那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人家对这个没兴趣,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比如说,开征信社。

干嘛非要开征信社呢?难道是因为念书时看侦探漫画看多了?

几年下来,很少有人知道,马警官每每遇到难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欧驰求救,或许在这硬汉子心里,老大永远都是自己的老大吧!

眼前这几起案子,他们已经调查了好些日子了,总是毫无头绪,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票警员个个心灰意冷,忙来忙去都是徒劳无功,想起来头都大了。

“听说有家叫“安生”的灵异工作室,里面有位女师父挺厉害的,年纪轻轻的,人又长得像天仙,我们改天去请来瞧瞧吧!啊?老大!”马定强急得直叫唤:“理我一下,老大!给个意见啊!”

欧驰总算有了反应,将厚厚的数据重新放到桌上,才淡淡地说:“可以啊,除了请道士,还顺便请一下和尚、尼姑、喇嘛什么的,对了,还有神父,万一是国外来的鬼,怕它们听不懂。”

马定强一阵冒汗。

“等一下,你刚才说……那家灵异工作室叫什么名字?”

““安生”啊!”

安生?欧驰的一下子拧紧了眉。

“安生”是一家灵异工作室。

“安生”里有三名工作人员,清灵如仙美貌绝伦的女法师、长着娃娃脸看似未成年的接待员,以及一名年老的助手。

在外面看来,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店面,灵异工作室的生意,靠的是已造访人士的口耳相传,所以虽然外表看来很普通,但生意也还算不错,大部份找上门的人,都是求一些消灾解厄、平安顺利的符蒜,但也有不少人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到这里求救的,比如说水蓝最近见的这位黄富贵先生。

黄富贵,富升食业主席,也是台北著名的商业大亨,人长得敦厚,加上对慈善事业向来乐善好施,在岛内知名度很高。富贵,听听这名字就很吉利,想必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命由天定,运由己生”,生、老、病、死,是命,而婚姻、家庭、子孙、财富、业级、功名则是运。

现年四十四岁的黄富贵,四柱纯y之人,克母之命,幼时成孤,少年苦难……这“命”是与生俱来的。

娶妻旺夫、生养一双儿女、财富滚滚、功成名就……这“运”与“命”不同,竟十分青睐黄富贵。

可惜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也躲不掉,黄先生自两个月前开始,便深受恶灵折磨,幸有机缘得到眼前这位美丽的水小姐相助,才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

清雅的高级餐厅,布置成古色古香的风格,流水淙淙,几上供着兰草,满室皆是檀香,还隐隐传来古琴弹奏的声音。

清灵的女子端过白色的瓷杯,饮一口热茶,轻问:“黄先生,你这几天还好吗?”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水小姐,你的佛珠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些恶灵根本近不了我的身,这两个月如果不是有水小姐的帮助,我大概早就下黄泉了。”黄富贵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富贵之人,头圆、脸圆、体态圆,整个看起来就像一尊供在庙里的弥勒佛,他毕恭毕敬地说着,字字都是感激,

“黄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万般皆是缘,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罢了。”

“水小姐真是心善!”黄富贵由衷地感叹道:“我太太也非常感激你。”

“黄太太乐善好施,自然会有好报。”

“谢谢你,水小姐,我有件事还想请教你。”

“请讲。”

“最近那几起查不出原因的命案,跟我遇到的古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个……现在还不太好说。”水蓝平静地对他道:“不过黄先生请记住,一定要尽量待在人多又阳气足的地方,别让恶灵盯上,就会平安无事。”

“我知道了。”黄富贵点点头,抹着额上的冷汗,叹口气道:“水小姐,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愿意尽一点绵薄之力,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别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黄先生果然是仁厚之人。”水蓝微微一笑,“若真的有需要,我会开口的……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一切听你的吩咐。”

两人在餐厅待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分手,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后告别。

光天化日下,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黄富贵差点忘记自己一向是媒体追逐的目标,待回过神时,已经防不胜防地被上天下地、无孔不入的狗仔队拍到。

数张照片剎那间被定格……“富商外遇”,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大爆点。

第二天,在周刊和日报的头版头条,出现一篇标题名为“富商背悍妻茶室偷吃,女子行踪神秘身份不明”的报导,通篇详细描述了这场偷情始末,还在文章结尾评论称其富商身材虚肿,神情憔悴,彷佛被狐媚佳人吸走了精气,显然是偷欢过度所致,加上图文并茂,立即引发了轩然大波。

黄富贵的发妻是上流社会有名的醋坛子,个性心直口快,想当年,黄太太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与贫困寒酸的黄富贵相逢于微时,宁可放弃继承权也要下嫁给他。

婚后夫妻两人携手创业,同甘共苦多年才发了家,如今丈夫的事业如日中天,自然会有一些不那么懂事的年轻美眉,心怀叵测地窥伺现在的荣华富贵,想要取而代之,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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