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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选择其他的时间来向裴疏请教医术。

“裴大夫,有病人来了。”

裴疏放下手中的医书,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了外面的秦绪谨,留意过对方的面容之后,已经大致知道她的病情,把人请到诊台前坐下,再细细询问一番。

“这位夫人,请这边坐。”

秦绪谨在看着眼前这位裴大夫的时候,登时就傻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年轻俊美的白衣大夫,对方的长发如墨,气质斐然,一身雪白无瑕的白衣,腰上别着玉白的长笛,眉目如画一般,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哪怕那眼睛里写满了疏离和淡漠,却依旧能让人心中一颤。

这也长得太好看了!

秦绪谨忍不住的盯着对方猛看了几眼,然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唉……

输给糟老头子了。

没想到这一次,她家老齐的眼睛果然没瞎,眼前这个人,的确当得起“天人之姿”四个字,更别提对方还身负诸多才学……

秦绪谨手脚迟钝的按照对方的要求,在诊台前坐下,裴疏给她把脉,还问了她几个问题。

“对,近日来不知怎么的,总是吃不下东西,可是不吃又饿得慌,然而稍微吃个两口,又觉得烦闷想吐。”秦绪谨捂住自己的心口,这些天日渐炎热,她的胃口亦是一日不如一日,勉强自己吃些东西,便恶心想呕。

裴疏点点头:“夫人是脾胃虚弱,我给开一个温中健脾的方子调养身体便可。”

秦绪谨点点头,她其实刚下马车的时候,便觉得恶心想吐,走进这清凉的医馆后,才觉得身体好上不少,现在身体上还有些不适,裴疏听她这么一说,便拿出银针来,在对方的手腕和虎口处扎了几针。

秦绪谨见对方的银针从她手腕上离开之后,身上恶心烦闷的感觉立马就没有了。

“真是神了。”

裴疏低头来给她写药方,这时候刚好齐于鸿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却有些惊奇的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裴疏就给他夫人诊治好了……

等等,他夫人不是来见人的么?怎么突然变成诊病了?

“夫人,你这是?”齐于鸿拿着试题,愣在了当场。

裴疏抬起头来也愣了一下,“原来是齐夫子啊。”

走了两个下棋的,似乎又来了一个带试题的……

“你怎么耽搁这么久才进来,我让裴大夫给我诊脉,他说我脾胃虚弱,得好好休养身体……”

裴疏点点头,把手中写好的方子递给秦绪谨,“这方子早晚各吃一剂便可。”

秦绪谨正要把药方接过去,谁知她这手才刚抬起来,那药方就被旁边的人抢了过去,齐于鸿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张药方抢走,齐夫子一看见裴疏亲手所写的药方,顿时眼睛就亮了。

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对方的手书。

这也太容易了。

一般有名的书法家,想得到人家的一幅字可不容易,而眼前这位……当然书法造诣不凡,奈何对方是个大夫,药方上的字体,就跟白送的一样……

齐夫子拿起那所得的药方看了两眼,行如流水的一行行字体映入眼帘,齐于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转瞬又惊讶了,脱口而出道:“这……这怎么不是问言体?”

“齐夫子需要问言体吗?”裴疏不置可否,病人的特殊要求,他能满足的,当然也能满足,更别提眼前这两人,依旧还是长辈。

裴疏提笔沾墨,又快速的写下了一张药方。

齐于鸿心急火燎的看着他写药方,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想提醒对方写慢点。

裴疏把重新写完了的药方递了过去。

齐于鸿刚想去拿,这一次却被自己脾气不太好的夫人秦绪谨抢先夺了去。

齐于鸿无奈了:“夫人,请把方子给我。”

秦绪谨冷笑了几声,愤愤道:“你又不是大夫,也不是药童,我凭什么要把药方给你?”

齐于鸿:“……”年纪越大,他家夫人越来越不讲理了。

“行了行了,给你给你,看你眼巴巴的样子,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还好意思装可怜,啧啧……”秦绪谨一脸嫌弃的把药方交给对方。

齐于鸿如获至宝的把两张药方拿在手上,仔细对比过后,心中不得不叹服,这两张方子,两种不同的字体,全都写的飘逸风雅,极有风骨,且具有藏价值,唯一可惜的就是……

……

——这是一张药方。

还是一张温中健脾的药方。

这么好的一手字体,偏偏用来写药方,居然还是白送的那种,隔壁钱卖字画的书生,看见这样的一手字体,估计都要羞愤欲死。

其实也不对,毕竟,得了这张药方,还是得付诊金的?

“裴公子,你这问言体练了多久?”齐于鸿忍不住的想问这句话,他也一直在练这字体,奈何练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成效。

写出来的字,只能说是勉强见人,不丢他面子。

在青山书院的一众夫子学生中,属于中上。

裴疏犹豫了一会儿,说自己练了半年。

虽然这字体他只练了几天,但他的基本功却是练了二十多年,如果再深究起来,加上最开始在现世的那二十年……可能更久。

当然,有些事情,就不能说给外人听了。

谁也不知道一个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人,二十年来非常有耐心研究了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许正是当初的执念,曾经在万花谷的时候,裴疏在一众师兄妹中,学起琴棋书画来,也是属于天纵奇才的那一类,仿佛他天生就会。

齐于鸿:“……”

太打击人了,这话还不如不问出口。

齐于鸿只好从怀里来抽出几张白纸,笑着问裴疏:“裴公子要不要来写一写这几道考题?”

第87章 寸步难行

裴疏:“????”

难道他长得很像“想做题”的好大夫吗?

如果不是昨天为了上薛家提亲,裴疏其实根本不爱写这类文章,他宁愿去多喝几坛子酒。

“不必了。”裴疏毫不犹豫的拒绝。

今天也是奇怪,上午来两个找他下棋的,下午就有人来找他做科考题?下棋也就算了,考题他是绝对不会写的。

除非薛家小公子逼他写。

齐于鸿一愣:“为什么?”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试题,为的还是裴疏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做了这些题目,今年的考试绝对不会有丝毫问题。

“齐夫子,这里是医馆,我是个大夫,恐怕不适合做题。”

他要是在这医馆里又下棋又做题,估计会被他们家薛掌柜给轰出去。

“这算什么?你们医馆不是还卖粥么?”

裴疏:“……”

这的确是家“业务颇杂”的医馆。

“裴公子也是要参加年末的科考吧?如若这些时日还在临安城,不如来我青山书院学习……”齐于鸿终于说起了自己今天来医馆的最终目的。

他想邀请裴疏来他们书院学习,当然……能做他的弟子就更好了。

做不成女婿,他们还可以做师徒。

“这……我不参加科考。”裴疏把自己与柳玉芷说过的话,又说给了齐于鸿听。

齐于鸿听了之后,也只能感叹一句,可惜了,人各有志。

他倒是也没有多劝裴疏。

毕竟,并不是世人都想做官,就像他齐于鸿,不也是没有参加科考,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教书匠便足以。

闲云野鹤的生活更是令人眷恋,哪管什么官场浮沉,他每天就教教书,烹茶赏花便可。

齐于鸿只是惋惜这么一个大才子,不能将自己的才学展示于天下。另外,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子,确实有些私心,只想自己手底下,培养出一个优秀无双的学子,让他面上也沾点光。

眼前裴疏这么一个人才,不考科举,也就缺了扬名的机会。

罢了,名利都是浮云。

“听说孙老他们早上来找你下棋了?不如咱们也来下几局?”齐于鸿把试题起来,换另一个话题。

裴疏颔首。

做题不行,下棋可以。

秦绪谨:“……”

她觉得她的丈夫似乎飘了起来。

眼前这人,可是能和孙老棋逢对手的,而她的丈夫齐于鸿……就是一个臭棋篓子。

裴疏把齐于鸿请到了小厅里,薛清灵见到了齐家夫妻,也赶紧过来打招呼,并且回头去泡了一壶茶,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递上一杯热茶,秦绪谨喝了一口香茗,赞叹了一句,“还是你们薛家的茶好,薛夫人小气的很,总是不肯匀点好茶给我。”

薛清灵笑了。

他娘今年的好茶,都被他给造作完了。

“来来来,下棋吧,哎呦,这可是廖老的棋盘吧?怎么在这?”

“对,这就是廖老早上拿过来的。”

“他送给你们啦?你们算是捡到宝咯。”齐于鸿拿着棋子,十分满意,因为他以前是个臭棋篓子,廖老总是不肯他来碰对方的珍藏棋子,现在可好了,这一副棋子,他可以想怎么碰,就怎么碰,“快,小裴你快坐下,咱们来下棋。”

“你的棋艺那么好,一定得让着点我。”

秦绪谨在一旁吃着果点,一边用手捂额,心想她就应该早点回家,得跟这姓齐的一起丢人。

“你拿白子,我拿黑子。”

裴疏拿什么子都无所谓,于是他点点头,拿起一枚白子,夹在指缝中。

他也很好奇齐于鸿的棋艺如何。

齐于鸿拿起棋子,率先占据了一个好地盘。

裴疏随意落子,今天的他,心情悠闲的很,下棋也是随心所欲。

齐于鸿眉眼带笑,满意的在棋盘上布局自己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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