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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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能捞出去一个是一个。

于是他很干脆利落道:“是我干得。”

承认的太快,哭诉的大婶反而愣住了。

苏尔:“大姐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是一时被蒙了心。”

有人担责任,纪珩自然是被释放。两人根本没时间做私下交流,纪珩被强行赶走。

一扇铁门之隔,苏尔在里面深情款款诉说恨不相逢未嫁时,示爱示的连理治局的人都听不下去,想把他押去暗室关着,谁知苏尔转身头就往墙上撞,高喊着如果见不到大姐就不活了。

因为这种无赖行为,他最终被当做垃圾扔了出来。

踉踉跄跄从楼梯上下来,苏尔还追着大婶不放,直到看见纪珩才停下脚步。

“很。”纪珩对他的表演做出评价。

苏尔起痴心不改的嘴脸,正色道:“你有房子住么?”

纪珩摇头,但凡有点钱或是有套房子,也不会被当流氓错抓。

苏尔耸耸肩:“那今晚准备如何将就?”

两个没房子的单身汉天桥底下互相取暖?

纪珩平静道:“先找到主持人。”

并肩前行,苏尔之前藏垃圾桶时沾染的味道还在,路上凡是看到他们的纷纷闪避,无形中给交谈带来一定便利。

纪珩:“主持人没立即出现,说明在这个世界另有身份安排,找到他很重要。”

苏尔觉得月季绅士就挺会偷懒,上个副本不过是多了个综艺节目做前缀,本质上仍旧是干主持人的工作。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他停下脚步,拉纪珩到角落说了几句。

·

镇子上天黑的早,下午六点一过,天就黑了大半。

到了九点,基本路上见不到人。

守墓忠仆的身影像是幽灵一般,游走在大街小巷,正如纪珩所料,主持人在这个副本也有一个身份设定:神秘的自由小镇接引员。

他每走过一处,便会留下一张邮票。

这些邮票中,有的会把玩家带向死亡,有的则能提供希望。

守墓忠仆身后跟着一名实习接引员,正在跟他学习如何做好接引工作。

“你要永远记住,接引员属于黑暗,”守墓忠仆抬头望着栖息在树上的乌鸦:“只有漫漫长夜,才能自由行走。一旦被镇民发现我们的存在,欲望会让他们强行留下你我,抢走邮票。”

“接引员大人。”原本仔细聆听教诲的年轻实习生突然驻足:“这好像是您。”

守墓忠仆停下脚步,看向实习生手指的方向——

寻人启事:

姓名:守墓忠 年龄:27

于本月初走失,哭相脸,身穿黑色风衣黑色长裤。神状况不稳定,暴力倾向严重,如有见到的父老乡亲,请第一时间送往理治局。

在这则内容不全的寻人启事中,不但姓名年龄被魔改,用得纸还破破烂烂,污渍很多,仿佛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更有特色的是照片,被张贴人用素描代替,头像倒画得生动逼真。

“接引员大人。”实习生小心叫了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有涵养的神秘接引员,守墓忠仆盯着寻人启事看了三秒,因为个人体质,情绪起伏一大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抹了把脸边哭边骂:“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寻找主持人!寻找丢失的主持人!听到请回答!

第75章 风生水起

素描全靠手工,苏尔没这种技巧,都是纪珩在画,人力有限,满大街总共也就贴了十来张不到。

苏尔不指望真能凭借寻人启事找到守墓忠仆,重赏之下才有勇夫,没点好处,谁愿意冒风险扭送一个可能有暴力倾向的人去理治局。

“如果明早寻人启事不见,说明主持人和我们一样,都在镇子上。”苏尔边思考边说:“而且还会在夜间活动。”

纪珩忽然捕捉到一些声音,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今天大概是跟垃圾桶有缘,苏尔环视一圈,最后发现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垃圾桶后面。

透过缝隙寻着声源看去,迎面跑过来的是一名穿着囚服的女人,纤细的胳膊上布满血痕,约莫是被铁丝一类的东西钩挂过。

“怎么还不来……”月光将她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焦灼期待恐慌,多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了一起。

谷雨。

苏尔看清对方胸牌上的名字,低声对纪珩说:“上午我还碰见过一个女玩家,叫夏至,扮演的是被家暴女人的角色。”

巧了,这两人都是以节气命名。

“夏至说之前有玩家毒死了副本里的丈夫,被抓取理治局,会不会就是她?”

纪珩望着那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点了点头:“越狱出逃。”

苏尔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危急关头,对方不抓紧时间跑远些,反而停步等待。

正当他疑惑时,街道上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远处走来两名抬棺材的人,均是面色发青,步伐十分整齐。

名叫谷雨的女玩家连忙取出一张邮票,握在手中似乎还祈祷了一下。

棺材在她面前放下,溅起地上的尘土。

谷雨根本顾不得这些,反而上前一步,把邮票交过去。

抬棺人核对过邮票,打开棺材板,语气冷漠:“入。”

迟疑了几秒,谷雨深吸一口气,主动躺了进去。

“起。”前方的人开口,两人合力重新抬着棺材前行。

待他们走远一些,纪珩轻声道:“跟上去看看。”

避被发现,中途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夜半抬棺,光是看背影都十分诡异,大概也就走了三百米,棺材内突然传来尖叫声。

“错了!选错了!”因为惊恐,声音格外尖细:“快放我出去!”

咚—咚咚——

起先是疯狂锤击棺材壁,后来变成指甲挠,从断断续续的求救声中都能脑补出当事人的绝望。

“啊!”

棺材里的玩家不知遭遇了什么,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鹅,尖叫声戛然而止。

抬棺人这才停步,把失去意识的玩家丢进路边的沟渠里,继续前行。

纪珩先一步走过去,让苏尔在后面等着,没有异常再出来。

“死透了。”

纪珩转身对苏尔摇了摇头。

谷雨胸牌上的数值呈现灰色,手保持挡在身体前方的姿势,双目紧紧闭着,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苏尔回忆了一下先前看到的画面:“她进入棺材前给了抬棺人邮票。”

纪珩脱掉了谷雨的一只鞋子,里面还塞着三张邮票,目中泛起冷意:“任务是找到正确的邮票通往自由小镇,看来游戏是要玩大海里捞针那套把戏。”

苏尔试着进行总结眼下得到的信息,首先抬棺人可以带玩家去自由小镇,但玩家每次只能给抬棺人一张邮票,失败后可能会死亡。

纪珩却在这时猛地转过身,两指夹着一张符。

苏尔意识到又有人来了,暗自戒备。

刚开始距离隔得远,对方又穿着一身黑,只能看到风衣扬起的一角。那人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滚到脚旁边才看清是个小纸团。

苏尔拾起打开,正是不久前他亲自参与制作的寻人启事。

这时双方距离不足一米,来人露出庐山真面目,赫然就是主持人。

守墓忠仆任何时候都顶着一张悲戚的面孔,看着才哭过,眼角还有泪痕。

纪珩起符,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守墓忠仆同样保持缄默,他走到沟渠旁,慢悠悠蹲下身子,看到尸体霎时间就飙出泪花。在他身后一名穿斗篷的年轻人忙递过去一张黄纸。

守墓忠仆擦了擦眼泪,指甲没有一点预兆变得细长,只见他动作细致地剥下死去玩家的脸皮,紧接着用沾着泪珠的黄纸在剩下的血肉上拓印。伴随着血肉被挤出,黄纸陷得越来越深,最终成功包裹住全脸。

重新被取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纸上竟然活脱脱就是谷雨生前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黄纸上的人面一直在流着血泪,仿佛死后仍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守墓忠仆让年轻人好纸,泪失禁体质让他不时就会红了眼眶,在沾满鲜血的手指对比下,画面分外诡异。

“我很喜欢你的脸,”哭相脸上露出矛盾的笑容:“很适合印在冥币上。”

“谢谢赏识。”苏尔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过是不是该详细介绍一下规则?”

守墓忠仆保持着笑容:“已经介绍过了,碰运气而已。”

进入副本时从提示音中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眼看主持人没多说的欲望,苏尔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选错了邮票就会死?”

“当然不。”守墓忠仆仿佛蒙受了滔天的冤屈,做出夸张的表情:“哪怕不是通往自由小镇的邮票,有的也能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不再给任何提问的机会,主持人重新迈开步伐,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分开跑。”守墓忠仆刚一走,突兀的声音便传来。

苏尔疑惑地抬起头,确定是纪珩在说话。

纪珩冷笑:“这么多街道,棺材偏偏停在我们面前。”

苏尔稍稍反应了一下,很快看向沟渠里的尸体,做出不妙的设想:“你是说,我们会被当做凶手抓起来?”

纪珩:“你遇见的被家暴女玩家藏得再严实,一样因为离奇的巧合被找到。”

主持人特地提到了运气一说,恐怕他们的运气在这里会被削弱成负数。

负负为正在副本里可不适用,两个倒霉鬼聚在一起,只会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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